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章 王力 文 / 低調的小樓
坐在了路上，看著行人來來往往，我的腦袋空空的，好像什麼都不會去想，什麼都感受不到了一般，就連身上的疼痛，也沒有了知覺。
「廢物，我還真是個廢物啊。」
我苦笑著看了看天空，只感覺一條狗都比我活得要有尊嚴。來來往往的行人，看到我這個模樣，還以為我是乞討的乞丐，偶爾扔下兩個硬幣。剛噹一聲落在地上，又滾出去好遠，扔下後又不忘回頭看我一眼，好像我會立即爬過去撿起一般。
我不知道獨自坐了多久，等到雙腿發麻，才站了起來。
在我前面是紅綠燈，很多人都在等著，我也走了過去，麻木的眼神，空空蕩蕩，我感覺自己好像行屍走肉一般。
突然間，我聽到一個急切的聲音在我身旁響起。
「我的氣球，哥哥，我的氣球……」
身後一個小孩推開我身體，向著前面奔了過去，我才彷彿醒了過來，想要抓住這小孩，卻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身影已經衝上了車來車往的路口！
一輛小車正急速奔掠，完全沒料到會有小孩橫穿馬路，司機想要剎車，卻已經來不及了。
我心裡一緊，在這一瞬間，好像感覺整個世界都剎那安靜了，我感受到了周圍人的驚愕，感受到了小男孩母親的尖叫，我以為一個花一樣的生命就要這樣隕落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他快得就像是一陣風，往前撲了過去，我的視線一下子落在了他的身上，看到他身體飛撲在了半空中，如同獵豹一般，一手抓住了車蓋前沿，一手右勾，直接勾起了那個驚慌的小男孩！
可這時候，狂奔的小車依舊沒有停住，在慣性的作用下瘋狂撞了過去，我以為這一個出來救人的男子和小男孩都要沒命。
誰知道這男子左手在車蓋前沿一搭，身體一個翻滾，突然抱著小孩直接向著車頂滾了過去，然後又從車頂一落而下，立在了我的面前！
這一幕的發生，簡直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所有人都被驚呆住了，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久，小男孩的母親才撲了過去，淚眼汪汪的直說謝謝。
我也被驚呆住了，看著在面前站立的男子，目瞪口呆，我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人居然會有這麼好的身手，敏捷的完全不像話。而且他居然一手搭在了車前沿，直接就將兩個人帶上了車頂，這種力氣，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有的的。
而且我發現，他還是我所認識的人，正是前些時日我追斌子時遇到的武館老闆。
小孩母親連連和中年男子說謝謝，中年男子只是微笑回應，然後綠燈亮了，他轉身和眾人一起過馬路。
等我反應過來時，他都快走到對面了。
我連忙跑著追了上去。
「大，大哥……」
我攔住了這中年男子的道路。
我知道我的行為有些唐突，但我卻不得不這麼做。我感覺這個中年男子不一般，如果我能夠在他手裡學到一點本事，那麼面對李豹我也不會那樣狼狽了。我好像一個墜入海底的人，垂死掙扎得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有事？」
這中年男子一怔，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他似乎已經忘記了我。
「我，我叫陳風，上次去武館抓小偷，你幫過我的。」
我連忙解釋了起來，聲音有些激動。上次我就應該發現他不是一般人，應該和他搞好關係的，也不會弄得現在這樣突然。
「哦，是你啊。有事嗎？」
中年男子似乎才想起我，臉上帶著笑意。他的一雙眼睛很溫和，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在他的目光下，我感覺自己有種一切都被看穿的感覺，藏不下任何的秘密。
「我，我想找你學武功，就是你剛才救人的那些武功。」
我忐忑的開口了。
「確切一點來說，我使用的應該叫做國術。」
中年男子還是一臉的微笑。糾正我的錯誤。
「只是我不會教你的。」
被他拒絕，我一點也不意外。因為我和他非親非故，這樣唐突找他學武，是個人都會拒絕。
「可是我真的想學，你教我可以嗎？」
我不死心的看著他。
「不行。一來我不收徒，二來練武要從小開始，你現在筋骨已經成型，不具備練武的條件。」
中年男子一邊說，一邊往前走。我不依不饒得跟在了他身後。
「可是我願意努力，別人一倍努力，我就付出十倍努力。只要你願意教我，我就一定比別人學得好。」
我跟在了他的後面。
或許被我追得煩了，他加快了步子，我也連忙跟上。可是他步子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我只能一路跑著。
我以為他是去武館的方向，誰知道他卻沿著道路一直走。他走到了咖啡廳，我就跟到咖啡廳，他走進了廁所，我就跟進廁所。
反正大不了就是被他暴打一頓，我已經徹底豁出去不顧一切了。不過他卻並沒有打我，只是一路往前走著，越來越快。
我咬著牙，憋著一股勁，越發死死跟上他。
我越來越感覺他非同一般了，我已經跑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淋，可是他卻好像一個沒事人一樣，面色如常。而且那腳步輕便敏捷，看起來像是正常人一樣走路，但是速度卻比人奔跑還要快。
知道他不一般後，我越發跟著他不放。前前後後足足跟了兩個小時，經過了十幾條街道，他終於停了下來。
看著我，他一雙眼睛閃爍著光芒，我以為他是惱怒，但仔細看去，那眼神裡的光芒卻並不是，反而有種欣賞的感覺。
「你想學武是因為有人欺負你是吧？」
他問我。
「嗯。」
我點了點頭。
「那好。我叫王力，在這一帶有點能量，你帶我去和欺負你的人說說，我保證以後不會有任何人過來欺負你。」
他說著就要帶我往前走。
可是我卻站在了地上一動不動。我已經感覺到他的不一般，而且說話肯定算話，他出面，別說是李豹，就算是光頭也不是他的對手。
但我現在卻不想借助他的力量。
「我想要靠自己來保護自己。」
我堅定的看向了他。
這幾次的交手，我已經徹底醒悟了一個道理。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都是不切實際的。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才是一切的根基。李豹的仇，我一定會還回去，但必須是親手奉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到在說出這一句話後，王力的眸子裡有一絲讚許的光芒閃過。然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旁邊的一條河。
「看到沒有，那條河叫做大明河，河上有一座橋，今天晚上你就在橋東等我。」
他讓我在橋東等，並沒有說要答應教我武功。但是這已經說明他在給我機會了。聽到他的話，我高興得都要蹦起來。
「謝謝你，我一定會過來。」我重重點頭。
而他也沒有再說話，轉身離去了。這一次我也沒有再跟上去。
我讀過很多小說，裡面一些高人收徒弟，都是要選在三更半夜私自傳授的，看到王力高來高去的模樣，我感覺感覺到他就像一個高人。
原本走了這麼久的路，我應該已經虛脫無力才對，但這時候，卻興奮的好像渾身都有了力氣，急急忙忙奔回了家，吃了五六碗飯，然後早早就不跑到大明河橋東等著王力的出現了。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和車水馬龍，我激動得好像心都要從喉嚨裡跳出來。我知道這會是改變我命運的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