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給我一次機會 文 / 漆鑰
沈家其實還是挺大的，整整七十平方米，而且沈家不是公寓，所以整整三層的樓層都是屬於沈家的，沈昊的房間在二樓，從樓梯下去的時候，正好發現大廳正坐著父親還有自己的大伯。
據說大伯的兒子也考不上大學，所以來這裡跟父親商量要不要讓這兩個小伙子一起去找工作，多一個照應。
剛剛說道兩個人都是沒用的人時，沈昊就從樓上下來了。
「大伯。」沈昊看到了大伯恭敬地說道，「爸。」
看到大伯的那一刻，沈昊的臉色就顯得特別不好看，高考成績出來之後，大伯每一次到自己家裡一趟，他和父親就必然會發生一次吵架，所有的原因也僅僅因為那個高考。好像大伯一來，就跟高考這件事扯不掉關係似的。
父親看到沈昊，臉上剛剛說關於沈昊時的驕傲瞬間變成了嚴肅，指著沈昊說：「你來了正好，來來，坐下來，我們一起討論一下你自己的事情。」
從小就很聽父親的話，叛逆期的也沒有過多表現的沈昊直接坐在了父親斜對面角落。
家裡面的傢俱呈現著l字形的擺佈，父親就坐在l的最上頭，沈昊此刻就在l的右下角，而大伯自然就在父親的旁邊了。
咖啡桌上面靜靜地佇立著幾個瓷杯，裡面滿了綠色的觀音茶水，水面上漂浮著一根細細的茶葉枝槓，彷彿整杯茶水都是因為這根茶葉給染綠的。茶香四溢，好像能夠給人一股寧靜的感覺。
「那個，你大伯今天過來，只有一件事，就是來問你，跟你鵬堂哥一起去找工作，你去不去，親戚一場，有個照應。」父親帶著命令的語氣說著。
沈昊愣了愣，工作，這麼快就要和自己的生活扯上關係了麼？
「你在想什麼？你去不去，你鵬堂哥已經準備好了行李了，就等你，你去的話他就來接你。」父親的語氣中好像有不可抗拒的威力。
「我，我，我。」沈昊連道三個「我」，卻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父親的眉頭在此刻緊緊皺住，看著沈昊，心裡面莫名地有種心痛，自己的兒子之前成績多好，在年級都有排名，就因為該死的遊戲，什麼魔獸、什麼dota就是在耗損著自己兒子的年華，就是在降低兒子的智商，導致他考不上大學，當時就應該限制他！
「你去不去，別我我我的，快回答！我的耐心不是很好我告你。」父親真的是生氣了。
沈昊看著父親，一臉無奈的表情，輕聲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點時間，給我去做一下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想做什麼？敗家？我不是富豪，沒錢給你花，你也不是少爺。」父親喝道。
「我就是想做一下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可以保證，我不花你錢。」乖乖仔沈昊竟然在這個時候竟然槓上了父親的話。
大伯在一邊看著，也是開始勸說沈昊：「昊仔，別這麼跟你爸說話。去工作，一個月至少也有兩千塊錢，做幾個月，口袋裡有錢，你做什麼事情，也比較方便是不是？沒錢的人不會去水庫釣魚，對嗎？聽大伯的話，跟鵬一起去工作吧。」
「哥，你別說先。」父親在他那一輩的輩分裡面排名最小，從他的神情之中，能夠看到一串怒火，「你要做什麼？你想做什麼？你有什麼本事去做？你連大學都上不了，你還能做什麼？在家就是對著電腦，玩遊戲。你就是沒用，什麼都做不了！」
「惠仔，冷靜下來！」大伯見狀也是因自己是大哥而喝了一句。
沈昊聽到這番話，眼眶不禁地濕潤了，父親在知道沈昊高考失利之後，雖然在質疑著他的能力，但是從來不會說一些難聽的話，原本心理承受能力一向都是比較弱的沈昊親耳聽到父親甚至當著親戚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剛剛在一場排位賽裡面獲得那小小的自信，瞬間被擊潰了。
「好，你說給你時間做你想做的事情，那你告訴我，你想做什麼？告訴你大伯，你想做什麼！」父親怒氣難消，繼續喝道。
沈昊幾乎是隨口，「電競。」
緊接著，他也是慌忙地說道：「或者，試試網上買賣。嘗試利用網絡，掙點錢。現在網絡這麼發達，而且很多人也是依靠網絡賺錢，同時也出名了。現在網絡買賣、遊戲解說之類的都相當熱門。我覺得我可以往這方面進軍。」
「那說到底，還是電腦對吧！你電腦拿來，我現在就砸了！要電腦，自己買去，那部電腦是我買的！」父親聽到網絡這些東西，情緒瞬間就更火了，猛地站了起來，內心不過想讓自己的兒子去打工，不敗家，就這些要求，他就足夠了。只不過為什麼自己的兒子就是不明白自己的心！
沈昊在一邊蹙眉，緊緊地咬牙，不說話，害怕自己的情緒一下子到了不能自控的地步，但是淚水就在眼眶裡面打轉，心裡面卻一陣陣的悲痛。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就是不願意瞭解一下我究竟想要什麼？生意生意生意，每一天都因為生意你們完全地冷落我，現在連我想做什麼你們都要反對我，為什麼？
「昊仔，聽你爸的吧。」大伯立馬上去，抱住沈昊父親，怕後者會衝動打自己的兒子。而且，事情怎麼會發生到這種狀況，之間不是好好地講一下關於工作方面的事情麼？
之前大伯來的時候，也發現了他們父子會無緣無故因為一些關於高考的口角而吵架，結果都是脆弱的沈昊衝回房間，反鎖起來，過一陣子就會安靜下來。現在，竟然是為了工作問題，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你要敗家的話，你就滾出這個家。」」父親指著沈昊喝道。
沈昊猛地衝上了樓上，大伯連喊了沈昊的小名，但是沈昊彷彿什麼都聽不見。隨著一聲大聲的關門聲，整個大廳只剩下了父親對大伯訴說心痛的抱怨聲。
誰家父母不愛子女？
「你說，我不過就是想要昊去找份工作，有個穩定的收入，為什麼這臭小子就是逆我。你說都因為什麼。」父親對著大伯緊皺眉頭道。
大伯也是知道父親在想什麼，於是想要讓父親釋懷，說：「昊仔還小，你不能讓他一下子就領悟到這些，我們都是過來人，我們都是慢慢成長起來的，對他太嚴厲了也很不好。現在的孩子不都是各種叛逆、孤僻、輕生。」
「你說，那臭小子會不會也會做出這種傻事。我最怕就這個。」父親眼色之中流露出一抹不安。
「那你是有多看不起自己的孩子？昊仔從小就相當懂事，這種傻事才不會做。你是他父親，怎麼我比你還瞭解他。」大伯故意訕笑道。
不一會兒，碎發少年從樓上背著一個背包下來，穿上了一雙布鞋，戴上了黑色框的眼鏡，書生模樣了不少，這不就是沈昊麼？這造型，瞬間變了另一個人啊。
「你去哪？」父親看到這身打扮還有背包的沈昊，驚訝了一會兒，隨即笑道：「想好了？跟你鵬堂哥一起去找工作？」
「不。」沈昊直接邁步，向著大門跨步而去，「你不給我一次機會，為什麼我就不能自己給自己一次機會。」
父親臉一黑，那火氣就是壓抑不住，直奔上正想一把抓住沈昊的時候，後面一個人用著力氣緊緊地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