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布魯日的青磚道 第53章 打賭 文 / 我心橙色
返回布魯塞爾歐洲之星上,杜昔拉過黃小婷柔軟的小手,摸在自己額頭上:「老子沒有發燒吧?」
「瞧你那土包子樣,」黃小婷縮回手:「你已經綁架人家太子爺去比利時吃灰,還要怎麼樣?」
杜昔坐在凳子上使勁揉了揉臉,今天還算是順利吧,算是看望了大球星,也成功達成了拐賣馬爾洛的意向,除了——
當杜昔千拖萬拖,直到9點才被黃小婷拽著來到歐洲之星列車站後,發現今天尼瑪倫敦有個啥世界活動,列車加班開到9點半!
黃小婷逃過一劫,捂著嘴笑了半天。
一路夜車顛簸,當兩人折騰回布魯日,來到小屋前,是凌晨1點。
但對於這剛掉進戀愛深淵的蠢貨二人組,又算得了什麼呢?
杜昔牽著美眉的手,拚命給黃小婷做著輔導工作,這廝樣子看起來就跟舊電視劇裡的軍隊政委一樣苦口婆心:「姑娘,人總是要長大的,人生有很多階段,你得學會正確面對,那一天遲早會來的。」
黃小婷又不是白癡,才懶得搭理色狼的話,姑娘邁著步子,仰望著清澈天空裡佈滿上蒼的星星,嬌俏別緻臉龐充滿憧憬,念到:「天街小夜涼如水,」
「臥看牛郎織女星,」讓黃小婷意外萬分的是,杜昔這貨肚子居然不全是草,還接了起來,但是,
杜昔好像怎樣都能把話題拉回那方面:「星星是美,那總也要「臥看」啊!小婷妹子……」
真是狗要吃屎拉都拉不住,黃小婷想。但姑娘很快發現,自己這想法好像也有點問題!好像,好像這個比喻連自己也埋汰進去了,一想到這兒,暗夜裡,黃小婷頓時鬱悶,難道愛情傳染病的症狀是腦殘?
「杜哥!」沒想到大深夜的,方正還沒睡,書生在小屋門口對杜昔揮著手,黃小婷大囧,立馬甩開杜昔的手。
但方正就像沒看到一樣,四眼機器人過來就急切地跟杜昔報告:「杜哥,出事了,你的俱樂部和國家隊鬧起來了。」
「啥?」杜昔打了個哈欠。
來到家裡,在查看完熟睡的鼕鼕後,杜昔來到客廳,等待方正一副「主公!事急!」的模樣要說什麼。
「是這樣的,」書生表情很嚴肅,眼鏡下甚至有點緊張:「現在馬上十月,中國隊要到澳洲的新西蘭去跟新西蘭隊踢一場,但要先在國內集合,整個集訓比賽時間是十五天,」
「這個要求惹毛了色格拉布魯日俱樂部,你也知道你現在對於球隊的重要性,加上這次中國隊的徵召,犯了兩個條文上的錯誤,」
「一個是沒在14天前通知色格拉布魯日,一個是超過了國際足球友誼賽國家隊召喚球員48小時的時限。」
「所以色格拉布魯日咬著這兩點,表示絕不放人。」
「這一切,最後得看你的個人意願。」說到這裡,方正擔心的看著杜昔。
黃小婷在一旁,聽得也擔心了起來,姑娘輕輕把手放在杜昔肩膀。
這真是個兩難的局面,選擇國家隊吧,得罪俱樂部,杜昔好不容易才在布魯日建立了自己的人氣,慢慢在球隊站穩,對於一個馬上28歲的球員來說,確實太不容易,放棄太可惜了。
而要是選擇只顧綠黑軍團,不去亞洲杯備戰?又違背了杜昔來比甲磨刀的初衷,吳麟、方正、黃小婷,大家一番心血也都是為了杜昔在亞洲杯上能有好的表現。
方正和黃小婷一起都看著杜昔,這個決定很難,但是必須要杜昔來決定。
誰知杜昔就像沒事一樣,拿過一瓶果汁,悠哉地喝著。
灌下半瓶果汁,杜昔打著哈欠滿不在乎地笑笑:「我說親愛的意大利丫頭,你剛才不是跟我拽文嗎?我問你,中文有句成語,叫魚與熊掌,下面四個字是什麼?」
親愛的?方正順著杜昔的眼光看到黃小婷身上,推推眼鏡。
黃小婷被杜昔當著方正面拆穿兩人關係,頓時滿臉泛紅,恨恨看了杜昔一眼後,又不得不回答杜昔的奇怪問題:「是不可兼得啊,鼕鼕都知道。」
方正看看黃小婷,又看看杜昔,偷著樂。
「可我!」也許今天受了英國古堡的感染,杜昔非常裝逼地把果汁瓶當酒杯高高舉起:「偉大的杜昔爵士,決定,」
「小婷,鼕鼕,兩個都要。」
「去你的,少說鬼話,談正事呢,」黃小婷羞得臉上更紅了,伸手撈起抱枕,給杜昔砸了過來。
「我說的是正事啊,」杜昔臉上一本正經,「我不是告訴你們答案了嗎?我兩個都要!」說罷,杜昔做了個鬼臉,眨眨眼。
「行嗎?」方正還是擔心,也許是等得太晚,略帶倦意的書生張嘴大大打了個哈欠。
「當然行!」深夜燈光裡的杜昔,看起來非常自信:「因為老子是杜昔!」
……………………。—
在聞名遐邇的旅遊城市布魯日,一家不做外地遊客生意的商家,就像靠在水邊不打魚一樣,固執兼不可理喻。
可有家酒吧偏偏這麼幹了,而且奇葩的是,這家頹廢,老舊,過時的場子居然一開八十年都沒倒掉。
真是異數。
在「綠黑的蛇麻草杯」裡,在破爛燈泡下逃避時光的左鄰右舍老頭們,依舊下午睡醒午覺後,到有無數傷痕的小木桌前三兩一桌,聊天打屁,談八卦,聊人生,批判政治,鄙視權貴。
當然,說得最多的,還是週末即將迎來的綠黑軍團主場比賽,色格拉布魯日在連碰了一堆硬石頭後,終於等來了一個雞蛋,
城市和球隊比綠黑軍團還尼瑪老的沙勒羅瓦。
「週末要打煤礦渣滓們了,」不知誰今天喝多了點,幽暗中一個破鑼嗓子老頭在聊天,聲音特別大:「綠黑這次總該贏了吧?」
「屁,煤礦工現在排名第6,比我們這爛德行好多了。」
「你看過周中打s。g聯隊的比賽沒有?綠黑已經在回魂。」
「那是s。g,比乙渣隊,要是一打甲級隊,還不是又尼瑪一輸就是好幾個。」
「去你嗎的蛋!我們還贏過根特。」
「少說根特,那場5比0呢?老哥我被藍黑混蛋這口氣堵得,胃現在還在疼呢。」
「那你還在喝酒?」
「喝酒養胃,你不知道?」
「都少兩句笨話吧,」酒吧老闆肖恩。揚總是終結討論那個牛逼人物,老闆端著一個大啤酒杯,裡面裝著滿滿的黑啤酒,走向酒吧最陰暗的角落:「猜來猜還不如問正主,今天綠黑的boss可是在老子這。」
肖恩。揚走到一個下面墊著磚塊才算勉強平穩的木桌前,把啤酒往一個趴在桌上的肥寬身影頭前兩寸一放:「怎樣?主場敢不敢打站前腰的4-4-2?」
一個即使在昏暗燈光下,也看得出很紅的酒糟鼻頭抬了起來:「殺你,這杯你請。」
肖恩。揚咧嘴一笑,坐在加扎對面,抽出煙斗,開始噴雲吐霧:「你可忽悠了老子不止十次了啊。」
「這場,就打。」加扎醉醺醺地拉過酒杯,正想喝口啤酒醒掉白酒,店子裡忽然闖進兩個陌生身影。
兩個從來沒來過的中國人。
待得老頭們有點驚訝地看了個清楚,頓時歡呼起來,
「我擦!我愛你!du—xi!」
「靠,怪不得你老摸我屁股,原來你是彎的!」發出這喊聲的老頭立馬被身邊某個傢伙吐槽。
誰知綠黑的愛將聽懂了這句弗拉芒語,杜昔比出一個rocker手勢,用才學會的唯獨一句弗拉芒語回敬,喊了聲:「我也愛你!」
「綠黑的蛇麻草杯」裡沸騰一片。
杜昔在對黑暗中十幾個人頭揮揮手後,找到加扎桌前,拉過身邊的翻譯方正:「告訴死老頭,週末這場球,敢不敢跟老子打個賭!」
方正顯然在來之前瞭解過一些杜昔的瘋狂想法,點點頭,大聲翻譯起來。
「綠黑的蛇麻草杯」中的所有人來了興趣,大家放下手裡的酒杯,對著平時電視裡的明星圍過來。
肖恩。揚因為乾瘦而深陷的眼睛銳利地掃瞄著跟前的杜昔。
「怎麼賭?」方正又翻譯回快醉得人事不知的加扎問話,
「很簡單,」杜昔拉過一個凳子,大咧咧坐在主教練旁邊,伸手搭住他厚肩膀:「週末打沙勒羅瓦,我保證帶領球隊贏球,還要進一個球,而如果我做到的話,下周放我回中國隊集訓一周。」
方正緊張地推推眼鏡,開始一字一字翻譯杜昔的話,生怕弄錯了一個單詞。
四周,老頭們靜了一下,可當方正翻到「進一球」時,閒來無事的老傢伙們再也難以壓抑心裡激動,鼓掌狂呼起來……
在掌聲與口哨聲中,加扎把空了的啤酒杯遞到杜昔面前,
「請我喝一杯,我就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