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 永無止盡的二重奏 文 / 戒道
被喚為菲爾的少年玩味的看著他：「嗯！？你知道我的名？同樣能夠使用相同的魔法系統，想必你就是桑塔斯帝國隸屬安多巴黎騎士團團長的「終結的黃昏」——尼奧亞維路克斯。(
)」
尼奧認真打量和自己使用相同力量的對手，身穿黑色騎士服，過肩的長髮綁起一條馬尾，湛藍的髮色中夾雜了真紅，如太陽般耀眼的金色眼瞳，英俊的臉上時不時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菲爾伊瑪，與尼奧同個時期在戰場上活躍強者，對方只是比尼奧大三歲，但與他不同的是菲爾是普通人類出身，以普通人類身份再加上天賦和後天努力，能取得今時今日的成績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確認完對方身份後，尼奧全神皆備，嚴肅地神情容不下一絲放鬆：「抱歉，我只是隸屬安多巴黎騎士團裡面小小的騎士，不是你說的團長。」
菲爾從高處跳下來：「沒關係，只要我知道你擁有比團長更強的力量就足夠了。」
恐怕再也沒有什麼事比現在更糟糕了，原本只是打算尋找一些普通的巡邏隊，卻沒想到會碰上聖十字騎士團。
局勢的突變讓尼奧等人一下子從獵人降格為獵物。
雖然雙方從未交過手，但也有收集過對方的戰鬥數據，尼奧對於「無限的風鈴」有著極高的評價，完美的指揮能力、靈活的戰略應用、強大的單兵行動能力，不排除其中還有隱瞞實力的可能性，假想估算對方至少擁有可以和自己平手，甚至比自己更強的力量。
可惜現在時機不對，這次尼奧接到的是護衛任務，帶著十個不成氣候的拖油瓶，根本無法放開手腳戰鬥。
正當尼奧思考撤退對策時，身後的七殿下大聲罵道：「不就是一個人而已，有什麼好怕？」
身邊的九人不約而同的幫腔，自傲的十人到這一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處於多麼危險的境地。
「一個人嗎？」菲爾嘲諷的望向那十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紈褲子弟，輕輕彈了一個響指，一群全副武裝的聖十字騎士團從周圍出現。
菲爾戲謔的看著他們：「現在還是一個人嗎？」
觀察一下周圍殺氣騰騰的騎士們，就算是傻瓜都知道大事不妙，可是這群紈褲子弟們顧及到面子不願就此灰溜溜逃跑，畢竟第一次出來歷練就這樣回去的話絕對會成為其他貴族和皇室的笑柄。
手持長劍的十一殿下站出來不服輸道：「人多又怎樣？像這些雜兵我們根本不是我們對手！」
聽到這麼不知所謂的發言，菲爾不怒反笑：「是嗎？那真的要和你們認真玩一下啊。」
無論是發言還是行動都太不理智了，尼奧趕緊出來調停：「現在的敵人不是各位大人們能夠對付的，所以撤退才是優先對策。」
沒想到自己人也來落面子，十一殿下怒道：「給我閉嘴！這裡還沒有你說話的餘地，該死的工具，王室的尊嚴和榮耀絕不允許我們不戰而退！！」
看來戰鬥已經是無法避免，至少希望可以保住身後十人的性命，若他們之中誰死去的話，自己也絕對不會好過。
「有自信是一件好事，但對於搞不清狀況還在自信的話，那就是白癡。」
「不過是區區一個平民，膽敢挑釁王室的榮耀，我會讓你知道貴族與平民間的差距！」
一臉不耐的菲爾無奈的搖頭：「搞了那麼久原來是一個傻瓜，真晦氣！」
正當尼奧擬定出適合的戰略時，身後十位人生經歷少的人禁不住對方的冷言嘲諷，紛紛拿起武器衝刺。
事前已經知道他們很不成熟，但卻沒想到連這麼簡單明顯的挑釁也禁不起，連忙出聲叫住他們：「現在的敵人不是各位大人們能對付的，請聽從我的指揮行動。」
高傲的七殿下憤怒道：「這是最後的警告！卑賤的雜種，區區卑微的你永遠也別想指揮我們行動！」
對於這十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菲爾連動手的興趣也欠缺，冷靜發下一連串指令：「第二騎士隊分別從左右兩翼夾攻，第四騎士隊封殺所有退路，第一騎士隊向三點鐘方向發動魔法攻擊。」
簡單而又有效的戰略指令，不過這是針對絞殺行動才有的，可想而知那十人的狀況有多麼的凶險。
excalibur出鞘，充滿寒意的銀光震懾所有人的心神，手持劍刃的尼奧準備衝上陣幫手。
不過似乎有人不想讓他如願，菲爾以迅雷般的速度襲至他的面前，在他還未回神之際，一把捉住他的頸部用力拖向另一處。
出乎尼奧的預料之外，對方的速度比自己快上不少，只是一晃神而已，就感覺到自己頸部被一隻大手捉住，接著一陣不可抗拒的牽扯力將他拉向戰場外。
高速拖行一段距離，感覺差不多了，菲爾甩手將他拋了出去。
尼奧後空翻雙腳穩穩落地，全身戒備眼前強大的敵人。
「和那十個廢材比起來，我對你更感興趣。」
富有侵略性的眼神緊緊鎖定住尼奧，猶如鎖定獵物的獵人，從腰間緩緩拔出自己的愛劍。
「monblade！？」瞇起的雙眼不自覺地睜開，緊緊盯住他手上的佩劍。
這是與excalibur相似的雙刃劍，紅黑交間的劍柄，完全漆黑的劍身上刻印了紅色的古洛迪斯文字，整把劍隱隱散發出霸道的氣息。
只是一把劍而已，卻讓尼奧如此震驚，那是因為菲爾手上那把劍是與自己手中的excalibur齊名的四聖劍之一——monblade，名為「永恆霸道之劍」。
與excalibur不同的是，前者是從神代戰爭遺傳下來的，而後者連同另外四把聖劍都是在古洛迪斯時代初期被打造出來。
而且四聖劍都是以excalibur為雛形而打造出來的，除了monblade，另外三把聖劍則是在早期銷聲匿跡。
現在的情況真是糟糕到無法再用語言形容，拋開十個拖油瓶的生死不說，單是眼前「無限的風鈴」就已經夠自己煩了。
可是再怎樣煩惱也於事無補，尼奧將所有注意力投注於敵人身上，將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深深印入腦海，高速演算下一步動作。
一時間，沉默的氣氛讓雙方的氣勢漲到最高點。
心理上zhan有優勢的菲爾率先搶攻，吟唱自己擅長的精靈系魔法咒文：「炎之精靈，匯聚吾身，吐納紅蓮之息，焚燬眾敵之軀！！」
在他吟唱的同時，尼奧也跟著一起吟唱：「冰之精靈，匯聚吾身，凝聚冰刃之搶，貫穿眾敵之軀！！」
完全同種類型的魔法咒文，兩位優秀的精靈魔法系統用戶同時高速聚集元素精靈，菲爾雙手聲勢浩大的紅蓮之炎，而尼奧周圍凝聚一把把森寒冰冷的冰刃之槍。
戰鬥一觸即發，深紅色的蓮華迎上純白晶瑩的刃槍，冰與炎之間激烈的踫撞發出一道道交響曲。
最後尼奧略勝一籌，僅存的兩支冰刃之槍突破紅蓮的灼燒擊向敵人。
菲爾側身一躲，險險躲開擦身而過的兩支冰刃之槍：「難怪，原來元素召集和領悟水平在我之上。」
與作為普通人類的他不同，人工生命體的尼奧經過最精細的調整，因此在學習與身體上有著普通人無法比擬的先天性優勢。
「原來如此，這就是「終結的黃昏」的秘密嗎？那麼……」
擁有可怕洞察力的菲爾一下子猜出大概，同時間提起monblade衝向前線，既然在魔法戰鬥上失去優勢，那就採用近身戰。
不敢大意的尼奧也提起excalibur全神戒備，他的劍術深得帝國內名列首位的劍聖真傳，經過六年時間刻苦修行再加上四年時間在戰場上實踐，短短十年間在純劍術上超越了帝國的首席劍聖，可見天賦之高。
但菲爾也不容小覷，因為他的主要戰力並不在於魔法戰鬥，魔法對他來說只不過是用來輔助，他的真正戰力是近身戰。
衝刺中的菲爾右腳一發力，瞬間移動到他的前上方。
「傾聽吧…猶如鏡花水月的風鈴之音……」
瞬間，整個世界都變了，無限之刃遍佈他眼前的窗口，周圍全是閃耀著寒光的漆黑之刃，可是絢麗的表面卻隱藏了無限的殺機，刃與刃之間的摩擦傳出一陣清脆又悅耳的風鈴之音，沒有固定的旋律，也沒有特定的樂章，但卻如此吸引自己的靈魂。
即將防禦手腳頓了下來，尼奧看到了、也聽到了，死寂了十四年之久的心蕩起一絲絲漣漪，名為「悸動」的心緒在他內心蔓延。
如夢…又似幻……
短暫的一瞬之間，勝負分曉，身體瞬間被割開不下於數百道的鋒利刀傷，妖艷的深紅瞬間噴灑而出，染滿焦黃的大地。
尼奧輸了，輸得非常徹底。
從心神被奪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非常明白，自己敗北了，自己和對方之間再明顯不過的實力差距。
在劍術天賦上菲爾遠超於尼奧之上，以普通人類的努力和刻苦超越被創造出來的天才。
鮮血染紅了純白的騎士服，身受重創的身軀不堪重負，緩緩向後倒下。
被擊敗的尼奧一點也沒有戰敗者的求饒和死灰，只見他沉靜的仰望不算蔚藍的天空，彷彿完全不在意身上的重創。
作為這場戰鬥的勝者的菲爾沒有任何歡呼和喜悅，安靜的注視著躺在地下的他。
只有兩人的空地顯得格外寂靜，菲爾抬起腳步，慢慢走向倒地的他。
傾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尼奧緩緩地閉上雙眼，浮現在染血臉上的是說不出的平靜，平靜中夾帶幾分解脫、幾分安詳。
可是死亡的痛楚沒有如想像中降臨於自己身上，疑惑的他睜開雙眼窺視，入眼的是菲爾那張放大的臉。
monblade一早就被收回刀鞘內，菲爾來到他面前蹲下身體，把臉靠近打量。
「為什麼還不…！？」
沒等尼奧的話說完，菲爾兩手非常精確地捉住他的臉頰，然後一陣用力，一邊把他柔軟的臉頰拉扯開來，一邊發出惡劣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鬼，裝什麼深沉？小鬼就應該哭，沒錯！就是哭，快點給我哭吧！！」
一邊以各種形式蹂躪臉頰，一邊惡劣的放聲大笑。
而尼奧本人則是因為搞不清情況而導致大腦當機，任由眼前的傢伙在自己臉上肆無忌憚的「摧殘」，更重要的是第一次有人對自己做出這種親暱的動作。
「切！真是不可愛的小鬼，這樣也不哭。」
弄了一會還是看不到他的眼淚，菲爾很乾脆的放棄，轉身向自己同伴的方向離開。
回過神的尼奧急忙衝他離開的方向大聲質問：「等等！為什麼不殺了我？在這裡解決掉一個強敵不是更實際嗎？」
準備離開的菲爾轉過身軀，露出很痞的威脅神情：「因為不爽…尤其是看到那好像在說「請殺死我」的神情時就更不想動手，給我小心一點，不可愛的小鬼，下次我絕對把你弄哭！」
留下這句話後便消失在尼奧的視線中。
休息了片刻，身上的重創稍微恢復了一些，尼奧用excalibur支撐起負傷纍纍的軀體一步步走回桑塔斯軍隊的陣營。
八位貴族子弟加上兩位王位繼承者身亡，這次的任務可以說徹底失敗，回到帝國中心的宮殿，尼奧被兩位王下侍衛押送到王座前，他低下頭等待屬於自己的懲罰。
臉色鐵青的奧爾科特起身離開王座，緩步走到尼奧面前，冷不防狠狠地出腳他的頭，一邊發洩般在他身上踢踩，一邊大聲辱罵。
「該死的雜種，連這麼簡單的任務也失敗，虧你還有臉回到朕面前，你果然是一無是處的次品！」
遭受毒打虐待的尼奧什麼話也沒說，沒有為自己的失敗做出任何辯解，因為他自己很清楚這些話只會成為失敗的借口，然後遭到更殘酷的虐待。
「若不是看在你是計劃之下唯一的倖存者的話，早就和別的失敗品一起銷毀，至少給朕抱著感恩的心殺人！」
頭部、手部、胸部…各個部位毫無防護的遭受重擊，剛剛癒合的傷口再次裂開流血，可他不敢有任何反駁的意見，這裡根本沒有他的發言權，只有默默承受現實帶給自己的痛苦。
看著腳下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打累的奧爾科特吩咐旁邊的兩位王下侍衛：「給我把這個無能的雜種拖到地下的死者之牢受刑五天，朕要讓他知道任務失敗的可怕！」
接下來的五天尼奧都在死者之牢內渡過，沒日沒夜的各種刑法接連不斷，可是他沒有發出任何慘叫聲，因為像這樣的刑罰早在童年時期已經麻木了。
現在徘徊在他腦海裡的是菲爾的身影，回溫到那個人在自己臉上的胡作非為，讓他打自內心的感慨道：『原來人類的手也可以那麼溫暖的……』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以惡意以外的方式觸碰他，對於這份溫暖觸感打從內心的感到眷戀。
往後的日子中，尼奧和菲爾正式在戰場上碰面了，作為兩國主要戰力的兩人理所當然的打在一起。
不過結果卻並不如意，每次對上他尼奧都毫無例外的敗北，除了魔法外，戰略上、劍術上、技術上等無不徹底的敗給他，他擁有比尼奧更高的天賦，站的高度比尼奧更高。
至於戰敗者的處理則是被扔到昏暗森寒的死者之牢內遭受懲罰，對此尼奧出奇的沒感到任何不甘，反而是難以言明的舒心，對於菲爾，自己實在不清楚到底報以怎樣的感覺，但唯一能夠肯定的是想要看見他，想看每時每刻真切的看到他本人，勝敗對自己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時間一久菲爾也有所察覺，每次戰鬥尼奧身上無法掩藏的被虐待傷痕，漸漸地…他將自己的水平降低，刻意降到與尼奧相當的程度，然後又刻意將自己的揮劍速度和技巧放慢，慢到足以用肉眼可見的學習速度。
尼奧也毫不客氣接受來自對方的指導，不知不覺中他飛快的領悟成長，逐漸掌握無限之刃的技巧，雖然還未成長到與菲爾正面衝突的程度，但也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最起碼在自己帝國軍隊裡已經找不出能和自己比劃劍術的人。
每次兩人極速的劍術戰鬥給人帶來的感覺就像《無盡的華爾茲》，由兩人所演奏的雙重奏，兩人的無限之刃相互踫撞、摩擦，奏響起美妙迷醉的音色。
時而久之，菲爾和尼奧笑了，在刀光劍影的劍術戰鬥中微笑了，他們在享受戰鬥為自己帶來的快樂，這是他的第一次微笑，拋開所有煩躁和痛苦，將自己的身心寄托於手中的劍刃，這一切都是菲爾通過劍所傳達教授的。
直到有一次尼奧接到一個偵查任務，是一個很奇怪的偵查任務，但奇怪在哪裡他又說不出口。
偵查地點是迷途之領，據消息回報那裡一星期前出現魔力異常動盪，而任務是調查原因。
當他來到目的地後，看到端坐於高處樹枝上的菲爾時，才明白那股奇怪的感覺出自哪裡，這根本就是對方製作出來的假消息，如果沒有認真翻閱絕對發現不出其中微妙的不協調處。
出於本能，尼奧下意識將手搭在excalibur上全神戒備。
而菲爾那邊則是連一點戰鬥的意思也沒有，從樹上跳下來沒好氣地說：「喂喂，你的腦袋難道除了戰鬥就沒別的嗎？我放出假消息引你出來可不是為了無聊的戰鬥。」
「你的目的是什麼？」
儘管本人說沒有戰鬥意願，但尼奧還是不敢有任何鬆懈，經歷十四年扭曲的生活，使他對人類抱有很深的戒心。
「目的嘛……」菲爾閉上眼低頭沉思，突然雙手合十道：「無聊…沒錯，就是無聊！每天面對成堆像山那麼高的公務太枯燥了，於是無聊之下便翹班逃出來。」
聽完他的解釋，一陣從未有過的無力感瞬間從心裡蔓延，眼前的傢伙連一點騎士團團長的自覺都沒有，竟敢公然拋下公務偷懶。
一成不變的神情終於發生十四年來的第一次變化，滿頭黑線的尼奧問道：「請問一下…為什麼找我呢？」
菲爾理直氣壯的說出口：「當然是為了看到你哭啦！」
雖然臉上依然還是淡漠，但額頭上的一道十字路口出賣了他的內心，尼奧忍下想動手痛毆眼前這傢伙的衝動，繼續問道：「真的只是因為這個無聊的理由嗎？」
「說笑啦，我可是留下副手在幫我處理那成堆公務才溜出來的，至於為什麼找你嘛…因為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出找誰好。」
感覺這句話和沒說一樣，從沒見過如此散漫的騎士團團長，竟然把工作扔給副手自己出來偷懶。
更重要的是自己無法猜測這個男人的心理，眼前的男人就像一團迷霧般，讓自己無法看透，但對自己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吸引自己想去瞭解這個如迷霧般的男人。
忽然，菲爾收起嬉戲的外表，露出嚴肅認真的神情：「安多巴黎騎士團——尼奧·亞維路克斯，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安德斯帝國嗎？以後聖十字騎士團就是你的容身之所，成為我的守護騎士，從此汝之劍只為我而揮動，從此汝之樂章只為我而奏響！」
「我拒絕！」沒有任何猶豫，果斷地拒絕了他的請求。
雖然這個要求很心動，但目前他們兩人還不熟，再加上許多因素讓他不敢想下去。
這回輪到菲爾額頭上出現十字路口：「果然是個不可愛的小鬼，難道就不能猶豫一下再拒絕嗎？你這樣讓我很掉面子耶！」
不明所以的尼奧歪頭認真問道：「你的面子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菲爾右手摀住額頭，忍住想打人的衝動，自我安慰：「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對方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鬼而已！」
突然一絲念頭一閃而過，菲爾嘴角劃出詫異的角度，露出招牌式惡作劇微笑：「既然出來了，不能這樣空手而歸，順便跟你收取「學費」。」
「學費？」不明所以的尼奧在看到對方露出詭異的微笑後，心裡下意識感覺到一陣不妙的預感。
正當他想後退時，菲爾利用自己的速度優勢無聲無息的來到尼奧面前，右手摟住纖細的腰部，左手托起下巴，一種極為柔軟的觸感覆蓋在純白似雪的右臉頰上。
那瞬間，能夠無限演算高密度事物的大腦實時當機，紅潮立即遍佈他的臉部。
一臉陶醉的菲爾則是在還未反應過來他的臉上為所欲為，托起下巴的左手開始輕捏柔嫩的臉頰。
反映過來的尼奧拔出excalibur向前一揮，躲開直擊的菲爾輕躍上樹枝一臉玩味微笑的觀察他驚慌失態的神情。
現在滿臉通紅的他十足被踩中尾巴的小貓似的，將excalibur指向樹上惡劣的傢伙，發出顫抖的質問聲：「你、你、你、你、你、你、你到底、底在、在、在、在幹什麼？」
站在樹枝上的菲爾臉上掛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理所當然地說：「廢話！當然是收學費啦，要不然難道你以為在對戰時的劍術都是毫無代價的教你的嗎？別做夢了，小鬼！」
「不過味道倒是挺不錯，是清淡的茉莉味。」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告別道：「我另外還有公務需要處理，今天就到處為止吧。」
臨走前，他還特意回頭強調：「別以為這樣就交完學費，你還欠了非∼∼常的多，等以後有空再向你索取！」
說完後便高速跳躍，直到背影完全被樹林所淹沒，尼奧下半shen虛脫般的倒下地。
臉上呈現出癡呆神情，右手輕撫在右臉頰上，呼吸急促心跳也不自覺加速，尼奧感覺到眼前的世界在搖晃，無法理解…自己身體為什麼會發生這種異常狀態？
其他的尼奧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在被吻的瞬間，整個世界和腦袋都變得一片空白。
從來都不曉得什麼是悸動，從來都不懂得什麼是情感，如果不是心臟的跳動每時每刻在提醒自己，或許他真的認為自己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殺戮工具。
可是，從第一次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如一潭死水般的內心不再平靜，那道身影總是徘徊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雖然是敵人，但卻有一絲絲渴望向見到他，這種微妙的感覺對於年幼的尼奧來說還尚未明白，他唯一明白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無論如何自己都無法將他當成敵人。
當他吻到自己時，死寂十四年之久的心迎來最大的一次悸動，連同潛藏在內心最深處的靈魂也一同動盪了。
不明白…所以才想要追尋、瞭解，這正是慾望之一求知慾的體現，尼奧也是人，他也有想知道、想追求的東西。
穩定了躁動的心靈，重新恢復為平常淡漠的神情準備回去，他本身非常清楚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出自己的異常，因為作為殺戮工具而誕生的自己擁有情感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等待他的是被洗腦或銷毀的下場。
充滿戲劇性的發展！個性彆扭的兩人意外展露出可愛的一面！屬於他們的故事也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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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好吧，大叔我承認的確有點腐，不過也只是一點而已啊！超出了這一點的人全部都給大叔我去面壁（指），其實也沒辦法啦，身上有著偽·腐女之魂的加持（茶），不過至少大叔我保證絕對不會是bl啦，因為大叔我是正常向的xd，御姐萬歲！！！！！！！！！
ps2：今天還回老家吃團圓飯呀，最快也要晚上才回來，所以先來兩更吧，另外也放上了尼奧年少時的圖片，剩下最後一更留著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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