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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 遣散 文 / 春溫一笑

    方太太知道她的寶貝兒子被遣到嶺南為官,嚇的魂飛魄散,「這個官咱不做了,不做了。阿磐,辭官,立即辭官!」

    去嶺南那鬼地方,豈不是送死麼。不成,寧可不做官了。為官做宰、光耀門楣固然要緊,可性命更要緊啊,沒了性命,便什麼都沒有了。

    方磐苦笑,「若我是尋常官員,或許可以辭官。可,我是駙馬。」沒聽說過駙馬可以辭官的。

    方太太呆楞半晌,哭天抹淚起來,「本來以為尚了位公主,你該官運亨通了,誰知那公主絲毫也不賢淑,竟是個喪門星!阿磐,我苦命的孩子,你沒娶著好媳婦兒啊。」

    方磐向來極孝順的,這時卻是微曬,「娘,您這是何苦來,尚公主、做駙馬,不是您求之不得的好事麼?」

    您進宮見皇后娘娘的時候若是實話實說,皇后娘娘知道我定了親,未婚妻尚在人世,難道會強行許配公主?要不是您太過厚愛,孩兒我實在到不了這一步。

    方磐心中很是抱怨,可是眼見得母親已是老淚縱橫,哪忍心雪上加霜?抱怨的話在心裡想了無數遍,只不好說出口。

    方太太哭了個氣噎淚干,方磐也陪著她掉了不少眼淚。

    方太太恨恨,「之前我還納悶,陸家那丫頭孤身一人,怎恁地囂張?卻不知,她竟靠上了開國公府,被常家聘了去!」

    自從銀川公主當眾鬧過那場事之後,開國公府便公開對外宣稱大公子常紹已定了親,姑娘是位前朝隱士之女,和她已經亡故的父親一樣品性高潔,超凡脫俗。開國公府是朝中數一數二的勳貴,長子媳婦卻聘了位無父無母的孤女,朝中多有為此驚奇的。不過,開國時期,武將們大多是平民出身,眼下還沒有太大的門戶之見,便覺得只要姑娘好,能娶個好媳婦,已是很知足。官們卻是聽說開國公為長子聘了位前朝隱士留下的孤女,倒對開國公肅然起敬,認為他頗有古人之風。

    方太太恨得咬牙切齒,方磐神色悵然,目光中滿是迷惘之色,「明明是歸妹卦,怎會是正正經經的于歸?娘,孩兒想不通。」

    老師為師妹占卜,得到的卦象分明是歸妹啊。

    「呸!你還真信!」方太太很是輕蔑,「你父親生前在這上頭耗費了無數心力,結果呢?也沒預見到他自己會英年早逝,更不知道,你大哥會走在他前頭!」

    方磐默然。

    母親的話他不贊成,但是,不願費心費力的去辯駁。

    「你到蠻荒之地做個地方官,她倒留在京城,做起國公府的少夫人了。」方太太喃喃著,心裡空落落的。誰能想到呢?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竟嫁到了開國公府。開國公府整整佔了一條街啊,恢宏壯麗,美輪美奐,連王府、公主府都比不上!

    「那還不是因為您!您若不悔婚,哪會到了這一步?」方磐心中煩惱,真想衝著方母大喊一聲。

    您若不悔婚,這會兒我新中瞭解元,做了清高的御史,正和師妹你儂我儂呢。哪至於要和銀川那樣既兇惡又醜陋的女人為伴,又怎至於要因為她的過失,被皇上發配到嶺南。

    方磐以為他是因著銀川鬧的這場事才會被發配的,卻不想想,這事既鬧到皇帝面前,皇帝自然知道銀川為什麼要鬧事、為什麼要強迫陸先生回公主府,也就知道了方磐和陸先生定過親,卻在女家已無父無母的情形下,退了婚。皇帝能看得上他這樣的行徑麼?鄙夷之極。

    方太太說來說去,既怨恨陸家丫頭不能守貞,又看不慣銀川公主任性胡鬧,給方家惹來禍端。方磐本就心情鬱鬱,方太太抱怨的越多,他越是心中難受,臉黑了。

    方太太母子兩個在方家抱怨,銀川公主在公主府也是怨氣沖天,把桌案上的茶壺、茶杯等全摔了,「豈有此理!叔叔,您把駙馬貶到嶺南,讓我在京中守活寡麼?我可是才新婚不久!」

    銀川公主發了通脾氣,雖是知道皇帝向來果斷,一言既出,四馬難追,還是抱著僥倖試一試的想法,去了廣陵王府,央求她的哥哥嫂嫂,「去宮裡替我說說好話,讓駙馬留下吧。若不然,我一個人守著偌大的公主府,有何意趣。」

    廣陵王妃眼神閃爍,不知該如何接話。廣陵王畢竟是親哥哥,疼妹妹,思前想後,咬了牙,「妹妹,哥哥替你去說一聲!」叔叔到底還是疼咱們的,多求求他,許是他會心軟了,也說不定。

    銀川公主有了笑模樣,「還是哥哥疼我。」

    廣陵王妃心中著急,等銀川公主走了之後,忍不住跟廣陵王商量,「王爺,皇上這可是正在氣頭上呢,還生著妹妹和妹夫的氣!這時候你去央求,徒然惹怒皇上,還不如等過個一年半載的,皇上氣消了,王爺再去哀求。」

    廣陵王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什麼?妹妹正是青春年少的好年紀,獨自在京城住上一年半載的,豈不寂寞?」

    廣陵王妃不敢再多說什麼,心中卻是恨的不行。你妹妹獨自住個一年半載的,你就心疼了,我是你的髮妻,我可是多少年了都獨自一人!你個沒良心的,你心疼過我麼?

    廣陵王專程去求見了皇帝,為銀川求情,「叔叔,她年輕,獨自在京,何等的孤單寂寞,冷冷清清。」

    皇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是什麼話?夫妻一體,駙馬既放了外任,銀川自然隨行。」

    廣陵王目瞪口呆,無言以對。

    銀川公主知道自己不能留在京城,要跟駙馬一起到蠻荒之地上任,晴天霹靂一般,蒙了。她親自進宮求皇后,皇后溫和的訓斥,「朝廷任命官員,自有朝廷的道理,難道要問過你麼?駙馬既被派了外任,你

    你這做妻子的,自然要和他一起離開。銀川,難不成你和你的丈夫只能共榮華,不能同患難?」

    皇后這話說的有些重了,銀川公主聽了,只能俯伏請罪,「兒不敢。」

    皇后都沒讓女官宮人過去扶她,任她跪在地上,又繼續訓導了許久好話。銀川公主連連磕頭,「是,母后的教訓,兒銘記在心。」

    銀川公主央求不成,灰溜溜的出了坤寧宮。

    「皇后也變壞了。」銀川公主出了坤寧宮,摸著跪疼的膝蓋,愁眉苦臉想道。

    她哪裡知道,皇后正沒好氣呢。因為銀川公主的婚事,皇后被皇帝叫去訓了一通,「方家是定過親的,皇后沒問清楚因甚退的婚麼?」皇后有些羞愧,「那方太太的語意非常含混,聽著好像是女方言行不端似的。事涉方家*,妾便沒有多問。」實際上是因為廣陵王妃當時也在座,不斷的為方家說好話,一幅「方家的事我全知道,沒問題」的模樣,親哥哥保的媒,親嫂嫂如此熱衷,皇后這做嬸嬸的哪裡願意多事?便混過去了。

    皇后不是個愛推托的人,自問在這件事上自己確實不夠仔細,便沒為自己辯解,低頭認錯。

    皇帝和她一路風風雨雨的走過來,自是夫妻情深,見她如此,哪忍心深責?歎了口氣,「這是銀川的命。唉,只盼她到外頭經歷一番,改了這暴燥性子。」

    因為她的婚事挨了訓斥,見了她還會有好臉色麼?皇后又不是聖人。

    銀川公主灰溜溜的從宮裡出來,回到公主府便命內侍到方家叫來了方磐,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都是因為你,本公主要跟著出京受苦!」方磐內心中已認定自己之所以被貶到嶺南全是因為銀川公主胡鬧生事,丟了皇室的顏面,哪會忍受銀川公主這通指責?便反唇相譏,「這容易,公主和下官和離,便可以恢復女兒身,再嫁如意郎君。」銀川公主氣的身子發抖,「再嫁如意郎君?你以為叔叔會允許麼?」

    「叔叔才頒布了一項法令,『再醮之婦,不得請封誥命』。規矩都已經如此嚴整了,我怎麼可能跟你和離,再嫁他人。」

    「原來公主殿下也有做不到的事麼。」方磐微笑。

    他儀態甚美,微笑起來更是迷人,不過,銀川公主看在眼裡卻覺諷刺的很,心頭火起,順手拿起手邊的燭台,沖方磐砸了過去。

    方磐頭一偏,閃了過去。

    厭惡的看了銀川公主半晌,方磐轉身離去。

    「你回來!」銀川公主怒道:「本公主許你走了麼?你也擅離?」

    銀川公主上回對方磐說了聲「滾」,結果方磐真的滾了,滾回方家了。之後銀川公主是有幾分後悔的,沒有方駙馬陪著,她覺得很是冷清。這會兒見方磐一言不合便又要走,哪有不著急的。

    「便是父母責打,也是大杖則走。」方磐笑了笑,「沒聽說妻子責打,做丈夫的定要受著方可。公主扔燭台的功夫越發好了,我愛惜自己這條小命,想躲得遠遠的,難道不行麼?」

    「本公主責打,你便要受著!」銀川公主怒斥。

    方磐怒極反笑,柔聲道:「如此,我便在辭行的時候,請教請教皇上吧,聽聽皇上怎麼說。」

    「你敢告本公主的狀。」銀川公主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逢裡擠出來的,透著陰森和恨意。

    「豈敢,某不過是惜命罷了。」方磐微微欠身。

    兩人你瞪我,我瞪你,誰也不甘示弱。

    方磐和銀川公主離開京城的時候,方太太哭濕了好幾條帕子,痛不欲生。

    尚了公主,不是應該青雲直上麼?阿磐,你尚了公主反倒被貶官了,苦命的孩子。

    銀川公主離京之前,衝到開國公府,把一封告密信函拍在桌案上,「若不是因為這封信告密信,本公主也不至於一時失態,大庭廣眾之下便動了手!陸衎一直在你家,這封告密信一定是從你家出來的,你們查清楚了,是誰這般害人!」

    把告密信函拍在桌案上,銀川公主恨恨瞪了蘭夫人許久,轉過身,一陣風似的走了。

    蘭夫人看著桌案上的信函,淡淡笑了笑。

    那個人,不對,那兩個人我們早找出來發落過了,還等著你送來信函不成。銀川公主,你真好笑。

    事發當晚,開國公回到家,便把全家人全召集到了正房。三子三女,連同四個姨娘,全被叫來了。

    開國公目光如電,沉聲問道:「陸先生在開國公府這件事,是誰洩漏出來的,立即給老子站出來!若老老實實說了,可饒她不死;若是敢做不敢當,出了事便想做縮頭烏龜,老子查清楚之後,要她的命!」

    他問的雖是全家人,目光卻只盯在四個姨娘身上,四個姨娘全白了臉。

    三姨娘和四姨娘膽子小,撲通一聲跪下了,極力辯解,「奴平日不過繡繡花養養草,本本份份的,不敢大膽妄為。」常縉和晚霞含著一包眼淚跪在了各自的親娘身邊,「她一定不會做壞事的,一定不會。」三姨娘摟著常縉,四姨娘摟著晚霞,哭的十分傷心。

    「你若敢撒謊,往後老子查出真相,你休想再見三郎。」開國公看著三姨娘,森然道。

    三姨娘摟著常縉,淚流滿面,「真的沒有,我真的沒有……」

    四姨娘抱緊晚霞,滿臉恐懼,「我哪敢呀,我真不敢……」

    大姨娘和二姨娘心裡有鬼,開國公問到她們的時候,神色便有些不對。常緒看到二姨娘目

    光閃爍,心中叫苦,「叫你不要惹事,你偏不聽!這事若真是你做的,我,我真是保不下你了。你拿爹爹當什麼?吃爹爹的,喝爹爹的,還敢出賣他。常家的事,你敢密告銀川公主!今天是大哥及時趕到了,三妹妹才安然無事。若是大哥沒有及時趕到,三妹妹她便拿著小弓和銀川公主府的護衛們較起勁了。三妹妹若有個什麼閃失,爹爹……」常緒想到開國公和蘭夫人對無瑕的寵愛,嚇的打了個寒噤,只覺後果不堪設想。他慢慢走到二姨娘身邊,扶著她,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她。不是你,一定不是你,對不對?

    常朝霞看見大姨娘眼神有些慌亂,心中也是冰涼。不是教你修心養性麼?你怎地不聽呢。

    開國公目光犀利,指著常緒,問著二姨娘,「是不是你?說實話。你若敢撒謊,我教你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二郎。」

    二姨娘想否認,又怕真的再也見不到親生兒子,情急之下,不由的偷眼看了看大姨娘,想跟她討個主意。

    她一向看不起大姨娘,可是不得不承認,大姨娘識斷字的,比她聰明多了。

    她和大姨娘目光相接,又迅速的移開了。

    「來人,把這兩人分別關起來!」開國公指著大姨娘和二姨娘,下了命令。

    幾個粗壯婆子過來,如狼似虎,不顧大姨娘和二姨娘的掙扎和哀求,把她們帶走了。

    常緒和常朝霞面如土色。

    三姨娘和四姨娘還抱著各自的親生兒女哭泣,不過,此時此刻,她倆放心多了。

    蘭夫人和常紹冷眼旁觀,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無瑕更是板著小臉,滿臉不悅。是誰這麼多事,要把先生的事告訴銀川公主那頭蠢驢?先生差點落到她手裡!

    開國公並不假手於人,先去審問了二姨娘,然後又審問了大姨娘。他是用的什麼法子,沒人知道,總之當晚大姨娘和二姨娘便一五一十全說了,怎麼發現陸先生是和方駙馬定的親,怎麼決定告的密,為什麼要告密。

    這兩人再被帶回大廳的時候,都是面色灰敗,眼神呆滯。

    常緒跪在開國公面前苦苦哀求,常朝霞也為生母求情,「她一時糊塗罷了,爹爹,您恕她這一回。」

    無瑕生氣極了,跑到大姨娘、二姨娘面前質問,「先生哪裡得罪你們了,要置她於死地?」

    銀川公主的性情大家都知道,她若是嫉恨起先生,哪容先生活命?這告密,就是要先生死。

    大姨娘含淚搖頭,「我也不想這樣的,我沒想讓她死……」二姨娘本來是個火暴性子,這會兒也圓滑起來,裝單純,「真的,沒想讓她死。」

    二姨娘平時也算膽子大,這時卻是害怕的不行。

    她模模糊糊知道,這件事,絕不可能善了。

    無瑕憤怒的瞪了大姨娘、二姨娘一會兒,轉身伏在開國公的膝上,傷心的哭了起來,「她們要害先生。先生這麼好,她們卻要害她……」

    無瑕脾氣倔強,極少哭泣,她這一哭,開國公慌了手腳,蘭夫人心疼的不行,常紹快步走過來,「妹妹乖,不哭。」

    「閨女,她們不光想害你的先生,更要危害我常家,爹爹一定會嚴懲。」開國公柔聲安慰。

    無瑕不理會他的安慰,伸著小手抹眼淚,「先生這麼好,為什麼要害先生?」

    不管開國公怎麼哄她,她也是一臉迷茫。

    蘭夫人看著實在心疼,起身抱起無瑕,「閨女,咱們回,這些煩心的事,讓你爹爹處置。」開國公忙道:「對極,交給爹爹便是。閨女,你快回去吧,不許再哭了。」

    無瑕伏在母親肩上,抽泣著點了點頭。

    雖然常緒和常朝霞百般哀求,開國公還是把大姨娘和二姨娘驅逐出了開國公府。大姨娘被送到京郊鐵樸寺落髮為尼,二姨娘則是被送到一處山莊裡,山莊裡有一個小小的寺廟,接下來的幾年,她要在寺廟度過。

    「二郎,將來分了家,你可以接回她。不過,不許她在你家橫行,一樣要約束她。」開國公正色交代。

    常緒一開始真擔心父親會殺了她,見她能留下性命,將來還能接回,跪下磕了幾個響頭,「謝謝爹。」開國公歎了口氣,拉起他,「她想頭太高,只怕往後會讓你無限煩惱。二郎,你一定不能什麼都依著她,記住了麼?」常緒含淚點頭。

    二姨娘想帶髮修行,開國公不許,「落髮。」

    什麼都想要,再留著三千煩惱絲,那哪行。

    二姨娘無力的癱坐到了地上。想著自己一頭烏髮都要被遞個精光,傷心的難以自已。

    大姨娘生的是個女兒,便不像二姨娘這般好運,她是一輩子要出家,再也不能還俗了。

    常朝霞很為她難過,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她和二姨娘所做的事不只是和陸先生之是的私人恩怨,更危害到了常家。向銀川公主出賣無瑕的先生,導致銀川公主府和常家結怨,這不是小事,豈能一笑而過。

    「我常去上香,常去看您。」常朝霞低聲許諾。

    大姨娘哀婉的點了點頭,備覺淒涼。同為才女,同為美女,為什麼自己便淪落到了要落髮,陸先生卻已是過了明路,很快要是開國公府的大少夫人了?

    老天,你何等不公。

    大姨娘被押出去之前,含淚回頭看了開國公一眼。這一眼看過去不打緊,她忽然發了瘋一般的掙脫押著她的婆子,幾步跑到開國

    公面前,癡癡看著他,落下淚來。

    開國公皺眉,「發什麼瘋?」命令婆子,「把她帶走!」婆子被大姨娘掙脫了,正在著慌,聽開國公這麼吩咐,忙上前抓住大姨娘,硬把她帶走了。

    大姨娘頻頻含淚回頭,看向開國公的目光中滿是酸楚和絕望。

    這個男人帶給她十幾年的安穩歲月,可是,說收回便收回了。

    大姨娘和二姨娘被帶走之後,開國公叫過三姨娘、四姨娘,「你倆還年輕,嫁人吧。我送份妝奩,挑個厚道人家,不虧待你們。」三姨娘和四姨娘都哭了個稀里嘩啦,說情願守著自己親生的孩子,絕不離開。

    開國公無可無不可,「願意留下,我便錦衣玉食的養著你們。不過,你倆記清楚了,你們只是三郎和小晚的親娘,別的什麼都不是。若敢在常家生事,嚴懲不貸。」

    三姨娘和四姨娘平時就膽小,經過這件事,膽子更是給嚇細了,連說不敢。

    開國公揮揮手,命她們退下,「往後只管照顧孩子,別的都不許插手。」

    作者有話要說:先到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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