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50 以死謝罪 文 / 素小骨
「咳咳.」
一聲輕咳.屏風後閃出個背影來.
從認識到現在.上官爾還是第一次見到季熙年以這個樣子示人.
上官爾見他故作不窺探的樣子.勾起唇角無聲地笑起來.
季熙年沒看見上官爾在笑.但能感受到她的心情還不錯.笑問道：「你早就知道我來了.」
「用腳趾頭也能猜到你會出現.」
「哇.爾你的腳趾頭好厲害.」
季熙年誇張地喊著.「不過既然爾你知道我回來.你幹嗎……幹嗎還沐浴.分明是勾引我.」
上官爾雙手疊放在木桶的邊緣.懶洋洋道：「既然如此.那殿下就請回吧.我還要沐浴呢.」
「哎.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都數不清咱們有幾秋沒見了……」季熙年捶胸頓足.「我想你想的都食不下嚥了.好不容來了你居然趕我走.」
上官爾忍俊不禁地打斷他.「怪不得旁人.誰叫你來得速度那麼慢.」
「都是我的錯.請女侯原諒……」季熙年背著身作揖.「不過我來得還不晚吧.」
「再晚兩日.比賽就開始.到時候你可就看不到我了.」
「怎麼可能.」
季熙年一激動.突然轉過身.就看到上官爾把頭擱放在潔白的手臂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我就知道你早晚會轉過頭來.」
季熙年被上官爾看破心思.也不覺得臉紅.壞壞地笑道：「那你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麼嗎.」
「那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嗎.」
上官爾不答反問.季熙年反倒愣住.
不等他回過神.上官爾突然鑽進木桶裡鞠了一捧水.猛地向季熙年身上潑去.
「哎呀.你這丫頭……」
季熙年又狐疑地咦了聲.目露哀怨地看著站起來的上官爾.道：「你泡澡居然穿著……衣服.」
上官爾身上穿著一襲抹胸長裙.淡定地從水裡鑽出來.「知道你要來.自然要給你甜頭.」
季熙年的眼睛瞪得老大.這哪裡是甜頭.分明是懲罰.
本來好好的一副美人沐浴頭.結果居然空歡喜一場.
想歸想.但季熙年也只是配合著上官爾玩鬧.
他一個箭步走到衣架上拿過浴巾裹住上官爾的身上.又把她抱到床榻上.
在郡主府時.季熙年就經常如此抱上官爾.
上官爾眷戀季熙年身上的味道.忍不住抬起雙手.從浴巾中露出藕臂摟住季熙年的脖子.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你會不會怨我.」
季熙年腳步一頓.低頭看著懷裡的少女.水珠還掛在上官爾柔美的臉頰.如出水芙蓉般清麗可人.
他俯身親了親上官爾的眉眼間.笑道：「若我連你的苦心都看不透.如何配說愛你.」
上官爾心中一暖.問道：「你是何時知道這是我的計劃.」
「在收到北梁送來的武尊賽帖子.」季熙年一說完.就意識到不對.
果然上官爾似笑非笑地謝你過去.「哦.這麼說你是承認自己是九重殿的人了.」
上官爾用了個肯定句.「九重殿殿主.」
季熙年不甘示弱道：「瞞不住你.地下兵團的主子.」
他們早就知道彼此的身份.只是從不過問對方.以示尊重.
上官爾笑而不語.季熙年繼續道：「你早就說過要帶我離開……」
他用下巴摩挲著上官爾的小腦袋.「這次為了我.你聯合元墨梟佈局.我怎麼可能會有怨氣.」
那呼之欲出的情感全部寫在季熙年的眼底.
所以他不問.任由上官爾隨心所欲地去做.
他只需要不顧一切地跟上來就是最好的愛的方式.
上官爾突然伸手捏了捏季熙年的臉.「這幾日我總夢見你.如今你真的是活生生地在我面前了.」
季熙年的心被上官爾這句話抓得緊緊的.他抱著她坐在床榻上.輕柔道：「我說過你在哪.我就跟你到天涯海角.」
都說嫁女從夫.可季熙年偏偏不顧世俗的眼光擰著來.
他就要隨著本心愛著.瘋狂地愛著.
「那可不行.」
上官爾突然坐起身.她微微用力.就聽季熙年悶哼一聲.然後他就看到上官爾露出香肩的一角.更覺得一股燥熱流串到腹中.
季熙年被上官爾刺激的.只覺身體快燒起來了.
他強作鎮定地給上官爾拉了拉浴巾.「女侯有何吩咐.我一定照辦.」
上官爾桀桀地壞笑兩聲.「當然是代表九重殿參加武尊賽.我們一決高下」
「不行.」季熙年一口回絕.「我已經打算易容成為季凡晨和你們一起參賽.」
這下子上官爾倒真的意外了.
季熙年居然打著這個主意.不過這也符合季熙年的性格.
 
季南笙不會妥協.季熙年也不會易容成女子.他也只能易容成季凡晨.
「你不能易容成季凡晨.他上場還有用處.」
上官爾反對道：「你要是真想跟來……就易容成季情.不然你就代表九重殿比賽.」
今日在州府的時候.九重殿的四個人中並沒有季熙年.
當時上官爾就意識到季熙年並不想代表九重殿比賽……
季熙年抽了抽嘴角.「我跟在你身邊才放心.」
「你就不怕九重殿的人會輸.」
「輸給你不丟人.」
這次輪到上官爾嘴角抽了下.「我知道你想保護我……」
上官爾放柔了聲音.用手指輕輕地在季熙年的胸前畫圈圈.魅惑道：「可是我們分屬不同的隊才有意思啊……再說這次的計劃我是想……」
她又在季熙年的耳邊故意吹熱氣.季熙年本就要把持不住的心頓時跳得亂七八糟.
季熙年受不住挑逗.乖乖妥協.「好.」
他說完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就這樣被這只妖精迷惑了.
季熙年好笑又好氣地咬了上官爾的耳朵.「但你要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若是受了一點傷.我就以同樣的傷來懲罰自己……」
上官爾抬起手指抵在季熙年的唇畔.「不可以這樣.那若是你受傷.我是否也該如此懲罰自己.」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就不能如此做.否則難為的只會是我.」
季熙年無聲地失笑.「我總是說不過你.」
上官爾得意勾起嘴角.「那是因為我有道理.雖然我讓元墨梟牽頭.但連他也不知道比賽的佈局.到時候一定會出現不少意外陷阱.你也要小心為上.否則我也會自責的.」
「不如我們來個口頭約定.」季熙年提議.「無論發生了什麼.我們都要冷靜鎮定.受傷都不是你我所願.但一定要以抱住性命為先.」
「好一言為定.」
上官爾與季熙年勾住小拇指.笑得滿是陽光明媚.
季熙年怕上官爾著涼.強壓下那股衝動給上官爾蓋了被子.他就半蹲在窗前.輕聲道：「你睡了我再走.」
「我們再聊一會兒……」上官爾難得露出女兒家的依依不捨.
她拉著季熙年的大手.「其實我執意讓你參加武尊賽是不是太任性了.若真出了事.只怕我還是會自責.」
季熙年揉了揉上官爾的小腦袋.「我甘之若飴.」
上官爾為了自己離開母親.捨棄故土.他能做的就是傾盡所能地寵溺的這個女人.
夜色如絲滑的綢緞傾斜.帶著一絲曖昧的味道.
上官爾知道季熙年的心意.可她就是忍不住地想問.
無論上官爾多麼堅強果敢.但她還是個女子.哪怕歷經一世.也享受聽情話的悸動.
只有聽季熙年的回答她才會踏實.
上官爾也是個極為克制的人.問過一次就不再重複.止了話題說起其他的來.
「這次四國中除了我們和北梁.戎盧的目的一定不單純.不然班歸雁不會讓屬下挑釁.而姑墨的那個太子……」
上官爾總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季熙年突然冷冷開口.「雲青瑤確實很神秘.據我所知他在姑墨也每日帶面具.只有幾個親近的人才見過他的真面膜.此人如此古怪.你一定要小心.最好離他遠一點.」
上官爾噗嗤一聲笑起來.記得上次季熙年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因為季南笙.
季熙年沒好氣地乜向上官爾.像是知道上官爾在想什麼.說道：「季南笙與他不同.雲青瑤性格古怪.保不齊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
他又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道：「我帶領九重殿參加也好.遇到姑墨的人先解決掉.替你掃平道路……」
說著.季熙年不給上官爾說話的機會.又自顧自地桀桀壞笑起來.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讓我參加了.你與元墨梟合作對付戎盧.我替你擺平姑墨的人.到時候咱們再合起火來對付……」
好似因為很久不見的緣故.季熙年今夜的話十分的多.
他還沒說完.身邊傳來清淺的呼吸聲.
季熙年低頭一看.就看到上官爾已經睡著了.他忍俊不禁.低頭輕吻在他長長的睫毛上.
起身後.季熙年恢復肅然的表情.冷聲道：「玄機保護好你們主子.她少了一根汗毛.你以死謝罪吧.」
他嘴上說不在意上官爾受傷的事.可翻過臉就去對玄機下了死命令.
雖然季熙年和上官爾沒有成婚.但在地下兵團和九重殿的人來說都有一定共識.他們都是自己的主子.
玄機的沉默就是應下.
飛身投入黑幕中.俞越在後面道：「主子.隔壁南王一直沒睡……」
「無關緊要.他不會礙事的.」
季熙年既然來此就不怕季南笙知道.有些事他不需要挑明.他們雙方都有一定共識.
三日
日後.四國一殿的武尊賽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