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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美女與野獸 第十三章 臨時夥伴 文 / 幸福女人

    聽到狼那悲傷的低鳴,看到狼轉身離去的身影,上官苗苗心裡出現一絲漣漪,一絲不安湧進心頭。

    狼沒有停下腳步,眼裡有著倔強得不想掉下的液滴。它繼續往外走去,直至消失在洞口的怪石後面。

    上官苗苗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差錯,狼為什麼又放棄吃掉自己?它有什麼經歷?我怎麼從它的聲音裡聽到了那種感覺?看看被怪石擋住的洞口,再看看自己,想不出所以然來。

    腳上扭傷的地方,傳來隱隱約約的痛,知道又該上藥了。反正狼暫時還不想吃了她,她也沒辦法,總不可能把自己硬塞進它嘴裡吧,一個人還不至於想死到這種程度。

    為自己上藥的時候,才看到身上污穢不堪,想想已經好久沒見到水了。她暗襯:也許,正是因為我身上太髒,讓那匹狼下不了口吧?嗯——,真的很難受,再不找點水洗個澡,身上一定會長虱子。

    她站起來,忍著腳上的痛,一瘸一拐地往山洞外走去。來到出口,這個自從掉下來就沒有再見到過的地方,上官苗苗抬起頭看了看那個高高在上的洞口,自從遇到狼開始,她就沒有奢望過還能再次從那裡出去。

    咬了下嘴唇,上官苗苗手腳並用地往上爬去。

    「嗚——哦——!」山洞外面傳來這悠遠綿長的叫聲。這聲音聽得上官苗苗忍不住一陣心酸,淚噴湧而出,攀爬的動作一滯,差點沒原路滾回去。

    「這是怎麼回事?狼的聲音聽起來好傷感啊!」上官苗苗停在半中腰,感受到來自心靈的那種震撼,喃喃自語,「它有什麼傷心事?我心裡的壓抑還可以跟它訴說,它呢?它想訴說我也聽不懂啊。」

    那吼叫的聲音持續了足足五分鐘,一種壓抑到極致想發洩的感覺。一種在向蒼天喝問「為什麼?」的感覺。那麼悲壯,那麼悲愴,那麼陰鬱!那種不吐不快的壓抑……

    上官苗苗不顧身上的傷,動作迅速地往山洞口攀去。來到洞口,看到狼獨自站在離洞口大約有一千來米遠的一塊空懸的大岩石上,聚目望向叢林深處。

    那高大流暢的體型,栗色的亮而順滑的毛髮,高昂的頭顱,低垂到地的長尾巴,極目遠眺的姿態,自然流露出的叢林王者之風。順滑的毛髮隨著徐徐的山風飄蕩,看起來飄逸如仙。

    整體上給人一種深沉、孤傲、落寞、孤獨、空寂,悲愴的感覺,這更讓人有種高不可攀的距離感。

    上官苗苗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看到它,第一次知道,原來狼的形態如此之美,第一次感覺心跳在加速。

    上官苗苗為心中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奇怪,這種感覺讓她相當陌生,也讓她很不適應、很不舒服。

    她甩甩頭,想把內心那種令自己不舒服、不適應的感覺甩掉。可是,她失敗了。腳步情不自禁地靠近它,想給它一個溫暖的擁抱,想讓它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想……

    說實話,上官苗苗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還想給它些什麼?總之,她現在很想靠近它,與它相偎相依,一起眺望遠山風景,用心聆聽它的心聲。

    狼嗅到了她的氣息,再次長長地低吼了一聲:「嗚——哦——」那聲音聽起來讓人特別難受,這一次的叫聲,與先前那高亢悠遠綿長的聲音有所不同,這也不是宣戰的叫聲,更像一種無言的傾訴。

    聽到這樣的聲音,上官苗苗突然很想哭,眼淚再次噴湧而出。她溫柔地喚:「狼?!」

    狼緩緩收回遠眺的目光,轉過身來,幽幽地看著一瘸一拐靠近自己的她。上官苗苗停下腳步,小心翼翼地想解釋點什麼:「狼,我……我……」我了半天,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

    狼從岩石上緩緩走下來,像一位高貴的王子,那雍容華貴的步態,充滿王者氣質。在舉手投足之間,自然流露出貴族的修養與內涵。一個優雅的縱躍,它來到了上官苗苗面前,抬頭去看她。

    看到狼的行動,上官苗苗情不自禁地露出燦爛地笑容,緩緩蹲下來,直視它的目光。

    愉快地說著:「狼,你知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覺得,只是覺得我們兩個,都是因為膽大包天,想走別人不敢走的路,才遠離了同伴和親人,現在才會在這裡過著孤獨的生活。我想,在你吃我之前,我們可以先成為朋友,成為彼此相依的臨時夥伴。你說呢?」

    狼看了她一會兒,上官苗苗那認真的眼神,那絕美的容顏,那真誠的笑容真的可以感動狼。隨後狼把臉靠近她的小臉蛋,輕輕摩擦著。那毛茸茸的臉在她臉上磨得癢癢的,她咯咯笑出聲來,伸出胳膊摟著它的脖子坐在地上:「狼。你臉上的毛,弄得我好癢啊。」

    狼停下頭部的動作,就那樣跟她緊緊依偎在一起。它和她親切的交互依偎,像一對久別的戀人剛剛重逢一般,久久不願分離。

    上官苗苗拍撫著它,輕聲問:「狼,是不是想家了?是不是有心事了?」

    狼停了一會兒,輕輕離開她的懷抱,跟她並肩坐著。上官苗苗伸出手臂,很自然地把它的頭攬在懷裡。繼續說:「從那天你聽得懂我說話開始,我就覺得,你不是一匹普通的狼。你能夠聽懂人類的語言,你有人類的感受,你可以表達人類的行為。你是狼的王族成員嗎?你是它們的王子,是不是?」

    狼搖了搖頭。上官苗苗繼續問:「你知道你的家族成員在哪裡嗎?」狼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去找它們,是怕你的父母和夥伴們責怪你,不肯原諒你嗎?」狼又搖搖頭。

    狼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上官苗苗憐憫地看著它,無奈地歎口氣:「唉——你雖然有人類的思維,也能夠懂得人類的語言,可惜你無法用語言向我表達你自己的感受。沒有人懂得你的心事,你是不是覺得很孤獨呢?其實,你比我還可憐。至少我的心事可以說給你聽,但你的心事,只能仰天長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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