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黑暗中的注視（四） 文 / 晴天豬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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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中瓊田醒了過來。
「咳…咳咳咳……」
每咳一聲他就感覺自己的力氣失去了一部分，他想要停止，但卻做不到。
他伸出手顫抖著摸到了病床旁的緊急呼救按鈕，用力按了下去。
幾分鐘後，瓊田再次被送入了急救室，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搶救之後才再次被送了出來。
麻藥的效果還沒褪去，但瓊田感覺自己好了許多，因為呼吸時再也沒有被堵住鼻子一樣的感覺。
急診室外沒有任何人影，瓊田並沒有感到難過，因為他很清楚這是為什麼，那個棋手應該還沒有被抓住或擊斃，局長這時候別說看望他了，可能忙的連家都沒法回。
被送到病房之後，瓊田感覺麻藥的效果褪去了，伸出手拿起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觀看著新聞。
因為『混亂』的敏感性，這場襲擊被冠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恐怖組織腦袋上，雖然大多數都是向市民說不要外出，犯人還在外逃之類的話，但還是有一小部分提到了目前的進展。
那名棋手雖然從快速反應小組那裡跑掉了，但被激活的警務系統已經控制了全新香港四個區所有的攝像頭不管是民間的還是政府的，全部都用來追蹤棋手，雖然目前因為棋手強大的個人能力而依然在逃竄，但落網應該只是時間問題了。
看完新聞之後瓊田自己推論出來的現狀讓他安心了許多，平靜的躺回了病床上，但就在下一刻，他突然發瘋了一樣從床上滾了下去，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刺激到了他的神經，他幾乎下意識就那樣做了。
「啪！」
一聲玻璃被穿透的聲音，緊接著是刺入鋼製病床的床板的聲音。
「咳……咳咳……」
僅僅這一下就讓瓊田感到了劇烈的痛苦，他的肺部創傷沒有癒合，剛才那樣的動作讓他呼吸幅度有些增強，肺部傳來陣痛，讓他不斷的咳嗽著。
雖然他沒有去看，但已經猜到是棋手了，醫院的窗戶並不是高硬度的，因為有外部護欄不用擔心一些理智上有問題的病人會打碎需要用鑰匙解鎖的玻璃來自殺，如果是普通的弓的力度射過來不會穿透，而是會擊碎玻璃，發出的聲音絕對不會是那樣。
瓊田胡亂的摸索著，他從床上翻倒下去的時候刻意用手臂在床頭櫃上掃了一下，把上面的東西打了下來。
因為病號需要休養的原因，白天時除非病人手動按下枕頭旁的按鈕，要不然這種單人病房是保持昏暗狀態的，不會影響病人的睡眠。
一片漆黑之中找手機是很困難的事，更別提瓊田的手機是漆黑的外殼。
「嗡……嗡……」
手機收到了來電，開始震動起來，在一片昏暗之中發出一道微弱的光芒。
瓊田伸出手抓住手機，是一個未知的號碼。
「叮！」
一支箭再次射來，這次插在了瓊田身前不遠處。
已經沒有時間繼續磨蹭了，顧不得猜測，瓊田接通了電話。
「如果你想要活下去，就聽我的做。」
電話那頭是一個聲音很有磁性的男人，瓊田雖然確信自己的手機號不至於被公開，以及棋手並不具備說話與欺詐的能力，但他依然無法放心的去相信對面那個不知名的陌生人。
「如果你繼續懷疑一切最終只會步向死亡，混亂信徒用一個假的棋子引走了警局裡的人手，至於這所醫院，你真認為那些連小偷都不一定能制服的保安能對抗他麼？」
「你要我做什麼。」
瓊田開口了，就如對方所說，他沒時間繼續猜忌，就算撥打電話呼叫到警局的支援，他也不一定能撐到支援抵達。
「站起來，引對方朝你攻擊，等我確認他的位置之後我會扣動扳機射殺他，這是唯一的機會。」
對方語氣很平靜，但說的話就不是那麼普通了。
「你要我去當誘餌？」
「你能躲開，不是麼？箭矢從他發射出到襲到你面前需要兩秒有餘，之前兩次射擊都被他避開了，他轉移了位置，我現在失去了他的蹤影。」
「既然已經失敗過兩次，你何來的信心能命中？如果我當誘餌你失敗了，躲開之後我可沒有餘力再轉移位置，我必然會被射殺當場。」
「你沒的選擇，這是唯一的生路。」
那人說完掛斷了電話，瓊田皺眉思索一陣之後，深呼一口氣站起身。
「嗖！」
箭矢襲來的比他想像中更快，他用盡所有的力氣倒下，但終歸是慢了一步，箭矢命中了他的左肩，巨大的力道致使金屬箭頭洞穿了他的肩骨。
「嗡……嗡……」
手中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瓊田按下接通，然後按下外放鍵。
「目標命中，你可以睡個好覺了。」
對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很快，幾
幾名護士與醫生匆忙的衝了過來，手忙腳亂的把瓊田抬上擔架，再次送入了手術室。
等瓊田被送出手術室的時候，他看到醫院的走廊裡站著許多荷槍實彈的防暴警察。
「情況如何。」
瓊田被送到單人病房時，局長正站在裡面等著他。
「情況穩定，但瓊先生的右臂短時間內是沒法恢復如常了，不過還好救助及時不會留下後遺症。」
跟著瓊田一起的醫生朝局長說著目前瓊田的情況。
「是麼，那就好。」
局長點了點頭，低下頭望向擔架床上的瓊田。
「有任何關於幫助了你的那人的線索麼，雖然他幫了你，但我不認為一位擁有大口徑消音狙擊槍的人在新香港晃悠是好事。」
瓊田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
「沒有，他沒有提及自己的身份，所處的位置，只是告訴我要我充當誘餌吸引棋手露頭然後予以射殺。」
「他的計劃是不錯，但他的槍法不行，那名棋手又跑掉了，根據現場情況來猜測應該只是不影響行動力的一部分區域中彈，目前最大的猜測是持弓的手臂。」
「因為棋手選擇了逃離而沒有繼續發起攻擊的原因麼？」
局長點了點頭。
「是，但已經過去七個小時依然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消息，他就好像在我們眼皮底下蒸發了。」
「這也難怪醫院裡會這麼多防暴警察了，你認為他會再次襲擊我？」
「沒錯，這次的棋手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你。」
局長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播放著本地的公告頻道，上面在持續跟蹤報道案件進展。
「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人受到攻擊，他在刻意的躲避著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而且根據你的通話信息，那個人開了兩槍，雖然都沒有命中，但棋手沒有反擊這一點讓我確信了他的目標只有你一個。」
「但是他之前可是用帶有**的箭矢射向平民所處的店舖了啊」
瓊田還記得那時的情況，因為隨後被激活的警務系統降下了卷閘門，他也沒有確認裡面的情況如何。
「那個**的目的是把你推出建築讓你暴露在他的視野內，威力並不大，除了一名孩童因為撞擊而出現輕微腦震盪住院之外，其他人都只是普通的磕碰傷。」
瓊田點了點頭，不再否認局長提出的目標只有他一個的觀點。
「那其他病人和醫生呢？」
「大多數都疏散到別的醫院裡了，這裡只有保障你受傷時可以進行手術的人手。」
「你認為在鬧出這麼大的事之後他還會嘗試在這裡襲擊我？」
瓊田有些不理解，棋手雖然幾乎沒有任何智慧，但他們還保有本能，不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
「我無法保證不會，所以我派人先守著你，他不出現最好，他如果出現，我們就予以擊殺。」
局長說完好像想起來了什麼，看了一下表。
「已經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他說完快步離開了病房，那位醫生緊隨其後，房間內再次只剩下瓊田一人。
思索了一陣，因為對混亂信徒的資料過少，瓊田根本沒有理清事情，反而讓自己更加迷惑了，歎了口氣，不再去胡思亂想，瓊田閉上眼靜靜的睡了過去，他需要恢復體力，他不認為一些防暴警察可以對抗的了那個傢伙，哪怕他不會殺死他們，也不意味著不會使他們重傷到喪失戰鬥力。
瓊田雖然自認目前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對抗棋手，但如果棋手真的來襲，他如果有足夠的體力，也能從窗戶翻出去，引走棋手，只要回到街道上，警方的無人機就可以提供支援，強大的火力覆蓋下哪怕是棋手，也必死無疑。
不再胡思亂想，或許是因為過度疲憊，他很快就睡了過去。
在房間外面，一個人透過窗戶望著裡面熟睡的瓊田，就這樣盯著他許久之後，才悄無聲息的離去，就像來時一樣，而瓊田對此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