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5章 誓言 文 / 一念長空
「你想我如何做？」夜白直接問道。與其自己去想一個誓言，然後看天玄月滿不滿意，還不如直接讓天玄月自己來說。
「如果你違背了誓言，那你以後就什麼都得聽我的，我讓你向東你就得向東，我讓你向西你就要向西！」天玄月開口說道。
夜白微微有些遲疑，不是他認為天玄月的條件太過分了，而是完全無法理解！
首先，夜白能夠確定一點，就算是在自己的夢裡面，他的誓言，應該只能對自己有效，要不然的話，夜白豈不是可以隨便對夢境進行控制了？比如「我發誓我要遵守諾言，如果違背的話，那上天就把天玄月給劈死！」類似這樣的誓言，顯然是無效的，夜白做不到這種事，他無法通過誓言來改變其他人或者事物。
然後，夜白還能基本判斷一點，那就是誓言對自己能夠起到的效果，也是有限制的。好比誓言的內容總不能是對自己有益處的吧，違背了誓言，總不可能還得到好處吧？「我要是違背了誓言，我就會變得更強」這種，可能會實現嗎？所以，誓言必定是懲罰，但懲罰也是有不同方式的呀！既然是誓言，那就是由老天來應正的，而這裡的老天，就是夜白的潛意識。打個比喻來說，夜白可以發誓，如果違背了誓言，那自己就會死；但夜白不能發誓說，如果違背了誓言，那他就自殺！
死因，一定是要外來的，可以眾叛親離，可以萬箭穿心，也可以死於絕症，或者天打雷劈，偶然跌入懸崖這種，哪怕看似是自殺，實際上也是屬於意外，或者他殺。誓言，總不可能改變他夜白自己的想法吧！
所以，夜白才覺得無法理解，天玄月讓他發的誓言，簡直比那自殺還要更難實現。哪怕未來夜白違背了誓言，天玄月讓他聽話，他就會聽？可能嗎！既然夜白都會違背誓言了，這就已經是他沒在聽天玄月的話了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種不合理性，讓夜白猶豫了。這裡面難道有什麼陰謀？還是天玄月真的天真的認為誓言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你在猶豫？」天玄月瞇起大眼睛，「如果你壓根不打算違背誓言，那不管是什麼樣的誓言你都會發，可現在，你居然在猶豫？也就是說，你打一開始就根本不想遵守承諾咯！」天玄月冷冷的說道，是啊，如果夜白真不想違背諾言的話，那無論天玄月說什麼，無論這誓言有多麼可怕，對夜白而言，都是可以無視的，因為沒有任何差別。
「這一刻我的想法，不代表未來某一刻還會一樣，所以有些事情，還是考慮清楚比較好。」夜白回道，沒有去狡辯，也沒有說謊。夜白現在確實是想利用夢境來修煉，可不代表以後夜白還會一直堅持這樣，別的不說，要是夜白已經創造出他想要的招式來，那他還會繼續下去嗎？這種事情，估計只有等到了那個時候，夜白才能夠清楚吧。既然未來有違背的可能，那麼如今就要謹慎對待，免得以後自己沒有了退路。
「你要考慮後路，那總該承擔風險吧。就算讓你什麼都聽我的，不過是夢裡什麼都聽我的，這樣的風險，你難道都承擔不起！這次我可不會再妥協了，你這傢伙就愛得寸進尺，愛立就立，不愛立拉倒！」天玄月說道，把頭一偏。
「好！就按你說的辦！」夜白當機立斷的決定下來。
這並不是夜白被天玄月給激將了，而是他深思熟慮後的結果。首先，理智上，夜白還是趨向於認為，這種誓言方式，根本就不可能實現。哪怕真的會實現好了，哪怕這裡面是有天玄月的陰謀好了，但有句話天玄月說的沒錯，再怎麼樣，夜白所擔負的風險都是在夢境裡面而無關現實。
什麼情況下，夜白才會違背諾言？當他已經創造出他需要的招式來的時候！那麼，既然夜白都已經創造出想要的招式來了，夜白自己也認為沒必要跟天玄月玩下去了，夜白又何必再給天玄月竊夢的機會呢！到時候，夜白一點機會都不給天玄月，天玄月完全無法入侵到夜白的夢中，於是乎，這所謂的誓言，所謂的懲罰，不論真假，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這就是夜白的考慮，正是抱有這樣的想法，夜白才會直接答應下天玄月的條件來！
「……如若違背了諾言，從此以後，對天玄月言聽計從！」
夜白對天發誓，誓言說完以後，並沒有發生任何的異狀，完全就跟隨意說了一句話沒什麼兩樣，這彷彿又堅定了夜白的信心，如此誓言，應該是不會有效的。
夜白看向天玄月，
「這樣行了嗎？」
「行了！」天玄月滿意的笑了起來，「我的血契沒有發作，至少能證明你這誓言是真的。」
「那麼，是不是該執行你的承諾了呢。」夜白指了指旁邊的大峽谷，示意天玄月可以下去了。
「好呀，我幫你下去看看。」天玄月的笑容很詭異，「不過，可不會有任何效果哦~~」
夜白臉色一沉，
「你騙我？！」
「沒有啊，我什麼時候騙你了？況且現在的我，也騙不了你呀！」天玄月笑嘻嘻的說道，她的表情，完全就是騙人得逞的模樣。
「你說要幫我下去看看！」夜白道。
「對啊，我幫你下去看看。」天玄月點頭。
「你說這夢境裡能夠把過去的記憶挖掘出來！」夜白又道。
「是啊，在夢境裡面，是可以把以前的記憶給挖掘出來。」天玄月繼續點頭。
「那你怎麼？！」夜白不禁道。
「不過挖掘潛意識這種事嘛，只能你自己來才行，我只能起到引導的工作。所以，只是我一個人下去沒用，你自己下去才可以。從始至終，我哪句話有騙你了？」天玄月笑著說道。
這個混蛋！她確實每句話都是真的，但天玄月卻故意隱瞞了最關鍵的地方！天玄月說能夠挖掘記憶，又說自己願意幫夜白下去看看，可從來沒有說她自己能不能幫上夜白這種問題，不是夜白忽略了，而是完全被這傢伙給誤導了！既然幫不上忙的話，還提什麼願意幫啊，天玄月說願意幫忙，一般人不都會下意識認為她能幫上忙嗎？！
雖然，夜白跟天玄月剛剛建立的雙贏合約，最主要的問題不是在這裡，但對此，夜白還是相當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