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玄月風雲 第五十章 一家之言 文 / 九翅烏鴉
就在韓風即將絕望的時候……
「堂堂金丹期修者,對一個小輩下手,羞也不羞?」隨著蒼老的聲音落下,一道身影瞬間出現,落在韓風面前。
而隨著老者出現,那股山嶽般壓迫在韓風身體上的壓力也瞬間消失,使的用盡全身力量抵擋的韓風一個踉蹌,差點栽了出去。
看著眼前的身影,韓風的心中有些感動,這個有著一頭亂糟糟頭髮的老者,只是因為自己的一隻兔子,便幾次三番的幫助自己,如此恩情,自己無以為報。
「馮長老……」
看到老者,護法閣一眾護法,紛紛起身行禮,不敢有一絲怠慢。
「天吶,是門中長老。」人群聽到護法們的稱呼,紛紛為之一驚,傳聞韓風背後有大佬撐腰,沒想到竟然是位長老。
「護法閣,竟將門中弟子交給外人處置,門中要你護法閣何用?」老者看著三大護法,一股比陳博濤更為恐怖的氣勢威壓暴湧而出,三大長老連大氣都不敢出。
尤其是陳守道,更是膽戰心驚,將韓風交出去,是他一力主張的,如果追究起責任來,他首當其衝。
「馮長老,護法閣的事,咱們當護法的,還是少摻合為好吧!」又一道聲音遠遠傳來,聲落、人至。
「陳長老……」
看到來人,護法閣一眾護法再次行禮,心中惴惴不安,今天是怎麼了?平日裡難得一見的長老竟一個個的都冒了出來。
人群更是無言,竟然又是一個長老,看來今天的事情難以善了了。
只有陳守道,心中大喜,來的人正是他的哥哥,同樣是門中長老,地位不下與馮長老,有他在,至少他是絕對安全的。
「陳守山,這事跟你沒什麼關係,趕緊該幹嘛幹嘛去!」馮長老氣勢一收,揮了揮手,似是對陳長老很不耐煩。
「馮江海,你好不講道理,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陳守山微微一笑,對馮長老的態度絲毫不以為意。
「這陳長老竟然跟馮長老一樣,也是金丹後期的實力。」韓風看到陳守山的實力,心中有些震驚。
「你來做什麼?」馮江海問了一句,他也知道不可能一句話就讓對方離開。
「護法閣,自有其本身制度,我來便是防止有些人胡亂出手,妨礙執法。」陳守山淡淡說道,意思很明顯,我來就是對付你的,有我在你就別想出手。
「妨礙執法?笑話,你也不看看這護法閣執的什麼法?」馮長老前踏一步,金丹期修者的氣勢再度湧出,看著陳守山:「今天有我在,誰都休想動韓風一根汗毛。」
「馮長老,你這麼做可是在逼我出手啊。」陳守山臉上微笑漸斂,語氣轉厲。
「那麼,來吧,正好我也好久沒出手了。」馮護法雙眼微瞇,絲毫不讓。
「呵呵,你不要忘了。」陳守山突然奇怪一笑,「雖然你我實力相當,我不能把你怎麼樣?但這裡,可還有一位金丹期修者,你能擋的住我倆聯手嗎?」
「你可以試試。」馮長老眼眸一凝,如果對方兩人聯手,那麼他不可能護住韓風。
「那麼馮長老,得罪了。」陳守山話落,雙眼一凝,瞬間氣勢暴漲,絲毫不弱於馮江海,兩人氣勢相撞,竟有一股氣浪四散而出,帶起地面灰塵飛揚。
而與此同時,另一股比兩人氣勢稍弱的威壓再次湧起,如山般朝著韓風當頭壓下。
「無恥。」
馮長老低吼一聲,抵擋陳守山的氣勢微微一轉,猶如一個巨大的罩子,將自己和韓風罩入其中。
而另外兩股氣勢當頭壓下,逕直砸馮長老的氣勢護罩上,發出「彭」的一聲巨響,四散的氣浪,使得周圍的弟子退出十多米才堪堪停住。
「馮老。」韓風輕喊了一聲,一個人將兩人的氣勢全部擋了下來,看著那微微顫動的身軀,他知道,就算以馮長老的實力也很吃力。
「小子放心,我還抗的住。」沒有回頭,馮長老回了一句,只是那身軀的顫動越發的明顯了。
「陳守山,當老頭子我好欺負嗎?」突然,馮長老眼中閃過一抹瘋狂,翻手拿出一張黑色的符菉。
「暴雷符。」陳守山臉色大變,大喝道:「馮江海,你作為長老,難道想毀了這護法閣?」
「嘿嘿,逼急了我,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馮護法嘿嘿一笑,大有豁出去的架勢,如果動手,他不可能在兩人聯手之下保住韓風,可是像現在這樣抵擋兩人的氣勢威壓,他總有堅持不住的那一刻,所以之只有如此,讓對方投鼠忌器。
「毀了護法閣?護法閣佔地可是有好幾畝的範圍啊!」
「同歸於盡?」
「這暴雷符到底是什麼東西?」
看著陳長老那大變的臉色,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那爆雷符不簡單,人群再次向後退去,遠遠的退開了一大段距離才停了下來。
「我就不信你敢這麼做。」陳守山手翻,一張金色的符菉握在手中。金剛符,一種防禦性符菉,此符可保他在暴雷符的威力下無恙。
雙方氣氛劍拔弩張,戰鬥一觸即發。
「都罷手吧!」
隨著聲音,只見又是一道身影踏空而來,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勢,就那麼落在場地中間。
「門主。」
高案之上的幾位護法連忙施禮,心頭苦笑,沒想到為了一個小小的韓風,竟然連玄月門朱門主莫天凌都驚動了。
「門主。」
陳守山和馮江海兩人連忙氣勢一收,彎腰行禮,連門主都來了,這架肯定是打不起來了。
「門主好。」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一種弟子們紛紛行禮問好,門主,他們之中極大多數人都還是第一次見。
「金丹巔峰。」看著身前不遠處的門主,韓風心中一凜。脊樑挺的筆直,不問好,也不行禮,就那麼淡淡的看著,陳守道幾次三分的如此對他,他已經對這宗門,徹底失望了,如果說還有一點值得留戀的,那就只有馮老幾次替他解圍的情分了。
「兩位都是我玄月的中流砥柱,還是不要傷了和氣為好。」莫天凌語氣平靜,卻帶著淡淡威嚴,隨即轉身看向幾位護法,問道:「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稟門主,事情是這樣的,……」大護法站了出來,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講了一遍。
「原來如此。」莫天凌點了點頭,隨即木光看向韓風,「大護法所說,你可認同?」
「大護法所說句句屬實,我認同。」韓風的回答,不卑不亢。
「既然如此,那麼此事就按照護法閣的意見去辦吧,其他人不得再行干預。」莫天凌淡淡說道。
按照護法閣的意見,自然是將韓風交給陳博濤處理,作為玄月門主,他要為宗門考慮,為了一個弟子,得罪一個金丹期修者,不值。
「門主,韓風他……」
「馮長老,我意已決,莫再多言。」馮長老想說什麼,卻被莫天凌打斷了。
馮長老臉色一滯,說不出話來。
莫天凌的決定,讓韓風帶起一絲嘲諷的笑容,他畢竟只是個普通的內門弟子,而陳博濤,卻是金丹期修者,莫天凌怎麼可能為了他而得罪一個金丹期修者。
「門主,我有幾個問題,不知能不能問?」韓風看著莫天凌,眼神平靜,似乎一點也沒有為自己的命運擔憂。
「問。」莫天凌目光中露出一絲有趣的神色,一個普通弟子,見到自己竟然能做到不卑不亢,不簡單。
「門主,我想問,作為玄月弟子,是不是即使人家要殺自己,也不能反抗?」韓風道。
莫天凌眉頭微皺,不知韓風用意,但還是答道:「當然可以反抗,否則修行何用,玄月門身為清寧州第一大門派,弟子豈能任人欺凌?」
「那我想問門主,陳家人要殺我,最終實力不如我,被我所殺,我錯在何處?」
莫天凌一愣,沒想到韓風在這裡等著自己,但他話已出口,又怎能輕易改變,當即說道:「此話是你一家之言,我如何相信?你怎能證明不是你挑釁在先?」
「陳家找上門來,要定我之罪,同樣是一家之言,宗主為何信了?難道就因為他是金丹期修者,而我是個普通的外門弟子?」韓風語氣很是奇妙,似乎帶著一點淡淡的嘲諷。
「這傢伙好大的膽子,竟然這樣跟門主說話。」
「瘋了,簡直瘋了,活得不耐煩了吧!」
人群在心中嘀咕,顯然沒有料到韓風竟然這麼大膽,竟敢嘲諷門主。
「放肆。」陳護法一聲暴喝,「竟敢質問門主,你該當何罪。」
「你才放肆。」韓風目光一蹬,絲毫不讓,「我問門主問題,經過門主應允,我與門主說話,你在這大呼小叫,成何體統,你眼中有沒有門主?」
陳守道一滯,本想討好門主,不想卻被韓風三言兩語反將自己裝了進去,當下連忙告罪,「門主,我一心維護門主尊嚴,絕無他意。」
韓風的話,可謂字字誅心,他不得不防。
「無妨。」莫天凌衝著陳守道擺了擺手,看向韓風,眼光有些閃爍。
「此子心志堅毅,面對如此危局面不改色,還能據理力爭,而且小小年紀便能殺死後天九級修者,幾年之後或許能夠門派成為核心子弟。」
「但是陳博濤畢竟是一個金丹期修者,對於巔峰武力只是金丹期巔峰的玄月門來說,交好一個金丹期修者,和得罪一個金丹期修者,天差地別。」
莫天凌在這一刻有了一絲猶豫,但也僅是瞬間便拋在了腦後,畢竟與一個金丹期修者相比,一個優秀的弟子,似乎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