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章 我和林月 文 / 低調的小樓

    我是奶奶大冬天在垃圾桶邊撿到了。那一年，我五歲，蜷縮在角落裡，凍得瑟瑟發抖，渾身都是青腫。

    奶奶領著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女孩，出現在我面前，她修長的大腿先是在我面前駐足，然後一雙水靈靈大眼睛眨啊眨的看著我，突然說：奶奶，有個凍死鬼。

    「臭丫頭，你才是凍死鬼呢！這可是你的小弟弟。」奶奶嗔怪的笑罵了一句，然後伸手把我從垃圾桶中報出來，放到那女孩身邊，讓我喊姐姐。

    可我怕生，髒兮兮的小手不斷搓衣角，害怕極了。誰知道林月卻跑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拉著我的手脆生生道：「你叫啥？以後就是我弟弟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陳風！」當時我就覺得很溫馨，下意識的開口道。覺得這個姐姐真好，像仙女似的。

    而且我從小身體不好，晚上會發冷，姐姐林月就抱著我睡。我最喜歡枕在林月的胸前，軟軟的，彈彈的，特別溫暖。

    我們一家住在一個破舊的屋子裡，夏天熱，冬天冷，一下雨整個房子就像發大水。奶奶和林月靠撿破爛為生，還要照顧生病的我，一家人過得淒淒慘慘。

    在我七歲那年，奶奶過世了，我又傷心又害怕。那時候林月已經出落得很漂亮了，還會去服裝店打工賺錢，而我只能拖累她。每次她出去工作的時候，我就怕她扔下我不回來。

    後來有一次我生了重病，躺在醫院裡昏昏迷迷，我以為自己要死了，想要她陪在身邊。可是林月卻好像消失了一樣，沒有了人影。醫院的護士都說我只是她的養弟，又不是親生的，大難臨頭，肯定扔下我就跑了。

    那時候我感覺特別淒涼，好幾次都想從醫院裡爬出去。可是後來，林月卻一臉疲憊地來到我面前，包裡提著一袋錢。原來消失的這幾天，她一直在四處奔波，為我借錢治病。

    我看著林月憔悴的臉，才感覺到林月對我的愛！

    出院以後，林月就讓我去上學。我不肯，她說我不讀書就會和她一樣給人打工，讓人使喚瞧不起。

    聽到她的話，我揚起了小臉，認真地說：「林月，我一定會讀出個名堂，以後照顧你！」林月笑著捏了捏我臉蛋，說我長大了。

    那時我在學校裡經常被人欺負打罵，我不敢告訴林月，怕她傷心，一個人默默忍著。

    在學校裡我沒有朋友，每天都盼著下課快點到來。那時候家裡窮，林月會帶著我偷偷爬進附近的澡堂洗澡。我會拿著肥皂給林月搓澡，她的身子光滑柔軟，白皙得像天上的月亮。

    有時候我摸著，摸著，林月會一臉潮紅的推開我，有時候卻又發出低低的呻吟，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這時到青春期的我，已經漸漸有些明白男女之事了，每次和林月洗澡的時候，就會想入非非。又一次，我不知怎麼想的，居然去幫她洗前面，當時林月就怒了，大罵了我一頓。從此之後，更是再也不和我一起洗澡了，連看我的眼神，有時也是乖乖的。

    但她依舊還是那樣的疼我，晚上還會抱著我睡。我記得那時姐姐工作很努力，每天勞作一天回家，會累的倒頭就睡。晚上還經常抱著我，把我抱著緊緊的，她的前胸頂的我差點窒息，還不斷說要好好照顧我，不讓我受委屈。那時我就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姐姐過上好日子。

    但姐姐很有能力，她沒用我，就慢慢的有了自己的小店，生意越做越大，漸漸開起了自己的公司。辛辛苦苦打拼有了一番事業。

    她年輕漂亮，又有本事，每天都會收到別人送來的鮮花和禮物。還有很多大人物開著好車來接送她。

    我以為林月要嫁人了，每天躲在家裡紅著眼睛哭，林月抱著我問怎麼啦。我說不想離開你。聽到我的話，林月哭笑不得，捏了捏我的鼻子，一臉心疼的看著我，說她不會嫁人，以後一輩子陪著我。

    那時候我認真地抬起頭，要和林月拉鉤。

    從那以後，林月怕我吃醋，每天下班都會早早回來陪我。我有時候枕在林月懷裡就睡著了，睡著了的時候，我還會像小時候一樣去抱著林月的胸。

    林月推開我，可我卻裝睡摟著她不放。林月也只能任由我了。每次睡醒後我發現林月身子都是滾燙的，眼神迷離，呼出的氣息帶著誘人的香味。

    終於有一天。

    林月不在家的時候，我學會了上網，不知道是誰給我發了一個小電影，我一點開，看到裡面的畫面一下子面紅耳赤了。當時我就想到了姐姐，那一陣子我會偷偷將林月的內衣藏起來，有時候還會幻想著林月的身體做壞事情。

    尤其是電影剛剛演到女主沐浴完，我腦海中浮現出林月沐浴出來的樣子，濕漉漉的，特別迷人。

    「傻小子，樂什麼呢？給老子看好這東西！」

    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時候，一個凶神惡煞的人，把一個包裹賽進我懷裡。

    這個混混叫斌子，特別凶，喜歡打人。我要不肯，他肯定會揮舞拳頭要打我，我只好同意了。

    可是從上午到下午，我都沒看到斌子出現，我想要扔掉包，卻又怕他回來打我。晚上的時候，我實在餓得受不了，拿著包就出去買吃的。可我剛一出網吧，三個警察就突然撲了過來，將我按倒在地，從沒經歷過這種場面的我，一下子嚇壞了，不知道警察為什麼抓我。

    然後警察打開了斌子的包，裡面出現幾包白色的東西，我使勁和警察解釋，說東西不是我的，可是他們卻根本不聽我。惡狠狠拽著我的衣領，要我老實一點，還說我和斌子是同黨，是毒販，要抓起來坐牢。

    我被關進了一間黑乎乎的牢房，看著冰冷的牆壁，才真正感覺到害怕和後悔。

    後來聽到有人說我要被槍斃，我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那時候我才十六歲。

    我不知道在牢裡呆了多久，沒有一個人來看我，在警察開門的時候，我以為我要被槍斃了，雙腿都在哆嗦，嘴唇都白了，可警察卻拍了拍我肩膀，說我沒事了。

    我當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路迷迷糊糊，直到我被送到了街上，看到站在外面等我的林月，我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以為斌子良心發現回來救我了。

    那天林月沒開車來，我也沒在意。可是林月卻沒有帶我回家，而是去了一個租好的破房子裡。我看到她的眼睛有些泛紅，問她怎麼回事。

    她卻笑著和我說沒事，要我以後長個心眼。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為了救我，林月不僅將車子賣了，辛辛苦苦打拼起來的公司也轉給了別人，才找人活動撈我出來。

    但當時我只是哭著和林月說對不起，林月卻沒有責備我，反而一個勁安慰我，說我還小，難免會被人騙。可是以後每到了晚上的時候，我都看到她一個人在房間裡哭。

    林月的公司是她從無到有一手打拼起來的，期間經歷的辛酸，她從來不和我說，可如今卻為了我全部付諸東流了，那時候我心裡內疚得只想拿刀子捅了自己。

    再後來林月南下要去繼續打拼，離開機場的時候，她還將身上僅有的錢放到我手裡，說沒什麼大不了，一切都可以重頭再來，還拍拍胸脯告訴我，以後誰欺負我，都要告訴她，她不在我身旁也一樣可以為我出頭。

    我默默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沒有說話，等到她轉身的時候，眼淚終於忍不住湧了出來。

    我恨自己為什麼當時那麼懦弱，不敢拒絕斌子的要求，恨我自己為什麼從小到大這麼沒用，不僅幫不到林月，還一次一次連累她。那時候我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像一個男人，要一個女人辛辛苦苦將我養大，還要一個女人付出所有來保護我。

    那些天，我都在瘋狂的自責中，恨不得一頭在牆上撞死。我一遍一遍找尋著斌子的下落，想要向他討回一個公道。可是我找遍了所有的網吧，街道，所有斌子可能去過的地方，卻沒有找到他的人影。

    我甚至去了斌子的家鄉，可他們卻說根本沒有斌子這個人。他無聲無息來，無聲無息去，好像只是為了陷害我而出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