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黑暗中的注視（二） 文 / 晴天豬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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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場表演，那個被炸斷腿的傢伙本身就左腿使用義肢，那些血也是準備好的血袋，就算年輕人真的不幸踩中地雷，那些沒有破片低**含量的地雷最多也就是利用衝擊力把他掀翻。
這場試煉考研了臨場反應、個人能力、以及對突發情況的應對。
能掉進陷阱裡的基本上就如字面的意思一般，落入了那位中年人的陷阱裡，掉進去之後也可以選擇棄權，也可以死不認輸，更可以嘗試朝那個中年人吐吐沫，每種行為都有不同的結果，沒有明確的對錯之分。
「歡迎加入五十七軍特種訓練營，如果你完成訓練的話不管是否願意留在軍隊都會有掛牌軍籍，戰時必須無條件響應徵召。」
從一群壞笑的傢伙們身後傳來了那個中年人的聲音，所有人表情恢復了嚴肅，讓開一條道路。
「如果不想被這些事情牽連的話你可以選擇離去，我事先跟你說清楚，所謂無條件響應，就是拒絕的話會遭通緝，畢竟國家訓練出來的人才如果不選擇為國效力，我們需要剔除一些潛在的威脅。」
中年人一邊說一邊走著，直到停在年輕人身前半米的地方。
「我接受。」
年輕人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他很清楚想要接受訓練就必須承擔一些事情。
「很好，歡迎上船，瓊田。」
中年人笑了，友善的伸出手。
下一刻瓊田毫不猶豫的伸出手握了上去。
——2033年7月21日新香港郊區五十七軍駐地——
「三十七……三十……八！」
瓊田正趴在地上做著俯臥撐，一位頭髮花白身穿軍服的老人坐在他的背上悠哉的嗑著瓜子。
老人並不瘦小，看上去很壯實，僅僅目測就應該有一百八十斤以上，從他屁股下面喘著粗氣做俯臥撐的瓊田的臉色可以看出來，應該比一百八十斤還要重一些。
「四十五……四十……」
第四十六個剛做一半，瓊田體力不支右臂抖了一下，下一刻他重重的趴在了地上，像一條垂死的老狗一樣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很好，雖然比不上你巔峰時期的成績。」
老人站起身，捲起褲腿，幾個鐵塊正捆在他的腿上作為負重。
「二百四十斤的標準你現在只能做四十五個，比巔峰時期少了六個，體能下滑的並不嚴重，看樣子你這些日子還是有好好訓練過。」
老人說完，伸出手借開負重袋，把負重丟了出去，負重用的鐵塊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休息五分鐘，之後開始訓練，一周之內我要讓你恢復過去的巔峰水準，做好準備吧，接下來只會更累。」
老人哼著小曲離去了，瓊田依然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雖說作為一位普通的武鬥派警察，瓊田的水準已經是新香港警局的上游，甚至可以說是頂尖，但與棋手對抗，這還不足夠。
雖然目前遭遇到的棋手都喪失了理智只是單純的殺人機器，但僅僅是這些宛如機器一般的傢伙就多次讓瓊田陷入困境，甚至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如果遭遇那些具有理智的，瓊田可以說只有死亡一條路可以走。
他是個普通人，他有自己的極限，雖然再也沒有上升的空餘，但他很清楚只有回歸到極限的水準才可以應付所有情況。
而想要時時刻刻保持在極限，就要接受一些強度極高的訓練。
——五分鐘後，駐地訓練場——
「跑快點！僅僅這點負重都吃不動麼！你這頭懶豬！」
老人坐在籐椅上朝著瓊田不斷的吼叫著，瓊田正扛著一個槓鈴在一群獨木樁之間穿梭，獨木樁很窄，只夠他的腳尖或腳後跟其中之一放在上面。
「我說快一點！你現在比一隻王八快不了多少！」
雖然瓊田已經竭盡全力提高速度，但老人依然不滿意，因為這並不是瓊田的極限。
當看到瓊田因為差一點腳滑掉下去而開始降低速度之後，老人猛的從籐椅上站起來，取出來配槍就朝瓊田開火。
子彈很精準，哪怕命中了也只是造成輕傷，在現如今的醫學水平下只要不損壞到骨骼十七個小時就可以治癒子彈造成的穿透傷。
「你不快點的話就要吃槍子了！」
老人一邊吼叫著一邊扣動扳機，他刻意控制開火頻率，保障子彈可以起到威嚇作用並且不會因為太過於密集導致瓊田無法移動。
聽到槍聲，瓊田的腎上腺素開始上升，他的腳步也快了許多，之前如果是快走的話，現在就是狂奔。
不再關注與腳下是否會打滑，落腳點是否平衡，只是望著終點一個勁的狂奔著。
「匡當！」
就在快要到達終點時，瓊田腳下一個不穩，重重的跌了下去，值得慶幸的是槓鈴沒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了他身旁。
「零分！忘記所學的知識了麼？用身體去感知，而不是依賴雙眼！在交火中可沒有任何時間讓你瞪著眼睛四處瞎看！」
老人說完走過去，把邊上團著的一捆
繩子踢下去。
「自己爬上來，休息十分鐘之後重新開始，七分鐘之內沒有到達終點下午的訓練加倍，如果你再落下去……」
老人走過去蹲在邊沿，望著下方的瓊田。
「你就可以回家了，之後再也不用過來。」
「是的！長官！我明白了！」
瓊田有力的回答道，不顧疼痛站起身，抓著繩子開始向上攀爬。
爬上去之後瓊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腎上腺素褪去後一股疲憊感傳來，讓他撐不起任何力氣。
老人望著趴在地上喘著粗氣的瓊田，哼了一聲，走過去去籐椅邊的小桌上拿起來一瓶沒有任何標籤裝著紅褐色液體的塑料瓶走過去，蹲下身子遞給瓊田。
「喝光它，我們十分鐘後重新開始。」
瓊田沒有問這是什麼，只是強撐著力氣坐起來，擰開蓋子仰起脖子一口氣灌了整瓶下去。
「軍用試驗性體能補充劑，本來打算等你通過之後讓你喝下去然後開始下一階段的訓練，但看樣子你現在不喝掉它的話就沒有『下一階段』了。」
老人說完走回去躺回籐椅上，閉上雙眼假寐著。
味道很特別，不甜不苦，有一股微微的酸味，就像是咬了一口青檸一般。
喝光之後瓊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疲憊感一掃而空，但他知道這只是短暫效果，過去的舊型號持續七個小時後效果就會褪去，無邊的疲憊感襲來，伴隨著劇烈的肌肉疼痛。
他只希望這個試驗性能更持久一些，因為到了休息時間再怎麼疲憊也沒有關係。
十分鐘後，瓊田再次扛上槓鈴開始了訓練，這一次老人沒有開槍，只是睜開了眼，默默的看著。
瓊田不再像第一次那樣走一步看一步，而是提前規劃好了活動路線，控制自己的身體像一個機器一樣嚴格的按照規劃的路線前進，在距離七分鐘還有十幾秒的時候，雙腳終於踏到了地面上。
「很好，看來你並沒有全部忘掉，比過去的極限慢了一分二十七秒，那麼，開始下一階段吧。」
老人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單手抓起來籐椅隨意的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瓊田放下槓鈴，喘了幾口粗氣，快步跟了過去。
訓練的目的是找回過去的實力，而不是繼續提升，所以並沒有太多的體能訓練，更多的是恢復訓練。
在一陣密集的槍聲中，瓊田不斷的調整自己的位置，躲避著襲來的彩彈，雖然槍支射擊的是彩彈，但槍聲是真實突擊步槍的模擬，因為槍聲在戰鬥時也是很好的辨別方向的事物之一。
「好！停火！」
老人舉起手，站在四個方向的八名士兵都降下了槍口，瓊田此時已經宛如掉進染缸裡一般。
「收回前言，你下滑嚴重。」
老人拿出來一個記事本翻看著。
「你的極限是三分鐘內中彈七發，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二分十七秒就跟掉進茅坑裡一樣渾身上下都是污穢。」
瓊田站在原地彎著腰喘著氣。
「抱歉，長官。」
老人搖了搖頭，把記事本塞回口袋裡。
「這也怪不得你，日常生活中可沒任何機會回顧這樣的事情，我們重新來過吧，你們幾個，換手槍。」
等士兵們換好手槍之後，老人看到瓊田依然在喘氣，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休息十分鐘，解散。」
等士兵們離去之後，老人走過去站在瓊田身前。
「過慣安逸的日子突然間不適應麼？」
瓊田直起身子深呼一口氣讓自己不再喘息。
「我會盡快回歸狀態的。」
老人點了點頭。
「最好如此。我不會因為你的身體情況而降低訓練標準，能不能承受全看你自己。」
瓊田雙腿併攏腰桿挺直，伸出右手朝老人敬禮。
「是，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