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9 愛出風頭 文 / 素小骨

    「江小姐是在和我說話.」上官爾一臉的不解.

    「你別裝糊塗.要不是你出的主意.以李薰那腦子絕對不會成功.」江玉染沒好氣的握緊雙手.「瞧瞧她那得意的德行.」

    上官爾唔了聲.「李薰成了貴人.江小姐又何必生氣.」

    「上官爾.」江玉染沒忍住喊了出來.「你不會不知道我……」

    「你什麼.」上官爾是真不知道江玉染要說什麼.

    江玉染咬了咬牙.把聲音壓低.像是說什麼令人不堪的事.

    「好.我就當你不知道.現在我就告訴你……我也要入宮.入宮為妃.」

    江玉染說這話都覺得噁心.那是她這輩子覺得最腌臢的事.

    可誰叫她的命就是如此.

    上官爾挑眉.既不驚訝.也沒有嘲諷.只不冷不熱道：「所以李薰進宮與你何干.」

    「……」

    江玉染愣了下.

    上官爾又道：「還是江小姐認為你不是李薰的對手.」

    「才不是這樣.」江玉染不滿地蹙眉.「你明知道以李薰的資質根本不可能入宮.要不是你出手.怎麼可能讓她得逞.」

    「我卻不這麼認為.有些人為了目的會不擇手段.現在不可以將來也會達成所願.」

    上官爾手持韁繩.身下的馬慢慢往前走.江玉染不得不跟她一起.

    「不管李薰進不進宮.都不會阻礙江小姐的路不是麼.」

    「那我也不會讓她搶在我前面.」

    上官爾蹙眉.心裡生出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想法.

    「為何什麼事都要得第一呢.」

    她似有若無地歎了聲.淡然地笑笑.「以江小姐的聰明才智想進宮其實很簡單.你不屑做並不代表別人不可以.就算進了宮.江小姐也不需要擔心有人會搶了你的名分.其實李薰比你不如意多了.」

    江玉染被上官爾駁斥得啞口無言.她之前是完全沒料到李薰會用這個法子勾引皇上.所以下意識把李薰當成自己最大的敵人.

    雖然理智告訴江玉染.李薰根本不足掛齒.但她還是忍不住.

    正如上官爾所說.她太好強了.以至於這樣才失去了以往的冷靜.

    江玉染忽然茅塞頓開.不由自嘲了地笑了.笑聲中帶了苦澀.「是嗎.也許李薰進宮並非所願.可我何嘗不是.外人眼中看似高貴的豪門嫡女.不過是個笑話.連自己的命都掌控不了.」

    她與上官爾的距離有些遠.江玉染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見.近乎自言自語道：「有時候我是很羨慕你的.你做到了所有我臆想的敢作敢當.只怕就算皇上賜婚讓你不滿意.你也敢反抗吧……說到底我還是懦弱……」

    有一個叫「家族」的大石死死地壓在江玉染胸口很多很多年.她今日當著上官爾說出來不由覺得輕鬆起來.

    江玉染漸漸恢復以往的矜貴.她不能選也不會反抗.

    也正是因為這樣.江玉染在心底認輸了.她承認自己不是上官爾的對手.

    「難怪哥哥會喜歡你……」

    江玉染說完有些後悔.卻見上官爾已經走遠.她才稍稍鬆了口氣.

    殊不知這話輕飄飄的話還是傳進了上官爾的耳朵裡.她面色卻不見任何異樣.叢林中有人噗嗤一聲笑起來.

    上官爾隨著聲音看去.當真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她是真的想好好打兩隻小鹿回去交差.可是偏偏這麼多人在自己眼前晃悠.

    對面的季南笙一副受傷的表情.「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本王啊.」

    季南笙還是那身千年不變的紅衣束髮.嬌嗔起來的摸樣帶著不同女子的嫵媚.

    上官爾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就見季南笙沒好氣地哼了哼.「別人看到我都犯花癡.只有你沒被本王迷惑.也不知道我該開心還是不開心.」

    「唔.」上官爾歪著頭佯作認真地想了想.「應該開心.說明我是個只看重內心的人.」

    季南笙被她的樣子逗笑.「嗤.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王爺.我說的句句屬實啊.」上官爾很無奈.說實話都沒人信.

    忽然.季南笙也不打趣.目光定定地打量著上官爾.

    那雙美眸上挑.說不盡的風華流瀉.

    難得有人把上官爾看得不自在.她主動打破尷尬.「王爺若是沒事.我就先去狩獵了.」

    「等等.」

    季南笙開口喊住她.騎著馬走到上官爾近處.聲音與之前有了些許不同.

    「你不是上官爾.」

    「……」

    上官爾完全沒料到季南笙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難不成他還能看穿自己的靈魂不成.

    上官爾好笑不已地勾起嘴角.順著他的話反問：「那我是誰.」

    季南笙沉了沉目光.「爾可沒有你這般的氣度.」

    「你說的是什麼時候.」上官爾的笑意更深.她毫不客氣道：「王爺你離京十年.有些事早就物是

    是人非.」

    這次輪到季南笙愣住.他微微歎息了聲.喃喃道：「是啊.都不一樣了.你這小丫頭都不記得我了.」

    上官爾越發疑惑.之前季南笙就說他們之前相識.可是她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按理說她繼承了上官爾所有的記憶.若他們真的認識.不可能不記得啊.

    那說明只有一種可能……季南笙對上官爾來說不重要.

    季南笙哀怨道：「好了好了.我也不為難你.記得也沒用.我只是沒想到你現在如此厲害.」

    出落得大方得體.璀璨如珍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的心中既有欣喜又有遺憾.

    「哪裡厲害.我到現在連隻兔子都沒打著呢.」

    上官爾的語氣中帶著無奈.總是被人拉著說話.她都要懷疑是不是這些人故意使計不讓她出手了.

    這時.藍阿玖騎馬飛馳而來.上官爾就見到馬背上掛了好幾隻兔子和大雁.

    「姐姐.你怎麼還慢吞吞地在這呢.你可不能讓著我啊.」

    藍阿玖素來嚮往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今日她最開心不過.

    「我不會讓著你的.」

    上官爾揚聲喊道.又轉過頭對季南笙抱拳.「王爺.我可先行一步了.」

    說著.她也颯爽而去.拿著弓箭對準天上的一隻大雁就倏然射去.

    只聽一聲鳴叫.大雁落下.上官爾也不由興奮起來.

    藍阿玖見季南笙還呆滯在旁邊.笑道：「王爺您愣著這做什麼呢.不如咱們也比一比吧.」

    「呵.現在京都的少女都不知天高地厚麼.那我們就比試比試.」

    說著.季南笙一把拍在馬屁股上.箭一樣飛奔出去.

    身後的藍阿玖氣得哇哇大叫.「南王.你耍賴.」

    遠處林子裡的人聽後也忍不住發出低低的笑聲.

    圍場裡既有野生的走獸.也有圈養的動物.為了安全考慮.每個半個時辰就會放出來幾隻.

    此時.男子們有所收穫.而另一邊女子們都三三兩兩地說著話.

    對狩獵她們才沒有藍阿玖那般熱情.只要打著幾隻小兔子回去交差即可.

    季香正和上官之桃說話.其他幾個人忍不住嘀咕：「上官之桃怎麼也來了.誰請她來的.」

    「聽說二皇子也沒反對.」

    「是嗎.那看來二皇子是接受上官之桃這個側妃了.」

    「能不接收麼.皇上都下旨了不然能怎麼樣.」

    女子們說話都泛著酸意.「可是她分明是勾引二皇子在先的.」

    「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是二皇子不心甘情願也不會成事.」

    這邊的議論聲很大.季香怒目而斥過來.「你們都管好自己的嘴巴.冰潔郡主也是你們這些人置喙的.」

    畢竟季香和上官之桃有血緣.她自然要幫著上官之桃說話.

    其實季香也不明白上官之桃為何要那麼做.但事已至此她也無話說什麼.

    她回過頭冷冷道：「你好自為之吧.」

    「香兒別擔心.就算是姨母她也會同意的.」歡喜並不打算參與打獵.連馬也沒騎.

    季香跟著她牽著馬邊走邊說話.就聽不遠處又傳來幾道讚歎的聲音.

    「哇.她好厲害.」

    「你當武尊賽魁首是浪得虛名麼.」

    眾人隨著聲音看去.就見上官爾一邊拉弓一邊射向出現在眼前的獵物.

    一隻、兩隻……三箭、四箭……

    只要被上官爾盯上的動物都被她射到.百發百中.

    這副情景折服在場所有的男女.無不驚歎上官爾的厲害.

    就連季南笙也忍不住嘀咕.「還真是有兩下子.」

    他高聲一呼.「小伙子們.還等什麼.咱們可不能落後.」

    季南笙也不甘示弱地拉弓射箭.其他人被上官爾刺激地也紛紛跟上.

    然而剩下來的那些貴女們.一個個不屑地撇嘴.「她還真是愛出風頭.」

    有人冷不丁地冷笑.「看她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打算也去瞧瞧熱鬧.誰也沒注意到那句話是誰說的.

    皇家圍場佔地十分廣闊.臨山傍水.一時間也無法探尋到盡頭.

    上官爾騎著馬呼嘯在風中.只覺得暢快之至.

    她有種上戰場殺敵的快感.她發現自己十分想念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