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請叫貧道趙真人 第370章 風虯髯的往事 文 / 伏醉
說話聲中，無回石林再度引發了一次劇烈的震動-
「轟隆隆……」
瞿老祖的身形歪歪扭扭，卻始終牢牢地站在地上，並沒有失去平衡。而且，他甚至憑藉著地面的搖晃，改變身形，每一下都反而借助了大地的力量，發出更加駭人的聲勢來！
「瞿老祖，爾行事暴戾，凶殘不仁，為了增強自己的實力，竟然將自身宗門弟子送上絕路！就憑這一點，貧道就不能容你！」
「哈哈哈，趙青山小兒，你不是早就和我聖靈宗勢不兩立了麼？否則的話，何以會偷走本老祖的古仙兵？」
「住口！那古仙兵，本來就是貧道所有。你派人********，貧道收回有什麼不對？」
「哼！那又如何？這天下強者為尊！本老祖比你強，你就應該乖乖的把寶物奉上！本老祖只後悔，當初只讓鴻烈去取了寶物，卻沒讓他將你這小兒滿門殺絕，留下來後患！」
風虯髯怒喝道：「好一個強者為尊！好一個滿門殺絕！瞿老祖，你還有臉將你的門派叫做聖靈宗！乾脆叫做魔宗好了！」
「叫做魔宗？哈哈哈，如果能夠讓本老祖更加強大，便是叫做魔宗，又何嘗不可？」瞿老祖哈哈大笑，完全不以為恥。
「聖靈宗歷代祖師向來慈悲為懷，仁善行事，天下敬服，這才被共尊以聖靈為號。想不到卻出了你這樣的孽障！聖靈宗歷代祖師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丟盡了？好一個悲天憫人的慈悲之人，可你難道沒想過，本老祖的這些手段，統統都是那些慈悲為懷仁善行事的老傢伙創出來的！要說本老祖丟臉？哼，先丟臉的也是他們！」
「還在狡辯？這些法門最初創造的用意，本來是為了在天下蒼生塗炭，或者宗門面臨滅亡危機之時，這才使用的不得已手段。每一個加入聖靈滅魔大陣的弟子，都應該心甘情願的付出自己生命。哪有像你這樣……」
「夠了！」瞿老祖爆喝一聲，打斷了風虯髯的話：「風虯髯，你不過是聖靈宗那個逆徒的孽種，當初沒有取了你的性命，讓你苟延殘喘至今，已是天大仁慈！你早就不是聖靈宗的人了，本老祖的行事，還輪不到你指摘！」
「沒有取了我的性命？那是因為董老插手，你沒能成功吧？這也算你的仁慈麼？」
「風虯髯，少假惺惺！董老頭為什麼要插手，還不是為了分裂我聖靈宗，你身為聖靈宗後代，就應該自動抵制這種行徑。可你做了什麼？居然賣身投靠那董老頭，與我聖靈宗為難，可見你分明就是假仁假義之人，還有什麼臉面說什麼仁義？」
「行了！風老祖，不要跟他多費唇舌了。這廝根本就是怙惡不悛之徒，哪有什麼悔改之心？對付這種人只有一種辦法，狠狠的將他們拍死！」
趙青山開口打斷了雙方的爭吵：
「瞿老祖，貧道和聖靈宗，本來沒有什麼恩怨，也並沒有什麼解不開的梁子。但是現在看你的所在所為，貧道已經無法坐視！這聖靈宗在你的統治之下，只怕也已經變質了。如今這聖靈宗，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說著趙青山歎息一聲，連連搖頭：
「唉，之前貧道沒想到你用心如此狠毒，沒能救下那些人，心中實在過意不去。如今，也只能先滅你這魔頭，再滅聖靈宗，以慰亡靈了！」
「趙真人……」
這時候風虯髯卻突然開口，雙眼飽含期待的看向趙青山。
「風老祖放心，」趙青山對他安慰一笑道：
「貧道所滅的，只是那個邪惡的聖靈宗，並非傳承數千年的那個正道聖靈宗。若是聖靈宗之中有人能夠出淤泥而不染，貧道必會救出。若是有為惡不多之人，貧道也能放過。貧道所作的一切，只是為了讓聖靈宗復興，而不是要消滅它。」
說著趙青山拍了拍風虯髯肩膀：「到時掃清妖氛，貧道會將聖靈宗原來的傳承，找人承續下去的。其實，貧道覺得，風老祖裡就是個不錯的人選呢！」
風虯髯搖搖頭：「風某一身所學，已經完全和聖靈宗無關了。況且年事已長，也沒有從頭來過的可能。這聖靈宗的傳承，風某是沒辦法承受了。」
「沒關係，風老祖就算無法傳承聖靈宗，還是可以守護聖靈宗的。以風老祖和聖靈宗的關係，做個傳法長老，沒有誰會不服！」
「如此就多謝真人手下留情了！」
「哪裡哪裡，以聖靈宗對這片天地的貢獻功德，縱然出了個把邪惡之徒，也不應該就此覆滅。貧道只是秉天意行事罷了。況且，以風老祖對貧道的幫助，也值得貧道這樣做……」
「哼，」兩人這邊說得起勁，瞿老祖卻越聽越怒，冷哼一聲打斷了趙青山：「看來爾等已經將我聖靈宗當作囊中物了？本老祖還沒死，聖靈宗還輪不到你們處置！」
趙青山漫不經心的看了瞿老祖一眼：「雖然沒死，那也離死不遠了！」
瞿老祖雙眼圓瞪，火冒三丈：「趙青山小兒，就憑你？」
「不不不，當然不憑貧道！」趙青山肅容道：
「貧道何德何能，能主宰一個人的生命？但是天道好還，自有因果。瞿老祖你所做所為，自有報應。正所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瞿老祖你的死，乃是天意！貧道不過秉承天意行事罷了，豈是自作主張？瞿老祖，天要你死，你還想活嗎？」
「天要本老祖死？哈哈哈哈……」瞿老祖哈哈大笑：「休說是否真的天要本老祖死，難道就憑你趙青山一張口順口胡說？就算真的天要本老祖死，那本老祖就逆！此！天！數！」
趙青山歎息搖頭，神情中充滿憐憫：「禍福無門，唯人自招，瞿老祖，不做死就不會死的道理，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從無回石林出現變化開始到現在，無回石林的巨響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劇烈，大地的變動，也越來越劇烈。
甚至，整個無回石林的地面，都在緩緩向上拔高。
就在眾人說話的這段時間，無回石林已經整個憑空拔起了丈許有餘，整個無回石林，就彷彿是坐落在一個面積廣大的台階之上一般。
而到此時，這變化已經到了一個高氵朝！
「轟！」
空間在震動，大地在裂開，整個無回石林陡然向著天空之中，拔地而起，飛了過去。無回石林發出比之前強烈數倍的巨大聲響。
「隆隆隆！」
趙青山的說話聲，被這隆隆隆的巨響所淹沒。
「趙青山小兒，你在說什麼？」
瞿老祖沒聽清楚，大聲問道。
「貧道在說……貧道在說……」趙青山慢悠悠的開口，大喝一聲的同時，陡然出手：「瞿老兒，受死吧！」
沒有任何驚天動地的架勢，趙青山的頭頂之上，只是飛出一枚大印，化作一座小山似的，向著瞿老祖狠狠砸下，正是翻天印出手：
「瞿老兒，你不是覬覦貧道的古仙兵麼？那麼現在就讓你看看，這古仙兵的厲害吧！」
「不過如此！」
瞿老祖怒喝一聲，伸出大手，一把將那壓下來的大印頂住，渾身用力，聲嘶力竭的叫喊：「趙青山你也不過如此！」
瞿老祖身上爆起一根根粗壯的青筋，就如同一條條小蛇一樣在瞿老祖身上到處亂爬。他血脈賁張，渾身大汗，竟然真的一下子將那翻天印頂住了。
可是……半截不周山煉製而成的翻天印，能當成普通的古仙兵嗎？真要把重量完全放開，從古到今，除了盤古，恐怕沒人能夠憑肉身力量硬生生頂住了吧？
趙青山只能撇撇嘴，開口吐出兩個字：「愚蠢！」
心念一動，翻天印變得越來越大，頓時將瞿老祖壓倒在地。
「怎麼會……」瞿老祖被翻天印壓住還不老實，大聲吼叫著，卻因為被壓住而讓聲音變得甕聲甕氣起來：「區區一件古仙兵，怎麼可能憑蠻力將本老祖壓住……」
趙青山意興索然的搖搖頭，回頭問向已經看呆了的風虯髯：「你們聖靈宗的歷代先祖，是不是從來沒有用過這法門？好像聖靈宗的人並不知道，那法門用了，會把人變得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就算力量變強大了，又有什麼用呢？」
風虯髯長大了嘴巴，竟然無言以對，老半晌才道：「此法我聖靈宗歷代以來只用過一次，那一次還是聖靈宗處於覆滅的緊要關頭之時才用的。那一次成功的擊退了敵人，可是施展這法門的老祖也身負重傷，沒多久就撒手人寰，對此法並沒有更多的記載。」
趙青山點點頭：「難怪如此。以後聖靈宗可要添條記錄，這聖靈滅魔大陣的最終奧義，會讓人變笨。」
「混賬！你才笨呢！」瞿老祖甕聲甕氣的聲音在翻天印下面傳來。
「沒變笨啊？那怎麼會這樣？」
「本老祖……本老祖只是一時不察……」
「唉……」風虯髯長歎一聲：「我聖靈宗歷代先祖，從來沒有用過此法，還真是幸運。風某明白了，這瞿某人是因為突然得到了太強的力量，所以一時之間沒能守住心境，變得狂妄起來，所以才顯得那樣笨……」
「本老祖不笨……」瞿老祖還不甘心被加上「笨」的名頭。
「所以啊……」趙青山語重心長的道：「心境是很重要的。否則的話，就算力量再強，也會……」
「轟……」
地面傳來比之前強烈十數倍的巨大震動，許多條又深又寬的長長裂縫，以無回石林所在處為中心，飛快地向四面八方延伸。
無回石林向上拔起的速度，陡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