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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節:緣由 文 / 出氣筒

    帶著滿身的鮮血,天馬將長刀收起,肩上盯著一身雪白的姆q緩步踏入臥室。

    大名公子透過破碎的紙窗已經看到了外面的戰況,面色複雜,帶著羞愧又有著一絲輕鬆,站起身來,倒了一杯清茶招呼著天馬。

    「天馬君,坐。」

    男人的表現有些奇怪,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倒過清茶之後便靜靜的坐在矮桌後,不發一言,也不在意天馬身上帶著的濃烈的血腥味。

    輕鬆隨意的坐下,天馬也不想理會是不是失禮,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天馬的僱主,甚至可以說是導致天馬數次險死的背叛者。

    但天馬並不著急,也不喝男人斟的茶水,輕鬆懶散的盤膝坐在矮桌之前。

    將背後負著的長刀連鞘取下,放在身側,天馬撈起腰間掛著的酒葫蘆,便痛痛快快的灌了一氣,舒爽的呼出一口醇香濃郁的酒氣,耷拉著眼皮瞅著對面的男人。

    被天馬淡定憊懶的目光看的微微有些尷尬,男人張了張嘴,卻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便又尷尬的閉了起來。

    過了半響,男人這才組織好語言,緩緩說著,「天馬君,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聽我講一個兩兄弟的故事?」

    不置可否的瞥了一眼,天馬甚至失禮的將身體斜斜的靠在了矮桌之上,半臥著,時不時的灌了一口酒液,卻意外顯得真性情的灑脫。

    天馬沒點頭也沒拒絕。

    「我其實並不是大名的二公子……」

    清淡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色下很是好聽,紙質門窗早已經破碎,外面清涼的夜風緩緩吹了進來,舒爽而怡人。

    兩人就這麼坐在空蕩蕩的臥房客室內,一個淡淡的說著,一個靜靜的聽著,時不時啜口清茶藥酒。一人端莊穩重,一人隨意灑脫,昏黃的燈光映照下顯得頗有些和諧。

    半個小時之後。

    「情況就是這樣,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天馬君動手時能夠利落些,這樣在下就感激不盡了。說實話,其實在下最怕的一直就是疼痛。」

    男人如此溫和的笑著,挺得直直的腰背,燦然溫潤的眼眸,卻說著求死的話語。

    收起酒葫蘆,天馬微微揚起頭看著一臉真摯表情的男人,「哦?是想要引發我的同情心嗎?」

    「算是吧!」

    男人有些無奈,但一直挺直穩重的姿態也做不出攤手之類灑脫的樣子,既不狡辯也不討饒,只是靜靜的看著矮桌前隨意憊懶的天馬,眼神中帶著淡淡的羨慕。

    「那你就錯了!」

    「鏘吟!!」

    一聲清脆的刀鳴聲中,雪亮的刀光乍現!

    天馬不知何時已經撈起身側的長刀,急速的刀鋒閃動著銀紅色的細碎螢光,猛然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直直向男人斬去!

    瞬間,無數散碎的漆黑髮絲飄揚散落。

    「鏗!」收刀歸鞘。

    整間客室再次沉浸入寂靜之中,只有空蕩蕩的門外,小院草叢裡的窸窣蟲鳴在輕響著。

    「好美!」眼露沉醉的男人感歎了一下淒美華麗的刀光,隨即恢復到了平時沉穩安靜的樣子,「你不殺我嗎?」

    並沒有再撈起腰間掛著的葫蘆,天馬反而端起了矮桌上的清茶,啜飲一口。聽到男人的問話,天馬這才輕蔑的掃了一眼對方,「殺了你有什麼好處?!」

    男人沉默不語。

    喝完清茶,天馬直起身來,將長刀負好站起,「走吧,去看看密室裡究竟會是什麼東西!」

    「你才是個好人。」

    男人站起身來,看著背負長刀一身血跡的天馬,正經的說道。

    「話多。」

    ……

    府邸最深處的花園裡,一處假山前,兩個人影靜靜的站在那裡。

    天馬掃了身旁腰插長刀的男人一眼,也不說話,只是瞥了瞥面前很是普通的假山。

    「鏘~」拔出長刀,男人緩步走上前去,伸出左手手掌重重的劃在長刀鋒利的刀刃之上,鮮紅的血液染滿整片刀鋒,隨即一刀刺入假山前一塊普通的石頭之上。

    明明是很堅固的石頭,卻被沒有絲毫武力的男人整個刺穿!

    隨著長刀的刺入,刀刃之上鮮紅的血液瞬間化作細微的血絲,緩緩變動扭曲分散起來,在石面之上勾勒出一張散發著淡淡紅芒的印式陣圖。

    「卡嚓~轟隆……」

    整個假山都震動起來,隨著陣圖的完成,假山陡然裂開一個三米多寬的漆黑涵洞通道,斜斜向下延伸。

    點燃備好的火把,天馬二人走入涵洞之中,走了不遠,通道兩側的牆壁之上繪滿了繁瑣的不知有何功用的印式。

    感覺像是將山城坐落的整個山腹都給打通了一般,順著通道走了許久,二人才終於走到了盡頭。

    一處寬大的石室落入二人眼中,剛一踏步進去,石室角落便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將整個空間照的通透。

    石室約莫三十多米高,長寬近乎百來米,牆壁地面繪滿繁雜的陣圖連接向中央巨大的石台。

    石台之上同樣繪著更加複雜的印式,閃動著濃黃色光芒的印式化作一道道鎖鏈,死死纏繞著石台上一頭怪異梟俊的妖獸。

    那是一頭全身蒼青色的鷹梟樣的異獸,十多米的身長,四五米的體高,尖爪利喙,雙瞳緊閉,週身遍佈著辟啪的藍白色雷光。

    「這個就是那張卷軸上所說的飛行密寶?!」天馬瞇起眼睛,打量著被厚重的土黃光芒禁錮住的梟獸。

    「是的,它叫雷梟,據遺詔所載,是祖上捕獲禁錮住的風雷屬性的凶禽,s級的妖物,只是記載中體型要比現在大的多。」男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頭記載在遺詔中的異獸,但聽到天馬問話,還是盡力解釋著。

    「你們控制不住它?不然山之國怎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天馬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額~」男人只是尷尬的笑笑。

    所以說,那群雲忍的目的看來真的是這頭異獸。不然也不會特意派來兩隊精英小隊,還是配合默契,能夠設下奇怪陣勢陷阱的忍者。

    如此想著,天馬瞥了身側頭髮只剩薄薄寸許的男人一眼,看來他並沒有說謊。

    「為什麼打算把它讓給我?」天馬皺著眉頭問著。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只異獸的消息已經走漏了,給誰都一樣,除了那群害死了弟弟的雲忍。」男人的嗓音很平淡,從小受到的教育令他習慣的喜怒不形於色,絲毫聽不出對雲忍怨恨的情緒。

    這有些難整啊!天馬只是皺著眉考慮著如何將這只異獸收歸己有。方才饒恕男人的決定裡,這頭可以飛行的妖獸同樣佔據了不小原因。

    仔細思索了一下,天馬左手晃了一晃,一張寬大的卷軸出現在天馬的手中,卷首封面上寫著通靈二字。

    剛一拉開,識海中一道銀色的字跡便顯現出來。

    「發現可簽約通靈獸,s級風雷屬性飛禽妖獸,雷梟(a-),現狀態,封印中,是否簽約?」

    「是!」

    果然可以!天馬緊皺的眉頭瞬間鬆開了。

    「親密度條件未達成,強制簽約需取得妖獸血液。」

    剛鬆開的眉頭又再次皺緊,無論怎樣還是要打過一場啊!

    「你能解開封鎖禁錮的印式嗎?」

    「這個,能是能,只是你能收服它嗎?」男人沉吟了一下,問道。

    「試試看吧!這麼多年的封印下來,它的實力想必已經下降了不少,姆q!」

    天馬將長刀取下,喚了一聲趴在肩頭的小寵物一聲,定定的看著正中的雷梟。

    有些無奈,男人推倒石室的入口,伸出仍然滿是血液的左手,就要按在石壁之上。

    「等一下!」

    天馬陡然出口打斷了男人的動作,活動了一番手腳,「我準備一下。」

    「八門遁甲!開門、傷門、休門,開!!」

    ……

    已經有了晨初熹微光芒的夜空之中,一頭翼展足有三十多米的龐大異獸平穩的飛行著,寬大的背上躺著一個全身黑衣滿身血跡的少年,手掌上拎著一隻酒葫蘆正有一口沒一口的灌著。

    凌厲的狂風吹刮著少年半長的漆黑髮絲與黑紅的衣物,衣衫獵獵。

    「呼……總感覺很累啊!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a級任務而已,居然數次差點死掉。」天馬苦笑著感慨了一句,腰肋處傳來的劇烈疼痛令少年的笑容抽了一抽。「難得有了一身本事,只是想學學先輩義氣好俠,重義輕死而已,就遭遇了這麼多事情,真是……」

    再次苦笑了一番,天馬緩緩閉上了眼睛,靜靜的回憶著任務的整個頭緒。

    任務的僱主山之國大名的二公子在事件中並不是一個正面的角色,而且在天馬交接任務之前就已經死去。

    招待天馬的只是他的兄長,山之國大名的嫡長子,大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事情的起因也是雲忍貪圖山之國封印的異獸雷梟,從而勾搭大名的二公子以異獸為報酬,幫助他篡奪大名之位。

    那把前大名寄存在木葉的長刀也並不是繼承大名的證物,只是用來打開封印的道具。

    二公子便以收回寄存的大名登基證物的名義,在木葉發下了任務。

    後來雲忍探查到只有每任大名的嫡長子才能夠打開封印的消息,又兼著被二公子催促要殺掉兄長,不然就曝光合作來威脅,自然被雲忍滅口了事,雲忍隨後就找到了大公子繼續謀求異獸。

    猶如定律一般的弟控之魂同樣發生在了大公子的身上。

    即便弟弟想要殺掉自己,卻仍然滿心為其報仇心思的男人也只能虛以委蛇。這期間正好發生了天馬剿滅兩小隊雲忍的事情,第一時間就被雲忍知曉,本想低調進行任務的雲忍頓時滿腹怒火,殺心立起,便連同男人一起設下陷阱。

    所以男人在接待天馬之時,並沒有強求天馬幫忙的原因也是如此,但其確實想讓天馬與雲忍發生衝突。

    男人也因為身邊潛伏著雲忍的間諜,無法說出真正的實情。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就是天馬的遭遇與危機,至於雲忍第一時間知道同伴覆滅以及天馬的心中斬首之術的存在,也只是因為小隊裡有兩個雙胞胎忍者存在而已。

    兩名雙胞胎有著奇妙的感應,被天馬殺死的一人就在死前通過平常人無法理解的形式傳達了一些稀少的信息……

    「所以說,這真是……」天馬睜開眼睛苦笑著。「自討苦吃?」

    ……

    第一百六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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