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旁觀者（三） 文 / 晴天豬男

    「然後呢？」

    「我要你近距離觀察他，混亂應該是在用某個方法在與他保持接觸，與他對話，與他交流。」

    「你讓我找出來那個方式，然後逆向追蹤一切的源頭？」

    「對，混亂之源。」

    「就算我成功成為了『遊戲』的一員，那之後呢？破壞這場『遊戲』？」

    瓊田皺起了眉頭。

    「你做不到，可以說哪怕利用我手中的所有資源也無法阻止他，我會安排三個人跟你一起，來作弊使流程運作下去，現在就看你自己了，是嘗試讓無辜平民活下去，還是利用他們的犧牲來獲得一條線索，爭取那一線生機來一勞永逸解決混亂？」

    愛德華多沒有隱瞞，全盤托出，讓瓊田自己做選擇。

    「我…我不知道，我是一名警察不可能……」

    瓊田還沒說完，愛德華多打斷了他。

    「但比起警察，你更多的時間是在當一名『特工』，只是你自己沒發現罷了，告訴我，上一次你真正的處理刑事案件是什麼日子？距今已經過去了多久？」

    「我想不起來，但……」

    愛德華多再次打斷了他。

    「你知道什麼更為重要，無非你目前仍舊保持著自己的『良心』，你不願意幹一些髒活來髒了你的手，但你可否知道，沒有那些手上骯髒的人，就沒有現如今的社會？農民滿手泥土，工人雙手沾染滿了泥灰，你覺得他們髒麼？或許你認為這很殘酷，但假如我們成功取得線索，你可知道這是多麼大的偉業？這條線索能拯救多少萬人？」

    「但這不是數學題，所有人都應該是一樣的！」

    「你真的這麼想？很好，那麼你已經是一個劊子手了，因為你殺了無數『平等』的人。」

    瓊田知道他在指什麼。

    「但那些『棋手』已經不再是人了。」

    「然後呢？你所謂的『平等』呢？告訴我，你那該死的『平等』究竟哪裡平等了？」

    「我……」

    瓊田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雖然內心已經有了答案，但始終無法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所以說我最恨你們中國人就是這點，心中有了答案，嘴中卻依然裝作無知，很有趣麼？我現在需要一個答案。」

    「為什麼選我？既然你能讓三個人參與『遊戲』，他們就不能尋找所謂的線索了麼？」

    「你在開玩笑？」

    愛德華多嗤笑一聲。

    「只有從混亂之源的教化之中脫離的人，才會與混亂之源有所感應，否則就算是圍著那個人二十四小時，也找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瓊田低頭沉默了，許久之後拿起來刀叉切下來一塊牛排塞進嘴裡咀嚼完嚥了下去。

    「我會的。」

    他不是一個迂腐的人，有些決定很困難，但越是拖延，就越是難以下決定，當機立斷是唯一正確的處理方法。

    「很好，你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好，先回去休息吧，等時機差不多了我會聯絡你。」

    愛德華多站起身，快步離開了餐廳，瓊田在餐廳裡坐了很久，直到吃完才離去。

    ——同一時間，新香港二區的街頭上——

    一位青年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左手捧著一台平板電腦，右手快速的在上面敲擊著。

    青年穿著一套灰色的連帽衫，兜帽被拉了起來，在兜帽下面還戴著一頂遮陽帽，在他的不斷敲擊下，平板上面逐漸浮現出來了一段影像。

    和電視上播放過的錄像差不多，不過這一段時間更為接近。

    「看樣子，那個戴摩托頭盔的，並不是一個人。」

    青年小聲嘀咕了一句，右手拇指與食指滑動放大畫面，放大之後食指輕輕雙擊，畫面中頭戴摩托頭盔身穿皮衣的男子的圖像被截取了出來，他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從左上到右下斜著滑動，一副新的圖片浮現，同樣是頭戴摩托頭盔的男子，但有一點細節不同。

    「最新的圖片中這個摩托男的右手食指與中指的指間關節有略微下陷，但並不影響行動，應該是天生的……這兩個不是同一個人，只是體型差距不大。」

    青年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放在平板正中央，兩指逐漸分開，下一刻畫面回到了之前的錄像，錄像繼續播放起來。

    與上次一樣，從周圍抓捕單數受害者，然後進行投票，在這場投票裡，相貌普通的成年人是最多被票選出來的受害者，今天也同樣是一位相貌普通的白領得票最高，被摩托男拉出了人群，但殺人的手法變了，摩托男從後腰上的刀鞘中拔出來了一把造型古樸的短刀。

    「短環首刀？看樣子那個幕後黑手根本不在乎這些摩托男的身份隱蔽性。」

    青年暫停了畫面，放大了畫面，剪去出來被摩托男握在手中的環首刀，然後切換畫面至網頁，輸入一串宛如亂碼一樣的混合著數字與英的字節之後登陸了一個網站。

    在中國，允許收藏未開刃的刀劍，但收藏者都必須攜帶身份證明去當地警局進行備案，而每把刀劍又嚴格規定必須要有特殊的部分來區分，以方便出現有人磨刀開鋒進行殺人之後的追捕，此時青年就是登陸了新香港警局的後台

    頁面，因為這些數據並不是很重要，所以沒有進行封閉外界的處理。

    把圖片輸入進去之後，很快就匹配出來了一份備案，不過那把環首刀是失竊品，於九天前與其他財物被偷竊。

    一把好的收藏刀劍價值很高，甚至超過同等重量的黃金，但並不容易銷售，因為每把近代打造的收藏用刀劍都刻有特殊的標記，就像是刀劍的身份證一樣。

    「看樣子竊取財物只是幌子，只是想要拿走那把刀。」

    青年關閉了網頁，調取失竊房屋附近的監控，失竊當晚有一個戴著帽子遮著臉的人用噴霧器遮蓋了攝像頭的鏡頭，不過這並沒有難到青年，青年快速用右手敲擊著平板，下一刻一段相對街頭攝像頭並不是很清晰的錄像顯現出來，從拍攝角度與盜竊者伸出的手臂可以看出來，這段錄像屬於筆記本電腦的攝像頭。

    在錄像中，一位看上去剛滿二十歲的年輕人正十分緊張的環顧著四周，然後很快蓋上了筆記本的蓋子，雖然從他出現在畫面上到畫面消失的時間很短暫，但已經清晰的暴露了自己的長相。

    「現在，讓我看看你是誰……」

    青年說完截取了圖片，再次黑入警局的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