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2章 散愁弦（下） 文 / 朽夜玊嵐
「唔……」捂著略微有些發疼的胸口起身，已經被僕人換上白色振袖的淺草瞳發覺自己居然又再次醒在千葉的房間，不禁扯出一抹苦笑。緩緩起身環顧四周，才知已是深夜，暗暗慶幸她早已叮囑蒼和紫盾沒有她的召喚不得隨意出現。不然，下午肯定穿幫……想到這裡，突然醒覺自己下午幹了什麼蠢事的她狠狠地敲了自己一下，鬱悶無比。
但願，白哉沒有聯想得那麼遠……
ma，其實她不用自作多情，那個人，應該沒什麼心思會花費在她身上才對，無論是千葉，或是淺草瞳。不過，朽木宅她是不能再待了，不然明天她又會被八千流放上女刊頭條。雖然比較晚，不過這個時候讓值夜班的隊員幫她開門回隊捨，還是沒問題的。將斬魄刀別好，淺草瞳拉開紙門步下庭院，卻發現庭內那株原本滿樹繁華的華櫻，竟無一葉一花。
是因為那時候說的那句話，帶了言靈力麼。
「……傻瓜，是我要離開，關你什麼事。」歎了一口氣，拍了拍那株華櫻樹，淺草瞳唇角微微勾起，卻帶著幾分淒清。看來今晚是無法成眠了……
突然很想在離開之前，再去看一眼，櫻花院裡那漫天飛舞的櫻花呢。
輕輕推開庭門，白色身影徑直往櫻花院而去。
既然來了，去看看也好吧……
「這個是……」嚥了嚥口水，淺草瞳在聽到櫻花院裡隱隱約約傳來的琴聲後，懷疑自己是不是遇上髒東西，後來想起自己本來就在屍魂界，除了靈體便是魂魄，不禁失笑。
但這首曲子，應該不會有人會彈才對的……有些遲疑地步入已經改名為千櫻院的庭院，漫步在櫻花林中，循著琴聲向前，卻錯愕地發現一襲竹青和服的冷清正在撫琴，那個曲調，正是以前千葉曾經彈過的《一剪梅》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
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
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
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
卻上心頭。
記得那時候千葉搖頭晃腦地向朽木白哉讀完這首詞的時候，他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沒有再有任何表情了。直到後來……怕她太悶騙她學琴藝，她便特意讓樂師根據她所唱曲調譜曲供她在練習，在練習一首據說是靜靈庭貴族女子必會曲子之餘，她一直練習的，便是這首曲子。那段時間的她的確很無賴，為了讓某人體會她練琴的辛苦，特地搬了古箏在他書房，整天對冰山彈琴，直到後來某人不得不拜服在她每天數十遍同兩首歌的疲勞轟炸下，跟她坦白其實當家主母可以不用參加測驗的。
到現在，她還記得那雙墨玉不自在地望向別處的鬱悶，還有向來沒有任何表情起伏的臉上，那抹有些可疑的紅暈。
只是，儘管六藝精絕，卻極少在平時娛人自娛的他，為什麼，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默默坐在只有落英相伴的千櫻院，彈著這首千葉最喜歡的一剪梅。這首曲子，原本便不屬於靜靈庭，就算用於閒暇自樂，不也有，很多貴族名樂麼……
婉轉淒清的琴聲自修長的手指流出，帶著主人的思念，迴盪在櫻花款款飄落的庭院中，聲聲慢，一如櫻花，獨自綻放，獨自凋零，卻炫艷依舊，無悔、無怨……
呆呆地看著眼前彷彿跟月下飛櫻融為一體的男人，晦暗無光的雙眸閃過一絲驚訝非常獵人全文閱讀。難道，他在懷念千葉麼？那個本來就不該在他生命軌跡中出現的千葉，在他的心目中，也有著那麼一席之地麼？
其實，她從來沒有認為，很愛很愛一個人，那個人，就必須同樣很愛自己。只是偶爾會很不甘心，那個人，竟然連一丁點的注意，一丁點的在乎，都不肯分給自己。那高高在上的月華，竟然連一絲半點，都不肯眷顧於同樣在地上追逐的自己。
依照白哉的個性，如果不是對他有特別意義的存在，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舉動的……
緩緩勾起一抹笑意，淺草瞳感覺隱隱發痛的心突然輕鬆了很多。他，一直都沒有忘記千葉呢……即使在緋真出現之後，即使到了最後他選擇的是緋真，他還是沒有忘記她。那些一直纏繞卻又被她緊緊壓抑的怨恨，開始漸漸消散。
這對於千葉來說，夠了……
「醒了。」琴聲驟停，朽木白哉定定地看著樹下朝他款款而笑的她，在櫻花漫舞的千櫻院中，簌簌而落的粉櫻落於白色振袖上，月華籠罩下鍍上一層淺銀色的光暈，猶如櫻之精靈，彷彿一轉眼，就會消失。
「是，給朽木隊長添麻煩了，露琪亞沒事吧。」突然發覺面對他，心口不再有那種難受的感覺了。在他有了緋真之後，她還可以在他的心裡佔據一些位置，可以令他做以前絕對不會做的事情，在他們以前一起待過的地方，靜靜的懷念以前的千葉，她已經很滿足了。
「她沒事，你呢。」淡淡的語調沒有任何情感，如果不是院子太過靜謐，淺草瞳都幾乎錯過那一絲幾不可聞的關心。這個人，還是那麼的不坦率吶。
「我沒事。」招牌笑容亮出來，突然瞄到看著他旁邊的酒瓶，酒蟲在心裡爬呀爬，不是她很久沒有喝過的櫻花釀吧。
「你內傷沒有好，不適合喝酒。」沒有錯過她惋惜的眼神，淡淡地補多句，「等你傷好了，再請你喝。」
「誒？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的心思愣愣點頭，對上那雙宛若深潭的墨玉，淺草瞳略顯蒼白的臉染上緋色，「……那就不打擾朽木隊長，我先告辭了。」
「淺草……」冷清的聲音有些波動，叫住那抹宛若即將飛離他生命軌跡的白蝶。
「是?」有些意外的淺草瞳停住腳步，略帶訝異地看著月下顯得有些夢幻不真的男人，今天晚上的白哉有些多話呢。
「……宅內僕人招待不周麼。」看了眼她腰際的斬魄刀，朽木白哉淡淡出聲。作為死神半身的斬魄刀，除非是主人有任務或者要外出，否則在主人日常居住休息的時候，一般都是供於室內。就算借宿客家，除非離開，否則一般斬魄刀不會隨身攜帶。
「說哪裡話……朽木……隊長家的僕人很規矩，額，我是說，照顧得很周到。」對上那雙略帶寒意的墨玉，被猜中打算的淺草瞳弱弱地笑了。
「那麼，淺草七席不喜歡朽木宅麼。」定定地看著眼前有些心虛的她，冷清的聲調中有著淡淡的在意，連住一晚，也不願意麼。
「不，不是，」怕被朽木白哉誤會她被怠慢，淺草瞳不得不據實相告，「我是怕明天女刊又胡亂報道，替朽木隊長招惹不必要的流言。」明天再被8600知道她留宿朽木宅，大概她這輩子就算翻身無望了。
「不必理會。」冷清的聲調沒有任何起伏，直接將某人的理由三振出局。
「……哦雙極修靈最新章節。」果然，他是不會在意這麼無聊的事情的，她明天還是早點回番隊好了。
「我已經派人向浮竹幫你和露琪亞請了三天假期，你不需回番隊報到。」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冷清的聲調淡淡向她宣告另一個現實。
「哈？」他言下之意是不是現在整個十三番都知道她在朽木宅留宿了？那女刊……那現在是不是就等於整個靜靈庭都知道了？完了……
「卯之花隊長今天下午很生氣，她說，如果你不在朽木宅好好休養的話，大概你的『舊疾』會再度復發。到時候，她便需要和我討論你的病情……」平板無奇的語氣，轉達的話卻讓淺草瞳徹底斷了回番隊念想。
「……接下來三天，給朽木隊長添麻煩了。」卯之花隊長你果然是深藏不露的大腹黑……
「夜深，我送你回去。」看了她單薄的振袖一眼，朽木白哉抱起古箏。
「哦……有勞朽木隊長。」有氣無力地應著，淺草瞳已經不想知道明天的女刊會怎麼寫她了。之前一堆亂七八糟的心情，也在得知自己再度成為女刊封面人物後，再沒有半點感覺。
「……」墨玉印著淺草瞳垂頭喪氣的背影，素來下抿的唇線微微上揚。
月色，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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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巡邏除了淺草七席和露琪亞隊員之外，其他人都證實重傷不治。淺草七席在送露琪亞回朽木宅之後，據說傷重昏迷……」
「什麼，淺草她，咳咳……」原本在聽到報告的某人整個人彈坐起來，卻忘了自己幾根肋骨剛剛接好，扯到傷口的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海燕大人！」負責每日向他匯報番隊情況的都三席急忙上前扶著某過於激動的傷員重新躺好。
「暫時不要亂動比較好哦，海燕副隊長。」溫柔的聲音隨著白色羽織進入房間而揚起，湛藍雙眸閃過責備的神色。
「卯之花隊長，淺草和露琪亞沒事吧？」最近虛結群襲擊死神的次數增多，而且成長度跟以往那些小虛雜魚不在同個等次，淺草的本事他很清楚，但如果還要保護露琪亞，遇到那種程度的襲擊會很勉強，特別是，她還有心結，沒有解開……
「不用擔心，淺草七席只是受了些內傷，露琪亞隊員沒有受傷，淺草七席，是很好的上司呢。」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卯之花打消了志波海燕的疑慮，朝兩人略略頷首之後，便往其他病房巡視了。
「嗯，她很善良。」咧嘴一笑，包成木乃伊狀態的志波海燕已經忘了他身上的傷正是某位善良的女人給的。
「朽木隊長已經替淺草七席和露琪亞隊員向浮竹隊長請假，現在兩人都在朽木宅休息呢。海燕大人，你太急躁了。」略帶埋怨地看著眼前不論何時都如陽光般耀眼清爽的男人，都勾起一抹溫柔的笑。
「也對，很多時候，急不來。」靜靜看著窗外那片藍天，志波海燕上揚弧度加深。雖然千葉不恨白哉，但是，她卻已經將自己永遠剔除在朽木白哉的人生之外。所以，某人接下來，會非常非常的辛苦。因為千葉那個人，一旦決定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
「都，今天天氣很好呢。」夜一，你不在，可惜了……
「是……」
作者有話要說：恩，那啥~~劇情糾結中，所以今晚很可能會很晚才更，或者明天才更~~~
=v=特此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