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上官鵬 文 / 胡壹刀
「大帥,我已經檢查過了,周姑娘不在這裡,依屬下看她已然逃走或是力竭被擒,她應該還活著!」程峰的這番話固然是為了安慰張翠山,卻也是最為接近事實。
「程大哥說得對,兄弟此刻心亂如麻,我先去韃子的大營看看,你先讓兄弟們散了吧!」張翠山聽到這話之後略鬆了口氣,決定打探一下消息,帶著幾百號騎兵自然不方便。
「也好,我也陪你去一趟!」程峰對張翠山不放心。
「隨你。」張翠山無心再說什麼,身子一晃已是縱出十餘丈。
程峰迅速遣回隊伍,深吸了口氣,張翠山方寸已亂,竟是沒有想到伯顏擒了周若水之後只是為了逼他就範,自身卻是不會有危險,而張翠山關心則亂,還以為佳人已然無倖。
劉伯溫之所以讓程峰看好張翠山顯然是想到了這一點,卻搞得程峰一番忙活,天南派的輕身功法雖然不錯,但較之凌虛步卻又遜了三分,張翠山在前面發力狂奔,程峰也只得咬牙跟上。
二人這一路疾行,半個時辰不到聊城府就映入眼簾,城門緊閉,蒙古軍顯然是加強了城防,張翠山取了輪迴槍一個鷂子沖天就躍了,他已將輕身功法施展到了極致,城牆高達近十丈,他這一躍竟是超過了半數,用輪迴槍在牆身一點略作借力,竟是悄無聲息地上了城頭。
程峰正要如法炮製,哪知肩頭忽地一沉,竟是被人從後面摁住了肩膀,心下大駭。
他如今也是超一流巔峰、准宗師級的高手,但凡有人靠近自己兩丈之地不可能沒有察覺,可此人竟是能毫無徵兆地近身,若是心存歹意的話,哪怕是全力防禦之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不過身後之人似是並無惡意,程峰回頭一看,頓時又驚又喜,顫聲道:「師叔
張翠山對聊城府並不陌生,七拐八繞之後已是深入蒙古軍大營腹地,想著抓個丘八問路,過不多時還真有一支隊伍出現了,領頭的正是巴特和魯平。
這兩人帶了一隊人馬負責城防,張翠山悄無聲息地跟了過去,待得遠離大營之後忽地發難,一槍挑了十餘人才被發現。
巴特腦袋還算靈活,張翠山殺氣騰騰而來,掉頭就跑;魯平的反應就慢了半拍,傻乎乎地把狼牙棒舉起,朝著張翠山一指:「將此人拿下!」
幾名丘八揮刀拍馬衝了過去,盛怒之下的張翠山出手無情,輪迴槍所過之處無一活口,連殺數名丘八之後魯平這才驚覺不妙,正要撤退,張翠山已將輪迴槍狠狠地朝他擲了過去。
魯平大駭,慌忙挺狼牙棒去擋,可是哪裡能夠!輪迴槍挾著強大的衝力擊碎了魯平的護心鏡,餘勢不衰,又將他帶離馬背,倒飛出數丈之後被釘死在牆壁上。
張翠山抽出輪迴槍,冷聲問道:「被你們抓走的周姑娘在哪裡?」
十來名丘八眼見兩位將軍一死一逃,頓時驚慌失措,有幾個膽大的提刀再上,被張翠山一槍一個盡數戳死,餘者嚇破了膽,放下武器跪地求饒。
問出周若水被關的位置之後,張翠山飛身離去,這幾個丘八膽氣已失,殺不殺也無甚影響了。
循著丘八所言去了城南,張翠山藉著地勢的掩護衝到牢房,解決了幾個看守之後,正要衝進去,忽地背後一股殺氣襲來。
張翠山反應極快,連看也不看回手就是一槍,哪知竟是被人一把扣住槍頭,用力回奪,竟是收之不回,張翠山嚇了一跳,凝目望去,來人正是察罕。
察罕的槍術絕不在張翠山之下,論內力猶有過之,二人各執一頭同時發力,一時之間竟是相持不下。
布諾從後面悄無聲息地掩上,一掌拍出,張翠山正在全力和察罕相鬥,哪裡顧得過來,正中後背。
張翠山受此重擊,哇地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正噴在察罕的臉上,後者略一失神,張翠山趁勢奪回輪迴槍,他知道情勢危急,顧不得傷重,朝著布諾連捅一十八槍。
布諾沒能搶上先機,張翠山槍出如風、快若閃電,他連取出兵刃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唯有一退再退以避鋒芒。
察罕擎著飛龍槍與張翠山斗於一處,十餘合之後拿之不下,布諾也挺著大槊上來相助,這二人任是一人的功夫都不亞於張翠山,後者受了布諾的一掌之後更是不濟,一個不慎胸口被察罕印了一掌,又是一口老血狂噴而出,倒跌了出去。
張翠山咬牙掙扎著站起身,依然是不屈不撓,正要與二人再鬥,忽地一聲輕歎從身後響起。
察罕正要再度出招,哪知甫一跟來人照面,「哇嗚」一聲尖叫身形急退,飛龍槍橫在胸前,擺出戒備之勢。
這是一個中年人,粗布衣衫,一頭短髮,濃密的鬍鬚根根倒豎,眼中時有精光閃爍,帶著一股淡淡的凌厲霸氣。
「大帥,你受傷了?」張翠山一時懵了,身處敵軍大營,他又不知這中年人的來路,不過中年人身後閃現出程峰之後,他這才放下心來。
「我沒事,這位是?」張翠山手拄輪迴槍勉強穩住身形問程峰。
「這就是我師叔,天南派掌門上官鵬!」程峰說這話的時候透著一股自豪。
「張翠山見過前輩!」張翠山身子略躬,行了一禮。他對上官鵬並不陌生,二人雖是初見,但聞名卻是已久了。
「兄弟,五年之後,代我與上官鵬一戰,拜託了」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一般,朱向天的聲音又在張翠山的耳際劃過。
「小兄弟不必多禮,你的槍法使得可真俊,倒是讓老夫想起了當年的一位故人。」上官鵬的聲音中竟是有著一種感慨。
張翠山的輪迴第一式是朱向天指點而修成,自然有著朱向天的影子,上官鵬與其有著十餘年的交情,又豈會看不出來。
「前輩,我有個同伴被他們捉了去,此行也是為了救人而來,晚輩受了傷,此事卻是要請你相助了。」張翠山也不矯情,既然是程峰的師叔,那就得幫忙。
「沒問題!這事包在我身上!」上官鵬極是豪爽,回頭對察罕二人道:「說!張兄弟的同伴被你們關在哪裡?」
察罕雖是一向心高氣傲,自負同輩之中無人能及,但在看到上官鵬的這一刻,他的背上還是滲出了冷汗,當年他可是被這個天南派的高手給打怕了,一看到好像人心下就打怵。
「上官鵬,別以為我們兄弟會怕了你,這裡可是我蒙古軍的大營所在!」察罕早年在上官鵬手裡吃過不少苦頭,此時不禁有些色厲內荏,嘴裡說著不怕,卻是採了守勢,只要一個不對勁立馬就跑。
「那就不妨試試!你們兩個莫不是還想攔住老夫不成?」上官鵬氣勢威猛,聲若洪雷,震得察罕、布諾二人耳膜生疼,偏偏又不敢先行出手。
「那老夫倒要看看你們這幾年有什麼長進!」上官鵬見二人不動,按捺不住搶先出手。
他一掌拍出,掌力竟是將身周丈餘之地籠罩住了,察罕二人雖然勇武,但僅憑這股強勁的掌風就知道不是對手,慌忙閃避,一時之間竟是被上官鵬追著打。
張翠山看得真切,程峰雖然與上官鵬的功夫如出一轍,卻是少了幾分一往無前的威猛氣勢,同樣的功夫由程峰來使勉強能斗平其中一人,而在上官鵬的手裡卻是打得二人如同喪家之犬,狼狽逃竄。
上官鵬出手越來越快,二人更見吃力,布諾靈機一動躲到戰馬後面,那匹千里馬哪裡知道上官鵬的厲害,眼見鐵掌拍來伸嘴就咬,上官鵬當然不會客氣,回了一記鐵掌,馬頭登時被拍成豆腐腦。
二人越戰越是不濟,上官鵬忽地棄掌出腿,將二人踢了出去。
「上官鵬實力強橫,你二人若是能再多堅持片刻,縱是突破宗師之境也不在話下,真是可惜了。」伯顏攸忽而至,出手將二人接住,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二人。
這些年二人的修為突飛猛進,但想要和宗師級的高手放對,還是差了不少。
尤其是察罕與布諾早年與上官鵬交手不下數場,但每每都被其輕易擊敗,心下早就有了陰影,膽氣已盡被上官鵬所奪,又哪裡還敢再鬥。
「噢
伯顏也在軍中,難怪你們兩個小子敢跟我對峙,原來還是這麼沒長進!」察罕和布諾如今已是蒙古軍中有數的上將,可在上官鵬的眼裡,還是兩個不成器的丘八。
「上官鵬,恭喜你進入宗師之境啊!」伯顏與上官鵬十年前雖然也曾數次交戰,也算是舊識。
「伯顏,咱們也有快十年不見了。」上官鵬的聲音裡透著一股荒涼之意。
「你很不錯,當年的朱小子哪裡去了?」伯顏記得二人都是後起之秀,不相上下。
上官鵬聞言一愣,朱向天自從當年較技落敗留下一個五年之約後就音訊全無,他並不知情。
「朱大哥已經不在了。」張翠山的聲音有些低沉,緊接著又道:「不過,作為他的傳人,我會不斷製造驚喜給你的。」
伯顏聽了這話也不怒,呵呵笑著說:「難怪我看著你就覺得眼熟,原來跟當年的朱小子一樣撅,鐵了心的跟本王作對。」
「當年一直被你壓著,哪怕是和朱兄弟聯手也遠遠不及,今天終於可以領教一下了。」上官鵬得知和朱向天已是陰陽兩隔,心下一陣黯然,二人當年並肩作戰的情景歷歷在目,遂出言向伯顏挑戰。
「怎麼,你今日到此難不成也是加入了黑水軍?」伯顏與上官鵬十年不見,自是猜不透其來意。
「我這位小兄弟的同伴被你所擒,放人吧!」上官鵬當年遠不是伯顏之敵,縱是和朱向天聯手也是敗多勝少,爾今步入宗師之境,信心大增,已是不懼伯顏。
「我要是不交呢?」伯顏雖知上官鵬步入宗師之境,但這裡是他的地盤,自是無懼。
「若是不交人的話,那咱們不妨先算算舊帳!」上官鵬一聽這話臉一板,挽回袖子就準備開干。
「小子狂妄!」伯顏怒了。
上官鵬知道這個老軍頭是生平僅遇的強敵,精氣神已是提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剛猛到了極至的一掌忽地拍了下去。
「老夫所見掌力剛猛者,以你為第一!」伯顏自是不會與其相抗,一個閃身避了過去,同時出言讚了一句。
「程大哥,你說上官前輩能鬥得過伯顏麼?」張翠山心裡沒譜。
雖然他一出手就把察罕和布諾打得狼狽不堪,可是伯顏亦是有著一挑六大勝的戰績,這二虎相爭,誰能勝出呢?
程峰搖了搖頭,他與伯顏交手不到三合就落敗,自是知道這等高手的厲害,再一看兩位宗師級的頂級高手較量,頓時生出一種高山仰止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