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節：繼續存在的理... 文 / 出氣筒
「你根本就沒有辦法贏得了我！！！」
聲量極大的反駁或者說怒吼，遠遠的傳了過去，裡面蘊藏著太多太多的情緒與壓力……
鳴雪的情緒顯得極不正常，面頰漲紅，眼中跳躍著奇怪的情感，激動而憤懣，甚至有著一絲絲自責。一雙深藍色的大眼睛籠上了一層因為激憤而閃爍的懾人光芒，渾身好像沸騰一般，這種名為憤怒的情緒令女孩雪白的巴掌小臉上甚至帶上了一絲絲猙獰和扭曲，六道迷你野性的黑色獸紋微微顫動著。
「我不是叫你不要再說了嗎？你應該知道她強的和怪物沒什麼兩樣的吧！！」鹿婉皺著眉頭，心態有些焦急，曾看到過我愛羅冷酷弒殺樣子的她卻怎麼也想不出對策，心態開始變得焦躁起來，伸手一把攥住了小狐狸的衣襟，拉住小狐狸進一步刺激對方的行為，不耐煩的抱怨著。
天馬同樣微微有些皺眉，這兩個小傢伙的情緒都有些不對啊？特別是小狐狸，情緒好像很急躁而且敏感的樣子？！積攢了不少的壓力嗎？看來應該需要找個時間和她好好談一談了。
最近因為忙於修行，天馬已經很少與鳴雪聊天了。
天馬從前世就已經知道，小狐狸始終一副笑容滿面，陽光開朗的樣子，但內心卻是極為敏感，從小自那種環境下成長，沒有變的冷漠麻木女孩已經可以說是心智堅韌，品性純善了。
但又怎麼可能會沒有留下陰影呢？！面對每個人的漠視、冷淡、甚至是欺辱……強迫著或者盡力要求著自己不去怨恨，要去面對，去微笑，去無視，去堅強勇敢，去努力的活著，得到他們的認可……這應該是多麼艱難的一個決定與過程？但這個女孩子做到了……女孩將淚水與疼痛埋在心底，把笑容與陽光擺在臉上，堅強的令人憐惜……傻笨的讓人寵溺……
她是一個全世界最大最大的大笨蛋……
也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好女孩。
「我的身體裡可是養了一隻真正的怪物……」女孩不理會鹿婉的勸說，雙眼直直瞪視著一臉冰冷平靜的小熊貓，牙齒咬的緊緊的，藍色瞳孔中帶著倔強與憤怒，「我不會輸給這種人的！！」
那個樣子的我連哥哥都會下手殺掉，會毫不猶豫地下手殺掉！那個怪物！那個連哥哥都制止不了的怪物一般的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你！！
豈可修！！好不容易得到了哥哥的寵溺~家人一般的感覺！豈可修！！豈可修！！我才是怪物！！！我才是真正的怪物！！
女孩心中浮現的是深深的不甘、驚恐、自責、懊惱、倔強、鬥志……
靜。
我愛羅的瞳孔微不可查的縮了一下，怪物嗎？
「笨蛋！你幹嘛要故意惹她啊？！」本來就夠麻煩的了……可惡，該怎麼辦？
「怪物啊……」我愛羅酒紅色的短髮微微散下，因為低著頭，光芒打在她的額頭在眼瞼上投下的陰影使她的目光變得極難辨析，一直極為平緩沒有波動的聲線微微低沉了一絲，帶著難言的情感輕聲重複了一下，「那我也和你一樣……」
房間裡再次安靜了一瞬，鹿婉與鳴雪驚訝的目光刺在我來羅的身上，令女孩想起了被眾人所孤立，所漠視，所畏懼的視線，原本低垂的眼睛微微認同的目光瞬間轉冷，原來……就連同類也是不會認同我，讓我感覺到溫暖，讓我感覺到存在的嗎？
面無表情的抬頭，目光越發的冰冷起來，一絲絲寒氣自心底騰起，通過身體散發在身外的空氣之中，孤獨而冷漠，猶如隔離在這個世界之外。
但心底還是湧出一絲傾訴的**，她已經孤獨太久了。
可是那樣驚訝的目光是如此的刺人，讓人心寒，聲音變變得越發冰冷起來，女孩面無表情的開口，冷漠的好像是在訴說另一個人的故事，「正如你所說，我並沒有被父母好好的教育……」
父母啊，多麼冰冷而遙遠的名詞。
「我在生下來的時候，就奪走了應該被我稱呼為母親的女人的性命……」女孩的嗓音平靜冰冷的就好似沒有情緒的機器，像是被動的播放刻錄在心底的錄音一般，「為了讓我變成最前的忍者……父親用忍術將砂的化身附在我身上……」
濃重的黑眼圈中，那一雙灰綠色的眸子帶著濃濃的寒氣，「所以，我生下來就是個怪物。」
「砂……的化身？！」
「那就是被封印在名為守鶴的燒水鍋裡的……砂忍者村老僧的生靈。」
好像是在說著無關的東西，明明會痛苦，會憎恨，會憤怒的吧？為什麼只剩下這樣冷漠而麻木的嗓音？疼痛的太久而已經習慣到忘記了如何表達了嗎？這個生命之初享受著所有寵溺的女孩，卻在那天失去了一切幸福，孤獨而痛苦的活著……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在極度的痛苦之初給予幸福與美好之後又讓我失去呢？是想讓我更加清醒的認識到，什麼才是存在的意義嗎？人最終都是孤單而痛苦的吧！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唯有存在與鮮血才是真實的。
多麼血淋漓的深刻而固執的認識，女孩冰冷的想著。
「這是在出生之前就讓東西附在她身上的一種附身術……」這傢伙居然還有這種身份與能力，豈可修，這次更加麻煩了。鬢角因為驚訝與焦躁而滲出絲絲的汗液，鹿婉勉強對著旁邊一臉求知的小狐狸解釋著，「沒有想到，居然會做到這種程度……真是瘋了！」
盯著一臉冰冷的紅髮女孩，鹿婉有些焦慮，總之，現在的情況也只能繼續拖延下去比較好，等到有外界的勢來打破這個平衡就好了！比如說，每天一定會來看望小李的凱老師……
「哼~這是為人父母該做的是事情嗎？！」鹿婉如此考量著，微微有些心虛，勉強的發問著大概能夠刺激到對方的問題，只是希望效果不要太過火……「他們對你的親情已經扭曲嘍~」
「親情？！」好似嗤笑了一聲，但鹿婉更覺得像是自己的錯覺，紅髮女孩一直冰冷的板著面孔，好似沒有一絲情緒波動一般，「……你是用你們的標準來衡量我的吧……」
「家人嗎？」微微抬起瘦削蒼白的臉頰，女孩灰綠色的眸子第一次閃動著嘲笑，明明是面無表情，卻不知為何總有種悲傷難溢的感覺，「讓我來告訴你們，那對我來說是個什麼關係的人吧！」
「我們只不過是以憎恨與殺意……」冷冷的吐露出讓人心寒的話語，我愛羅從來沒有向別人說過這樣的話，積攢在心中多年的情緒，就連一胞兄姐都不曾知道的，令人憐憫的話語，「……來牽扯上關係的肉塊罷了。」
靜。
「我把母親的生命當做糧食……」不自覺的攥緊雙拳，我愛羅顯得有些激動，終於顯得有種人類的感覺，即便如此冰冷的說著令人悲憫的話題，「出生的時候就被村子裡的人當做最棒的傑作……因為我是風影的孩子。」
「父親陸陸續續教了我忍者的秘訣，他對我過度的保護，寵溺，放任……」紅髮女孩好像是在感受著什麼嗎，湖綠色的眼睛緊閉了起來，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溫暖與憧憬，「我覺得那就是親情……」
「……」好似在自嘲當時的自己怎麼會生出那樣的想法，女孩的嘴角扯了扯，卻好似忘記怎樣笑一般，最終也沒有勾出成功的角度。
「但那都是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前……」
紅髮女孩有些發怔，好久未曾碰觸的回憶……
「某件事情？」該死的，好像碰到了絕對不能碰觸的東西……凱老師怎麼還不來？在這樣下去的話，絕對會死掉的！
「那到底是什麼事情啊？！」因為是同類，鳴雪顯得極為關心我愛羅的過去……這種被稱作怪物的女孩們之間的認同感令她不自覺的追問著。
「……」我愛羅再次怔住了，拚命努力的想要做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可嘴角卻不知為什麼不聽指揮，蒼白的薄唇微微張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愛羅最終還是放棄了，果然我是不正常的嗎？連笑容都沒有……
猛然抬頭看著嘴角裂開，扯出一個自己最熟悉的神經質的猙獰角度，我愛羅整張小臉都扭曲起來，灰綠色的眼睛裡泛起道道血絲，顯得猙獰而癲狂！就連嗓音也第一次帶上了情緒，不過卻是**裸的殺意與憎恨！！微微帶著一種嘶吼的沙啞質感！
「我從六歲開始到現在的六年之間……」
「好幾次都差點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暗殺，而且……那個人選……」
「什麼！！」鳴雪驚呆了！因為是怪物而被自己的親人殺掉嗎？如果我變成那樣的話……哥哥他……會不會……
「咦……你說什麼啊！你不是說你父親很寵你嗎？!」鹿婉已經急得快要滿頭大汗了，越來越危險了，那個傢伙身上的氣息……不過也只能繼續這樣問著拖延下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愛羅用一種睥睨的眼神掃了兩人一眼。
「哼~過於強悍的存在，後來就會變成一種恐怖的存在。」緊緊了拳頭，手背之上青筋微微爆出，這種虛假的回憶再也不想進行下去了！可是為什麼心中總有種想要被認可安慰的衝動呢？為什麼還要說下去……「借由忍術生下來的我，精神非常不安定……村子裡的那些笨蛋終於發現我的情緒面有問題……」
「對同時身為風影的父親來說，我是村子的最後王牌……卻也是一件極度危險的物品……物品……」
紅髮女孩的手攥的更加緊了，纖弱潔白的手臂都有種微微顫抖的感覺，「看來他好像在我六歲過後，就把我判斷成一個危險物品了！」
「所以，恐怕之前他也是把我當做村子裡的危險工具……」
「小心翼翼的照料維護而已……」
我愛羅嬌小的身體站立著，瘦削的臉頰微微垂下，帶著絲奇怪的情感繼續訴說著，將自己說成工具一樣的存在真是悲哀……「對他們來說，現在的我是個急欲被磨滅的過去遺物罷了。」
「那麼，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存在，並且生存的呢？」奪下了母親的性命而得以存活的我，到底值不值得？我愛羅不止一次的這麼想過，「當我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卻找不到答案。」
「但是在活著的時候就必須要有個活著的理由，不然就和死了沒什麼差別。」秀氣而淡淡的眉峰緊蹙著，我愛羅的雙眼似乎是在迷惘。
「……她到底在說什麼啊？」鹿婉有些皺眉，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我……能夠瞭解她的想法……!她……和我一樣……
鳴雪有些怔怔的看著對面的女孩，她曾經也是這樣想過嗎？
「於是，我做了這麼一個結論。」我愛羅瞇著眼睛，心裡卻滿是悲哀，工具嗎？那就工具吧。「我是為了殺光除外以外的所有人而存在的工具！我活在擔心被暗殺的恐懼之中，這麼想才能覺得安心……」
「因為我借由持續殺次那些暗殺的刺客……」女孩的臉上帶著平靜與淡淡的滿足，「來更加確定我活著的理由。」
「只為了自己而戰，只為了自己活下去……」
「一想到我是為了讓別人認識到這點而存在的工具，我就會感覺到這個世界非常的完美。」
「這個世界會讓我感覺到我還活著。」女孩額頭鮮紅的愛字極為刺眼，好似在不停的囂叫著，「只要我該動手殺死的人還繼續存在著……」
「我的存在就不會消失！」
就這麼冷冷的站在那裡，一頭酒紅色的短髮像是無數的鮮血染成一般，嬌小的身軀上背負著這麼重的殺戮，灰綠色的瞳孔晦暗而冷漠，修羅。
她……她到底怎麼了……這麼扭曲的心理！鹿婉盯著身前不遠處好似週身騰繞著無數鮮血的纖細女孩，她真的是一個危險可怕的傢伙……這種想法不停的衝擊著鹿婉的腦海，接下來恐怕就會交手的吧？會被殘忍的殺死嗎？
旁邊的小狐狸沉寂下來，微微顫抖著。
我也是孤單一人……冷漠，孤獨，歧視……我不知道我活著的理由，所以覺得很痛苦，但是因為與我毫無關係的伊卡老師認同了我的存在，因為哥哥那濃濃的寵溺……家人的存在……所以我才確實的感覺到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事實……
但是我愛羅她……卻一直都是單獨的一個人……承受著這種痛苦，並且借由殺人來感覺自己還活著，世……世上居然真的存在這種人啊……我們兩個人存在的世界相差太多了！
逃避這種痛苦而選擇努力被別人認同的我，應該算是懦弱吧？我根本無法……打得贏這種人啊……
女孩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終於注意到身邊鳴雪的狀態不正常，鹿婉驚喝，「鳴雪，你怎麼了！振作起來啊！！」
你是不會明白的，鹿婉。
正是因為曾經瞭解過那種痛苦，所以才會知道承擔那種痛苦的人是有多麼強大……
「呼颯！！」圍繞在我愛羅周圍的沙子猛然動了起來！
果然不需要用手勢的指揮嗎？！嘁~鹿婉的眼睛猛然一縮，還沒有嘗試過悠閒的老人生活的我，可不想死啊！！
因為沙子的威懾，鹿婉無奈的接觸了影子之術，瞳孔緊縮的看著對面的女孩，該怎麼辦？！
「……來吧！」我愛羅低頭，灰綠色的瞳孔中滿是癲狂的細細血絲，面孔猙獰而滿足，「讓我好好的感受一下！」
「活著的感覺！！」
房間瞬間被一股陰冷狂暴的氣息包圍，空氣甚至是時間都好似凝滯起來。
「踏！」
「夠了！！」猛然一聲爆喝，一道黑色的身影瞬間穿透過沙子自動組成的防護。
「砰！！」拳頭劇烈的重擊狠狠的砸在女孩的臉頰之上，被上面附著的巨大力道沖的直直衝起，摔落在地面之上，纖細的面龐上片片細碎的塊狀脫落。
躺倒在地面之上，紅髮女孩挺起上半身，左手微微抬起，碰觸了一下被重擊的面頰，呵呵笑了起來。
「這……就是疼痛的感覺嗎？呵呵……果然沒讓我失望啊……」
「五十嵐·天馬！」……
第一百三十一章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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