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0 **焚身 文 / 素小骨
太子的休妻書還沒有送到忠義侯府.太子妃鳳紫雪與太子男寵有染的事就傳遍了整個南城.
此事口徑難得的統一.沒有誇張和渲染.
鳳紫雪偷情是眾人親眼所見.不是太子栽贓陷害.而是男寵非煙多年愛慕在心.兩個人私下互生情愫才會做出此等錯事.
一個是迎娶多年的妻子.一個是十分寵愛的男寵.雖然太子好男風.但對他們也不薄.他們卻如此背叛太子暗中勾結.實在讓人不恥.
難得在太子作風問題上.整個姑墨都對太子的遭遇表示同情.
看來太子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當夜裡.鳳紫雪回到忠義侯府就瘋了.
忠義侯命人把鳳紫雪關進屋裡.然後獨自去了隔壁的另個院子.
一日而已.忠義侯就操碎了心.瞬間蒼老了幾歲.
跟在身邊的管家都不忍心去看他.只能在身後暗中垂淚.不敢讓家主看到他的難過.
清風院內.忠義侯聽到從屋內傳出來的陣陣歡愉之聲.慢慢停下了腳步.
若是以前.家主知道少爺肯找通房女人.想必一定會很開心.
可如今……那聲音聽著讓人的心都要碎了.
忠義侯面無表情地低聲詢問道:「查過了嗎.」
管家忙道:「侯爺放心.春喜是世子爺身邊多年的婢女.」
「有經驗嗎.」
「有.有的.」
忠義侯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管家只能硬著頭皮回答.
「啊……」
屋內一聲刺耳的叫喊後有了片刻的安靜.接近著耳房內走出侍女進進出出.
又過了半晌.才有人走到忠義侯面前道:「侯爺.已經打整乾淨了.」
「嗯.」
忠義侯冷著臉走進門.屋內的人已經跪成一片.他的目光落在跪在床上只穿著肚兜褻褲的婢女.
「去拿涼水潑醒世子爺.」
床上的婢女見忠義侯吩咐自己.連忙光著腳去端盆子.也不敢遲疑.一股腦地倒上床.
鳳青羽一個激靈坐起來.屋內yinmi的氣息讓他微微皺眉.
「父親.」
忠義侯象徵性地點點頭算是應了.然後揚聲道:「來人把春喜拉下去杖斃.」
春喜手中的盆一鬆.臉色煞白地跪倒在地.
地上的銅盆還發出光光地聲響.讓鳳青羽有了些許精神.
「父親.春喜做錯了什麼.」
「她沒做錯.做錯的人是你.」
忠義侯一揮手.管家只能照做去拉走春喜.
春喜磕了幾個響頭.「請世子爺保重.」
她進入忠義侯府就伺候鳳青羽.如今能得到寵幸一切都值了.
反正她的生死也都由主家說的算.她不怕.
鳳青羽不明所以地望著春喜一副決然的樣子.等所有人都退出屋內.才急急道:「父親.我……我……」
他拍了拍腦子.「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你想知道什麼.為父都可以告訴你.」忠義侯的臉上很平靜.
反正最壞的已經發生了.他只能接受.
鳳青羽沉思了片刻.「我記得給太子餵酒……跳舞……」
也沒什麼啊.
「那酒有問題.」
「非煙想毒太子.」鳳青羽下意識地問.
忠義侯恨鐵不成鋼地瞪過去.「非煙給太子敬酒是想看他是不是真的太子.可是太子把酒杯遞給你時.在酒裡下了媚藥.」
「什麼.」
鳳青羽轉不過彎來.他明明看得仔仔細細.怎麼可能還會中招.
「非煙為何要試探太子.」
忠義侯冷著臉道:「他是我的人.」
這麼解釋鳳青羽就明白了.只是他沒料到太子會給他下藥.好在沒有發生什麼事.
可是他看著忠義侯那表情又覺得不像是無事.
鳳青羽剛醒過來腦子還不夠靈光.他這才猛然意識到為何春喜只穿肚兜.為何屋裡這般氣味.
「我……我和春喜……」
「不找個女人給你.你會死.」
忠義侯很是知無不言.
鳳青羽一拳錘向床榻.「雲青瑤實在太可恨了.」
居然想用此法逼他就範.好在沒讓他得逞.
可是他還是和……可惜春喜那丫頭.
「他是該死.」
鳳青羽詫異地抬頭.「是不是還有什麼我不知道.」
忠義侯突然重重地歎了口氣.頭微微後仰.才道:「我們被算計了.」
「父親一次說完吧.我什麼都能接受.」
忠義侯斜睨向鳳青羽灰敗的臉.說出的話一句勝過一句地割在
在鳳青羽的心上.
「他的目的不是你.而是你妹妹.甚至是我……」
「什……什麼意思.」鳳青羽沒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他看似是對你下手.實際上計中有計.同時對你妹妹設下陷阱.非煙出手相救.被他捉姦在床……」
「……」
鳳青羽說不出話來.
「太子以你為借口逼我保你捨紫雪.同意他休妻.不僅如此.非煙也因此死了.」
鳳青羽脫口而出.「一石二鳥.」
「為父謀劃一生.沒想到居然被他給算計了.」
忠義侯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妹妹如今瘋了.連我安排在太子府的人也連根拔起.真是好高明的手段啊.」
「父親.」鳳青羽不知道該如何勸說.連忙下床跪在地上.「還有兒子.」
忠義侯瞇起眼眸.「有什麼用.你要是肯聽我的話.何至於今日被他戲耍玩弄.說不定從頭到尾他雲青瑤根本就沒喜歡過你.你還真拿自己當回事.四處容忍躲避.他要是真喜歡你.今日怎麼會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
「父親.兒子錯了.」鳳青羽磕頭認錯.
額頭撞擊在地上發出砰砰地響聲.
鳳青羽是真的覺得自己大錯特錯.不是他看錯了太子.而是自作多情了.
忠義侯上前蹲在鳳青羽扶住他的肩膀.「你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他是雲青瑤.」
「不.為父是問你.看清楚太子的為人了嗎.」
太子的狠和殘暴根本就沒變過.哪怕他長得跟比花還美.其實卻是最毒的那一朵.
鳳青羽額頭的血漬劃過臉頰.「他……不是人.」
忠義侯勾著唇角.「說的好.他如此對咱們鳳家確實不是人.」
他瞇著眼睛像是透過鳳青羽看向遠方.喃喃自語:「我們不能再等了……」
※※※
吳旗把所有賓客送走.就直接出太子府往郊外而去.
太師府坐落在南城郊外.吳旗一年幾乎都住在太子府.很少回家.
到了晚上.天空中竟飄起細雨.
吳旗騎馬而行.本以為路上行人會少.卻發現經過的幾個橋洞下有不少流浪之人.
他一路心事重重也無法顧及其他.急急地往家趕.
到了太師府.雨已經下大了起來.
雖然極少回來.吳旗也無需通報.直接去了書房.站在門口道:「父親.我回來了.」
「恩.回來就好.」
屋內傳來一聲略顯蒼老的聲音.
說話之人正是吳旗的父親.當今太師吳水良.
吳水良人到中年才有吳旗這麼一個兒子.從小親自教養在身邊.待他十二歲時送到太子身邊做伴讀.
他們父子的感情不似其他人那般親密.更似老師與學生.
吳旗見父親沒讓自己進屋.就站在屋簷下回話:「今日太子拔掉了忠義侯安插在身邊的細作.竟是非煙.她還休了太子妃.這下忠義侯會少了很多助力.」
「那人不是太子.」吳太師提醒.
吳旗心中一凜.改口道:「是.不過她這麼做對我們反而有利.」
「不過是兩個烏合之眾.真正難對付的是忠義侯.」吳太師不屑一顧.
吳旗沉默了下來.
吳太師見他如此.聲音有些低沉.「上官爾此人能成為南梁第一女侯果然還是有些本事.你要記住自己的使命.不要被她牽著鼻子走.反而為她做嫁衣.」
吳旗心中坦然.看來父親已經知道今日在太子府發生的事.
「兒子受教了.」
「你暫時由著她胡來.讓她和忠義侯那邊狗咬狗.這次忠義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
「是.」
「過些日子為父會親自把小王子帶回來.你也抓緊讓人把解藥作出來.省的夜長夢多.」
「是.」
吳太師沒注意到吳旗的話變少了.只是輕笑道:「說來還要謝謝雲青瑤的過目不忘.若不是她當年看過籐吻素之毒的解藥方子給你聽.我們反而沒辦法拿捏住上官爾.」
吳旗想說上官爾不是輕易被拿捏的人.他以前沒覺得.只是經過今日的事.他已經深刻意識到上官爾的厲害.
只是話到嘴邊他有嚥了回去.有些事就是和父親說也說不明白.
父親是守舊的保皇派.見不得一個女人會有如此才能.
雨越下越大.過了酉時竟然打起了雷.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讓伸手不見五指的屋中有了瞬間的光亮.
上官爾藉著閃電光就看到站在對面一臉陰沉的季熙年.她連忙堆著諂媚地笑.
還沒等走過去.季熙年比驚雷的速度還快.風起雲湧之勢來到上官爾的面前.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嘴堵住……
「唔.」
上官爾微
微掙扎.可轉念一想就放棄了.
季熙年的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霸道.傳遞了他所有的怒火和yuwang.
上官爾能感覺到季熙年是真的惱了.因為他以前從來不會如此不溫柔對自己.
可是她一點也沒有被冒犯地感覺.季熙年生氣說明他在意自己.他在吃醋.
她突然抓著季熙年的手蓋到拉低的衣領裡.沙啞道:「熙年.我準備好了.你呢.」
這是**裸的邀請.
季熙年猛地抬頭.上官爾甚至能看到他黝黑的眼眸冒出的全是火團.
「無名無分……」季熙年努力拉回一點理智.
上官爾踮起腳尖含住他的耳垂.低喃:「不.你會是我孩子的父親.」
已經不需要其他語言.季熙年只想放縱.瘋狂地搾乾這個女人.
一個攔腰.季熙年抱起上官爾走到床邊.床幔被揮下.交疊的兩個人迅速佔領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