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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1章 真想見見作者 文 / 狷狂

    夏爾隨口道:「可以,小問題。」

    嘴上怎麼說,但他心裡卻是提高了警惕:如果這個女郎沒有撒謊的話,這種情況不是疾病突發就是兇殺現場。自己的身手雖然還好,卻還是要小心些。

    小心的推開洗手間的門,他觀察了幾秒門縫裡,門背後似乎並沒有藏人,而不大的洗手間站在門口就可以將小隔間之外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沒有人,連洗手池下面也沒有人。夏爾輕輕蹲下腰,小隔間下面沒有看到腳。為了以防萬一,他乾脆一腳踢開一個,但所有隔間都打開後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夏爾乾脆開著門,讓女郎自己看:「你自己看吧。」

    女郎向裡瞅了瞅,不敢置信地捂著胸口,一副受盡驚嚇的表情:「可是剛剛有個服務員明明告訴我,有人扶著我的同伴進來了。」

    夏爾建議道:「你不如去找酒店看看有沒有監控錄像。」

    女郎點點頭,然後又揪著夏爾的袖子:「先生,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我有點害怕。實際上,我是這次來參加交流賽的造紙師,我叫馮瑩,不見是我的紙人風城。我現在很擔心有人要害我,所以先對我的紙人下手了。」

    夏爾嘴角挑起一絲笑,他本來就長得俊逸,笑起來更是別有一番男性魅力。看得馮瑩一陣面紅耳赤,心頭一陣亂跳。

    「對不起,美麗的小姐。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幫不了你。我建議你去找一下大會的舉辦方反應一下問題,我相信以這次大會舉辦方對安保工作的重視,他們會全力幫助你找到紙人,查清事情的真相。」夏爾瞇了下眼睛,「還有能不能放開我的胳膊。我憋尿憋了很久了,這對身體不好。」

    所謂同行是仇家,夏爾身在造紙師聯盟裡,每到這種涉及到利益相爭的時候,造紙師以及造紙師身邊的紙人就會出現各種稀奇古怪的「意外」,「失蹤」。他自小跟著老師,對於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如果這位女郎是個普通人,夏爾或許還有興趣管一下閒事,但一聽到她自我介紹是造紙師,他就完全不想攙和到這件事情裡面來。反正不是有人想整這個女郎呢,就是這個女郎想整別人結果反而被人整。

    最好的辦法就是,撒手不管。

    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教訓,霍文乾脆開放了賽場,每選手可以帶兩位事先登記好的紙人入場,比賽的時候在室外走廊上等候就好。反正造紙這件事情,只要盯緊寫造過程,也不會出現作弊。儘管這一次他沒有再把全部籌碼都壓倒辨魂師身上,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安排了幾位坐鎮。

    從比賽的進場到開始寫造,過程一直都比較順利。中途有賽場附近雖然有幾個嫌疑分子出現,但是很快就被安保人員控制住了。

    「不要放鬆,直到所有的參賽人員都離開東三十三區都不要放鬆。敵人可能就在我們以為大功告成的時候發動攻擊。」霍文提醒自己的屬下。

    大家通過對講機紛紛回答:「是。」

    寫造進展到中午,陸續有造紙師停下手中的魂筆,走到茶水間領取自己的便當,然後開始用餐。正規的寫造比賽時間一般是八小時,寫完了可以提前走。但是需要寫到下午的,也可以自行帶餐。

    一位皮膚白皙的女造紙師用完了餐,便將自己的飯盒交給紙人去清洗,自己則走進洗手間,整理了一下的儀容,從隨身的小包裡,拿出一瓶香水向自己身上噴上去:頭髮,脖子,耳後,腋下,手指,腰部,大腿內側,膝蓋彎……一處都沒有放過。

    不知道是她自己鼻子不夠靈還是喜歡濃香,一時間香氣四溢,惹得旁邊的另一個矮個子女選手連打了兩個噴嚏,用一種鄙視的目光看了她好幾眼,才一扭頭出去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用餐的造紙師陸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開始醞釀下午的寫造。

    矮個女造紙師回到位置上隨口對著鄰桌的同伴說:「剛剛在洗手間裡遇見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土鱉,把bear牌今年的新款往自己身上噴了一大堆,熏得我打了七八個噴嚏。」

    「那可真是有錢,你確定是bear今年的新款麼?50ml就2萬3呢!雖然不算貴,不過按你說的這種噴法,嘖嘖,你確定不是山寨的麼?」同伴嘖嘖說道。

    矮個女造紙師回憶了一下香水的味道:「這還真的很難說,味道確實有些刺鼻,不過她噴的太多,也可能是這個原因引起的。」

    這時白膚女造紙師在茶水間清洗飯盒的紙人雙目慢慢變紅,全身的皮膚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著……

    又過了半小時,一個考場監考員發現一個位置始終是空著的。

    他問旁邊的選手:「坐在這裡的選手有沒有看見她?」

    旁邊的幾人都搖頭,只有一人回答:「剛剛在茶水間吃飯的時候好像看見她了,後來去哪就不知道。」

    這名監考員對考場另外一名道:「我去茶水間看看。」

    過了一刻鐘,考場裡剩餘的那名監考員發覺同事還沒有回來,他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於是拿起耳麥:「呼叫比賽中心,呼叫比賽中心,我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見隔壁的賽場發出淒厲的慘叫和驚呼。

    「啊——救命啊——救命——啊——痛,不要咬我——啊——」一個男造紙師拚命地想把跳到自己背上來的女紙人甩下來,可那女紙人卻死死咬著他的肩膀,露出白骨的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胸膛,頭一甩,一塊皮肉就這麼撕下來了。

    男造紙師痛得快要昏過去了,看見前面有人紛紛跑過,他充滿最後一絲希望地向前伸出手去:「快來幫幫我!快來幫幫我!」

    可周圍人一見他和他背上的女人,嚇得轉頭就跑,一邊跑高喊著:「救命——怪物啊——」

    男造紙師絕望之下,居然力量爆發出來,雙手抓住兩隻腐爛的胳膊向兩邊一扯,然後抓住其中一隻手,硬是將女紙人甩了出去,然後隨手抓過旁邊的垃圾箱向女紙人砸過去,直到紙人完全不動彈了,他才搖搖晃晃地退了幾步,靠在牆上,喘著粗氣,大腦迷糊地想:終於活過來了。

    他走進最近的洗手間,想清洗一□上的血跡和剛剛抓著女紙人手上殘留的腐液爛皮。可那雙手怎麼洗,都洗不乾淨,依舊是腐爛的顏色,沒法回復正常膚色。他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面對的鏡子裡的人,眼角已經留下暗紅色的血,只是一味地繼續地洗著手,用力地搓著手上的腐液,慢慢地皮膚被一小片一小片搓下來,露出青青紫紫的血管經脈和森森的白色指節……

    霍文沒有馬上發現這位男造紙師的變化,他只是吃驚地看著多個會場的監控上有人狂奔:「放大圖,快!」

    當咬人的場景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時候,頓時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幾個女性甚至驚叫出來。

    「這是什麼?」霍文咬牙問。

    如果簡墨在這裡的話,他一定立刻會告訴他們:「這是喪屍,吃活人肉為生,通過□傳染。」

    可惜此時此刻比賽中心所有的人都推測這只是某種突發的類似狂犬病的病症。

    「讓安保趕快去控制這些發狂的傢伙,注意自身安全。」霍文立刻下令,「另外通知疾控中心,讓他們馬上帶疫苗和鎮靜劑來。」

    「是。」所有的人在對講機裡回答。

    如果在平常,霍文的處理方法並沒有錯。錯就錯在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面對的是怎樣一種症狀。他派去控制局面的人不但沒能控制住那些「發病的人」,反而大部分都被咬傷或者抓傷。而這個時候,霍文才察覺出不對。

    什麼狂犬病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人傳人?

    什麼傳染病居然能在半個小時內讓一個活人變成一具能夠行動的腐屍?

    如果這樣一群人走出了比賽場,走向街道,走向其他正常人群會怎麼樣?

    他終於下了一個相對正確卻殘忍的決定:立刻封閉賽場。不許出也不許進。繼續觀察,疾控中心所有醫生以及救援直升機待命。

    白膚女造紙師坐在馬桶蓋上,拿著手機,點開一篇文檔。

    「……這是我在末日裡生存的第三年。我已經逐漸學會這個處處隱藏危機的世界裡生存。那些腐爛的生命在我的眼裡不再是恐怖的怪物,只是一群群不按季節出現的蚊蟲鼠蟻。而我作為一個人類,必須想辦法活下來……」

    關掉文檔,白膚女造紙師伸了一個懶腰,臉上露出一個好奇的表情:「竟然能寫出這樣的文字,真想見見這位原作者。」

    洗手間外,一個腐屍搖搖晃晃地路過,向衛生間裡聞了聞。濃烈的香水氣息掩蓋了生人的訊號。

    於是它又搖搖晃晃地走開了,臉上的肉已經歪掉,看不出來內心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君去睡、覺、了!誰說我今天不雙更,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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