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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遠古之音靡靡聲 文 / 故國別舊

    神界遠古三大神,是謂伏羲,神農和女媧,其中伏羲以軒轅劍破開洪荒尾期神魔兩界之間的迷霧混沌,神農受到聖樹祝福囑托,經營天宮雛形,女媧獲得生命之力,前往天宮還是一片荒蕪的下界創造衍生生命體,漸漸將下界變成和天宮一樣擁有大量智慧生命的五界之一。除了女媧因為留戀人間在人間輪迴了無數歲月,伏羲和神農一直都在天宮的三皇殿裡接受眾神仰慕,但是在很多情況下並不干涉天宮事務,天宮名義上的首領還是玉帝,三皇只是擁有著最高的聲譽。

    相對應的,上古的三位魔尊分別是青雲墮落,千方化生,夢裡尋寒,青雲墮落從聖樹神殿接過十彩琉璃光,來到還是烏雲濁霧的荒古界,用聖物的光輝驅散了陰影,千方化生是雌雄同體的奇異魔族始祖,是所有魔族的祖先,繁衍出了最開始的一批魔族,夢裡尋寒則是魔尊中智慧的結晶,教會了第一批魔族來自聖樹的真理和知識。

    三皇至今仍舊是天界諸神敬仰的對象,而三位魔尊早已淹沒在歷史的塵沙裡,沒有人記得他們多少歲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哪裡。

    其實這其中原因要追溯到史上第一任魔皇的誕生開始說起。

    第一任魔皇的年號叫做葬星軌,葬華星宮也是從那個時候就建立,一直傳承,完善,擴建至今,第一任魔皇之所以能夠在上古三魔尊都還在的前提下一統荒古界,成為至高無上的領袖,正是因為……

    她擊敗了所有的魔尊,成為了無可爭議的皇者,魔族重視力量的傳統,或許就是從那個時候種入了骨子裡,所有魔族的始祖又如何,荒古界的開荒一代又如何,因為你們的後代裡出現了更優秀。更強大的人,那麼老古董們就必須從神壇上滾下來,否則,直接以殺戮作為方式逼迫你們滾。

    就這麼簡單。

    葬星軌成為了第一任魔皇。她踩著的不是前任魔皇的血,而是上古三魔尊的無上尊嚴,一直站在了那個巔峰上,那個巔峰只有一個人的位置,不存在什麼並肩,只要有一個人嘗試爬到她相同的位置就會被毫不留情的踢下去。

    但是最後葬星軌還是死了,死在了第二任魔皇手中,第二任魔皇是史上著名的美男子,長著一張禍害眾生的臉,笑起來像是天上的太陽。他殺死了首任魔皇葬星軌,繼承了她的葬華星宮,殺光了葬星軌的所有親信和親族,直到更強大的第三任魔皇出現……無限輪迴循環。但是除了開始幾任魔皇已經有了神話性質,所以傳說被流傳了下來。歷史上不少魔皇的痕跡都被強制抹消過,一般繼任者都會竭盡全力在葬華星宮裡消除那個過去主人的痕跡,無一例外。所以荒古界的歷史……雖然文化因為族人壽命都很長的緣故所以保留的相當完整,但是歷史可以說是七零八落,都是在不斷被銷毀和遺忘中過來的,典宗忘祖?對荒古界都不是個事兒,畢竟第一任魔皇都是踩著祖宗的臉走上皇位的。

    荒古和天宮的對立不僅僅是種族之間利益的相爭。還有種種文化的衝突,思想的嚴重對立,所以每一次的積怨爆發出來都那樣的可怕,伴隨著纍纍白骨和血流成河,只是聖樹身為五界之母,在其中攔截調控。五位聖樹之子其實也是這個平衡系統的一部分,每一個督元者化成人形都會導致兩種靈素衰退,避免某一個種族不斷發展太過強盛,盛極必衰,反而可能會造成種族的滅頂之災。

    三位魔族尊者的最後結局基本沒人知道。有人說他們死了,有人說他們在荒古界隱秘的地方流浪著,更多人是完全的不關心。

    青雲墮落上古三尊者之首,和不少人心中想的差別非常之大,她的外表一直是個小女孩的形象,穿著青翠的紗裙薄衣,眉目如畫,也是三位魔尊中代表「力量」的一個,自從被葬星軌擊敗重傷後千千萬萬年的時光都在倒生崖度過,因為一直是孤身一人所以靈魂分裂成了兩個,青雲和墮落,自己和自己對話,自己安慰著自己。

    倒生崖之所以多年沒有人涉足,並不僅僅是莫名的傳言,隱約的傳說,以及無形的威懾,而是一條從第二任魔皇就開始傳下來的葬華星宮的最高禁令——倒生崖禁止任何人進入。

    這個禁令一直流傳至今,倒不是因為第二任魔皇多麼強大,多麼有威望乃至於他死了這麼多年禁令還有效。

    而是因為相傳葬星軌和這第二任魔皇乃是一對戀人,本來第二任的實力並不如一己之力擊敗三魔尊的葬星軌,但是第二任魔皇利用了兩人之間殺掉可葬星軌,所在的地方,正是倒生崖。

    倒生崖從此成了所有魔皇心中的一片禁地,時時提醒著後人談什麼都不要談感情,尤其是坐在那個位置上人,只有力量才是唯一可以完全靠得住的東西,依賴感情的皇帝只有死一個下場。就像是殺死督元者的罪元者讓人避之不及意義昂,雖然可能並不是絕對力量的碾壓,但是……總歸像是一根若有似無的毒刺紮在心上,讓人忍不住的避諱。

    墮天河的態度沉夜問休倒是沒有說謊,她是真沒空管,倒生崖和北部巖山是十分荒涼杳無人煙的地方,民生動盪的問題絲毫沒有,對於墮天河來說就是疆域上的一片空白,實在是不必用太多心思去研究琢磨,至於葬星軌的傳說她是更不用在意了,她本身就是個最無情的,和她在新房裡談起自己和青梅竹馬感情多深的夫君早被一劍砍死了,望川天穹可以說是在心底看不起葬星軌,她能打的敗三位魔尊卻不懂斬草除根,她坐的上那個巔峰的皇位卻不懂得感情是最要不得的麻藥,最後一代魔皇死的那麼窩囊,簡直可笑。

    但是望川天穹又在鏡宮裡看到過那個魔皇的身影——鏡宮就是從那個時代就留下來的,雖然後來有所擴建但是最初的十二魔鏡卻是來自於葬星軌皇朝,鏡子裡葬星軌的身影稱得上風姿綽約,但是近看卻含著隱隱的煞氣,遮掩不住的眉目鋒利,但是眼波流轉間又注定像是情愁糾葛的人,而不是望川天穹如同鐵石般生硬冰冷,絲毫不帶感情。

    望川天穹記得自己剛剛登上皇位的第一天晚上,是在葬華星宮的星辰大殿裡度過的,她叫離了所有的宮女和侍衛,站在巨大華麗的宮殿裡,腳下踩著的是生冷的玄武鐵星岩石磚砌成的地面,高大無比的穹頂上一百零八琉璃千層塔燈掛在大殿的真中央,如同聖光普照。

    她還是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女孩,身上穿著發白的銀色輕甲,濺著一團一團紅的發黑的印記——白天殺噬靈魔皇時候的血衣還沒來得及換掉,恆冥鎮芒劍拿在她的手上但是沒有出鞘,一直插在劍鞘裡,就像是一個絕世的殺手收斂了他的鋒芒,靜靜的蟄伏在一邊,但是僅僅是這種靜悄悄的蟄伏,都讓人感覺到了極強的壓力。

    一開始確實是有些不習慣的,但是在屠殺掉自己滿門,號令整個皇朝,確立年號,定下新的法令後,望川天穹越來越習慣這種唯我獨尊的日子,或者說當唯我獨尊成為一種習慣,就已經很難成為一個正常人了,望川天穹曾經站在星辰大殿前的望星台上,遠遠的望著東邊的方向,她身後是年輕時代的沉夜問休,黑色的眸子沉靜如水,清亮的又像是春天沒有完全融化的冰。

    「陛下,您在看什麼呢?」

    「那一邊。」

    望川天穹淡淡的說道,「聖樹結界的另一邊,是天宮。」

    「對啊,那裡是神族的領地。」沉夜問休看著新上任不久,一身冰雪味道的少女皇帝,臉上保持著微笑的表情,黑色的長髮在夜色裡翩躚如同大群飛舞的黑色蝴蝶。

    「我會去哪裡。」望川天穹突然說道,「總有一天我會站在結界的另一邊。」

    「……」沉夜問休並不覺得奇怪,畢竟有不少任之前魔皇的例子擺在那裡,血洗天宮在這些人之間不止是一個口號,更多人更是一步一步的用時間和鐵血去實現它,比如最近的例子淇水風陛下。墮天河陛下雖然上位沒多久,但是幾乎沒有爭議的絕對碾壓級別的實力確實讓她有底氣說出這句話,她要的只是等待,或者說,時機。

    望川天穹的實力一天比一天強大,所有人有目共睹,到底強到什麼地步呢?沉夜問休心中還是清楚的,如果說歷史上一些強大魔皇的實力超過了像是普通魔族的理解能力,而墮天河的實力則是超過了大部分人的想像能力,她的力量已經近乎「規則」,制定人就是她自己,試圖破壞規則的人都會被規則直接淘汰至無痕。

    他的陛下,注定是要衝撞歷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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