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6章 旁觀者（十四） 文 / 晴天豬男
——同一時間，新香港供水中心——
這裡負責著全新香港的飲水供應，不同過去，新香港直接在供水源頭使用先進的淨水設施，市民從水龍頭裡接到的水如同過往的桶裝水一樣乾淨，但這也導致了一個隱患，當飲水被污染之後，全新香港短期內找不到任何大量的乾淨水源。
胎記人從不惑那裡獲得的權限並不是單一的，它宛如一把萬能鑰匙，可以開啟任何非高度防護的系統，就像那個被康子聰救出來的人所說的一般，只要他願意，他甚至可以轉移走所有新香港銀行的資金去資助恐怖分子，篡改導航系統，導致飛機墜機、艦船駛離航向，甚至可以過載道路下供應懸浮引擎運作的設備，致使全城出現超大規模車禍。
但這些他都沒有選，他只用權限做了兩件事，停止全城的電力供應，以及盜竊一份異變的病菌。
康子聰走過去打開維護口，摘下密封盒的蓋子，把盒子丟了進去。
這種變異的病菌在進入人體內之後並不會像那些快速致死的病菌一樣摧毀人體的免疫系統，使人在二十四小時內死亡，它會逐步瓦解人體器官的運作，就像凌遲一般，緩慢痛苦的取走性命。
比起那些會製造大量恐慌但不會傷及過多的性命的手段，他選擇了一種恐慌度極低，但可能導致一個城市覆滅的手段。
——幾分鐘後，新香港電力中心——
聽完胎記人講述完他的計劃之後，囚犯有些不可置信。
「神不會喜歡這種行為的！」
胎記人輕笑起來。
「神會感謝我的，因為我已經證實了這些人毫無生存下去的意義，我在做這件事之前給了他們無數次自我拯救的機會，但我看到的只是他們不斷再加速滅亡的進程，從開始，到結束，我一共進行了十三次測試，沒有一次他們選擇自我拯救。」
他轉過頭望向那個囚犯。
「你說，這樣的信徒，神真的會需要麼？此時我依然屹立在這裡，向你闡述著我的計劃，神沒有阻止，也沒有干涉，這意味著什麼？神認可了我的行動。」
囚犯沉默了，或許是因為胎記人的話語，也可能是因為就連那個『神』都沒有反駁，他又何來資格去反駁？
「我出生在這個城市，我愛著這個城市，但當這個城市變成害蟲窩的時候，我認為，我有資格與義務去為它除蟲。」
胎記人轉回頭，望著眼前的顯示屏，整個城區的電力已經完全被切斷了。
「而且，你沒有任何資格說我『柔和』，當這個城市裡的害蟲被徹底根治，擔憂落得同一下場的害蟲們，自然會去尋找信仰，來保護他們繼續苟活下去，挺可笑的，不是麼？只有當有需要的時候，害蟲們才會去尋求信仰。」
「咚！」
房間門被踹開了，四名身穿特種作戰服的蒙面士兵衝了進來，用手中的槍對準著兩人。
「現在，是時候回報我把你從那污穢的小屋裡拯救出來的恩惠了，你會處理好的，不是麼？」
胎記人沒有轉過身，依然望著眼前的顯示屏，哪怕上面已經再也沒有出現任何變動。
「我本以為我已經夠瘋了，果然我已經老了。」
囚犯說完，一瞬間消失在原地，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手中已經握著一把軍用匕首，而一名士兵已經倒在了地上，脖子完全被擰斷了。
但這些士兵並沒有被嚇到，而是果斷的扣動了扳機，但沒有一發子彈命中，囚犯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就再次快速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他來到一名士兵身旁，用匕首劃開了他的喉嚨。
之後他丟掉匕首，取下士兵掛在身前戰術背心上的手槍，迅速扣動扳機，解決了剩下的兩名士兵。
「令人印象深刻，我本以為你不喜歡用槍的。」
「科技在進步，難道僅僅因為我比你老上那麼幾年就不可以用槍了麼？」
「幾年？至少百年了吧。」
胎記人轉過身走到囚犯身旁。
「走吧，就算是你，也沒法對抗一支軍隊。」
——四分鐘後，新香港電力中心——
「能恢復電力運作麼？」
一位軍官站在一名技術人員身旁，十分急躁。
「不行，對方利用了戰時鎖死系統，七十二小時之內系統完全鎖死，沒有任何手段可以讓其恢復運作。」
「該死！」
軍官取出來通話器。
「長官，七十二小時之後才可以恢復電力運作。」
「知道了，電力中心留下一個班，你帶著剩下的人去集合點。」
「收到。」
——一個半小時後，新香港二區——
一批又一批的士兵乘坐著運輸車駛入了城內，天已經逐漸暗了，為了避免一些人趁火打劫，軍隊接管了城市的治安，並且由車輛使用喇叭循環播放，在十二小時內禁止市民外出，如果被發現一律逮捕。
此時病毒已經完全擴散至整個新香港，但因為其發作緩慢，並沒有任何人發現這一危機，就連軍隊都在使用自來水進行烹飪。
供水中心已經用發電機臨時支撐著運作，但所有
人不知道的是，哪怕是這個最先進的淨水器，依然無法過濾這個變異過的病菌。
雖然病菌遇熱就會死亡，但人們總歸是需要刷牙漱口的，這種病菌會殘留在口中，當進食與飲水時就會隨著進入胃部，之後擴散開來。
但所幸的是，大多數中國人沒有夜間刷牙的習慣，在明天早晨來臨之前，並不會有太多的人被病毒所侵蝕。
路邊的一輛卡車內，愛德華多與那個中年人坐在車裡。
「你怎麼看？」
「這件事太單純了，雖然停電會造成混亂，但軍方控制著治安的情況下並不會有多大效果，我感覺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但我想不出來他的下一步是什麼。」
「的確，如果那個人真的那麼愚蠢，我想不會把你折騰的那麼慘，停電會持續三天，你認為在這期間發生什麼事會對混亂造成巨大的利益？」
愛德華多皺著眉頭思索一陣，搖了搖頭。
「不行，我沒有任何想法，有那個人的蹤跡麼？」
中年人剛準備回復，突然通話器響了。
「長官，根據吩咐我去查了新香港所有跟病毒有關的地方，新香港的病毒研究所丟失了多份病毒。」
「明白了，盡可能的問清楚病毒的情況。」
通訊中斷之後，中年人擰動車鑰匙啟動引擎。
「看樣子我們的防護服要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