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4 打情罵俏 文 / 素小骨

    哪怕王姨娘不是當家主母.可是葉氏不回來.恭王爺再納新人為妾.也沒人撼動得了她的地位.

    王姨娘本還有些怨氣.聽上官爾這麼一說徹底喜笑顏開.

    她也不是不知趣的人.別人示好.當然要投桃報李.

    「剛才聽大小姐提到二小姐的婚事.奴婢也正想向你示下呢.」王姨娘笑道：「早上的時候.輔國公府的王老太君派人送了請期貼.王爺說此事由奴婢做主.可是奴婢哪能貿然定下.所以想聽聽大小姐的意見.」

    上官爾笑.「雲珠的婚事已經耽擱了一年.自然是越快越好.」

    王姨娘遲疑了下.「可是奴婢聽說……那寧二公子最近似乎不大好.只怕……」

    「婚事是早就定下來的.無論對方是什麼樣的人.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咱們恭王府不能讓外人置喙說言而無信.」

    「是.大小姐的話在理.」

    王姨娘對上官雲珠和寧磊的事早有所耳聞.她現在也清楚了上官爾的態度.自然更要促成此事.

    畢竟大小姐還在恭王府.就要做做樣子.

    等王姨娘一走.屋裡的人都去收拾東西.把她用過的杯具全部換掉.

    這是上官爾的規矩.好在佳麗園也並不常來客人.

    上官爾脫了鞋窩在床榻上準備小睡片刻.正覺得有點冷.就有人掀簾進來.

    「拿個鋪蓋過來.」

    昨日朝拜忙了一日.昨晚又睡得遲.上官爾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身後的人輕手輕腳地捧著蠶絲被蓋在她身上.上官爾輕輕嗯了聲.又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上官爾閉著眼問：「什麼時辰了.」

    有人把她從被子裡撈起來.有瓷杯送到嘴邊.她看也沒看就張嘴咕噥喝了幾口熱水.

    上官爾心裡感歎自己被伺候地舒舒服服.人都變得嬌氣起來.

    她還想繼續睡.就聽耳邊有人哈了個熱氣.輕輕道：「小懶蟲還不起來.」

    上官爾猛地睜開眼.就看到季熙年那張俊俏的臉就近在咫尺.近到她能看到他瞳仁裡自己的倒影.

    似乎被滿滿的愛鎖在眼睛裡.

    上官爾笑著伸開手摟住季熙年的脖子起身.她咯咯一笑.「剛才你一直在我身邊.」

    「是啊.現在想想我好像錯失了同床共枕的良機.」季熙年露出遺憾的神情.

    雖然上官爾和季熙年一直有親密的舉動.卻從不越過最後一道防線.

    這是季熙年對上官爾的尊重和體貼.

    上官爾笑著盤起腿.渾身無力地靠在季熙年身上.「現在也來得及啊.」

    「住嘴.」季熙年哼了聲.「你個小妖精.休要勾引本王.壞了我的修為.」

    上官爾噗嗤笑了聲.季熙年默默地擦了擦被她噴了滿臉的口水.

    這一對郎才女貌.這一幕的打情罵俏.不知道要羨煞多少旁人.

    門外的楊嬤嬤沒看到屋裡發生的情景.也忍不住抿起嘴角笑起來.

    上官爾靜靜地靠在季熙年身上.疏懶又倦怠.

    「很累嗎.」季熙年心疼地摟著她的肩膀.

    「不.有你在我怕什麼.」上官爾沖季熙年拋了個媚眼.「昨晚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季熙年冷冷道：「有人賴蛤蟆想吃天鵝肉.」

    癩蛤蟆.

    用來形容季蒼子.還是挺形象的.

    上官爾莞爾.「那王爺是打算水煮癩蛤蟆嗎.」

    「那還便宜了他.」季熙年哼了聲.「覬覦我的女人.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好粗魯.

    不過她喜歡.

    其實上官爾有的是辦法對付季蒼子.可是既然她的男人發現季蒼子的陰謀.哪裡還輪得到自己出手.

    有時候男人吃醋也是很可怕的.

    不讓季熙年出了這口惡氣.到時候季蒼子連渣都不剩了.

    那上官爾就覺得失去了意思.

    上官爾看著季熙年冷峻的側臉.這男人吃起醋來的樣子真是越看越招人喜歡.

    「那就交給王爺為小女做主了.」

    季熙年趁機捏著上官爾的下巴親了口.「交給本王就是.到時候你可要以身相許啊.」

    「呵呵.」上官爾冷笑了聲.但眼裡全是笑意.

    季熙年給上官爾穿了鞋.彎腰橫抱起她到另一側的榻上喝茶.

    等煮好了水.季熙年又親自給上官爾倒滿.然後像不經意地提起道：「聽說新皇看了北梁使者的一張地圖就放了元墨梟.」

    「嗯.」上官爾輕抿茶杯.

    「是你幫他的吧.」

    上官爾很大方地承認.「是.」

    「那張地圖……」季熙年噙著淺笑.「北梁劃了幾個州給新皇.」

    上官爾咯咯一笑.「你個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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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可是我再聰明也猜不到北梁為了救出元墨梟付出了多少代價.」

    「不多.」上官爾伸出手指.「三個州而已.」

    季熙年嘖了聲.「我都替元墨梟肉痛.畢竟那割得是未來他的版圖.」

    「你也說是未來了.先不說元墨梟之前還無法確定是否能回北梁.就算回了北梁他也不一定能順利成為皇帝.只有他戰勝了所有敵人.那三個州才能算自己的.」上官爾笑道：「再者說捨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元墨梟用三個州換自由很值得啊.」

    「那北梁的皇帝也是捨得.」

    「畢竟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如果元墨梟再不回去.別說那三個州.只怕整個北梁都要落到馮皇后手中了.孰輕孰重.北梁皇帝還是分得清楚的.」

    季熙年忍不住讚道：「元墨梟可真是要好好謝謝你.」

    「這份人情我肯定會討回來.只要他不覺得肉痛就好.」上官爾忍不住笑起來.

    畢竟那也是三個州.

    其實把三個州送給新皇.到時候北梁皇帝有難.新皇不會不管的.

    希望元墨梟能知道這個利害關係.

    上官爾突然想到今日元墨梟就走了.此去一別.也不知何時再見.

    季熙年忽然道：「如今你成了恭王府的嫡女.只怕離開眾人的視線有些困難.」

    「季蒼子也是打得這個主意.嫡女的身份看似高貴.很多時候就是束縛人的枷鎖.」

    季熙年冷著臉道：「我會讓他知道.他做了一件多麼愚不可及.損人不利己的事.」

    也就是說最近季蒼子的麻煩會很多很多……

    上官爾笑了笑.「其實我到是要謝謝他讓我有了嫡女的身份.過段時間我就搬到郡主府去.我的離開只是個時間的問題……」

    「我會安排.」

    其實在許久之前.季熙年就已經察覺出季蒼子對上官爾的心思.

    當時他還無心來處理.可是季蒼子非但不收手反而更加肆無忌憚.那就不能怪他太殘忍.

    他可以受委屈受傷.然而只要有人傷害到上官爾的事.

    季熙年絕不會心慈手軟.

    ※※※

    過了兩日.就到了大年三十.

    整個南梁都沉浸在歡天喜地的氣氛中.恭王府內也一片喜氣.

    如今後宅由王姨娘掌管甚是有條理.

    團圓夜上.上官樂讓王姨娘坐在身邊.葉氏並沒有回府.他只埋怨了幾句.面上卻也不見多麼生氣.

    席間其樂融融.只是今年多了兩個小主子.一位是十二歲的上官敏.還有三歲的上官純良.

    上官之桃見上官樂一副慈父的樣子.目光露出深深地厭惡.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吃飯.

    上官樂見到上官雲珠.不冷不熱地開口道：「雲珠啊.你的婚期就定在正月初八.」

    上官雲珠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桌上.「這……這麼早.」

    「不早了.都已經一年多.耽誤不得了.」上官樂道.

    「呵.是耽誤不得我.還是寧磊那個半死不活的耽誤不得了.」上官雲珠面帶諷刺.

    「反天了.你什麼態度.」

    上官樂還在氣惱那日上官爾的不敬重.如今居然上官雲珠也敢和自己趾高氣昂了.

    「別以為你成了嫡女.就可以這麼和我說話.」

    這話明擺著是指桑罵槐.

    上官爾卻當沒聽見.

    王姨娘連忙勸道：「王爺.今日大年可千萬別動了氣.二小姐也少說兩句吧.你的婚事是早就定下來的.不能退婚.」

    上官雲珠根本不領王姨娘的情.「早定下來的人是上官爾.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死也不會嫁的.」

    「那你就死給我看.」

    上官雲珠見上官樂疾言厲色的樣子更加不屑一顧.「那就讓寧磊先死.他死我也不用嫁過去了.」

    說著.她甩頭就走.

    上官爾卻抬起頭看著雲珠的背後若有所思.誰說寧磊死了就不用嫁的.

    「好了都別吃了.每天都不讓我省心.把雲珠嫁給寧磊是我這輩子最明智的決定.」

    上官樂怒氣沖沖地起身.還沒等王姨娘追上去.上官之桃瞪了他一眼.然後自己飛快地跟上.

    飯桌上.上官爾笑著叫住王姨娘.「弟弟妹妹們還沒吃飽呢.我們繼續吃吧.」

    王姨娘點點頭.一旁的上官敏輕輕地來了句.「大姐一點也不怕父親嗎.」

    上官爾意外地看著旁邊小小的姑娘.反問道：「你怕嗎.」

    「我又沒做錯事.當然不怕.」

    「那我為什麼要怕.」

    上官敏咬了咬唇回答不上來.王姨娘急忙給她使眼色吃飯.

    遠處.上官之桃氣喘吁吁地喊道：「父親.」

    上官樂停下腳步.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似的.冷聲道：「我知道你對如今身為庶女很不滿.但是你放心.無論你是嫡庶.父親都不會虧待你的.」

    「這事啊……女兒早就不在乎了.」上官之桃自嘲地勾勾嘴角.「我只是想問父親.什麼時候把母親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