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1 有心上人 文 / 素小骨

    大殿上都看著吳欣然受辱.卻沒人為她說話.

    他們都是明白人.吳欣然代表著皇后.和妃故意刁難顯然是和皇后過不去.可是皇上卻沒有指責.

    只是和妃利用了上官爾做壞人.她居然沒有察覺嗎.

    這可不符合上官爾的精明.

    不過事已至此眾人也無話可說.反正吳欣然是自作自受.上官爾怎麼做都沒錯.

    吳欣然聽到四周的人指指點點.她最終還是更畏懼對面南王森冷的目光服軟下來.

    她接過宮女送過來的茶.一步兩步……走到上官爾面前.很小聲道：「剛才是我失言了.」

    吳欣然強顏歡笑把手中的茶舉到上官爾面前.就在上官爾傾身過來時.她以只有兩個人的聲音道：「別太得意.以後有你的苦頭吃.」

    這話卻逃不過離得最近的南王.季南笙眉頭深虯.剛要說什麼.就見上官爾忽然露出吃驚的表情抓住吳欣然的胳膊.

    「吳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吳欣然本是垂著頭.眾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見她當真是跪在了上官爾的面前.無論上官爾怎麼扶也不起來.

    季南笙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地笑了.

    這個丫頭還真是有意思啊……

    再抬起頭.吳欣然不僅雙膝跪地.眼眸裡還噙著眼淚.像是為自己做過的事懺悔.

    上官爾抬起手溫和地替她擦掉眼淚.「看來吳小姐當真意識到自己錯了.你快起來.我原諒你就是.」

    說著她再次去扶吳欣然.這一次吳欣然卻沒推開她.任由她扶著起來.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紛紛讚道：「爾郡主真是大肚.」

    上首的和妃看到吳欣然下跪也十分意外.但只以為她是做做樣子並不以為意.

    直到回到座位上.吳欣然始終沉著臉一言不發.

    她身邊的人都刻意和她拉開一些距離.生怕她的霉運會沾到自己身上.

    唯有季香覺得奇怪地湊過來.詢問道：「你也用不著給她跪下啊.」

    吳欣然冷著臉不說話.季香有些訕訕地哼了聲.轉過頭就去找李薰小聲嘀咕了幾句.

    李薰聽後也看了眼吳欣然直覺有些不對.以吳欣然的性格肯定不會給上官爾下跪.一定是上官爾做了什麼.

    上首的和妃忽然又開口說道：「爾郡主且慢.剛才的事還沒完呢.剛才南王還沒回答本宮.你對爾郡主印象何如啊.」

    吳欣然聽到和妃這麼問.猛地抬起頭.目光露出殺意.

    上官爾剛才居然暗算自己.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法子.她只覺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這個賤人.

    她不會放過她的.

    上官爾不得不駐足.目光清冷地看著和妃.她還真是沒完沒了.

    她用餘光看了眼季熙年.不動聲色地笑笑.

    季南笙聽到和妃還不死心.拔了劍笑吟吟地走上前.不答反問：「和妃此話是何意.」

    「皇上操心你的婚事.本宮也想為皇上分憂.剛才本宮看到你如此幫爾郡主……」和妃捂著嘴笑道：「是不是對爾郡主有什麼想法.你說出來.皇上為你做主就是.」

    座位上的上官樂不由激動起來.終於說到正題了.

    剛才發生的事.上官樂一點也不關心.他知道以自己女兒的本事誰也不是她的對手.

    季南笙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和妃.然後轉身面對上官爾.他還是如此近的距離看這個少女.

    柔美的側臉已經是世上少有的絕色.挺拔的身子更現實她性格裡的剛毅.

    他突然不假思索地上前一步.托著手中的玄鐵劍雙手奉上.「這把劍是先皇賜給我的.說什麼上斬昏君.下斬貪官.我也不在意.只不過佩帶身邊多年.倒是染了不少敵人的鮮血.我視為珍寶.爾郡主不嫌棄就請收下我的一番心意.」

    這……

    四周忽然靜下來.靜得連針掉地都可以聽見.

    和妃簡直可用激動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恨不得替上官爾收下.

    季蒼子卻是瞇了瞇眼.南王把先皇之物送給上官爾.分明就是定情之意.上官爾收下就意味著應下了這門婚事.

    他一時之間不敢又不想去看對面的場景.呼吸都快停止下來.只能胡亂地四下張望.卻發現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上官爾的答案.只有季熙年在一杯杯得斟酒喝著.

    一直以來.季蒼子以為上官爾和季熙年有情.但若真的有情季熙年怎麼會坐得住.

    還是說季熙年胸有成竹.

    不管如何.季蒼子決定不能任由事態發展.

    和妃一眼就瞧到自己兒子想要開口.她卻搶先一步笑道：「這可是天大的喜事.爾郡主你還不快接下.也算是為皇上分憂啊.」

    說到分憂.皇帝的臉色變了變.

    他能看出來和妃想要把上官爾嫁給南王的心思.但此事還沒過問過他如何可以.

    恭王府和南王不能聯姻.

    只是事已至此.他不能打斷這一幕.反正就算上官爾接受了佩劍.

    只要他不下聖旨這門婚事也不能成.

    忽然.上官爾笑起來.她輕抿的紅唇邊綻放出一朵璀璨的花.「王爺.無功不受祿.這佩劍我不能收下.」

    「……」

    上官樂差點氣得跳起來.他失望之極.有些人卻是鬆了口氣.

    不少貴女都不想看到上官爾嫁給南王那個美男子.憑什麼好事都讓她佔盡了.

    南王並沒有把劍收回來.只是道：「你是覺得這禮太輕了.」

    只見那明媚的少女露出淺淺的羞澀.聲音淡淡道：「我已經有心上人了.絕不會與其他男子私相授受.請王爺見諒.」

    「……」

    又是一陣沉默.所有人都傻了眼.上官爾怎麼敢說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話.

    季蒼子也沒反應過來.然而落在季熙年身上的目光就看到他噗地一聲把嘴裡的酒噴出來.

    沒人注意他的失態.季蒼子也以為是他很意外.就蹙著眉再次看向上官爾.只覺得她臉上少女的羞澀分外刺眼.

    上官爾人生裡就沒有羞澀.若她真如此就不會當眾說出如此膽大妄為的話.

    連和妃也驚呆在場.滿腦子都在想上官爾的心上人是誰.會不會是蒼子.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她猛地拍向桌子.「上官爾你好大的膽子.」

    上官爾無辜地眨眨眼.「和妃娘娘.我說錯了什麼.」

    「你你你……」和妃被噎了下.立即反應過來.「你還未出閣就說什麼有心上人.簡直是不知廉恥.」

    「那和妃娘娘當著這麼多未出閣的女子的面.當眾保媒拉線又算什麼.」上官爾反問.

    和妃的臉色驟變.上官爾分明是諷刺她是媒婆.

    「放肆.本宮有權為你婚事做主容不得你胡攪蠻纏.你居然還恬不知恥地說什麼有心上人了.這話要是傳出去.你這輩子都別想嫁人.」

    「既然說出來就不怕傳出去.我有心上人好似並不犯哪條法律.如何見不得人.」

    上官爾淡漠道：「敢問娘娘.當年您沒嫁給皇上前.難道就沒對皇上有一絲情誼.」

    「本宮才不會像你這般不要臉.」和妃直接出言嘲諷.

    上官爾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和妃並不是因為有情嫁給皇上的.臣女明白此事怪不得您……畢竟婚事是不由自己做主的.」

    她把頭一揚.聲音清冽.「就算我無法做主自己的婚事.但誰也別想控制我的心.」

    上官爾這話的意思是說我喜歡誰不管你們的事.

    和妃聽到上官爾這麼說剛要發怒.就意識到不對.她上了上官爾的當了.

    「不是……」和妃來不及狡辯.就聽到沉默半晌的皇上怒斥道：「夠了.你給朕少說兩句.」

    「皇上.臣妾不是那個意思……您聽我說.」和妃急起來.哪裡還顧得上和上官爾計較.

    皇上哼了聲.「朕不想聽你們鬧下去.好好的夜宴都被你給攪和了.」

    他倏然起身.指向季蒼子.「送你母妃回宮.」

    季蒼子連忙把有些失去理智的和妃帶走.皇上緩和了下怒氣.沖南王苦笑.「三弟.讓你看笑話了.」

    好似剛才不過是個意外的插曲.季南笙始終保持著托劍的姿勢.還是對上官爾笑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算不得君子.卻也想有美名.此劍還請爾郡主收下.一來是之前求雨之事道謝.二來是你出手相救.三來……此劍就當是提前送你的賀禮.預祝你和未來的夫婿百年好合.這可是先皇御賜之物.先皇在天之靈也會祝福你們的.」

    季南笙把送劍的目的說得明明白白.若是有人還阻礙上官爾的婚事.那就是對先皇不敬.

    上官爾下意識地用餘光看向季熙年.卻見他淡淡點頭.她才笑著福身行禮.「長輩賜.不敢辭.謝南王厚禮.」

    說完.上官爾雙手接過.季南笙卻是氣笑了.

    這一句話的功夫.他就從待選的夫婿成為一個長輩.

    他果然還是回來晚了……

    季南笙掩去眸底的神色不明的神色.轉身笑道：「皇上.大殿裡實在太悶了.不如我們出去賞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