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2章 造紙之術的來歷 文 / 狷狂
最近紙人管理局接到的案件越來越多,幾乎是以幾何倍數上升。絕大多數是這次曝出的交換事情引出的矛盾導致。事情爆發後,紙人學生身邊就出現各種各樣以欺凌事件,這些人從他們的父母到兄弟姐妹,到親戚朋友,鄰居,同學,老師……不一而同。而這批紙人都只有十六歲,而且都是從嬰兒長成的——只有天賦不高的天賦者練筆或者是對自己信心不足的天賦者在初窺之賞時會選擇嬰兒作為寫造對像,因此這批紙人大多數都只有普通人的天賦,並不具備威脅力。但因為基數太大,到底還是產生了也有少部分擁有特級溢階能力和異級異級能力的紙人。
其中一個異級的父母都不願意放棄他,但是倒霉的是,這個孩子在學校裡的對頭學生卻不肯放過他,糾結了一批人準備廢了他。這一幕正好被異級的父母看見,阻止了。阻止的過程中有個學生在推慫中摔倒,扭傷了腳,引起了這父母的憤怒……然後孩子們的矛盾升級成了大人的戰爭。這個異級看到珍愛自己的父母被人圍攻,驚慌之下
除了本身的反抗外,部分紙人學生身邊也有人路見不平,尤其是那些特級和異級們。他們的出手導致了欺凌紙人的原人受傷後,這樣你報復過去我回報過來,矛盾不斷升級……
這兩天紙人管理局的拘留所不夠用不說,連人手都開始不夠用了。
「局長,開庭時間恐怕不能再拖下去了。」助理說,「原告妻子和被告妻子情緒都很激動,如果再不開庭,只怕她們會就在外面打起來了。」
董禹拿著資料袋,抬了抬眉毛:「我當然知道她們快打起來了。但是我還沒想好怎麼判。不管是根據那條規定看,被告傷人就是錯,何況他打死的還是不是他的紙人兒子,是為他的紙人兒子出頭的鄰居——這放在別人身上算是見義勇為,要給發獎的。但是這個案子要這樣判了,你看那邊三落一尺多高的檔案袋,裡面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被告都得敗訴。想想這些剛剛得到孩子被交換了的消息,接著又被判敗訴要罰款甚至判刑的父母的心情,我只怕他們會聯合起來鬧事啊。」
「局長說的是。」助理連忙附和。
「這件案子先放一放吧,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審的案子,殺人放火的都行,先翻出來應付一下。」董禹說。
「立夏,管理局還沒有反應?」老人帶著老花眼鏡,開始看今天的報紙。
立夏不屑地哼了一聲:「除了拖,他們還會做什麼?」
老人歎了一口氣:「禍到臨頭不知道描補,我看這安寧日子算是走到頭了。」說著翻了翻報紙,過了幾分鐘又彈了彈報紙,有些恨恨地說,「看這報紙上都說的什麼,還在報導哪些家庭多麼悲慘多麼善心,斥責紙原嬰兒交換事件的策劃者多麼居心叵測——都不幹點正事!!」
沒有得到回應的老人很不開心:「立夏,你在幹嗎呢!」
立夏無奈地抬頭,歎了口氣:「爸爸,你就不能消停會,你不知道最近事情多嗎?我都在家裡加班寫狀紙了,您就讓我安心把事情做完吧。」
「寫什麼狀紙,投得再多,他管理局受理嗎?」老人抱怨道,「完全不把我們紙人權益維護協會當一回事!」
「他們什麼時候把我們當一回事了?」立夏笑了起來,「從您創建它的那一天不就知道這只是一個理想化的產物嗎?」
「有人替他們說話,總比沒有的好吧。」老人開始反駁,「雖然我們的聲音很弱小,但是團結起來力量才大。」
「團結起來力量大,可您又是非暴力主義的信奉者。」立夏索性放下筆,「光拳頭抗議的人遭人仇視,光用嘴抗議的人遭人鄙視。我們整天這個抗議,那個抗議,拿著二次協議當聖經,不管是原人不把我們當回事,連紙人也覺得我們軟弱無力,難以依靠。這麼多年來如果不是立秋用自己的本事拉攏了幾個紙人創立的財團支持我們,我們早就垮了。可是話說回來了,人家是商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商業行為。我們不能一出事就指望人家以財壓人,以勢壓人來解決問題吧。說起來入會裡的特級和異級也不少,卻總不見您使喚過,您想太平度日,人家還覺得憋屈呢。」
老人聽著女兒這麼一通數落,先是翻著白眼聽,到最後卻歎了一口氣:「你說的我也知道,只是覺得既然沒有一個從根本上解決矛盾的辦法,又何必打打殺殺。能夠用不流血的手段解決的問題,就盡量不流血。但是現在,唉……你上次說想聯繫紙人部落的人吧,那就去試試吧。」
第二日,簡墨又去了學校,將自己的設計圖紙交給了「石正源」。
「石正源」看了看圖紙,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不錯。你的構思很有新意,這次比賽看來很有希望拿獎。」他抬手在簡墨肩膀上拍了拍,一臉期待的神色,「這是你展露頭角的好機會,好好把握。」
簡墨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了。」
石正源也沒有挽留他,拿著導流圖點點頭:「你去吧。」
簡墨出來辦公室,想起來李銘的辦公室就在隔壁,覺得自己有必要也去看看李銘的情況才好。
讓他安慰的是,李銘倒是沒問題,看見他主動進辦公室臉上甚至還露出一絲驚喜:「怎麼,你捨得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了。」
簡墨撇撇嘴:看見你沒被換走我就安心了。他找了個能看到門外的位置坐下,向李銘道:」院長,你覺得最近石主任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哦,你是說他的腎結石嗎?」李銘有些摸不著頭腦,「既然出院自然是好多了。你什麼時候會主動關心起這些細節了?」
簡墨猶豫了一會,道:「院長,石主任被換了。」
李家大宅李微言的房間。
「哼,說什麼派不出人手去東十區?我看他根本就不想我爸回來吧!」李微言氣呼呼地說,「那些很紙人生死關我什麼事情,他們要鬧就去鬧吧!這些紙片既沒有爸媽也沒有子女,就算有血海深仇,他們既不可能有爹娘出頭,也不能生個孩子出來從小教育他們來報仇。死了一代人,下一代又是全新的。有什麼好怕的!」
周叔皺著眉頭:「這是估計倒真不是你二伯在撒謊。你二伯已經做了十九年家主,該控制的事情都控制的差不多了。害了你父親對他沒有好處,還可能讓他背上罵名。」
「他那是在嫉妒我父親比他有才幹,也可能覺得我父親做了一些事情,削了他的面子,所以想借刀殺人。」李微言怒瞪著周叔說。
周叔被逗笑了:「你這孩子,真是……如果你那天你真的掌握了李家的權勢,就知道,你父親那點動作,對你二伯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
「周叔,怎麼你這麼說我爸?你不是我爸的人嗎,幹嘛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李微言不滿道。
「正是因為是自己人,所以才能大大方方地時說自己的不是,若是跟你客套奉承,讓你自己看不清楚自己,那才是害了你。」周叔說,「說起來你二伯真沒必要在你父親身上作文章。但是惹怒你祖父這一後果,他就承擔不起。你莫看你二伯掌控造紙管理局這麼多年,但是如果你祖父發話了,他是不敢不聽的。」
李微言想起那天被祖父罵得抬不起頭來的二伯,心中一陣解恨:「可是,如果我父親真的出事了,那我在家裡的地位可就一落千丈了。」
周叔目光閃了閃,然後垂下眼簾,像是想掩蓋什麼情緒。過來一會,才道:「如果你擔心的是這樣,周叔不妨透露一點秘密給你。不過你要先答應周叔,這件事情你不能說出去,更不能說是我告訴你的。」
在李微言再三保證不會洩露後,周叔才道:「你大概覺得李家最值得一爭的東西就是家主這個位置了吧,其實周叔告訴你,這個想法只有你們第五代這群孩子們以及李家外圍的那些人會這麼想。李家真正的珍貴的東西,其實這個位置,而是一個秘密。」」秘密,什麼秘密?」
「微言,你覺得的呢?想一想?」周叔說,「你覺得李家之所以能有今天,到底靠的是什麼?」
李微言被他這樣一提醒道:「自然是我們祖上流傳下來的造紙之術。如果沒有先祖創造了造紙之術,李家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地位。」
周叔含笑點點頭:「那你有沒有想過,李家先祖怎麼發明造紙之術的呢?這技術的發展,一般總有個推動力,或者是想節省時間節省體力,或者是想治療某種疾病滿足某種需求。而且這個發展過程,往往是極為漫長的一段時間,開始只是一個簡陋的東西,然後不斷有後來者進行補充,改良,一代一代的傳遞到今天才形成一個成熟品。」
「可你有沒有發覺,造紙之術從李家先祖發明一開始,各類組成都已經相當完善:原文,魂筆,誕生紙,點睛,孕生水,化生池——這麼些造紙工具各有什麼形態各有什麼功能,怎麼樣製作……這是多麼複雜的一套體系,居然就被你的先祖一蹴而就了?而這麼多年來,大家也都只是在你先祖畫的那個圈子裡修修改改,居然從來不曾有大的突破。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李微言從來沒有往這個方面想過,但被周叔這麼一提點,忽然覺得這也是相當令人懷疑的事情。他記得祖父跟他說過,先祖李青偃年輕的時候是一個作家,三十歲以前都和造紙之術完全扯不上關係,後來幾年才「靈光一現」,開始研究造紙之術。然後不到一年,第一個紙人就誕生了。
在此之前,造紙之術是世界上從未有過的存在,這樣一個前不見古人又顛覆了來者的發明,如果只是這麼簡單的出現,確實有讓人說不同的地方。
這樣看來,造紙之術真的是李青偃獨立發明的嗎?還是他從某些地方或者某些人手中得到了一些啟示或者知識?
「你是說,我的先祖也可能是從某些地方得到造紙之術的?」李微言有些心驚肉跳,「難道造紙之術是別人發明的,然後被我先祖竊取了?」
周叔忍俊不禁:「說什麼傻話,如果是別人發明的,怎麼可能不說。如果說了,你祖父又怎麼可能寫出世界上第一個紙人呢?」
李微言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在嚇自己:「也是。這麼說可能我祖父是無意中從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得到造紙之術的了。」
「對。這是最大的可能。」周叔點頭,「其實李家上下幾代的核心成員,都在不遺餘力的尋找造紙之術的來歷——包括你大伯,就是在找到這件事情之後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