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請叫貧道趙真人 第401章 轉世回頭懵懂身 文 / 伏醉
「喵嗚……嘻嘻……」小猙獸的嬉笑聲在天空中迴盪.訪問:щщщ。
「霍霍霍……」這是窮奇的粗嗓門。
「烏拉烏拉……」還有寒向吹奏牧笛的聲音。
縱地金光之中，兩隻妖獸和寒向笑鬧成一片，十分融洽。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會說話的怪獸，可是寒向卻完全沒有一點害怕和隔閡，很快就跟兩隻妖獸玩在了一起。
趙青山滿臉笑容的看著這一切，並沒有打擾。
不過相對來說，他的倆個弟子，卻就不同了，臉色甚至有點嚴肅。
「那是什麼？師兄，你看到了沒有？小向的那只牧笛。」佘蒙盯著寒向的牧笛看了半天，最後說道。
「看到了。師弟你沒有看錯。那牧笛的確很不簡單。」李磊也用同樣的目光，盯了半天牧笛，這才說道：「在這牧笛上面，似乎擁有某種非常獨特的靈光，或許，這就是小向為什麼能夠消滅掉金線虎的原因吧。」
「唉，想不到那凶威赫赫的金線虎，居然就這樣死在一個小小牧童的手上，想起來真是……」佘蒙神情複雜，既有驚訝，也有如釋重負，還有些不甘。
早就在心頭想過要用何種手段好生炮製金線虎一番，結果卻沒等到自己動手，金線虎就死掉了！這讓被仇恨折磨的佘蒙，實在不太能夠接受。
相對來說，李磊就顯得更加放得下：
「不管怎麼說，金線虎這個大魔頭，總算死了，這個世界，不用再被他荼毒了，這也是一件好事情。至於報仇什麼的，金線虎的仇人何止你我？誰都要親手報仇，那報得過來麼？」
「小弟知道，只是……難免有些……」
「呵呵，沒什麼，放寬心，過些日子就好了。不管怎麼說，咱們的仇已經報了。說起來，小向還算是咱們的恩人呢。」
李磊溫和的目光看著和兩隻妖獸打鬧的寒向，神色中充滿了追憶和遐想：自己的孩子如果能夠活下來，長到十來歲也一定會有小向這樣可愛善良吧？
他十分確信這一點。
在他眼中，不知不覺的，小向已經和他孩子的未來重疊到了一起。看著小向的目光，也就越發的柔和了。
佘蒙就沒有那麼多的感觸，只是無奈的搖搖頭，又道：「對了，這靈光似乎小向看不見？」
「大概吧。他畢竟還是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你們知道，小向手中的牧笛，究竟是什麼嗎？」一直含笑聽著他們討論的趙青山，突然開口。
兩人搖頭。
「小向，過來。」趙青山向著嬉鬧中的小向招了招手，「把你的牧笛拿過來本真人看看。」
「哦。」小牧童應了聲，有些依依不捨的撫摸了一下手中的牧笛，這才將牧笛遞了過來：「叔叔，小向也沒有什麼別的東西，這牧笛是小向唯一擁有的東西了。小向就把這牧笛交給叔叔，作為送給神仙老爺爺的禮物吧。」
「你是認真的嗎？」
小牧童認真的點點頭：「是的。」
「你難道一點也不留戀？你沒感覺到這牧笛對你有多重要嗎？」
「小向當然留戀了。小向也感覺到了，這牧笛好像對小向很重要。可正因為如此，小向才要把它送給神仙老爺爺啊，不然用什麼來感謝神仙老爺爺對小向的幫助呢？」
趙青山苦笑搖搖頭，這就是赤子之心啊。這樣的人，天生就是適合修道的。不是什麼武道法術，而是真正的大道。假以時日，只要這赤子之心不變，至高無上的大道，也是近在咫尺啊。
接過牧笛，趙青山仔細看去，除了能夠看到上面的濃濃靈光之外，卻什麼都沒看出來。
看上去，這就是一隻普通的牧笛，也就是一根甚至都不算太平直的竹管製作。檔次上，大概比那種臨時找根柳枝剝皮做的牧笛強點。但也就強一點了。
但趙青山，甚至還有李磊佘蒙二人，當然都是不會有任何的輕視地方。
平平無奇，那是因為神物自晦。
趙青山看了看，又問道：「你還記得這牧笛，是從什麼時候就跟在你身邊的呢？」
「什麼時候？」寒向皺起眉頭，仰著頭努力的思索了半天，還是沒有結果，最後搖搖頭：「小向不知道。反正打從小向記事的時候起，這牧笛就跟在小向身邊了。他們都說，小向是天生的放牛娃呢……」
趙青山苦笑。
還天生的放牛娃……
搖搖頭，趙青山就把牧笛還給了寒向，正色道：
「放心，神仙老爺爺也不會要你的東西。這牧笛對你是很重要的，記住了，以後無論誰找你要，都絕絕對對不要答應。這是神仙老爺爺的叮囑。」
寒向也鄭重的接過牧笛，重重的點點頭：「小向明白了。」
「去吧，繼續跟小猙他們玩吧。」趙青山揮揮手，寒向到底還是個孩子，見狀就很快的又跟兩隻妖獸玩在了一起。
說起來，為了方便他們玩耍，原本剛剛好將人籠罩在其中的縱地金光術，可是被趙青山刻意的弄成了包含長度多達十幾丈，方圓也至少有六七丈的金光。
將飛行所用的縱地金光術變成了孩童玩樂的場所，從古到今，也就是趙青山才這樣做了吧。
也正因為如此，李磊佘蒙二人，都是非常清楚，趙青山對寒向，究竟有多麼的看重。
「師尊，小向究竟是什麼跟腳？我看師尊如此看重，態度完全與從前不一樣啊。」佘蒙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就算是他這樣的出身，趙青山收他入門，也沒有如此另眼相看過，他當然不至於有什麼嫉妒之心，但是好奇卻是在所難免。
「是啊，師尊。」李磊也很好奇。
「小向啊……」趙青山謂歎一聲：「小向的特別之處，就在於他的名字叫做寒向啊！」
這……這是什麼理由？
佘蒙二人都是面面相覷，幾乎無法理解。
見他們如此，趙青山失笑搖頭，卻不再說話。
佘蒙他們當然不明白，寒向兩個字，在上百萬年前，究竟代表了什麼。
當然，嚴格來說，應該是韓湘子這三個字。寒向不過是轉世之後名字的諧音變化。
沒錯，韓湘子最著名的地方，就是手上時時刻刻都握著一隻竹笛。也就是寒向手中的牧笛了。
佘蒙二人只能看出來這牧笛的靈光不同尋常。但是趙青山可是玉皇大帝轉世，對上洞八仙手中的東西，其熟悉程度甚至可能僅次於他們本身。
何仙姑的荷花、鐵拐李的鐵拐和葫蘆、鍾離權的芭蕉扇、曹國舅的玉笏、張果老的毛驢和漁鼓、呂洞賓的純陽劍、藍采和的花籃、韓湘子的竹笛，那都是標誌性的東西。
所以牧笛一到手，趙青山就一眼認了出來，那是韓湘子的竹笛。
上洞八仙作為重要的天庭臣僚，趙青山早就想要全部重新找回來。
只可惜，如今的八仙，也就是何瓊這個何仙姑轉世，劉國舅劉瑞這個曹國舅轉世兩個人出現了。還有個鐵拐李，現在還沒有覺醒宿慧，不過趙青山已經有了隱隱約約的懷疑人選。
至於其他的，卻一無所知。
現在，總算又多了個韓湘子。不，現在應該叫做寒向。
又想起當年的上洞八仙，何等風采，如今的韓湘子，卻只剩下一個「天生的放牛娃」，昔日風采早已煙消雲散，這一切卻都是因為玉皇大帝引發的大難，念及此處，不由得思緒萬千，情不自禁的朗聲長吟：
「青山雲水窟，此地是吾家。後夜流瓊液，凌晨咀絳霞。琴彈碧玉調，爐煉白硃砂。寶鼎存金虎，元田養白鴉。一瓢藏世界，三尺斬妖邪。解造逡巡酒，能開頃刻花。有人能學我，同去看仙葩。」
佘蒙二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師尊為什麼突然莫名其妙的念起詩來。
倒是旁邊那寒向，在玩鬧之中，卻是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模樣。可究竟是什麼，卻始終也想不出來。
「小向，快來！」小猙獸一聲招呼，就讓寒向疑惑的搖了搖頭，又跑過去玩耍起來。
見狀趙青山只是一聲輕歎。
因為那根本就是韓湘子當年寫的述懷吟志之作，本應該刻骨銘心，如今卻只是若有所思，看來要指望寒向早點甦醒，卻也是不可能的了。
正感歎間，突然間，外界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投入縱地金光遠遠傳來：「好一個『一瓢藏世界，三尺斬妖邪』，趙真人果然不凡！只可惜……」
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無限惋惜，無限感概，那不盡之意，卻是盤旋在心，未能說出口來。但雖未出口，那濃濃意蘊，卻早已經清楚的傳了出來。
趙青山臉色微變：「蒙陰！」
「蒙陰叔，你來了？」看到從小照顧自己長大的老僕出現，佘蒙難免驚喜，卻將這蒙陰口中似乎隱隱存在的不善之意，全然無視，大聲的高呼起來：「父親他老人家閉關還好嗎？」
「老主人閉關的情況很好。只是……」蒙陰一聲長歎。
「只是什麼？」
「只是你的便宜師傅，趙青山趙真人，恐怕就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