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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首戰得勝 文 / 胡壹刀

    布諾和程峰鬥了百餘合之後,漸漸佔了上風,程峰被壓制之後苦苦支撐,心下連連叫苦,早知道這個韃子將軍如此厲害,就留下郭兄弟合力鬥他了。

    二人眼見就要分出勝負,忽有一騎狂奔而至,馬上之人白衣銀槍,連飛馳邊高聲呼喊:「程大哥且退下,待兄弟一挑了這個韃子!」

    「好咧!」程峰聽到張翠山的聲音頓時欣喜無限,拼盡全力還了布諾一刀,收馬後退,哪知布諾緊追不捨,汗血寶馬速度奇快,片刻之間又被趕上,無奈只得提刀再戰。

    張翠山衝至,一槍朝著刀槊挑去,他這一槍力道奇大,頓時將兩二人分開,布諾的棗陽槊被蕩,心下一凜,暗道此人好大的力道。

    「你是何人?」布諾收起棗陽槊,冷著臉問。

    「黑水軍統領張翠山!」張翠山橫槍立馬,傲然答道。

    「原來是你,吃我一槊!」布諾曾從察罕處聽過張翠山的名頭,惱其橫插一槓子,要不然不用十合就能斬了程峰,當下自是出槊無情。

    張翠山恞然無懼,挺槍刺出,槊重槍輕,棗陽槊尚未落下,輪迴槍已經遞到布諾的胸前,嚇得布諾含胸收腹,張翠山身子向前一挺,布諾無奈只得翻身下馬,只覺胸前一陣涼意,低頭看去,胸前的鎧甲上多了一道寸餘深的槍痕。

    輸了半招,布諾惱羞成怒,揚槊高聲道:「有本事再來場步戰?」

    張翠山回頭看了一眼,郭子興的隊伍也趕了過來,心下大定,朗聲一笑道:「自無不可!」

    布諾一槊砸下,張翠山回槍相封,槍槊相交,二人手臂一陣酥麻,同時向後退了三四步。

    「這個傻大個可真是厲害,怕是只有大當家的才能鬥得過他!」程峰見布諾和張翠山硬拚一記不相伯仲,不由得一陣後怕。

    二人之前都是連鬥數場體力略減,但甫遇此等高手俱是精神一震,揮動兵刃再次鬥到一處。

    三十餘合之後不分上下,張翠山心下著急,用上了輪迴第二式,但見輪迴槍如矯龍出海挾著雷霆萬鈞之勢點向布諾,直殺得布諾只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心下暗道原來他方才沒用全力,難怪連察罕也在此人的手下吃了大虧。

    眼見張翠山就要取勝,一騎忽地從遠處奔了過來,布諾聽到馬蹄聲虛晃一招退出圈外,擺手道:「且慢!」

    「你待怎地?」張翠山打得正順,被他這麼一打岔,戰意已消。

    「布諾將軍,元帥的大軍已經到了五里之外,命將軍速速將這伙叛逆拿下,以揚我軍威!」此人正是脫脫派來的信使。

    「哈哈,張翠山、韓山童你們聽到了吧,我大元的主力已至,你們已無路可逃,速速來降,本將可免你們一死!」布諾的底氣頓時足了起來,出言相脅。

    「你們先撤,我來殿後,劉兄弟受了重傷不能耽誤,快走!」張翠山對程峰低語一聲,回頭對布諾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布諾以為張翠山腦子不正常。

    「我在笑你明知不是我的對手,還敢出言威脅,你信不信我能在大軍到來之前先把你斬殺?」

    「你的功夫雖然厲害,但想要殺我也沒那麼容易。」布諾雖然說得煞有其事,卻把大槊橫在胸前,生怕張翠山突起發難。

    「那就試試看!」張翠山朝程峰猛遞一個眼色,長槍一展,衝了上去。

    布諾方才一戰吃了點小虧,見張翠山衝上,抖手就將手裡的棗陽槊擲了過去,大槊奇重再加上他這一擲之力更是非同小可,張翠山閃身相避,布諾雙掌一錯,拍了過去。

    張翠山雖驚不亂,棄槍揮掌,出手就是十成功力的震山鐵掌,與布諾的飛龍掌力狠狠地撞於一處。

    「砰!」的一聲,二人同時悶哼一聲,踉嗆後退,硬拚一掌之後二人均覺對方功力不在自己之下,相互忌憚,一時之間竟是沒再出手。

    而程峰帶著黑水軍的隊伍越行越遠,張翠山輕笑一聲,撿起輪迴槍,翻身上馬趕了過去。

    「給我追!」布諾火頭頓起,上了汗血馬就要追敵!

    「你就給我留下吧!」張翠山從懷裡掏出了火銃,對著布諾就是一記。

    布諾早就聽察罕說過張翠山有一種神奇的暗器,一個激靈止住戰馬,同時身子也伏了下去。

    黑色的彈珠迅捷無倫地射了過去,正中馬頭,可憐那匹日行千里的汗血馬頭部轟然爆裂,一股氣流將騎乘的布諾給掀到了馬下,猝不及防之下布諾重重地仆倒在地,臉上、嘴裡沾滿了塵土。

    張翠山哈哈一笑,收回火銃,布諾武功高強取勝不易,要是被拖住等脫脫等人一到就會有大麻煩,這才賞了其一銃。

    布諾恨恨地吐出嘴裡的泥土,氣得哇哇大叫,卻也不敢再追,張翠山這一銃把他給嚇破了膽。

    過不多時張翠山就追上了程峰等人,程峰一見張翠山無恙心下大定,問道:「他們怎麼沒有追過來?」

    「我一銃爆了布諾的馬頭,把這貨給嚇住了。」張翠山自知勝之不武,連忙岔開話頭:「韃子的主力快到了,咱們先退回聊城府再說,特種營在後面多撒些鐵蒺藜,再挖些陷阱,給韃子的騎兵點苦頭吃吃。」

    一行千餘人馬俱是輕騎兵,沿路又設了不少障礙,迫得脫脫的大軍展不開手腳,半日之後就到了聊城府。

    而脫脫大軍不斷清路、填坑,一路上小心翼翼,行軍速度無比緩慢,直到第二日下午才趕到聊城,丘八一路勞作,士氣大減,脫脫無奈,只得在城外三十里外紮下大營。

    「張兄弟,黑水軍都到了麼?」望著黑壓壓不下三萬人馬的大軍,韓山童心生羨慕,雖然經過數場惡戰,但個個精神抖擻,毫無疲態,殊不知這對特種營的丘八來講只不過是訓練的一半科目罷了,離極限還差得遠呢。

    「雖然不算傾巢而出,但精銳差不多也都在此了。」張翠山也對黑水軍的狀態非常滿意。

    「韃子屯兵在城外三十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會攻城,這場仗該怎麼打,還請大當家的示下!」程峰進城將丘八安頓下之後也顧不得休息,向張翠山請示道。

    「城防上再加上一隊人手以防韃子夜裡攻城,明天軍師也該到了,看看他有什麼奇謀。」張翠山主要是以防禦為主,在謀略方面還是寄希望於將要到來的劉伯溫。

    「大哥,能再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劉福通醒來後已經到了聊城府,聽關能說是被張翠山救下,趕緊跑了過來。

    「兄弟,我聽說你這次作戰勇猛,機變百出,保得韓大哥和杜軍師逃了出來,真是三日不見,刮目相看啊!」張翠山欣慰地看著這個小胖子,軍旅生活,讓他成熟了不少。

    「哪裡?這還不是跟你學的嘛!」劉福通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憨憨地笑了。

    「你身上有傷,好好休息一陣,明天韃子怕是要大舉攻城,到時候待大哥好好地為你出一口氣。」看到劉福通的繃帶滲出鮮血,張翠山趕緊讓他下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唐文超帶著一萬步兵護著軍師劉伯溫就趕到了聊城,張翠山早在後城外等候多時,一把拉住劉伯溫的手,沉聲道:「伯溫吶,我可把你給盼來了。」

    劉伯溫點了點頭,給張翠山見了一禮這才開口道:「之前的事伯溫也略有所知,大當家數百里奔襲,打退韃子的先鋒,真是勇貫三軍,當世豪傑!」

    「我記得你一向不會拍馬屁的,莫不是濟寧府有什麼難處了?」劉伯溫自視清高,很少會說別人的好話,張翠山聽了受用無比,竟是破開荒地開起了玩笑。

    「濟寧倒是沒事,不過依屬下看聊城的形式不容樂觀,脫脫對明王志在必得,今天怕是要有一場惡戰!」

    「不急,我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飯菜,咱們邊吃邊聊。」張翠山見了劉伯溫心情大好,二人並肩進了城。

    永年大戰之後蒙古軍還有四萬五千餘人,損失不大,一隊蒙古軍推著笨重的投石機緩緩前行,脫脫面色沉重,皺著眉頭打馬前行。

    燕赤木臉上貼了一塊黑膠,醫者說這傷口不容易恢復,縱是傷癒只怕也會留下疤痕,老爺們多道疤本來也算不了什麼,可是張翠山那一把掌帶給他的卻是莫大的恥辱。

    他也不再跟脫脫插渾打趣,跟個悶葫蘆似地一言不發,低頭只顧趕路。

    三軍齊至,脫脫任命鄭恩為先鋒發起了進攻。

    張翠山和劉伯溫等人商議之後,萬餘大軍出了城,派出唐文超迎戰。

    唐文超自從跟了張翠山之後還是首次參加這種大戰,頓個人興奮無比,揮動虎頭雙鉤打馬上前,盯著鄭恩看個不停。

    鄭恩被他看得心裡發毛,怒道:「你瞅啥?」

    「我看你是個漢人吶,怎地跟了韃子混?該不是老爹死了之後隨老媽改嫁過去的吧?」唐文超的嘴損,拐著彎地罵人認賊作父。

    「小兒休逞口舌之利,看本將一槍挑了你!」鄭恩聞言大怒,亮銀槍一挺朝唐文超刺去。

    唐文超不慌不亂地抽出雙鉤架住亮銀槍,嘻皮笑臉地道:「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你著個什麼急呢也不報個名號上來就打?」

    「報你個頭!」鄭恩被激出了真火,抽出長槍,又刺了過去。

    唐文超閃身避開,揮舞著雙鉤開始還擊。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唐文超的兵器在戰場上並不佔優,可是他腦子活,和鄭恩鬥了三十餘合不分勝負之後,一催戰馬猛地加速,鄭恩不知是計,提馬追上,唐文超猛地一勒戰馬,二馬交錯之後,一鉤擋住亮銀槍,另一隻鉤迅雷不及掩耳地削在鄭恩的馬頭上。

    戰馬尚不及發出一聲哀鳴整個腦袋就掉在了地上,鄭恩大驚失色,一個縱身跳開,灰溜溜地敗回本陣。

    唐文超也不追趕,耀武揚威地在陣前喊了起來:「有哪個不開眼的還敢再來,爺爺保證不打死你,只不過要把馬頭砍了回去煲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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