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五章 丘八們的樂子(國慶快樂!) 文 / 胡壹刀
「嗯?」張翠山眉頭一皺,心下暗道真是多事之秋,這才幾天功夫,鏢局又出事了?
「尹鏢頭咋兒帶著一眾趟子手從泰安回來,咱們的貨被當地的山賊給劫了!」於洋苦著臉回答。
「沒折人手吧?」一向以人為本的張翠山不問貨先問傷亡情況。
「還好那些山賊只是為財,不曾傷人。」
聽到這裡,張翠山略鬆了口氣:「尹鏢頭在家裡吧,帶他過來問話。」
過不多時,尹鏢頭就被於洋帶來。
尹鏢頭名叫尹大行,也算是順風鏢局的老人了,可自從順風鏢局重新開張,張翠山的名氣打出去之後,無論是省內還是跨省,走鏢向來是順風順水,縱是碰上不開眼的,只消報出順風鏢局的名頭,還不曾被打劫過。
鏢師說白了只是送貨的,幹這個行當的功夫還在其次,最重要的還是眼色見識,可是這次的經歷實是獨特,他走鏢十多年了還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大當家,屬於辦事不力,這次運往泰安的貨物被劫,我願負全部責任。」尹鏢頭見了張翠山,撲通一聲跪倒,自責不已。
「走鏢的遇上山賊是免不了的,不能怪你,你且把事情的經過細細講來!」
「兄弟一行押著鏢走到泰安地界的時候,被一夥山賊盯上,那幫人統一著黑色勁裝,不像山賊,反倒像是一夥不明來歷的正規軍!」尹大行一邊回憶著一邊講出。
「你跟那些山賊動手沒有?」張翠山心知此事有異,開口問道,他是想從對方的功夫上猜出點什麼。
「說來慚愧,屬下雖然也練過幾年把式,可對上那為首之人,不過兩個回合就被槍尖頂在胸口,未曾看出對手的來歷。」尹大行說著低下了頭。
身為鏢頭,被對手三招兩式打落馬下,何嘗不是一種屈辱。
「受傷沒有?」張翠山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了,見尹大行精神萎靡,關切地問道。
「那人手下留情,屬下並未受傷,可是貨卻是被那幫山賊悉數運走。」
張翠山曾立下一項制度,護鏢之時若遇不可敵之人,當以全鏢師和趟子手的安全,在他看來,貨是死的人是活的,貨沒了以後還可以再運,人沒有就啥都沒有了。
正是因為這項政令,這次出事才保全了不少鏢師。若不然的話,以張翠山以這些鏢師、趟子手心目中的威信,怕是這幫人明知不敵,也會跟山賊拚個死活。
「咱們被劫的是什麼貨?」等尹大行走後,張翠山這才問於洋。
「糧食,泰安缺糧,這次運過去十車的貨,大概是五百擔糧食,不算人力車馬費用,折價八百兩。」於洋略作估算之後才徐徐道了出來。
「這件事你處理的不錯,回去好好休息吧!於洋,這次行動的兄弟薪水照付,再添上一成的壓驚費。」張翠山待手下甚是寬厚,一點也不吝嗇。
尹大行還以為自己這回要受罰,畢竟順風鏢局自張翠山上位之後並無失鏢的記錄,哪知大當家的還誇自己處理的好,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咋回事?
好在這位尹鏢頭腦子雖然轉得不快,辦事還是兢兢業業,心裡還掛著另外一件事,立即稟了上去。
「多謝大當家,屬下還要匯報一件事。」尹大行面色古怪,卻還是如實講了出來。
「說吧。」
「我們沒了貨,正準備回鏢局,那知山賊頭子又追了過來,初始我還以為他要對兄弟們不利,哪知卻是給咱們打了張白條,大當家您看看。」尹大行說著遞過一塊布。
「欠順風鏢局鏢五百擔糧,十日之後定當加倍奉還,泰安郭子興謹立。」張翠山一邊念著竟是笑出聲來。
「這伙山賊真還不簡單,咱們鏢局的一車貨有多少量一般人絕對瞧不出來,能這麼快就將總數統計出來,怕是透著什麼古怪。」裝車的時候於洋亦是親眼所見,而一車有多少貨也是他這個總管親自定量。
「古怪啥?這幫人只怕不是山賊,而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張翠山反應極快,除了軍隊中的運需官,哪怕糧店的老闆也不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算出具體的數據,從這一點上就不難看出這支隊伍不簡單。
「好在咱們的鏢師只是送貨的,沒被為難,萬一是押糧的糧草軍,這會兒怕是連個喘氣的都沒有了。」
尹大行拍拍胸脯,心道這回敢情還是僥倖揀了條活命回來,我滴個乖乖,下次再走鏢的時候還真要小心了。
「現在庫房還有多少銀子?」張翠山雖然身為大當家,可是心思多用於商會和府衛營,對鏢局的運行反而不及於洋清楚。
「現銀不超過三千兩,不過匯通發行的銀票倒是還有不少,畢竟商會的生意您佔了五成。」年前鏢局的生意火爆,賺的銀子不在少數,倒是不虞經濟方面的壓力。
「那好,我給你兩天功夫,先籌到五百擔糧食,我先去趟府衛營,找幾個幫手,這次泰安的鏢,由我來押。」根據尹鏢頭的描述,怕是劫貨之人相當了得,鏢局裡功夫最好的也就是周若水和崔同,打不贏的話損失還是小事,順風鏢局的名聲怕是要大為受損。
「差點忘了,重八是朱向天大哥的獨子,另外兩個是他的玩伴。」和於洋出門之後一看到小重八三人,張翠山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三個孩子尚未安置。
「這個好辦,後院還有幾間空房,如果孩子們不想分開住還可以連個通鋪,交給我好了。」於洋辦事利索,當下大包大攬。
「孩子也不小了,學堂方面也需要二弟多費點心。」這幾個孩子快到叛逆期了,教育問題必須及時解決。
「是。」於洋招呼幾個人去打掃房間,帶著小哥仨去了。
張翠山心繫府衛軍的情況,從馬棚裡牽過一匹馬,朝著城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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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是軍人體現自身價值的最重要途徑,你們平日的訓練所起的作用看似微乎其微,但到了戰場上卻能救得一條性命,我這麼嚴格,為的是你們好,知不知道?」程峰訓練之餘就跟這幫丘八講些大道理,生怕有些人消極怠工。
張翠山遠遠就聽到程峰的這句話,深以為然。想要訓練出一支真正的精銳實為不易,之前的府衛軍耍錢喝酒,沒啥戰鬥力,和幾百沒有經過訓練的鏢師們對上都不佔上風,
相互之間沒有默契、不懂配合,真打起來只能是相互掣肘,所以平時的訓練十分關鍵,做到了看似簡單的令行禁止,到了戰場上可以保命。
「唐頭兒,這些我們都懂,只是每次都訓練相同的一此科目,大家都有些膩了,能不能在閒暇之餘整點趣味性的節目?」一個老兵痞子笑呵呵地道。
「胡大志,閉上你的大嘴巴!程副統領新婚三天就來陪你們一起同吃同住,你們累也只是訓練,他還負責編改訓練項目,豈不是比你們辛苦得多?」唐文超和這幫丘八們混得熟了,張口就是粗話。
「唐頭兒說的是,只是訓練實在是太無聊嘛!幾百個人一起跑步、鑽樹林,練陣型,沒啥看頭,要不兩位副統領對練一場,給大家開開眼界?」小清新盧文則提意見。
程峰一向不苛言笑,哪裡會答應這幫小子的「無理」要求,倒是一起跟過來看熱鬧的劉福通鼓起掌來。
「程頭兒、唐頭兒來一個,來一個!」丘八們整天窩在軍營裡,盧文則的話頓時引起他們的興致,個個手掌拍得通紅,強烈要求兩位副統領對練。
「劉福通,既然你這麼喜歡,那就代替本將與唐副統領練一場吧!」程峰不想拂了這幫丘八的興,可是唐文超的功夫大多是他親手教的,打起來沒啥意思,勝不足榮,一腳把皮球踢給了小胖子劉福通。
「啊?」小劉頓時一張臉苦成了八萬,當初他與唐文超一番惡戰,敗北而逃,至今思之仍覺後怕。
「忘了跟各位介紹,這位劉少俠,是大統領的義弟,出身名門正派,功夫高明,大家歡迎劉少俠出場!」程峰在丘八的面前隆重介紹劉福通。
小劉無可奈何之下閃亮登場,勉強咧開嘴生硬地朝著大兵們打個招呼:「兄弟們,在下劉福通,出身崆峒派,與程、唐兩位也算舊識,今天和唐將軍進行一場友好切磋,點到為止,友誼第一,比賽
他這句話尚未講完,忽覺背後一股巨力推來,站樁不住,踉踉嗆嗆地朝前衝了幾步。
卻是唐文超看不過這小子囉嗦,一把將之推出,自己也亮出虎頭雙鉤,跟了過去。
「不是切磋麼,怎麼還帶了傢伙?」小劉一見唐文超用兵器,頓時提出抗議。
「不用兵器也成,上次和劉兄弟交手,唐某受益匪淺,這次就空手跟你再玩一回。」唐文超雖知小劉功夫不在自己之下,可是心理素質實在是不過關,他自是輕鬆得緊。
劉福通本不想跟唐文超放對,可在丘八面前也不想落了下風,他在韓山童起兵之前亦曾和幾位將領交過手,深知行伍裡全靠功夫論地位,這次硬著頭皮也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