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7.第277章 :人為刀俎 文 / 金不煥
殺殺殺!
白慕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字,殺!
女人露出了一個驚訝的笑容。
因為她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血煞之氣。
那是只有沾了無數鮮血的身體,才能夠迸發出的殺意。
女人笑了出來。
「哇哦,真是讓人吃驚呢,讓我回憶起了童年呢!讓我回憶起了斗魔場的日子呢!」
女人的身體在顫抖,就像是因為興奮,因為*而產生的悸動一般,配合著那猙獰的臉頰和利爪,看起來滿是癲狂的味道。
白慕一刀斬過!
轟然一聲,整層樓都坍塌了。
赤色的刀芒,直接切開了大樓,朝著天外飛去。
白慕的視野,受到了極大的阻攔。
根本就無法抓住這個女人。
魔族,是一個可怕的種族,有著頑強的生命力。
強悍的繁衍生殖能力,和可怕的戰鬥力。
和人類不同,他們彷彿一生下來,就是為了殺戮。
每一個魔族,都是最強的戰士。
同階之中,基本沒有人能是對手。
變態的速度和身法,堪比任何利刃的身軀。
白慕陷入了被動挨打之中。
根本無法抓住對方,只能憑靠著出色的戰鬥意識,來判斷對方的位置。
到了白慕等人這個境界。
本已經可以飛天遁地,自由自在的殺伐征戰。
但顯然對方是早有預謀的。
選擇了這樣一個地方,佈置下了禁制,顯然便是針對白慕。
「轟!」
白慕的刀和女人的爪碰撞的那一刻,如同天雷對地火,整棟大樓瞬間顫抖了起來,搖晃了起來,無數磚瓦石頭掉落下來,看起來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
「哈哈哈哈,白慕,別用太大的力氣啊,砸著花花草草沒有事,砸著她們你說怎麼辦啊?」
女人開懷的大笑了起來。
聽到這句話的白慕頓時身子就是一滯,握著刀的手都是一抖。
也就是因為這一刻的失神。
「噗!」
彷彿要將神魂都撕裂開來的一爪,直接將白慕的胸膛都破開了。
整個人更是如同炮彈一般,撞塌了無數牆壁,射向遠方一百多米遠。
搖搖晃晃的大樓上,女人站在窗口上,月光下,無數碎石從她的身旁掉落。
看著遠方砸穿了一棟樓倒在地上的白慕。
「哈哈哈哈哈哈,我騙你的!」
「她們是那麼重要的客人,我們當然會替你暫時照顧好她們的啦。」
魔族是一個變態的種族。
她們生來血腥,她們生來可怕。
每一個魔族,從小經歷的便是殘忍冷酷的殺戮,所以他們的世界觀,價值觀,都是可怖的。
小的時候,她們的理念是生存,為了活下去而生存。
長大之後,她們的理念是殺戮,為了能夠在魔族中擁有榮華富貴而殺戮。
就像是那個自命不凡的強絕魔族魔尊之子,武敵。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翩翩君子,不凡紳士,但是只要稍稍扒下他的人皮,你就會發現,他的骨子裡,充斥的,全部都是殺意。
在所有魔族的眼裡。
人類是一種弱小的動物,只配給他們做奴隸的生物。
白慕聽老鬼介紹過這個種族。
在很久以前。
人類是世界上最弱小的種族。
最強大的便是魔族,天生便要比身體孱弱的人類強無數倍。
但是後來世界不斷的沉浮變遷,魔族成為了蝸居在一個名為九幽島,有著一座九幽山的種族。
在很久以前。
魔族對待人類,很是殘忍和冷酷。
就像人類對待牛,對待羊,對待豬,對待雞一樣。
用老鬼的話來說。
世界雖然不知道從哪裡起源,不知道是怎樣誕生的。
但是世界有著一條法則,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弱肉強食。
我們的世界,有花,有草,有螞蟻,有蝴蝶,有家禽。
在很久很久以前,史書沒有記載之前,人類還很弱小的時候。
人類在整個食物鏈,在整個世界中,所扮演的角色,便是現在的家禽。
當時白慕聽到這裡的時候很驚訝。
畢竟在白慕的認知裡,人是最高貴的動物,最聰明的動物,因為自己就是人。
人類,每天都要吃飯,米飯,面,魚肉,雞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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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很久以前,魔族每天也要吃飯,那個時候他們吃的,便是人。
請問你吃飯的時候?有思考過,吃的那些肉,其實都是血腥的殺戮,都很殘忍嗎?
如果你理解了這句話,就會理解為什麼,不管是武敵,還是這兩個魔族,對人類,都是那麼的冷淡。
在那些家禽的眼裡,還有在當今世界裡,無數生物的眼裡,人是世界上可怕的動物。
而在無數年前,人的眼睛裡,魔族是最可怕的動物。
我們從來不會思考踩死一隻螞蟻是不是多大的罪過,更不會思考吃一頓牛肉,雞肉,是不是殺孽。
因為在我們看來,吃肉,是本能,吃一盤魚肉,吃畜生,都是理所應當的。
而當年的魔族,就是現在的我們。
適者生存,物競天擇。
後來好幾次毀滅性的大戰,讓魔族徹底的消弱。
人類和魔族還有當初其他種族唯一的不同,讓人類成為世界主角的原因。便是情感,智慧,更加的富饒。
人類,是堅強的,隱忍的,是最智慧,最複雜的生物。
而相較之下,魔族之所以會覆滅,會到現在的蝸居這一步,是因為,他們大多數太過單調。
魔族裡,具有智慧的魔族很少,雖然他們天生強於人類,但是他們天生,卻少了智慧,少了情感,多了殺戮。
如果要簡單的來說。
用科學的觀點來解釋,人從猿人,發展到現在,是各種本能,支撐著我們進化,準確的說,是*。
先是活下去的生存欲,然後就是為了繁衍交配的****。
****又誕生了權利慾,戰鬥欲,等等。
然後一樣又一樣的本能和*,又誕生了一樣又一樣的情緒和能力。
比如說,自私,比如說正義,比如說,捨己為人的善良,比如說,勾心鬥角的陰險狡詐。
這些,都是由我們的本能需求和*夾雜著智慧一步步推進著我們而進化的。
一切生命活著的意義,一切生命的劃分,也許在上天看來,只是用否具有吃肉能力和能力的大小,來區別種族罷了。
相較之下。
魔族雖然生來強大,比人類種族更加強大。
但是他們的*,卻只是*,並沒有促進他們誕生各種情緒,各種本能,各種智慧。
由於他們體質生而強大,生下來就具有了強大的吃肉能力,所以在其他方面,就弱了。
打個比方,如果你一生下來,出生在一個不缺吃,不缺穿,要錢有錢,要什麼有什麼,什麼都不需要改變和努力,大家,每個人都差不多的世界裡。
那麼,你所能夠做的,所想要做的,也許只剩下交配繁衍的****罷了。
因為需求,產生進步,誕生進化。
當初的魔族,便是因為生而體質要更加強大,所以隨著世界進化到最後,很多魔族,一生下來,到最後就只保留著生存欲,****,戰鬥欲,權利慾,等等基本的*,還有基本本能,而在智慧情感方面,退化了很多
當年的魔族,便是因為太強了,到最後,自己毀滅了,退化了,因為似乎,除了吃東西,除了交配之外,世界上,什麼都有了,什麼都是一樣的,魔魔平等的,所以走向退化消亡了。
世界上永遠都沒有絕對的公平一說,永遠都沒有。
正因為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所以才能發展到現在。
如果這個世界對萬物是公平的,那麼這個世界早就退化消亡了。
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無數年的輪迴,人類爬起來了。
無數年前的魔族,如果知道,那些他們盤中餐的人類,會發展到這一步,會作何感想?
無數年後的現在,如果人類知道,當初的自己,就像是自己現在每天吃的那些理所應當的魚肉一樣,會作何感想?
如果你還無法想像那副可怕畫面,從心理學來講,是正常的。
因為我們看恐怖電影。
如果是人類殘殺動物,我們也許會皺眉頭,會心疼,但是那些恐怖片,棧板上被殘殺的對象是人類的時候,我們就會看的汗毛倒數,看的驚聲尖叫,不忍直視那些血淋淋的畫面,不忍心去看那些人類同胞被破開腸子,破開肚子的畫面。
當初的角色位置,魔族就是棧板上的屠夫,而人類則是弱小無法掙扎的魚肉。
一切的一切只是因為,人類現在比魔族強了,人類是主角了,他們是配角罷了。
只因為,魔族被逼到,只能龜縮在一隅之地,自己人吃自己人罷了。
老鬼曾經對白慕說過一句話。
這個世界,除了天,除了永生不滅的仙,永世不朽的魔,永遠不腐的佛,永不會墮的靈,所有生命,都是弱小的,都只是生存法則的一部分,食物鏈中的一粒沙子。
那個時候,白慕問。
那這個世界,到底怎麼誕生的?到底是誰賦予了世界上第一個生命?
老鬼說,他也不知道,也許如果有
有一天,白慕能夠在修道一途上,問仙,登頂的話,也許就會知道。
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天的旨意。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如果有天,蒼天,青天,抑或是黃天。
那麼,所有生命,豬,狗,牛,羊,螞蟻,蝗蟲,蛇,人類,魔族,邪靈,妖族。
會不會,只是天一盤為了自娛自樂的棋子罷了?
天設定了一個個角色,然後看他們繁衍,看他們發展,看他們有的成為盤中餐,有的成為人上人,有的被踩下去又爬起來。
會不會,冥冥中,有一雙眼睛,看著世界的所有生命,所有喜怒哀樂,所有殺戮戰鬥,在發笑。
那個時候,白慕聽到老鬼講到這裡,根本不敢想像。
白慕只是一個人類,一個小人物。
有夢想,有*,有本能。
不想去探討,世界有多大,到底有多神秘,不想去探討人類很久以前在食物鏈裡是什麼存在。
白慕只是一個人。
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想要過上好日子,想要變得厲害一些,牛一些,想要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罷了。
有優點,有缺點。
優點明顯,缺點同樣明顯。
就像這一刻的白慕。
即使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會死在這個女人的手裡,依舊會義無反顧的爬起來,衝進去。
被擊飛,渾身流血,再爬起來,衝進去。
被撕裂,慧根就要破碎,但依舊爬起來,衝進去。
是的,白慕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個想要保護心愛之人的男人。
「噗。」鮮血飛濺。
白慕又一次衝進了已經坍塌了無數層的大樓塵埃之中。
這一次。
渾身是血的白慕,腰腹都被貫穿了。
一隻鋒利的爪子橫穿了白慕的腰中。
「哈哈哈哈哈,你這個悲哀而可憐的人類!可憐蟲,殺你如屠狗!還有一分鐘了哦,哈哈哈哈哈!」
女人瘋狂的大笑起來。
連女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白慕渾身是血要死了這麼開心。
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叫做,弱肉強食的本能,無數年前就深埋於魔族血脈之中的天性和本能。
但是就在下一刻。
女人的瞳孔一縮。
因為她忽然發現,自己這一次,沒有將白慕擊飛,伸進白慕腰間的爪子,白慕非但沒有躲,反而用一隻手抓住了。
女人的心一顫。
似乎反應了過來白慕想要做什麼。
既然無法突破進來,既然無法抓住你,那麼,就用我的血,來換取你的位置固定,換取你的死亡吧。
緊接著。
女人看到了一個可怕的笑容。
明明已經慘到了極點的白慕,流著鮮血的嘴角露出了一個讓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笑容。
女人看到了一把刀。
一把無比寒冷的刀。
彷彿整個世界都會被冰封。
凍血封魔刀。
魔族身軀強,但神魂弱。
白慕終於拚死,抓住了這一絲契機。
一招凍血封魔刀。
貫穿了女人的胸腹。
女人的瞳孔開始渙散,皮膚開始龜裂,看起來無比可怖。
緩緩的倒了下去。
在臨死之際,她看向白慕的眸子裡,滿是不可置信。
「你,你…我,我不信!你這個螻,螻…」
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
白慕一隻腳,狠狠的踩在了她的臉上,一碾,整顆頭顱就像是冰凍的肉塊,碎裂開來。
「你可以去死了,在下面等著,我會殺了你全家,然後讓他們和你團聚。」
一句仿若來自九幽地府的森然話語響起在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