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綠林篇 挖坑3 文 / 石劍
「不可能。圍攻紫雲山的官兵既然分兵回攻汝州,留下的官兵不多,自然不敢連夜攻打紫雲山,自然也會在山腳加強警戒。這個時候,又值官兵攻打汝州。所以,以楊繼周的才智,他不會選擇在此時突圍。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他應該選擇在寅時突圍。那個時候,無論是圍山的官兵,或是攻城的官兵,都是最累的時候。即便楊繼周不會這麼想,那麼,貴教的招財、進寶、元通和尚、清風道長,還有張奎,這些人都是老江湖,或是沙場老將,他們也會向楊繼周提這樣的建議。」完顏金鈴斬釘截鐵地否定了高仁的想法,並作了詳細的分析。
「那好吧。洪老前輩和盧將軍是老將,有經驗,今夜,就勞煩二位率部輪流守城。蓉兒,厚待收編的降軍,今夜,你率部臨管他們的居住,弄些好點的飯菜給他們吃,聽說他們有三個月的軍晌未領,你發給他們三個月的軍晌,將他們編好隊,混編入盧將軍的部隊中去。否則,他們很有可能會作為外圍攻城官兵的內應的。另外,你要嚴明軍紀,切不可讓他們像以前的官兵那般欺壓民眾。武護法和我護送金師叔回府歇息,明兒一早,我和武護法再到城樓指揮守城作戰。」高仁聞言,感覺完顏金鈴所言很有道理,便分撥兵馬守城,吩咐洪鐵達、盧水亭、武思源和鄭蓉一番,然後自己轉身下樓。
「小子,你現在很會拉攏人心了。是不是想當皇帝了?小霸王?好霸氣的江湖外號。」完顏金鈴尾隨高仁走下樓,回身看看武思源還沒跟著來,便譏笑高仁越來越「奸詐」,但是,她心裡對高仁卻不得不刮目相看。
「金姑娘,高某在向你學習啊!」高仁以牙還牙,反唇相譏,頭也不回。他知道完顏金鈴譏笑自己什麼,心裡也很佩服完顏金鈴的機智和謀略。但是,就是難以忍受她的嘲弄和玩耍。
「那倒也是,我救了令堂,這也算是拉攏人心吧?」完顏金鈴聞言,來氣了,便端出事實來,反譏高仁,挾恩施威。
「你——」高仁聞言,氣的七孔生煙,惱怒轉身,卻無言以對。
「呵呵,霸王也有歪鼻子的一天。好啦,姑奶奶不說你了,免得你一夜也睡不著,明天打敗仗。不過,為了你的帝王霸業,姑奶奶作為長輩,還是要給你獻點良策。其一,你得汝州,這是大州,自古兵家必爭之要塞,肯定驚動朝廷,趙構老兒肯定會調集汝州四周的州府縣,重兵回奪汝州。所以,你和楊繼周合兵一處之後,要趕緊奪取附近的州郡,積糧、聚兵、善民、嚴軍。其二,你雖然百義教主,武功很高,亦有才智,但是,你年紀尚輕,難以服眾,暫且不要以頭領自居,暗握兵權即可,並牢牢穩控軍隊。只要兵權在,天下事,遲早由你說了算。其三,汝既然起兵,將來會聚多路反王,相互間就會有爭鬥,朝廷也會派人行剌你。為免令堂被人挾為人質,姑奶奶就再辛苦一回,帶令堂暫回鄧州。這鄧州雖為金國之地,但是,一時沒有戰亂,中原武林無論正邪,皆無法查到令堂之下落,無法挾持她作為人質。其四,相機清除貴教內部派別,用忠於自己的部屬控制各分壇、各分舵,為達目的,不惜血腥洗牌。清除異己之事,可以請別人來做,也可以自己去行剌或是設陷阱。其五,撒棋播種,暗派幾支精兵,秘密潛藏山林,以備應急之用。其六,仗義疏財,圓滑處理朝、野及武林中事,不要做得罪人之事,拉攏人心,迅速壯大貴教,尤其切記不可感情用事。」完顏金鈴從高仁身旁越過,回眸一笑百媚生,又為高仁未來霸王帝業獻計獻策,實是讓高仁掏亂宋室江山,以便金兵趁亂而入。
高仁被完顏金鈴迷人無比的嬌笑所惑,登時氣消,寧心靜聽其言,倍感有理,不住點頭。
待完顏金鈴言畢,高仁感動又欽佩地說道:「金姑娘,你真是博學多才啊!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你之策略,為我人生畫圖。謝了!家母家居之事,拜託了。」
言罷,高仁抱拳拱手,躬身朝完顏金鈴作輯,甚是禮敬。他怎麼也想不到:完顏金鈴是在繼續讓他跳火坑。
「小霸王,何必多禮?何必客氣?令堂可是我姐姐啊!呵呵,今夜好睡!」完顏金鈴俏皮地朝高仁眨眨眼,梨窩淺笑,甚是燦爛。
高仁呆若木雞,怔怔地望著她迷人的笑容,醉人的酒窩。
完顏金鈴俏臉發熱,朝高仁招招手,轉身跑下城樓,躍上寶馬,策馬而去。
「公子,走吧!」木丸子就跟在高仁身後,見高仁如此癡呆,便低聲提醒。
高仁反應過來,滿臉發熱,急急下樓,躍上寶馬,馳騁回府,命木丸子提來一桶熱水,便浸泡在熱水桶裡而睡。
這一夜,他真的睡得很香。
因為完顏金鈴的「六點良策」為他」指明」了人生方向,因為母親安全無須讓他擔憂,因為明兒清早才和楊繼周會兵一處。所以,高仁無憂。
而木丸子始終摟著高仁的「鏨金虎頭槍」,坐在大浴桶旁的大椅上,斜坐而睡,護衛備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