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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震驚 文 / 月半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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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狙殺華武王的人?」岳開雲也沒料到,華豐竟是為了此事而來,心裡頓時咯登一下。

    那還是二十多年前,岳開雲剛剛晉階武侯之境,受封之後奔赴自己封地時,正好途徑華正所轄地域。

    就依禮去華正府上拜訪,哪裡想到正碰上華正處於生死存亡的危急時刻。可以說若非岳開雲趕到,華正非但無法晉階,還定然當場隕滅。

    彼時岳開雲和華正並無多少交情,卻仍是仗義出手相救,之後更是身受重傷,卻也給華正贏得了時間,讓華正終得以順利晉階武王。

    事後華正也曾稟明皇上,並畫影圖形,四處追緝那神秘刺客,卻哪裡料到竟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蹤影,華正也曾傾力追查過幾年,卻始終沒有絲毫線索。

    正因為如此,當年之事便始終成了華正和岳開雲的一件心事。還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對方說不定已經放棄了,哪想到竟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

    展顏的心裡一緊——上一世這個時候,自己正因為成彭玉和岳無雙訂婚,而日日煩擾,根本就沒關心過家裡發生過什麼事。

    這個時候才憶起,好像那時家裡確實來過什麼人,然後不久爺爺就離開了候府動身去了華武境!

    兩個月之後卻重傷而歸,不久後就不治而亡!

    原來竟是和華武王有關嗎?

    怪不得,之後爹爹也好,自己也好,無論處境多麼悲慘,卻仍是能在候府中有一席之地,怕是背後有華武王給二房施加了壓力。

    「這是那封信——」華豐取出當初突兀出現在華正書房裡的那封信,想要遞給岳開雲。

    信?岳展顏注目瞧去,神情忽然一變——

    卻是鼻端忽然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這是,冬心草!

    和天酆草一般,冬心草也是價值連城的一味藥材,甚至更多時候,不過是存在於人們印象中的一個名字——

    只是,和天酆草能拓寬武人筋脈不同,冬心草卻是摧毀筋脈。而且冬心草毒性霸道的緊,卻偏是最難察覺,並不會讓人有不適之感,可一旦沾上肌膚,即便一點,也會滲入血脈之中,然後如跗骨之蛆附著在筋脈上,以蠶食筋脈為樂!

    而岳展顏之所以會對這冬心草如此熟悉,除了空間手鐲裡娘親留下的醫書外,還有那些畫著各式圖案並附有相應的各種氣味的小瓶子——

    凡是附有小瓶子的,裡面必然有相應的藥草,而冬心草就是其中一味,只要於武者而言會造成致命傷害的,娘親都會特意寫明,而且再三囑咐一定要牢牢記住——

    這也是上一世,岳展顏最終會選擇原諒娘親的原因,一個唯恐自己孩子和丈夫受到傷害的女人,當年若非萬般無奈,一定捨不得離開吧?

    可惜上一世直到自己晉階武王,都沒能覓到娘親的蹤跡……

    心念電閃間,上前一把拉住岳開雲的手往旁邊一閃,恰恰避開華豐遞過來的信箋:

    「爺爺,這封信有古怪!」

    上一世雖是很長時間對「不求上進只知沉迷於酒水」中的爹爹心懷怨恨,對爺爺卻還是很尊敬的。

    還記得爺爺彌留之際,房間內的一眾名醫都是束手無策,只說爺爺是遭遇強敵才致筋脈盡毀,卻唯有當時人稱妙手神醫的李良訓懷疑爺爺應該是中毒,可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出是何種毒藥,爺爺終於在勉力支撐了一天一夜之後撒手塵寰。

    現在展顏卻能確定,當初爺爺中的無疑就是這劇毒冬心草。

    「古怪?」華豐的臉一下沉了下來——這小丫頭胡說什麼?明明自己千里迢迢來到這北鄉侯境,是為了向北鄉侯示警,怎麼小丫頭言下之意竟是自己來害人不成?

    方纔的好感瞬時煙消雲散,連帶著因怒氣勃發的緣故,武侯的威壓也施展開來。

    本是跟在展顏身邊伺候的明瑞臉色頓時一白,甚至兩腿都有些打顫。

    展顏只覺一股滯重的感覺撲面而來,好像整個人都要被黏住一般,心知以明瑞三段武士的威力定然是無法堅持太久的,當下輕輕擺手:

    「明瑞,你先下去吧。」

    明瑞勉強點了下頭,一走出房門就癱到了地上——老天爺,這武侯級別的強者就是厲害,別說跟人家打了,根本就是別人一個眼神過來,自己這邊就等著被宰殺吧。

    等等——

    明瑞霍然回頭瞧向已然緊閉的房門,不由倒吸了口涼氣——自己可是三段武士,尚且無法承受華豐武侯級別強者的威壓,怎麼小姐這個一段弱雞卻是好好的?

    華正和華少飛也無疑和明瑞想到了一處——華豐是真惱了展顏出言不遜,才故意外放威壓,當然也考慮到小丫頭的承受能力,目的不過是給對方一個教訓,讓她明白,即便爺爺是北鄉侯,也不是什麼話都能說得。

    因為之前估計展顏應該至少是中級武士,華豐有意把勁氣控制到五段武士承受的範圍之內,按道理說這會兒的岳展顏應該泥雕木塑一般動不了分毫再狼狽不過的,卻不料岳展顏言行竟然絲毫不受影響!

    「怎麼可能——」竟然真的是高級武士嗎?十二歲的高級武士,自己一定是幻覺吧?

    過度震驚之下,華豐竟忘了收回內勁。

    岳坤星眉頭

    頭一皺:

    「華侯爺還請稍安勿躁,我家顏兒並不是信口開河之人,侯爺還是先聽聽顏兒的解釋。」

    說起話來竟是氣息綿長,武侯級的威壓同樣衝著華家父子外放出來——

    來而不往非禮也,敢難為我家閨女,你兒子也別想好過。

    華少飛本還等著看展顏的笑話呢,沒想到對方根本就是無知無覺似的,這還不算,岳坤星竟然還要橫插一槓子。

    只是再發火又如何?不過一個七段高級強者,也就比自己好那麼一點點罷……了……

    華少飛隱約可見的笑容完全僵在臉上,若非勉力用手抵住面前的八仙桌,怕是就控制不住要軟倒地上——

    真是太丟人了,爹爹的武侯級別的威壓,岳展顏一個一段武士卻和沒事人一樣,反觀自己,竟是連一個七段武士的威壓都扛不住……

    旁邊的華豐卻是完全沒注意到兒子的窘狀,無法置信的指著岳坤星:

    「你,你,你已經是武侯級的強者?!」

    自己出身皇室,當初吃了多少靈丹妙藥,才在年屆四十時跨身武侯之境,這北鄉候府比起皇家,差的何止十萬八千里,倒好,這岳坤星竟然晉階了,這還不算,還是武侯級的強者。

    三十出頭的武侯級強者,還有,十二歲的已經是高級武士的女兒——

    這樣的組合,真是要逆天啊有沒有?!

    只是岳家搞什麼呀,當初求親時,為什麼不直說?要是早知道,早知道,唉!忽然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華少飛,說不失落是假的——這個兔崽子,多好的一門親事就這樣被搞砸了!這次老爹不讓他受家法,自己也得讓他嘗嘗家法的滋味兒。

    三十出頭的武侯級強者岳父,十二歲的高級武士未婚妻,放眼整個華元國,還有哪家能這樣牛?這樣獨一份又無比巨大的一個餡餅生生砸到這個傻小子頭上,結果卻又讓這死小子毫不珍惜的給扔了出去!

    華豐簡直是欲哭無淚,無比後悔之下,甚至連責怪展顏的無禮都忘了。

    倒是旁邊的岳開雲神情卻是嚴肅的緊——之前岳開雲已經見識了孫女兒的神奇醫術——星兒晉階後,自己總覺得情形不對,探查筋脈之下,卻發現兒子內在宛若脫胎換骨一般,筋脈之寬超過之前何止一倍,後來才知道,顏兒的娘留下的空間手鐲裡竟還有無比高明的神奇醫術,而更神奇的卻是,孫女兒小小年紀竟然已經盡皆掌握。

    雖然這同樣讓老爺子百思不得其解,到最後只能籠統歸於「機緣巧合」四字,想著許是孫女兒之前思念娘親,又於武學一途進展遲滯,才會對這些書籍手不釋卷,終有現在這般成就。

    但有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孫女兒目前的醫術水平之高,怕是已經很難有人能出其右。

    顏兒既說那信箋有問題,就必然有問題。

    當下看向岳展顏:

    「顏兒,你看出了什麼?」

    展顏點頭——之前對華少飛的目中無人以及華家的忘恩負義,展顏心裡是頗看不起的,後來才知道,其實事情完全是華少飛一個人搞出來的,華武王並不知情,更重要的是不但派華豐來府上示警,更流露出讓華豐留下來保護爺爺的意思。

    以此種種看來,這華正為人倒還不錯。自己便出手幫他,也算是禮尚往來吧。

    當下蹙眉對華豐道:

    「華侯爺快快把這信箋扔到火盆裡——信箋上有冬心草的毒——」

    「冬心草?」華豐臉色頓時就有些發青——身為武者,有哪個沒聽過冬心草的名字?只是那毒藥太過難覓,見過的人卻並不多。對方要真是在信箋上塗了冬心草,那可就有大麻煩了——對於武者而言,筋脈的意義甚至可以說比性命還要重要,家裡老爺子已是武王高階,真是中了招,怕是終生都別再想晉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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