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3章 鼴鼠(完) 文 / 晴天豬男
七個小時後,一支由兩名亞洲分部精銳特工帶領的特勤隊伍在安全屋內接走了瓊田與蘇,當他們兩個乘坐的飛機降落在新加坡機場的時候,馬塞爾就等待在那裡,確認件沒有受損之後一輛救護車直接帶著兩人去了新加坡最好的醫院,瓊田的情況還算穩定,蘇就沒那麼好了,他中的幾槍雖然沒有傷到內臟,但因為處理不當外加越南的氣候因素他的傷口感染了,雖然目前感染症狀較輕,但如果不及時醫治的話情況就會惡化。
在瓊田蘇住院兩個小時後,一份件被匿名發給了與bbc,極短的時間內那份被宣稱可以扳倒淨化的件就向全世界曝光了。
越南之所以會放任淨化在城市內進行交火之類的行為,純粹是因為淨化綁架了整個城市作為人質,淨化在河內的水源安置了病毒,只要越南反抗與不合作,他們就會啟動遙控炸彈,炸毀包裹著病毒的密封盒,多種快速感染的致死病毒會在短短十幾分鐘內感染河內將近一千萬的人口。
除了一些變種病毒之外,還有很多幾小時內就會致死的病毒,而河內的醫療體系顯然無法同時處理這麼多傷患,如果病毒真的擴散開來,一天的時間就可能死去數百萬人。
在cia、純淨、淨化三方勢力角逐的時候,越南也沒有閒著,河內的警察被派去關閉所有水閥,同時購置市內的罐裝水儲存,以及用罐車儲存還未被污染的水。
因為越南知道,淨化撐不住,他們很清楚河內有多少個被列為有間諜嫌疑的人員,這其中最低有近千名來自美國,cia的行動越南方面是知曉的,畢竟那麼大數量的特工與外勤人員以及他們配備的武裝不可能像一兩個人一樣掩人耳目。
事實證明他們對了,在三份情報被取走之後,淨化就引爆了遙控炸彈,城市內的水源直接被污染,不過因為水閥全部關閉,沒有任何一個市民接觸與飲用了這些污染的水源,當那份情報公佈的時候,河內市區內已經出現大量分發瓶裝水與罐裝水的貨車,同時疏散那些並不是很需要呆在城市裡的平民去其他城市。
這件事曝光之後,之前還與淨化有合作意願的國家紛紛翻臉,沒人希望自己的首都也悄無聲息的被埋下定時炸彈,一直被各國政府隱瞞著其存在的淨化也就此浮出水面,就連谷歌上都可以搜索出來跟『淨化』有關的新聞以及所謂的『小道消息』。
就像馬塞爾最初強調過的一樣,這一下算是徹底扳倒了淨化明面上的勢力,像越南這樣的根據地不再存在,當失去了根據地並且人人喊打之後,這個組織的情況也會日薄西山,雖然核心的特工不怎麼可能會脫離,但失去了特勤以及後勤之後,就算特工沒有損失,對日後淨化的任務也會出現重大的影響。
——一個月後,新加坡機場——
「你確定要這麼做麼?(英語)」
馬塞爾平靜的望著眼前已經脫去風衣換上一套整潔的黑色西服的風衣人,他的頭髮也理短了,毫不在意自己那張恐怖的臉就這樣暴露在世人眼前。
「是的,我已經累了。」
風衣人平靜的說著,然後摘下來了脖子上的儀器。
「當初的孩童如今都成了獨當一面的人,我想,我也是時候為自己活著了。」
不同戴著變聲器時那種低沉的聲音,此時風衣人的嗓音十分有磁性。
「但你這樣的臉就是最佳辨識方式,淨化不會放過你的,而如果你再被抓走,或許就沒那麼好運能活著離開了。」
馬塞爾望著風衣人,歎了口氣。
「你可以回到訓練場,跟過去一樣當一位教官,不同的是,這次我們發誓不會讓那種慘案再次發生。」
風衣人扯動嘴角露出來一個很勉強的笑容,搖了搖頭。
「馬塞爾,我心意已決,我不會為了活下去而蜷縮在一處小地方,我想要趁著自己還活著,去多看看我曾錯過的美景。」
「你的病可以治好的,只要你願意回來,我會動用所有的關係為你找來最好的醫療團隊。」
風衣人笑了笑,然後捂著嘴咳了一聲,然後他甩了甩皮手套,一些鮮紅的血液灑在了地上。
「我的身體我比誰都清楚,我活不了太久了,問撒旦借來的最後幾年也快要到頭了,能為孩子們最後做一些事情我就很知足了,我老了,再也不是過去那個熱血教官了,而你也不是那個倔石了,或許有一天你也會對目前的生活感到疲倦,如果那個時候我還活著,我會邀請你一同步入舞會。」
馬塞爾露出了一個傷感的表情。
「那難道就沒有什麼我可以為你做的了麼?作為一位老朋友。」
風衣人輕笑一聲。
「有的,幫我照顧好她,她對於我來說就像是我從未擁有過的女兒一樣,如果你讓她難過了,哪怕我已經落入地獄,也會爬回來向你索命。」
說完風衣人轉過身,揮了揮手,快步步入了機場。
——幾個小時後,新加坡第二公立醫院醫生辦公室內——
兩個相貌相似的女孩有說有笑的交談著,下一刻門被推開了,馬塞爾面無表情的望著房間內的兩人。
「你又要走了麼?(漢語)」
穿著白大褂的那個女孩輕聲的問著身旁的另外一位女孩,那位女孩笑了笑,輕輕拍了拍第一個女孩的頭。
「這次我不會走遠的,再也不會,在你成家之前,我這個姐姐又怎麼能放下心讓你獨自一人呢?」
 
說完那個女孩伸出手指抹去穿著白大褂的女孩的淚水,轉過身走出了房間。
「做好決定了麼。(英語)」
馬塞爾平靜的望著眼前的女孩,女孩點了點頭。
「很好,歡迎加入亞洲分部,特工王寒穎,我用我的生命起誓,你的妹妹不會再被槍口瞄準。」
——時間回到將近十九年前,中國一處小城市裡——
五歲的王寒穎望著那個遠去的背影,緊了緊握著妹妹的左手,或許是她的力氣有些大了,年僅兩歲的妹妹哭了起來。
從這天起,她對這個世界沒有了任何留念,兩名加起來不到七歲的女孩想要獨自生活無異於癡人說夢,而在那個時候,街道上出現流浪兒是很常見的事情,甚至對於多數人來說已經沒有感覺了。
只有當這些流浪兒遭到苦難,媒體們才會像征性的流幾滴眼淚,而社會大眾的呼聲再大,對那些已經因為苦難而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的兒童們來說,又有什麼用?
當媒體拿出來這些流浪兒生前的照片時,社會大眾的想法不是『為什麼那個時候這些媒體沒有幫助他們』而只是『這些孩子真可憐,他們的父母真可憎』
但實際上,又有幾個父母會真的狠下心就這樣拋棄年幼的孩子?無一不是生活所迫,他們把孩子遺棄在街頭而不是無人的郊外,並不是為了讓孩子迷失在街頭,而是渴望那極小的可能有好心人會帶走這些可憐的孩子,給予他們良好的照顧,但現實是,除了那些渴求著新聞的媒體宛如聞到腐肉氣息的禿鷲一般找上這些可憐的孩子,路人們唯一能給予這些孩子的不過是一頓飯菜,以及一句對他們沒有任何幫助的感歎。
這兩個女孩是不幸的,但上天並沒有遺棄她們,就在兩個女孩又餓又累坐在街上的長凳上相擁取暖時,一雙手伸到了她們身前。
「不要害怕,叔叔不是壞人。(漢語)」
一位有著一頭淺黃色頭髮的男子蹲在兩個女孩身前,朝她們露出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