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9 夜夜** 文 / 素小骨
玄機和子涵都是一愣，這麼晚了大小姐是要去哪？
子涵立即道：「我和小姐一起去。」
「不，玄機大叔跟著我就是了，不用擔心，我很快就回來。」
上官爾進了裡間用很快的速度換了夜行衣，然後朝著正院的方向飛奔而去。
好在正院裡的郡王、世子是單獨一個隔間，她到是弄不懂上官雲珠去寧磊房間時，怎麼沒被同屋的人發現？
「玄機大叔，上官雲珠有沒有說過當時是怎麼溜進寧磊的房間？」
房簷上，上官爾輕聲問。
玄機沒好氣道：「她也是走運，當時和寧磊同屋的季風正病著，昏昏沉沉地在睡覺。」
「呵呵，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福氣？」上官爾輕笑。
到了正院，她不敢再多話，畢竟這院子裡高手眾多，其他人還好說，被季蒼子發現了自己的行蹤，保不準會出什麼意外。
上官爾一路輕功到了間房頂之上，掀開幾片瓦礫，看向床榻上睡著的男子，然後扔了一顆石子。
床上的人驚覺起身，看向屋頂上隱約有個人，低聲問：「誰。」
上官爾只把半個身子伸進屋內，裡面的人瞪大了眼睛，「你小心點。」
「噓。」上官爾飛身從房頂跳進來，卻還是揮了揮手，仔細聽了下門外，確定沒有人發現，才拉著對方走到角落裡，笑道：「抱歉了世子，深夜前來實屬有急事。」
寧塵君一臉溫和，沒有半點指責，更不會有瞧不起她的心思。
任誰知道一個未出閣女子深更半夜來到男子的屋內，都會被世人唾罵。
更不要說寧塵君和上官爾現在還是叔嫂關係。
「不礙事，你有事能想到我，我怎麼還會介意。」寧塵君高興還來不及。
上官爾只笑笑，長話短說道：「我需要你的血。」
寧塵君愣了下，但一句也不多問，想也不想地點頭，「好，要多少！」
暗處的玄機對寧塵君的反應十分意外，居然問也不問就把血給了對方？
不擔心有陰謀？
就算信任上官爾的人品，可是寧塵君的身體怕是少一滴血都是要命的事。
上官爾的心情也沒由來地複雜起來，她簡直不敢看寧塵君那雙清澈的眼眸，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是拿他的血害人，他的眼睛會不會蒙上陰霾？
「你……真的不問我緣由嗎？」
「我相信你。」寧塵君想了想又道：「就如你相信我能好起來一樣。」
他笑得溫柔和煦，把初冬的寒意都逼退了。
上官爾被這抹溫柔所折服，她無法在這雙眼眸下說謊，但也不能實話實說。
「我答應過王老太君會讓你好起來，你以前受過的痛苦那些人一定會償還。」
這是她能為寧塵君許下的唯一諾言。
寧塵君笑著點點頭，把手伸給她，「要多少血你只管拿去。」
就是這條命都是上官爾的。
上官爾愣住，聽出了這話外之音，她卻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眸，從懷中掏出事先準備好已經消過毒的匕首和瓷瓶，動作利索地在寧塵君的手腕上割出一個口子，然後用瓷瓶接了足足一瓶血。
寧塵君的眉頭沒有皺一下，只一瞬不瞬地盯著上官爾打量。
這是他們彼此之間第一次那麼近的接觸，只怕以後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他怎麼能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任何一個動作。
他要永遠記住這一夜，一輩子都記住。
上官爾接好血之後，又從懷裡拿出紗布，細細地給寧塵君包紮傷口。
這期間她一句話也沒說，能說的她都說了，該做的她也會憑著本心。
不悲不喜，不驕不躁。
她對寧塵君的本心就如一潭湖水，無波無瀾。
寧塵君起身道了聲：「謝謝。」
上官爾忽然一笑，「這話應該是我說的。」
「可我知道你要我的血一定不是害我，而是要幫我！」
上官爾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在寧塵君面前，一切陰謀也都能看到善意。
他就是這麼一個純淨的人。
上官爾笑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今夜打擾了，世子爺早點休息。」
她福了福身，寧塵君虛扶了把，他是個謙謙君子，發乎情,止乎禮。
寧塵君離開前，又叫住上官爾，「下次你要是再來的話，不要走房頂，我睡覺很輕，輕輕敲窗就好。」
即便知道沒有下一次，寧塵君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上官爾點點頭，從房頂飛身離開。
寧塵君看著她的身影笑了笑，這個夜晚他是無心睡眠了。
這一來一回，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的功夫，子涵一直沒睡等著上官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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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上官爾打了個哈欠，玄機見她沒有吩咐也下去休息。
「玄機，那個偷窺者你不用管她。」
「是。」
上官爾把裝有寧塵君血液的瓷瓶把玩在手中，問向子涵，「你可帶了類似縱情縱慾的藥？」
「媚魂散？」子涵起身去包袱裡找出來遞給她，「大小姐要幾包？」
「一包足矣了。」上官爾壞笑一聲，「還有明日你裝病回恭王府吧，過幾日休沐我自己回去就好。」
子涵有些不放心，「奴婢不會妨礙大小姐做事，說不定您還有用得上奴婢的地方。」
上官爾笑著搖頭，「我不是嫌棄你，是你留下來有些人沒機會對我下手，那麼就不好玩了。」
子涵立即明白過來，笑著點頭，「那大小姐可要小心了。」
「放心，我有分寸……」
子涵看著上官爾把一包媚魂散倒入瓷瓶之中，只要想到自己會錯過許多好戲，就覺得真是人生的一大憾事。
第二日，上官爾稟了何助教子涵傷寒回府去了。
何助教沒有詢問太多，到是上官雲珠一臉關切地過來，「姐姐，那你豈不是沒人伺候你了？」
「其實本來也不需要伺候，在武修院凡事還是自食其力的好。」上官爾一臉的無所謂。
「那可不行……」上官雲珠想了想，「不如我把五兒給你使喚。」
「不好，那是你的丫鬟，不然你用誰伺候？」
「還是應當以姐姐為先……」上官雲珠像是想到什麼，又道：「若是姐姐不放心，那我搬來和姐姐一個房間，這樣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上官爾看了她一眼，「怕是何助教不會同意的。」
「沒事，我去同何助教說。」
上官爾看著上官雲珠跑開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
這時，有一道譏諷的聲音傳來，「喲，這麼不想和親妹妹一個房間，怕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上官爾回過頭，就見上官之桃挑釁地看著自己。
「之桃可有更好的建議？」
「沒有沒有，我哪裡敢啊。」
今日上官之桃看著上官爾就笑得一臉不懷好意，「我只是想告訴咱們的爾郡主，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別太猖狂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也請妹妹記住這個道理。」
上官之桃被噎得滿臉漲紅，冷哼了聲，「那咱們走著瞧。」
一天的訓練下來，眾人皆是滿身疲憊，可是上官之桃卻全然沒有，從早到晚總是惡狠狠地盯著上官爾。
吃晚膳的時候，藍阿玖忍不住問向上官爾，「冰潔郡主怎麼了？好像要吃了姐姐似的。」
「還能為什麼，就是嫉妒大姐唄。」
自從那日認過錯，上官雲珠就一直纏著上官爾，幾乎寸步不離。
藍阿玖不喜歡她，根本不想和她說話。
上官爾主動詢問道：「何助教答應你和我同屋了嗎？」
提起這個上官雲珠就一臉無奈，「沒有，一點都不通情達理，不過姐姐放心，你有事就吩咐五兒替你做就是。」
「爾姐姐沒有侍女也能照顧自己！」藍阿玖沒好氣地嗆聲。
上官雲珠無意和藍阿玖敵對，也只是忍讓地笑笑。
她心裡在想著只要過了今夜，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入了夜，武修院很快陷入安靜的黑暗之中。
副院的男寢室中，寧磊在枕頭下發現一張紙條，看完之後不滿地撇撇嘴，居然比往日早半個時辰去小柴房。
真是個慾求不滿的浪蹄子！
不過一想到可以多享受那魚水之歡，他也就不計較那麼多，然後迫不及待地偷偷溜了出去。
今夜月末，黑幕無光，伸手不見五指。
到了柴房門口，寧磊就見到大門已經被人推開了，心中一樂，輕聲喊道：「爾，我來了！」
他前腳一進屋，就被人迎面一巴掌扇來，冷笑道：「我等你已經多時了。」
寧磊直接被扇倒在地，整個臉都腫起來了，他疼得嗷嗷直叫，「哎喲！疼死我了。」
他本以為喊錯了人，可是看到對方就是這幾日夜夜**的女子，不由勃然大怒，「上官爾你發什麼神經！」
「呵呵，事到如今你還把我當成上官爾！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寧磊有些不解地眨眨眼，眼前的分明就是上官爾啊！
「怎麼？當真認不出？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以後你就去找真正的上官爾去，這幾日你已經被老娘玩膩，不想再睡你了！」
這一模一樣的臉，可是聲音已經不一樣了，寧磊猛然意識到她是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不可思議地喊道：「你是上官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