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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四章 蘇小姐跳樓記 文 / 胡壹刀

    「鄭兄弟,你的傷勢不礙事吧?」蘇哈托一臉關切地問鄭濟。()

    鄭濟倒抽了一口冷氣,程峰的那一掌力道強橫,打得他差點閉過氣去,此時想起仍是一陣後怕:「蘇大人,這個人功夫太強,兄弟也算府衛軍裡的高手了,可對上此人,根本沒有勝算。」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蘇哈托心道,不過他和鄭濟的私交不錯,這句話當然不會說出來,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想著招攬程峰了。

    「你好好養傷,再過兩天就是張翠山的公開大審之期,屆時本府還要借重府衛軍的兄弟維穩。」

    「朝廷養兵千日,今朝正是我等為國出力之際!」鄭濟雖然神情萎靡,卻是個強硬的主兒。

    「聊了必要的軍費支出之外,兄弟們的辛苦費也不會少,這點你且放寬心,蘇某人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兄弟。」

    又安慰了鄭濟兩句,蘇哈托勿勿離去。

    鄭濟緩緩臥在床上,回想起大統領鄭通臨行之前的話來。

    「二弟,蘇哈托這個老王八蛋這個時候跟咱們套交情,肯定沒好事,行動的時候你多留個心眼,切不可輕舉妄動,別讓人家把咱當槍使了!」此時想來,大統領的話未必沒有幾分道理,這灘水有點深啊!

    鄭通身為濟南府衛使統領,名譽上雖是蘇哈托的下屬,可是手掌兵權,平日裡各行其是,這次只是想撈些好處才與其名作,這才派出副統領鄭濟率一千名士兵出動。

    蘇哈托對府衛軍的事也知之不少,雖然號稱三千精銳,可這個數字怕是也有吃空餉的嫌疑,鄭通能撥出一千人來已經超出他的期望值,再加上領頭的是鄭濟,心下大安。

    鄭通雖然對蘇哈托心存戒備,留了一手,可他哪裡知道其弟與蘇哈托私交甚篤,差點兒就把這些兵馬給葬送進去——

    且說程峰向蘇哈托提親失利之後,心下憤怒,這到底是什麼人啊?竟然拿自己閨女的終身幸福來綁架自己,事關做人的原則,程峰堅決反對,一怒之下出了蘇府,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逛著,無意間竟是遇到了周若水。

    「周姑娘,你這是?」他見周若水提著一個食盒,心下詫異,隨口問道。

    「我去看看翠山,你的行動失敗了麼?」關於綁架蘇小姐的事,唐文超已經告訴了於洋,均覺此事做得不厚道,也不抱什麼盼頭。

    「程某無能,雖說計劃有變,卻也沒能順著咱們希望的方向發展。也罷,我也陪你去看看大當家的吧。」

    可能是蘇哈托覺得勝券在握,對張翠山的看管不再那麼嚴格,至少允許別人來探監了。

    一見程峰也來了,張翠山就像見到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親熱地開起了玩笑:「程兄,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坐著大牢還能如此雲淡風輕,程峰不由對張翠山的心態一陣欽佩,苦笑道:「大當家的,兄弟因情誤事,沒能幫上忙,真是慚愧。」

    「咋回事?」張翠山一聽這話頓時興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程峰簡要地把自己想綁架蘇小姐的事說了一遍,當提到被蘇哈托招攬一事時面現扭捏之色,張翠山笑得前俯後仰。

    「你還笑?人家為了不出賣你連心愛的姑娘都捨棄了,你個沒良心的還有心思取笑?」周若水雖然心裡也笑翻了,可表面上還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

    「程兄,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為了兄弟而拒絕了蘇知府的招攬,這本是俠義之舉,可是有沒有想過蘇姑娘的感受?」張翠山笑過之後突然臉一板,開始教訓起程峰來。

    「這個我還沒有細想過。」

    「程大個子,我問你。你對蘇小姐可是真心的?」身為女兒家,周若水的心思較細。

    「我與蘇小姐一見鍾情,天地可鑒!」程峰說著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肯定。

    「發生了這樣的事,你若是一走了之的話,受到傷害的是誰?」周若水的話一針見血。

    「是軒妹!」程峰恍然大悟。

    「蘇姑娘生於官宦之家,是玻璃心,情感一旦受挫肯定痛不欲生,你若是不及時補救的話,到時候後悔都沒地兒去哭了。」

    「我這就去,大當家的,待兄弟把個人的事解決了,再跟你並肩作戰,如果後天公審對你不利的話,我就率人去劫法場,大不了你跟兄弟上山,大當家的歸你幹!」程峰說完這句話一溜煙地跑了。

    「你胖了∼」周若水幽幽地道。她心裡暗恨自己在外面時時為他操心,而這個沒良心的在牢房裡竟然還能長出肉來。

    張翠山摸了摸腮上略微鼓起的肉,呵呵笑道:「若是沒有蘇哈托這攤子事,牢房還真比商會還要清閒。」

    「你的耳朵能聽見了?」周若水這才發現張翠山已恢復聽力,心下激動。

    「恢復了,一進來就恢復了,這還得多虧了幾個獄霸的幫忙」張翠山想起那幾個被自己修理過的獄霸,不禁生出同情之意。

    兩人說說笑笑地吃了一頓飯,等張翠山吃完之後,周若水正色問道:「我實在想不明白,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對那個狗官竟然一忍再忍,你可別告訴我你的忍耐沒有個極限?」

    「若水,當初我選擇在這裡扎根就預料到這一天了,別擔心,大不了我捨棄這份基業,咱們另找出路。」

    「於洋和段默已經聯絡了一些人,想要為你鳴冤,可是蘇哈托也派出大量官兵阻止,情勢對咱們很不利。」

    「我本想看看二弟他們有什麼本事能打開這個書面,如今不得不承認,比起郭叔和崔連植那些老謀深算之輩,二弟三弟還是嫩了點。」

    「你到底是什麼目的?」周若水的眉擰了起來,張翠山話裡有話,實是令人按捺不住,她有些不高興了。

    「本來我想過一陣子告訴你的,既然你沒有耐心,就直說吧!於洋這個混小子,如果單憑一班毛頭小子就能成事,我又何必費盡心力去成立什麼勞什麼子的商會?」也許是藉機轉移周若水的不滿,張翠山開始向於洋、段默的身上潑髒水。

    「單憑順風就足以支撐整個商會的運營,那郭震峰老爺子的票號、崔連植老先生的鏢局又憑什麼分一杯羹?回去告訴他們,再想著單打獨鬥,學不會利用可以聯合的力量,就準備給他們的結義大哥收屍吧!我沒被蘇哈托這個混蛋搞死,倒是要被他們給氣死了!」張翠山說起來就是一肚子氣,禁不住大發雷霆。

    「你別生氣。」周若水的口氣立馬變了,開始安慰張翠山。

    「一個人再有本事,他也鬥不過一群人啊!要不然組建商會這個團隊又有何用?於洋雖然做了一家之主,可他畢竟太年輕,眼光還是短淺了些,威望又不足」張翠山歎了口氣。

    周若水仔細一想,果然與張翠山所說的差相彷彿,心下豁然開朗,只是她還有一些疑問:「你是意思是說把商會和老百姓團結起來,就能與蘇知府抗衡了麼?」

    「我要的不是抗衡,而是壓倒,徹徹底底的壓制住蘇哈托,要不然濟南府如何能成為我們的後方根據地?若水,我也不瞞你了,福通這小子跟了韓山童在河北已經起義了,咱們若是不趕緊建立屬於自己的一股勢力,很快就會大難臨頭,我對蘇哈托一忍再忍,就是為了等這個機會,所以不管情勢對咱們再不利,不到最後一刻我也絕不會放棄!」

    「所以你不惜以身犯險,你這個壞人還會用苦肉計∼!」周若水聽到這裡眉頭舒展開來,輕輕地擂了張翠山一拳——

    自以為與程峰此生無緣,蘇小姐淒艷欲絕。抗爭失利之後還是被老爹給關起了禁閉。

    老蘇對自己的女兒知之甚深,這孩子從小就固執,特別有主見,一旦有了這個心思,再採取措施就晚了,為愛私奔這種事,她是絕對做得出來。乾脆先鎖起來!

    老頭子為這事還勸了閨女好久,可是陷入情網中人,都是傻子,老蘇說了一大通,蘇小姐硬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可憐蘇哈托磨破嘴唇也都做了無用功。

    他還有不少事情需要處理,勸說無效之後搖了搖頭離去。

    蘇小姐讀了十幾年的書,腦子也好使,知道自己力小不足以撞開大門,靈機一動將窗簾剪成數條,連成一條長繩子。

    牢牢繫在窗欞上,另一頭纏在自己的纖腰,小心翼翼地往下順,她住的是三樓,可那個時候北方房屋的建築一律是朝著高大上看齊,離地面足有六丈多,蘇小姐技術不精,結子打得不牢,離地還有兩丈多的時候突地繃斷。

    她心下大驚,在半空中毫無自救之能,頭向後一仰,就這樣平平地朝著地上摔去,此時離地面還有兩丈多高的距離,要是摔實了,非得**繃裂不可。

    腦子裡浮現出程峰的音容笑貌,蘇小姐心中悲苦,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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