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4 問心無愧 文 / 素小骨

    對著天.上官爾盈盈一拜.

    沒錯.今日的一切都是她事先設計安排好的.她等自己及笄這一日已經很久很久了.

    她就是要讓寧磊在眾人面前跪地求自己休夫.

    而她也實在瞭解寧磊的性子.只需要一引導他就會說出自己要娶的人是雲珠.

    那盈盈一拜中.上官爾腦海中飛快地轉動著.想到最初自己讓靈兒給王老太君帶話.她有法子救寧塵君.但將來她和寧磊的婚事絕不能干預.

    那時候她就和王老太君私下結盟.後來在武修院她用寧塵君的血給寧磊下蠱毒.逼得張姨娘不得不拿出唯一的解藥救寧塵君.因為寧磊一旦中了寧塵君身上的蠱毒.那麼寧塵君就成了母蠱.只有他活著才能救寧磊.

    而上官爾和王老太君做的交易就是讓寧磊在她及笄這天.跪地求休書.

    上官爾不否認剛來時.只求一味地復仇.可是穿越至今.發生了太多的意外.

    她不是沒給過雲珠機會.相反她用極大的耐性在與雲珠對決.

    要是按照前世軍閥的性格.她早就雷厲風行地讓上官雲珠死無葬身之地了.

    可是如此的被折磨.上官雲珠還是沒有悔改.甚至變本加厲地挑戰她的底線.

    上官爾已經認清了事實.有些人天生就是要作對的.給了對方機會反而覺得自己在侮辱她.

    那麼她就慢慢地斗.

    來到這世上.上官爾發現自己設定的敵人太少.想置他於死地的人太多.除了雲珠還有之桃.恭王妃、季蒼子.甚至路人甲看她有能耐也會不順眼.

    上官爾從最開始單純的復仇轉變成把陰謀回敬回去.

    她向來是別人敬一尺.她就敬一丈.

    上官爾活得恣意妄為.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自己的原則.

    她們想挑事那就來吧.

    只要她們不怕死.她願意奉陪到底.

    她上官爾做事對得起天地.問心無愧.

    「好了.禮成.」大公主忍不住拍手.「我就不再叨擾了.爾能否送我.」

    上官爾看向上官樂.

    上官樂哪能不同意.「快去送送大公主.」

    「是.」

    上官爾目不斜視地跟在大公主的身後往外走.

    王老太君也起身告辭.這次恭王爺夫婦則親自送客.

    落在後面的寧磊踉踉蹌蹌的起身.上官雲珠倏然揮著拳頭打過來.「寧磊你為什麼要害我.你是不是和上官爾串通好的.」

    「你滾開.」

    寧磊想推開她.可是他身體不濟.連走路都很艱難.

    上官雲珠見到眾人都走.早就遏制不住怒氣暴打寧磊.「你個臭男人.到底要把我害成什麼樣才肯甘心.」

    「我害你.」寧磊大笑著啐了口.裡面全是鮮血.

    上官雲珠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到底咱倆誰害誰啊.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會病成這樣.當初你冒充爾害我.這筆帳還沒和你算清呢.結果還掏空我的身子.還讓我中毒……」寧磊有氣無力道：「我告訴你雲珠.讓你嫁給我都是便宜你了.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不會讓你好過.要折磨死你.」

    上官雲珠氣得大罵：「你給我死遠點.」

    「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如此倒霉遇上你.難道我上輩子殺了你老娘不成.你長得和爾一模一樣.可你卻是歹毒心腸.」寧磊陰笑.「你放心.我就是死了也要拉你當墊背的.」

    「你……」

    上官雲珠已經找不出任何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如此不公.

    她突然跑到耳房裡找出一把剪刀對著地上的華服就開始剪.

    「上官爾.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上官雲珠對上官爾已經恨之入骨.滿心唸唸的都是報仇二字.

    她沒注意到有人走到門口.看到她的舉動冷聲喝斥.「你在幹什麼.」

    上官雲珠嚇得一哆嗦.差點剪到自己的手.

    當她看向門口那人時.更加手足無措.

    「蒼郡……哦不是.二皇子.」

    新皇沒冊封太子.也沒晉封兩個兒子為王爺.但季蒼子鄒阿姨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是南梁王朝的二皇子了.

    季蒼子看也不看上官雲珠.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華服.怒氣衝天地質問道：「誰准你碰她的衣裳.」

    「……」

    上官雲珠一時沒明白.可是看到季蒼子那麼在意的樣子.立即明白過來.

    「這衣裳是上官爾不要的.」上官雲珠仔細地盯著季蒼子的表情.「不然這衣裳怎麼會在這裡.」

    她見季蒼子的臉色大變.忍不住添油加醋.「爾說自己何等的身份怎麼會穿這樣沒品位的禮服.她還說送給我.見我推辭就扔到地上踩了兩腳.」

    上官雲珠小心翼翼地問：「這是您送給她的.」

    季蒼子倏然抬起另一隻手.猛地掐住上官雲珠纖細的脖子.

    「你最好說實話.」

    冰涼的手指觸及到上官雲珠.她不僅不害怕反而有一種享受.

    是不是只有惹怒季蒼子.他才會碰自己一下.

    上官雲珠故作可憐兮兮的樣子.哽咽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這衣裳不是爾不要的.我怎麼敢剪爛她.以她的性格還不和我拚命.」

    季蒼子的呼吸漸漸加重.喃喃地問：「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她根本不在意啊.無論是這衣裳還是殿下你的心.她從來都噗之以鼻.」

    「為什麼.」季蒼子還是那句話.

    「也許是得不到的才會覺得好.」

    季蒼子嫌惡地扔開上官雲珠.「是不是你沒得到我.也覺得我好.」

    「不是的.」

    上官雲珠連忙否認.「早在最開始我就知道殿下是做大事者.我願意追隨你身邊並不是為了求什麼身份.只想一心伺候你……」

    她頓了頓.苦笑道：「我知道我現在也沒資格說這種話.但是忠言逆耳.殿下.上官爾不值得你錯付真心.」

    「那誰值得我付出真心.」

    季蒼子的語氣並不像是在反問.他的目光看向遠方.「沒有人.只有她才配得上我.你們都不配.」

    他緊了緊手中的華服.這衣裳就如同自己的一顆心.每次捧到上官爾面前她都不屑一顧.

    這次更是踐踏兩腳.

    是不是他真的愛錯了人.還是追求的方法不對.

    他的一再包容忍讓只會讓上官爾誤解自己不夠心誠.

    季蒼子忽然笑起來.他應該換一種方法讓上官爾感受到自己的決心才是.

    想明白一切.季蒼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上官雲珠把季蒼子最後那抹笑印在心中.不為了別的.她也要殺了上官爾.決不能讓她再迷惑季蒼子.

    上官爾.受死吧.

    ※※※

    恭王府大門外.上官爾一路無話地把大公主送到馬車邊上.

    跟在身邊的小太監扶著大公主上車.大公主挑開車簾笑得一臉曖昧道：「時辰不早了.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吧.」

    上官爾垂眸.對面的小太監笑著把車簾拉住.

    他轉過頭.那張平淡無奇的臉上鑲嵌的雙眸如黑曜石般閃爍著光芒.

    季熙年的目光看向上官爾頭上低垂下來的釵冠.笑問道：「可喜歡我的大禮.」

    「還忘了謝謝……大公主.」上官爾微微欠身行禮.

    坐進車內大公主肆意地大笑.

    「不必謝我.我也只是受人之托罷了.不過這釵冠還真是不好做呢.我很是為難了一番宮裡那群人……」

    「大公主.風太大.少說點話吧.」季熙年不滿地打斷她.

    大公主哼了聲.「好.我不說了.」

    上官爾不禁莞爾.原來大公主也不滿季熙年的霸道.

    季熙年板起臉.故意逗她.「你是在笑大公主嗎.雖然大公主好脾氣.但是發起火來還是很嚇人的.」

    上官爾卻並沒有收斂.笑道：「不.我在笑面前這位小公公……聲音聽著可不像太監.」

    「噗」

    車內的大公主正聚精會神地聽上官爾會怎麼回答.沒想到這少女這麼機智反倒將了自己寶貝侄兒一軍.笑得她直拍大腿.

    「哈哈哈哈……原來還有比你更厲害的人.哎呀我都笑出眼淚來了.」

    季熙年第一次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外人只以為大公主是個冷面的人.其實在他眼裡自己的姑姑更加孩子氣.

    他對上官爾的調皮更是又恨又愛.很想把她摟在自己懷裡咬一口.

    季熙年深吸一口氣才壓下衝動.低聲笑道：「今日這場戲是郡主安排的.」

    「還算精彩嗎.」上官爾知道大公主在聽.可是她一點也不擔心大公主會因此厭惡自己.

    她向來敢作敢當不是嗎.

    當然是對人不對事的坦誠相待.

    季熙年認可地點點頭.「十分精彩.你再不行動我就要出手了.」

    上官爾笑笑.「那讓你久等了.」

    「有些人值得等待.」

    季熙年見恭王爺夫婦送王老太君出來.衝上官爾點點頭.然後不發一言地上了馬車.

    上官爾轉過頭迎上王老太君.「老太君慢走.」

    王老太君主動抱住上官爾.低聲道：「你是個信守承諾的好孩子.你值得更好的人擁有.是我們家沒這個福氣.」

    她故意說得模稜兩可.也不怕別人聽了會多想.

    上官爾只是笑笑.眾人看著王老太君上了馬車.而寧磊灰頭土臉地坐在最後面的下人馬車上.

    今日最高興的還要數上官樂.他笑著拉著上官爾的手往回走.

    身後的李氏叫了好幾聲他都充耳未聞.

    李氏怒道喊出來：「王爺.妾身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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