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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綠林篇 挖坑5 文 / 石劍

    艷陽熊熊,氣勢磅礡,露珠折射璀璨光環,耀眼奪目。

    「天氣熱了。大哥,回城吧,商議一下如何打寧州?」高仁相送何元慶及其所部兵馬出城,側目而視時,見楊繼周依依不捨,便委宛相勸。

    「好!愚兄和賢弟合兵一處,共樹一幟。不過,須得師出有名,打什麼旗號是好?牛魔寨不好聽,難成大氣。百義教只是江湖幫會,百義旗號可以聚一些江湖義士和兵丁,但是,短期無力壯我軍威。唉,愚兄一時想不出什麼點子,願聽賢弟高見。」楊繼周觀念轉變了,雖不想奪人所愛,佔據汝州,但是,想想剛才高仁在酒席上所言極是,便委宛提出願合兵一處,共舉義旗之事。

    言罷,他掉轉馬頭。

    「一是宋由周裂變而來,趙匡胤實屬篡位,只不過是美其名曰為黃袍加身而已。二是哥哥名中帶周。三是我等佔據之城為汝州。所以,小弟提議,旗號為周。哥哥為周王,牛兄為元帥,小弟為大將,其餘人等,暫為副將。至於敝教,暫允存在,利於聚義江湖,匯兵四海。」高仁掉轉馬頭,與楊繼周並馬齊驅,建言獻策。

    「哈哈哈……」楊繼周聞言,仰天大笑,又道:「賢弟,三年不見,你已脫胎換骨。好,旗號為周。不過,愚兄不敢居功。奪汝州之事,可見弟之英才,兼之現今兩路兵馬,以貴教為中流砥柱,愚兄為王,不利於兩軍合編。為長遠計,還是賢弟為王,牛通為帥,愚兄為將。」

    「不!如若小弟為王,兄為將,世人必笑小弟為忘恩負義之人,於我軍形象不利。然讓兄為王,兄又不肯。故此,小弟提議來一個折衷之法,讓牛兄為王,小弟為帥,兄為將。如此,兩軍將士,皆感合編之後,雙方高層都沒落下利益,皆大歡喜,利於兩軍擰成一股繩。如何?」高仁豈敢凌駕於楊繼周之上,便又提出一個建議。

    「哈哈哈……好!好一個折衷之法,愚兄完全贊成。」楊繼周又是仰天大笑,贊同高仁提議。

    「哈哈哈……」高仁見楊繼周同意兩軍如此合編,這才開懷大笑,終於鬆了口氣了。

    這個時候,城中霍府裡的盧水亭、洪鐵達卻被親兵叫醒了,親兵報上何元慶不願反宋並率部離去的消息。

    盧水亭當即對洪鐵達說道:「洪將軍,何元慶離去,絕對是個壞消息,你以檢查打造兵器情況為名,馬上到鐵鋪裡去見郡主,請示如何挽回義軍形象?」

    洪鐵達揉揉眼睛,驚駭地道:「郡主不是陪馮麗梅北上了嗎?還沒走?」

    盧水亭急道:「沒有!郡主出城後,便讓二郡主和木丸子護送馮麗梅北上,她不放心高仁,畢竟高仁太嫩了,此時還不是統兵之帥。所以,郡主思前想後,又折回來並暫住於你的鐵鋪裡,便於與我等接頭。洪將軍,高仁出城相送何元慶,很快就會回城,你快去吧。」

    洪鐵達聞言,不敢再吭聲,急匆匆出府,策馬奔往鐵鋪,面見完顏金鈴。

    「得借官兵之手,殺了何元慶,激起天下義憤,激起高仁和楊繼周及其岳家軍將領、江湖義士對朝廷極大的仇恨。無論如何,我等都要暗助高仁壯大義軍力量,引發趙構老兒之恐慌,派重兵圍剿汝州,逼高仁死磕宋廷,掏亂天下,為我大金揮軍南下創造條件。」完顏金鈴和衣而睡,聞訊洪鐵達到來,便知洪鐵達有急事要事相報,便提劍而出,接報壞消息後,當即授計予洪鐵達,密令弄死何元慶。

    「那……末將就給梁縣、襄城的副將方興、杜艾飛鴿傳書,命此二將向其主將提議,合兵於汝河,圍殺何元慶?」雖然洪鐵達降金多時,但聞完顏金鈴如此毒計,也忍不住膽顫心驚,結結巴巴地領旨。

    「嗯!去吧。高仁亂宋越快,洪將軍回黃龍府見家人便越快。另外,本郡會租住民居,稍後會留暗記與你。」完顏金鈴看出來了,但是,挾持了洪鐵達的家人,也不懼之,冷冷地下令。

    「遵命!」洪鐵達躬身接令,退出了鐵鋪房,回歸霍府。

    不一會,霍府裡,便有兩隻白鴿騰空而起,飛往梁縣和襄城上空……

    楊繼周和高仁兩人策馬回城,當即借霍府之地,宣佈兩軍合編之事。

    招財聞得立牛通為王,鬱鬱不歡。

    盧水亭目光昏暗,心道:高仁此舉,無疑是壞了郡主大計,老子豈能為大黃牛賣命?

    洪鐵達心頭苦悶,暗忖:牛通為王,難聚人心,高仁如何成就大業?唉,義軍不成氣候,宋室江山不亂,郡主盡快揮軍南下之願便會落空,老夫不能完成重任,何時才能回黃龍府與家人團聚?唉,唉唉唉……

    進寶垂頭喪氣。

    元通和尚舉手撫摸光頭,真想放聲大吼。

    清風道長撫鬚捋鬚,暗暗歎息。

    鄭蓉低首弄衣,百感交集。

    武思源無精打采,暗道:如此一來,枉武某為教主徵兵萬餘。唉,往後,武某不必再賣命了,反正教主無能,武某也當不成王侯將相了。

    百義教的這批元老,豈肯讓權?

    可高仁如此當眾宣佈,他們又不便當眾說什麼。

    董得興低頭欣賞他新打的大鐵鏟。

    對他而言,高仁和楊繼周,便是他的手心和手背,手心、手背皆是肉。他除了不同意牛通為王之外,無論高仁或是楊繼周,都可為王。

    「怎麼又是腦筋不會拐彎的大黃牛當首領?姑奶奶不同意,牛魔寨那三年,我受夠了。」嚴茹薇是「刀子嘴」,心直口快,辣言辣語,當即反駁。

    她心裡暗道:希望廢柴兄弟趕緊改口,讓楊大哥當周王吧。呵呵,往後,我就是周王妃了。嘻嘻!

    她心裡如此想著,竟然少見地滿臉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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