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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541章 VS4 文 / 狷狂

    丁爺爺愣了一下:「什麼?魂力暴動兩次了?這怎麼可能?「

    「我也不能確定。」丁一卓將自己在仙境之城的遭遇描述了一遍。

    丁爺爺第一反應是把丁一卓猛地拉著上下打量,直到丁一卓哭笑不得反覆強調自己沒事才板著臉哼了一聲:「理論上來說是不可能的。魂力不比**,可以用藥物、手術來治療,以前也從來沒有恢復的記錄。但目前人類對魂力波動的認識還很膚淺,如果你真的對這件事情十分在意的話,何不找直接請一位辨魂師看看他。大一下學期不是有很多參觀實踐活動嗎?你安排謝首去誕生紙管理局去一次,回來你就有答案了。」

    作為管理紙人誕生紙的重要機構,為了防止紙人偷混進去,就算是在偏遠再小的地方的誕生紙管理局,至少都會配備一名辨魂師。

    丁一卓笑了起來:「還是爺爺想得周到。」

    「你小子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總想著從複雜的地方去論證對錯,其實有的時候事情直來直往,反而更容易。對了,有件事情你要去辦一下。」丁爺爺表情略有些不悅地說,「你齊爺爺定在一周後手術,到時候你替我去慰問一下。老傢伙一副快死的樣子還打電話過來質問我為什麼你要偏袒那個姓謝的小子。虧他也有臉說,自家孩子不爭氣居然有臉來怪別人,爛泥扶不上牆的傢伙被打死了才好呢!聽說齊家派出去的殺手沒能殺到那個姓謝的小子反而下落不明呢……說起來你在意的這個小子還真有些本事。」

    「謝首本人看上去普通,但我的直覺他總藏著些什麼,只是始終又找不到癥結所在。他身邊那個管家倒是真不簡單,完全不是普通家庭出來的人——爺爺真的不認識什麼姓謝或者姓簡的家族嗎?」

    「沒查出來?」秋山憶握著一份文件,抬頭看著夏爾,有些意外。

    「昏迷時間最長的丁一卓也不過10個小時就甦醒了,他的魂力波動雖然受到了影響,但是還是很穩定的。」夏爾分析道,「魂力暴動的人哪個不是昏迷幾個月才甦醒,而且根本不可能擁有穩定的魂力波動。」

    「這倒是怪了。」秋山憶語氣漫不經心,但是眼睛裡卻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你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人嗎?」

    夏爾下意識想到那個在仙境之城氣得他七竅生煙的少年,少年身邊黑漆漆的卻是連一點光芒都沒有。他當然不會同在六街的時候一樣,再判定簡墨是紙人。畢竟魂力暴動時,他在醫院已經知道少年身上的那枚鎮魂印——老怪物真是無所無用其極,害得他在六街疑神疑鬼地盤亙了五年,最後還是錯過了。

    不過生氣歸生氣,夏爾既然在魂力暴動的時候就決定把簡墨的存在掩蓋下來,就不會因為些許小事改變主意。他回答道:「我在君陽山待了也有一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人。」

    「沒有的話,就先放著吧。」對於夏爾那一剎那的猶豫,作了多年造紙師聯盟主席兼夏爾老師的秋山憶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語氣都沒有變地過度到另外一個話題,彷彿這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時,「李家的那個小子從歐盟回來了,你知道嗎?」

    夏爾輕輕皺眉,略有些意外:「李微生要回來了?他回來幹什麼?」

    秋山憶見到弟子並沒有欣喜歡迎之色的表情,眼角不由得露出淺淺的笑紋:「總歸是李家的人,不能老在外面飄著吧。下個就要舉行歐亞造紙交流賽,他借組織賽事這個任務回來,不但可以展示他這些年在歐盟建立的人脈資源,也可以與國內有心的官員聯絡,接著名正言順地進常務委員會,將來也好接他老子的班。」

    夏爾把一隻雪茄在鼻子下嗅了嗅,嘴角扯出一個冷笑:「還真把泛亞聯合政府當成了他家的了?李家把持政府常務委員會已經是第三代了,難道還打算千秋萬代的傳下去?」不過是有一個好祖宗就如此得瑟,前兩代好歹還是異造師,他李微生算什麼,一個特六級而已?他到歐盟那旮旯呆著是對的,不然留在泛亞早就被人趕下來了。

    「你們倆小時候不是挺好的嗎?」秋山憶的半是認真半是調笑得說,「怎麼長大了反而生疏對立起來?」

    「明明是利益至上的傢伙,偏偏做什麼都喜歡給自己披上『為了全人類的利益』的虎皮。好像他們李家為全人類犧牲了多少似的。聽他說一句話,恨不得把耳朵洗十次。」夏爾眼睛瞇到一起,「這個傢伙最好識趣點別煩我,不然我要他灰頭土臉。」

    「你若不想接這個事也行,反正你師兄手上的事情也剛剛完了。讓他去吧。」

    「那就太謝謝了,師兄最喜歡操持這種大場面的事情了,我這個師弟還是一邊喝茶涼快著去。」夏爾臉上諷刺地說。

    「可五月份的造紙天賦測試你得接下來。別躲懶——你六街回來就沒做幾件正經事情。」秋山憶提醒自己的小弟子。

    夏爾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一路都有人戰戰兢兢地跟他打招呼。

    老師說的沒錯,自己這兩年的態度可沒有前幾年積極。難道是六街的風氣把自己帶歪了嗎?說起來,六街那種簡單粗暴的生活哲理倒是很符合他的審美觀,至少不會總是遇見讓他討厭頭大卻又不得不見到的人。

    簡墨要是遇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師兄,會有什麼下場?死,再死,接著死。以師兄那種眼裡揉不下的沙子的態度,一旦知道簡墨是紙人後絕對不會像自己這樣洩憤般搞一回清街,讓對方生死由天。還有——就算是知道他是紙人,如果聽到仙境之城的那一番話,估計還是死。

    這個小子真的是不省心。夏爾的心情更惡劣了一些,目光落在自己書桌旁邊的櫃子上。裡面整整齊齊擺著新舊不一的幾十本硬面抄。

    詭異地一笑,夏爾撥通了自己秘書的電話:「以前曾經讓你打出來的六十七本硬面抄打完了嗎?很好,把這些小說的電子版用郵箱發給七星以上的造紙師,就說是本月聯盟提供的福利——免費的。」

    新學年開始,學生們陸續回到了校園。

    返回校園第一天,就是各地特產食物開會的一天。薛曉峰從家裡帶回來了幾根臘香腸,滷牛肉,陳元從家裡帶了一小壇泡椒鳳爪,一罐泡豆角。簡墨想了想,簡要給他準備的好一大盒鴨脖子沒有拿出來,而是拿出離開仙境之城時他僅僅教過幾天的學生的爹娘所送的米酒和酥糖。

    薛曉峰看見酒罈眼睛就亮了:「仙境之城的酒!哇,你居然還留到現在沒有喝,夠意思!快打開快打開!」

    三個人嚼著香腸牛肉,鳳爪豆角,喝著米酒,最後每人還幹掉了一大碗麵條。

    「爽啊——」薛曉峰的臉居然有點紅,「我突然感覺生活真是太美好了!嗝——」

    陳元看了薛曉峰一眼:「我從這周開始就要進行預賽了。」

    薛曉峰微醺地回應:「是那個什麼歐亞造紙交流賽嗎?不是下個月才開始嗎?這麼快就預賽了。」

    「我參加的是25歲以下年齡組的,先是學校內決出5個人,然後b市內要決出5個人,接著是東一區,最後是整個泛亞地區……最終名額只有一百人,競爭非常大。」陳元表情不變,「其實我並沒有想過自己能夠進入最後的參賽名單,能進入b市的5人名單就很不錯了。要知道b市的造紙學院已經非常多了

    簡墨知道陳元說的是事實,因此也並不說些空大泛的鼓勵,只道:「全力以赴即可。」

    薛曉峰卻問道:「我聽說歐盟交流賽是規定在校生寫造所用的魂筆必須由同校的造設系學生製作。非在校生所用魂筆的製造者也不能超過25歲。你準備好了嗎?」

    陳元點點頭:「我已經向四年級的造設系師兄定了兩支魂筆。昨天就拿到手了,試過感覺還不錯。」

    薛曉峰大力拍著陳元的肩膀:「我們都看好你,加油。等你參加比賽的時候,我和謝首會親自去賽場給你加油的。」

    直到兩人都醉醺醺地躺上床午睡,簡墨在圈圈上給簡要發信息。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總是忘記問。像這種比賽寫造出來的紙人,一般會被怎樣處置。在六街的時候,雖然紙人挺多,也備受歧視,但是並沒有受到原人的控制。但前段時間葉青的事情讓我很吃驚,紙人待在造師身邊也就算了。可齊偉居然能夠把紙人話劇團用來牟利。根據二次協議的規定,紙人與原人同樣享有勞動並獲得報酬的權利,財產安全的權利。憑什麼葉青他們的勞動所獲要交給齊偉。」

    等了幾十秒,簡要的一大段回復才發過來:「法律的規定與現實永遠是有差距的,不然要法律做什麼呢?在法律上雖然紙人是享有那些權利,但是因為忠心暗示的影響,紙人對於自己的造師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一般都不會拒絕。同時,造紙師造紙同樣會投入成本和時間,如果紙人誕生後沒有絲毫回報,又有誰會去造紙呢。所以社會主流的做法是:紙人如果是自己找到工作的,每月會向自己的造師上交勞動報酬的10%-30%不等作為『奉養金』,就好比孩子工作後贍養父母一樣。而如果有人或企業向造紙師主動提出購買或定制,則要另外付一筆『選置費』,當然紙人的奉養金按照慣例也還是要上交的。」

    「關於您提到的比賽寫造出來的紙人,其實境遇一般都不會太差。因為他們的造紙師水平不會太差,所以誕生的紙人等級一定不低。如果造紙師希望紙人留在自己身邊,那麼一般來說紙人都不會拒絕,但如果造紙師覺得沒有必要保留造紙,就會放紙人自行謀生,或以競價的方式交給專門的紙源勞務企業。」

    「紙源勞務?」

    「是啊。專門收購紙人並為他們安排工作的企業。這些企業的收購形式很靈活,最普遍的比如同前面提到付一筆選置費就可以帶走紙人。這種情況只要紙人在企業中工作滿三年,想要離開這家企業,造紙師不用負任何責任;其次是買斷制,這種情況下紙人必須在這家企業服務到法定退休年齡,除非這家企業主動開除他或發生不可抗拒的因素,否則紙人不可以主動提出辭職——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企業會向造紙師提出索償。當然相應的,買斷制的費用會大大高於選置費。」

    「原來是這樣。」

    「那六街的紙人——好像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因為六街的紙人多半都是棄紙兒。沒有任何勞動力的嬰兒哪個企業會要,子,再說只能寫出嬰兒的造紙師又能有多高的天賦,製造出來的紙人更談不上什麼天賦。」

    簡墨在圈圈上被兒子普及各種常識,卻不知道在點睛紙筆的物流中心正在發生另一件足可以對他產生重大威脅的事件。

    「崔代理,這是你和上司說話的態度嗎?」

    崔明哪裡不明白對方時在拿權勢壓他,但是他從事這行多年的名譽和職業道德不允許他退縮一步。何況職業敏感度也告訴他,上司之所以到他專用的郵件箱中去翻找包裹,很有可能就是為了最近墨力的雙槽導流技術的競標之事。

    唯一被墨力排除出競標範圍的的齊家嫌疑最大。

    「總監,在指責我說話語氣是否禮貌之前,您應該先解釋一下您為什麼會無故翻查我的委託人郵件。公司自創立這門業務起,就明文規定:非代理人沒有總經理特批,就是直屬上司也無權查探和洩露下屬的委託人個人信息,這是公司保密機制的重要規定。一旦洩露出去,誰還敢把自己作品交給點睛紙筆代理。如果我將此事上報,總監你是否站得住腳呢?」崔明毫不留情地說。

    「哼,就算我看了又怎麼樣?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認為總經理是會處理我任由大家都知道包裹洩密了,還是把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總經理壓下去了,委託人遲早會發現洩密的事情,只要有一件,就足夠動搖點睛紙筆的名譽。看來總監只想到自己的利益,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應該擔當的責任!」

    「你——」

    「總監,我為公司已經服務了十年。從來沒有出過洩露委託人機密的事情。我也不希望在在我的今後的職業生涯中出現這種事情。希望您能理解。」崔明面無表情地說。

    「崔明,你、你以為你是誰!告訴你,我馬上打報告將你調離這個區。換上一個新人,你以為我就拿不到我想要的資料?」

    看來這次背後的人出的價碼還真的很大,居然能讓總監被發現了還能不顧臉面到如此地步。崔明皺起眉頭:公司的委託協議雖然有替委託人保密的義務,但是實際上能保密到什麼程度,也只有看代理人本身的職業素養。委託協議是簽給公司的,而不是簽給某個職員的,如果總監這個傢伙真的要調換他所負責的區,他還真的沒有辦法反抗。當資料落到其他人手中的時候,墨力的資料安全就難說。

    看崔明不在說話,總監自然以為他已經沒有辦法阻止,便繼續伸手去翻查包裹。卻被崔明一手攔住:「總監,您可以調換我的負責區域。但是在此之前,我還是要履行我的工作職責。」

    「你——」總監氣得面孔發白,「你給我等著。」

    看著總監離開自己的儲物間,崔明冷笑了一下:他在這個位置上做了十年,代理費在點睛紙筆能排進前三,可不是白給的。

    他一一撥通了競標雙槽導流技術其他四家的對接人的電話。

    要玩就玩14吧。

    作者有話要說:真的非常慚愧,本來說最遲今天上午要更的,結果今天一去公司老闆就丟彈子。公司又走了兩個高級經理,額,為什麼我要說個又字呢,因為之前已經走了一個。更奇葩的是,老闆決定不再找人,然後他們的工作分給其他還在的員工,當然加工資是不提的。私下十分擔心公司最多把上半年撐完,然後倒閉。

    好吧,歪樓了,我本來是a部門的,因為b部門原來的助理走了,然後老闆覺得姐工作很閒,而且需要被重用,然後就不招人了,把工作給我了,現在b部門的高級經理也走了,然後老闆覺的姐接的工作很簡單,需要更加被重視,於是又甩了一部分工作給我……於是姐除了要做a部門的事情,還要接b部分的活。作為一條在社會上沒有競爭力,又靦腆心軟不敢喊加工資的雜魚,姐只好忍了。哼,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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