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請叫貧道趙真人 第192章 苦笑連連的馬乘風 文 / 伏醉
一個能測試兒童有無潛力的方法，絕對是一個宗門最最最寶貴的財富，無論落到誰的手上，恐怕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怎麼把它藏起來！
可現在趙青山卻大大方方地將這本似乎關係著道門生死存亡的小冊子遞了出來……
雲鵬程不禁覺得臉頰有些發燒，但面對一本可能記錄著九州大陸幾萬年來也一直都沒能解決的問題的答案的書，巨大的『誘』惑力還是迫使雲鵬程伸出了自己的雙手，且很無禮地連半句謝字都沒說，就直接打開翻看了起來。
有幾個世家的家主沒能忍住，自己湊過去就挨著雲鵬程瞪大了雙眼，想要看一看這上面的百十個字，究竟記錄了怎樣的秘密。
金太昌和李明波等人倒還算沉得住氣，他們可不相信趙青山不會把這本小冊子拿給他們看！
沒一會兒的工夫，小冊子當中記錄的百十個字就被雲鵬程等人翻看完了，雲鵬程簡直就像是吃到了一口隔夜的臭狗屎，臉都變了……
「就這樣？」指著手裡的小冊子，雲鵬程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望著趙青山。
而趙青山則聳了聳肩膀點頭道：「就這樣……貧道已經說了，這是我道門的甄選方法，並不適合你們。」
那幾個擠在雲鵬程身邊的世家家主也是一個接一個地歎氣，搖搖頭就轉身走開了。
原以為冊子上面會記錄著什麼驚天的秘密，可結果卻是上面只寫了一百來個字，除了最開始的幾十個字在解說如何打坐的問題之外，剩下的就只有一個『呼』字和一個『吸』字，只不過二者在數量和排列順序上有所區別而已！
金太昌終究還是沒忍住，哪怕從雲鵬程等人的反應來看，已經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結果，可他還是伸手拿過了雲鵬程手上的小冊子，裝作若無其事地翻看了一遍，接著就笑道：「這呼吸的頻率和方法倒是新奇的很……只可惜，這種方法對習武之人沒什麼用處。」
說完就把冊子遞給了一旁的馬乘風，然後馬乘風看完之後繼續往下傳閱。
最終，這本小冊子回到了傅天鴻的手上，趙青山對眾人說道：「檢閱兒童資質的方法倒是有很多，我道門歷史上也曾出現過幾位以武入道，最終大成登仙的前輩，只是這些方法的準確率都達不到百分之一百，而且被列為道門絕密，非本門弟子不可傳授……」
「達不到百分百？」原本已經死心的眾人眼珠子一下又亮了起來，傅天鴻更是眼冒精光地望著趙青山，很是迫切地問了一句。
趙青山思量了片刻後才說道：「如今九州大陸用以甄選天才的方法大多需要幾年甚至是十幾年的時間才能得出最終的結論，而我道門的諸多妙法當中，最快的能夠在三個月內測試出一個孩子的習武潛力……一百個孩子裡面，大概可以精確到九十個左右。」
「夠了夠了，絕對夠了！」傅天鴻聽了簡直心花怒放，只要有辦法就好，哪怕需要三個月時間，哪怕準確率只有九成左右，這也足以讓傅家後繼有人，一代更比一代強！
尤其是趙青山還特別強調了一句，非本門弟子不可傳授……這根本就不成問題！
自家的孩子到了紫金山修道，學來這等逆天的本事，不需要他將甄選的辦法說出來，只需要他每隔幾年回家一趟就行！反正結果是一樣的。
同時想到這一點的，除了傅天鴻之外，在場的所有人都同時想到了。
於是乎，高傲如馬乘風這樣的人物，腆著臉湊到了趙青山的面前，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後，對趙青山說道：「聽說北嶺域陳家的陳二爺陳竹剛在半路上癱瘓了……」
「這等惡人有此報應，也算是老天開眼了，純屬咎由自取！」趙青山點點頭。
「那個，老夫畢竟對此事負有一定的責任，所以打算過些日子親自去一趟域都找陳家家主解釋一番……」馬乘風突然很高義地說道：「玄武城近幾年匪患嚴重，百姓們都過得很苦，如果再讓陳家過來肆虐一番，這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城主大人有愛民之心，乃是玄武城數百萬百姓的福氣！」趙青山笑著點了點頭，將馬乘風小小的誇讚了一句。
而明顯感覺趙青山對自己的態度放緩下來的馬乘風，也是趁機說道：「真人的玉皇觀真可謂是玄武城未來的希望，老朽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掌門真人能夠應允才是……」
「哦？」趙青山很驚訝得看著馬乘風，說道：「城主大人乃玄武城一城之主，不知貧道有什麼地方能幫得上城主大人的忙？」
「情況是這樣的，老朽家中也有幾個不成器的小孫子，今年剛好十歲左右……」
見馬乘風都厚著臉皮開口了，連陳家的大麻煩都主動表態擔當了下來，李明波等人哪還有繼續矜持的理由？
於是乎，趙青山身邊擠滿了白鬍子老頭，一會兒這說家裡有孫子剛滿十歲，一會兒那個說家裡的曾孫也到合適的年齡了。
總之，當趙青山帶著眾人從山上回到玉皇觀的時候，就已經可以預見，現在還很冷清的玉皇觀，很快就要變得熱鬧起來了！
所有人都在興致勃勃地參觀著建成已有三年的玉皇觀，提前熟悉一下玉皇觀內的佈局陳設，還有各種禁忌門規，儼然一副將來要常來坐坐的打算，反倒是把上山的真正目的給拋到腦後去了。
當趙青山帶著眾人參觀完了整座玉皇觀，扭頭提及南山煙羅門的事情的時候，包括穆清風在內，所有人都是一個相同的態度……
「此事我等以真人馬首是瞻！真人打算何時動手，只需招呼一聲即可！」
於是，趙青山也很滿意地笑了……
這真可謂是賓主盡歡的結果。
在眾人臨下山之前，趙青山特地將先是被動，後又主動背黑鍋的馬乘風拉到了一旁，對馬乘風說道：「貧道打算在山下建一處道場，類似於其它宗門興建的坊市，用以宣傳道門經典，教化鄉野之民，不知城主大人是否會為難呢？」
一門心思只想著趕緊回去試一試馬家的孩子當中有沒有合適的人選，馬乘風哪裡還會在意這種旁枝末節的小事？想也沒想的就點頭答應了下來，「這等小事，掌門真人如何方便就如何做吧，老朽絕無二話！」
「大善！」趙青山笑了笑，站在玉皇觀的大門前，指著山下零星分佈的燭火之光對馬乘風說道：「紫金山下民風淳樸，很是符合貧道的心意，只是這一地區地廣人稀，村寨與村寨之間都往往有十多里的路程……」
馬乘風是玄武城的城主，一般的小事不會放在心上，但任何涉及到人口的問題，都足以引起他高度的重視！
再沒了之前隨意的態度，馬乘風對趙青山說道：「我大唐國實行落籍之制，在何處出生便落籍何處，除大災、大難以及不可抵抗的**之外，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貧民百姓，均不得以任何理由遷移戶籍，否則……國法規定，斬立決！」
趙青山則笑著說道：「城主大人無需緊張，貧道也不是要遷移人口的戶籍到紫金山下，而只是希望城主大人能批給貧道八千張移居文書，也好讓貧道的道場多少有些人氣，以免死氣沉沉的太過消極。」
戶籍是大唐國約束管理貧民百姓的重要手段之一，基本都在執行在哪出生就在哪死亡的嚴苛律條，普通百姓出一趟遠門，就得在當地的巡檢司辦理一張出行文牒，文牒上面清楚記著這名百姓的所有戶籍信息，這是出一趟遠門必備的護身符。
否則一旦在別的城池被抓到，輕則勞役重則喪命，絕對沒有第二種可能。
而且出行文牒都是有時限的，時間越久，文牒批下來的難度就越大，或是需要付出的代價就越高。
任何一張出行文牒的有效期都最長不會超過兩年，一旦文牒失效，被抓住之後可是全都以匪盜罪名論處的，被絞死是唯一的結局！
現在趙青山問馬乘風討要的移居文書，則是比出行文牒更加高級的東西，往往用於城池與城池之間的互通有無。
比如玄武城境內的某個人擁有另一座城池急需，又恰恰沒有的本事，當他需要被僱傭到那座城池的時候，也就需要這一張移居文書。
移居文書不是遷移戶籍，但它的時限最長可以簽到六十年以上，子女出生之後也不需要返回自己的家鄉辦理戶籍，而是可以在當地落籍的。
所以性質上和遷移戶籍相差並不大，只是換了個名字，在嚴苛的落籍律法上捅了個小洞而已！
馬乘風被趙青山的大胃口給嚇了一跳，想也沒想的就說道：「這不可能！三千人以上的移居文書就要通報給域主大人審定，八千張移居文書絕對不是個小數目，老朽就算有心給掌門真人行個方便，也沒有那個權力簽署這麼多的移居文書！」
趙青山盯著馬乘風看了一會兒，這才『呵呵』笑道：「貧道用一件古仙兵換回了一座紫金山的契約文書，同時把方圓二十里地都劃入了貧道的契約當中，可這方圓二十里地內才不到一千戶人家，如果城主大人覺得貧道的要求太過分的話……此事貧道往後再也不提便是！」
見趙青山動了怒，馬乘風心裡面也是苦笑連連，他連忙解釋道：「八千張移居文書就是八千人口，老朽雖為一城之主，可這確實太強人所難了，南山煙羅門爭取了多少年，也不過才批了五千張而已……」
這句話一出口，馬乘風頓時就閉嘴了，因為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果不其然，趙青山一聽就樂了。
「莫非城主大人覺得貧道這張臉，比不得南山煙羅門石宮翰的那張臉？」
馬乘風一張臉頓時變成了苦瓜臉，只好有氣無力地苦笑道：「老朽盡量幫掌門真人爭取一下吧……」
「多謝城主大人，此事若能成，來日貧道必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