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武林篇 自古正邪不兩立2 文 / 石劍
白富美扣向鄭蓉脖子的手,在高仁虎吼聲的震盪下,扣歪了,扣在了身旁楊柏林的脖子上。
而楊柏林本欲再一棍敲往鄭蓉的腦殼上的,也敲歪了,敲在了樹桿上。
「砰——卡嚓——」
「喂,你——」
打狗棒折斷了。
楊柏林脖子被扣,喘不過氣來,急抬肘頂白富美的玉腕,然後直喘粗氣,直揉脖子。
白富美如傻了一般地望著楊柏林,僵在路中央。
那名道士及賀大俠呆若木雞,一時間竟然不敢動。
鄭蓉頭昏眼花,雙手無力,握著雙鉤,頭歪橫跌向小山澗。飛馬壇的弟子全部掩耳倒在地上哀號,除了高仁本身所騎的寶馬風影、山上的那匹「血影」,還有韓虹的寶馬「絕影」,其他馬匹均是亂躥亂蹦,四散而跑。
「得得得得——」
「妹子,小心——」高仁騰空飛來,聲到人到,就在鄭蓉迷迷糊糊地橫墮向山澗的時候,高仁已飛掠而至。
他收回了纏向楊柏林頭顱的錦帶,也不顧及摟頭抓向白富美,便雙腳一勾樹丫,探臂一揮,錦帶纏住了鄭蓉的柳腰,又一扯錦帶,將鄭蓉拖回樹丫上。
「妹子,你咋了?」看到鄭蓉流了那麼多血,俏臉甚是蒼白,高仁甚是心疼。
她畢竟不是他一般的義妹,而是汝南王之後鄭懷的女兒,而鄭懷與自己的父親高寵是八拜之交。祖上,亦是世交。
高仁惶恐地問了一句,不見鄭蓉反應過來,便疾手點了她的「中腑」、「靈墟」、「大包」等穴,為她止血,麻醉其身。鄭蓉軟綿綿地倒在高仁的懷中。
然後,高仁單手將錦帶纏回腰間,抱著鄭蓉,從樹丫上躍了下來。此時的高仁,不再是披頭散髮,雖然長髮梳得不是很雅致,但是,卻露出英俊的面容。
他資質雄偉,臨風玉立於路間。
「得得得得——」
此時,武思源領著幾名弟子,才策馬趕到這裡。
他們駭然地勒馬,各取腰間兵刃。
高仁此時已經看清打傷鄭蓉的這夥人並非敵人,而是自己思念從沒停止過的韓虹及韓虹的隨從。
他的心很激動,很急於與韓虹相見。
他將鄭蓉平放於路邊的草叢中,對武思源說道:「武兄,看護好鄭壇主,她受傷了。其他事,你和弟兄們都不用管。」
「遵命!」武思源應令一聲,急急別好腰刀,又朝其他教眾揮揮手,便坐在鄭蓉身旁。
韓虹回過神來,驚駭地望著高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眼前的高仁,明明又是似是高寵再生,英姿畢挺,雄偉峻岸。唉,他以前不是一根廢柴嗎?難不成,是高寵叔叔顯靈了?
但是,高仁「復活」之事,傳入她耳中已久。「高寵顯靈」之事,瞬間又被她芳心否定。
她揉揉眼睛,既激動又難過還迷茫,揚著纖纖玉手,指著高仁,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你真是明義賢弟?你不是在南山上跳崖自盡了嗎?」
「小弟高仁高明義,參見美女姐姐!謝謝姐姐三年前多次救命之恩!」高仁望向韓虹,望著她激動的眼神還有溢出眼角的珠淚,望著她淚光中迷茫的雙眸,激動地點了點頭,並當即跪下韓虹跟前,納頭而拜。
「不!不!——別別別——賢弟請起!你還活著?你真是活著回來了?太好了!我——姐姐——不是在做夢吧?」韓虹如夢似幻,邁步而來,伸手顫顫地去扶高仁,激動的珠淚順著美麗的雙頰落滑而下。
「嗯!三年不見,姐姐越來越美了。這三年裡,小弟時時刻刻都想著姐姐,掂記著姐姐的恩德。」高仁起身,熱淚盈眶,用力地點了點頭,驀然張開雙臂,大膽地將朝思暮想的端莊大美人擁入懷中,附耳呢喃而語。
韓剛、肖秀娟、楊柏林、賀大俠、武思源等人呆若木雞地望著高仁擁抱美麗端莊的韓虹。
白富美倏然轉身,望向高仁,望向高仁懷中的韓虹。
「真的嗎?是真的嗎?」韓虹雙峰印在高仁寬厚的胸懷裡,埋頭於他肩膀中,雖然感覺到了溫暖的體溫,卻仍是如夢似幻,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而且,高仁的話是那麼的甜蜜,那麼的順耳。
「嗯!」高仁用力地點了點頭,又輕輕地分開韓虹,伸手為她拭淚,然後雙手捧起她的臉,讓她瞧清楚自己。
白富美的眼神漸漸悲哀起來,鼻子酸酸的,有股醋間從心底裡泛起。
她的心在掙扎:這是姐弟關係嗎?不對!不對!
她驀然泣聲而喊:「不!不!」又拚命地搖頭,身如花枝亂顫,思緒也甚是混亂。
現在,她自己都弄不清對高仁到底是愛還是恨?
肖秀娟大驚而回神,急疾步而上,卸了白富美的劍,將她攬入懷中,低聲道:「富美,別激動,靜觀其變。萬事不可怕,有奶奶在,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