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5章 叛逃者(九) 文 / 晴天豬男
車隊停在了圖書館前,圖書館內出來了四名持槍的特工,迅速在囚車附近站立好,警惕著四周,緊接著圖書館的窗戶被打開了,兩名狙擊手監控著街道以及對面的建築。
「我感覺這種情況應該不會讓普通警察隨行,我們的計劃可能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漢語)」
瓊田望著這陣勢,不由的歎了口氣。
王寒穎也沉默不語,默默的望著不遠處敞開著後門的囚車,很快目標被押送了下來,一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歐洲人,漂亮的金色長髮,不過髮型的樣式頗為古樸,像是法國電影裡19世紀時的流行髮型,目標穿著一套整潔的純白色牧師服精神面貌良好,看上去像是一個為人和善的基督教牧師,根本不像是一位混亂信徒。
在快要登車時,目標突然望向了瓊田與王寒穎乘坐的警車,朝他們露出了一個笑容,他的牙齒潔白整齊。
下一刻他張開嘴輕聲念著什麼,下一刻守衛在囚車附近的澳方特工痛苦的捂著頭跌倒在地,像一個蝦米一樣蜷縮著身子,雖然很痛苦,但卻發不出聲音,很快瓊田注意到那些特工的頭髮逐漸掉落下來,在完全禿了之後臉上開始長出皺紋,很難想像這些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老人在不到十分鐘前還是意氣勃發的青年特工。
不只是那片區域,可以說整條街道的人都出現了類似的情況,不過除了距離目標最近的那四名特工,其他人的情況要好很多,但基本上都喪失了作戰力,讓瓊田感覺不妙的是,為什麼他與王寒穎沒有受到影響。
「快!開車!我們必須離開這裡!他不是什麼叛逃者!他是『傳教士』!」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偽裝成叛逃者,但從剛才那一切,瓊田可以確信,目標跟康尼一樣,是一位混亂傳教士,很顯然,他應該比康尼更為出色,因為他完全沒有借用任何物體來釋放自己的能力。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瓊田這麼緊張,但眼前發生的情況已經可以讓王寒穎確定是人力無法處理的了,她一腳踩死油門,警用懸浮車飛快行駛了起來,但顯然,對方更快,目標張開嘴吐出一個詞,下一刻正在急速行駛的懸浮車宛如撞在了一堵無形的牆上一般,硬生生停了下來,車內的兩人因此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雖然極度不適,但瓊田還是拔出來微沖對著遠處的目標一陣掃射,但很顯然,就像子彈對康尼無效一樣,對他也沒有任何作用,彈頭在距離目標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失去了動能,墜落在了地上。
宛如飯後散步一般,目標緩慢的走了過來,伸出手拉開車門,朝車內的兩人露出來了一個十分英俊的笑容。
「bonjour(法語日安),女士與先生,我已經等你們很久了。(英語)」
瓊田沒有嘗試再次扣動扳機,因為他知道,對方敢接近意味著對方確信兩人無法傷害到自己。
「請允許我做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康斯坦丁,我有一個宴會要邀請你們參加。」
自稱康斯坦丁的目標說完把兩張很精緻的票丟進了車內,哼著曲子遠去了,就好像這條街根本沒有發生任何慘案一樣,直到康斯坦丁完全消失在視線內之後,瓊田才回過神來,皺著眉拿起來丟在他腿上的兩張票,上面用精緻的法寫著什麼,就在瓊田胡猜上面內容的時候,王寒穎伸出手從他手中拿過了邀請票。
「麥克白,三個小時後在悉尼歌劇院,他這是想要做什麼?(漢語)」
王寒穎皺著眉頭望著兩張票,麥克白主要講述了弒君篡位的暴君麥克白的故事,但瓊田與王寒穎對歌劇都沒有任何興趣,雖然知道一點,但也只是簡概罷了,歌劇的具體內容可以說毫不知情。
「我們需要聯絡一下馬塞爾,很顯然目標並不是什麼叛逃者,他一直在等待著我們出現,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們兩個?」
瓊田雖然沒有與康尼交手過,但他很確信,這些傳教士比受控者要危險許多倍,如果對方要殺他們兩個,他們絕對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總之看樣子我們三小時後必須要過去了,我不認為我們爽約對方會沒有任何動作。」
王寒穎說完撥通了馬塞爾的電話,詳細匯報了這裡的情況。
「該死!我就知道這個時候突然蹦出來什麼叛逃者太過於蹊蹺,但沒想到竟然會是他!聽好了,你們要面對的是一個將近兩百歲的傳教士,也是混亂信徒第一位傳教士,他的能力沒人知道界限在哪裡,嚴格來說他已經不算是一個人類,聽好了,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滿足他,哪怕要犧牲你們兩人的生命,記住一點,不管什麼情況下,不管什麼理由,永遠不要違背他的命令,該死的!(英語)」
馬塞爾說完罵罵咧咧的掛斷了電話,瓊田從他的語氣可以聽出來,他是在用憤怒掩蓋自己的慌張,從人類的角度來說,康斯坦丁與所謂的『神仙』沒有多少區別,也難怪馬塞爾會那麼緊張了。
「你覺得為什麼對方會想要我們過去參加什麼宴會?(漢語)」
瓊田用交談來緩解自己的情緒,馬塞爾的表現以及自己之前所見的情景讓他產生了強烈的恐懼感,這是許久未有的感覺,哪怕之前瀕臨死亡,他都沒有產生這種強烈的恐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王寒穎大聲吼叫了起來,可以看出來,她也感到了恐懼。
人類對未知的強大威脅會不由自主的產生恐懼,這種恐懼是與生俱來烙印在心中的。
瓊田開始快速回憶起來,就他自身,他有許多經歷會被康斯坦丁盯上,但這些與王寒穎都沒有任何關聯,直
直到他想到一件兩人都共同經歷過的。
「我們都在那個鐵簡上滴了血……」
瓊田皺起了眉頭,他猜想或許就是這個原因,才會讓康斯坦丁向外界透露虛假的叛逃者,來等待兩人的到來。
「在上面滴下了血液之後我們就從那個夢境中醒來了,這是否意味著我們與鐵簡甚至可能與混亂之源產生了什麼關聯?才會讓康斯坦丁出面來對付我們?」
瓊田雖然是在用討論的語氣詢問著王寒穎,實際上他是在自言自語,詢問著自己。
瓊田快速回憶起來,夢境中那個奇怪的金髮男子,以及那個眼球人。
他開始回憶關鍵的對話,但卻理不清思路,推論不出來任何有價值的結論。
「我們先過去吧,早到總比遲到強,如果對方要殺死我們,我們也不需要承受這種死亡倒計時的煎熬。」
王寒穎說完不等瓊田答覆就重新啟動熄火的引擎,朝著悉尼歌劇院駛去。
瓊田也停下了思索,一切等到了之後,自然會得到解答,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二十幾分鐘後,警用懸浮車停在了悉尼歌劇院的停車場裡,本應該十分熱鬧的歌劇院,此時寂靜的就像是墳場一般,給瓊田一種十分不妙的預感,深呼一口氣,瓊田與王寒穎推開車門,各拿一張門票步入了悉尼歌劇院,入口處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
「啊,沒有耐心的孩子,急躁可不是什麼好事,只有懂得忍耐的孩子,才可以拿到更多的糖果,你們沒讀過這個故事麼?(英語)」
康斯坦丁摟著一桶爆米花走了過來,但整體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他懷裡的不是爆米花而是聖經一般,不知道是因為那潔白的牧師服的原因,還是他本身的氣質。
「不過隨便了,既然你們來的這麼早,或許作為這個宴會的發起人,我應該跟你們進行一些無意義的談話來打發時間?嗯,那麼,瓊田警官,你舊宅裡的君子蘭最近開花了哦!很漂亮的,如果你父親還在世的話,應該會很開心吧。」
他說完輕笑了幾聲,右手伸進口袋裡,取出來了一朵君子蘭開的花。
「我幫你摘了一朵,希望你不要太介意,哦,我在你父親的墳前也放了一朵,你知道麼,我在墳頭點燃的那支蠟燭它的火苗在輕微搖曳呢~看樣子你父親應該很開心吧。」
雖然康斯坦丁的語氣很開心,但瓊田的表情卻不怎麼友善,當一個陌生人過多的知道你的事情,沒有任何一個人會開心,就在瓊田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康斯坦丁隨意的把那朵君子蘭開的花裝進了口袋裡,轉向了王寒穎。
「你知道麼,你的妹妹被人暗戀啦,對方還是一位挺出名的年輕醫生呢~郎才女貌,挺配的不是麼?不過你妹妹好像對那個男孩不感興趣的樣子,怎麼樣,需要我幫你勸勸你的妹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