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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金戈鐵馬軍中漢 第二百六十九章 巴魯找茬 文 / 胡壹刀

    察罕和張翠山各有自己的支持者,但是這些支持者的行動卻是各有不同。

    安蕾只是央求伯顏指點一下張翠山的功夫,雖然略有作弊的嫌疑卻也是人之常情;而察罕的鐵桿巴魯就有些走極端了。

    「大帥有傷在身,三天的功夫怎麼能夠恢復?不若和那安魯另約日子再戰?」巴魯擔心察罕的傷勢,為其鳴不平。

    「本帥已經服下了王爺所賜的千年人參,不妨事,三日之後我要讓安魯好看!」察罕坦言沒把張翠山放在眼裡,比槍?除了忠勇王爺之外,放眼當世還有誰是他的抗手?

    「那末將就在此恭祝大帥旗開得勝!」巴魯知道察罕要練功以備兩天後的大戰,躬身退下。

    察罕雖然說得自信滿滿,這個鐵桿支持者卻是有著自己的主意,張翠山與他有殺兄之仇,雖然巴特不是直接死在張翠山的手裡,可是被黑水軍中人所殺卻是個不爭的事實,如今朝廷沒有征伐黑水軍的戰令,他也不敢私自動手,只得把這筆賬安在昔日的黑水軍頭子身上。

    巴魯的性格不像他哥巴特那般小心謹慎,反而更像魯平,是個莽漢子,認定的事八頭牛也拉不回來,當下打定主意卻找張翠山,在他看來,與主子察罕為敵就是與他巴魯對著幹,為了給察罕消除威脅,他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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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魯身為飛鷹鐵騎的副統領,察罕如今閉關未出,自然要擔負起新河城的巡防事務,每日裡在大營各處巡視,只是如今丘八們都在期待著察罕和張翠山大戰,評頭論足不止。

    「安魯將軍不過一文官罷了,雖然也有幾分功夫,可是哪裡及得上察罕將軍十年兵戎、運籌帷幄?就算是比槍也是察罕將軍厲害!「一個虎彪大漢不用說,這肯定是飛鷹鐵騎的丘八。

    「切!你這算什麼話?察罕將軍厲害不假,可是前幾日不還是被農民軍打得重傷,只能退回城中死守,可是安魯將軍一到,以一敵五,大敗各種首領,嚇得他們倉遑撤軍,這才保得新河城平安,依我看啊除了軍神忠勇王之外,誰也不是咱們安魯將軍的對手!「說這話的是後來跟著張翠山等人來的援軍。

    他除了將張翠山的英勇事跡說出來更令人感到心服,末了還把伯顏排在張翠山的前頭。

    「一派胡言,你給老子閉嘴!」巴魯聽到有人誇張翠山頓時怒不可遏,幾步趕過去推搡了那丘八一把。

    「哎呀,打人了,飛鷹鐵騎的人打人了!」既然兩員主將不和,那麼底下的人自然也分成了兩路,那丘八認得巴魯,卻又不服於他,只是被輕輕一推,卻順勢躺在地上,嘴裡大聲喊著,整個人卻賴在地上不起來。

    「巴魯,你欺我軍中無人麼?」安泰亦是二路軍的副將,和巴魯的地位相若,一見手下被欺,自然是要為其出頭。

    「安泰,管好你的人,別沒事胡編亂造,安魯何德何能,豈配跟我家大帥相提並論?」

    「胡扯!連義父都說過三哥和大哥的本事不相上下,你算老幾?」安泰也是個爆脾氣,容不得巴魯侮辱張翠山。

    「我就說了又怎麼樣?「巴魯自恃軍中近七成的兵力在自己手裡,權勢自然要大過安泰,後者雖然是察罕的義弟,可是明顯跟張翠山走得近,恨烏及屋之下,絲毫不給安泰面子。

    「怎麼樣?老子揍你!」安泰面紅耳赤,挽起袖子就要動手。

    「誰怕誰!」巴魯唯恐天下不亂,又罵了幾句髒話,在他的口裡張翠山似乎成了人見人打的過街老鼠。

    二人愈吵愈烈,乾脆升級動起手來。

    安泰手裡的大鐵一頓,激起一陣塵土,槍尖上抖出幾朵槍花,朝著巴魯分心便刺。

    「就這點功夫還敢上戰場,我看你還是回家抱孩子去吧!「巴魯一聲冷笑,從背後抽出一支鐵戟狠狠一砸,破解了這一招。

    「你給我閉嘴!「安泰第一次出戰就被郭子興一槍給傷了後背,戰事還未結束就被迫退回大營之中養傷,此事一直耿耿於懷,被巴魯這麼一提,恨得鋼牙咬得格格直響,四十斤的大鐵槍更是舞得虎虎風聲,攻勢更急。

    「噢,還記得上回你和安魯在大都城遇刺,對手不過幾個刺客罷了,幾支弩箭就差點要了你的命,要不是安魯及時出手相救,怕是你這會兒都埋到土裡了吧?「巴魯有意激怒安泰,把陳年舊事都給說了出來。

    哪壺不開揭哪壺,安泰只覺胸前一陣氣悶,肺都要氣炸了,一口老血再也憋不住,當場噴了出來,巴魯早就防備,閃身避開。

    「怎麼?說不過我就玩暗器呀?來,爺不怕!「巴魯只以一戟應敵,就和安泰斗了個不相上下,論起真實功夫竟是還在普通的一流戰將之上。

    「我跟你拼了!「安泰使出全力,連攻數槍,趁著巴魯防守之際,忽地中宮長進,狠狠地朝巴魯的胸口刺了過去,他要殺了這個烏鴉嘴。

    「來得好!「巴魯似是對此早有提防,不避不讓,反手抽出另一隻左手戟,盪開長槍,右手的大戟同時攻出,狠狠地朝安泰的大腿上刺去,安泰畢竟是察罕的義弟,他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殺人。

    安泰招式已經用老,此時身子的慣性還是朝著沖俯著,這樣就等於將自己朝巴魯的大戟上送過去了。

    「住手!「眼看大戟就要刺到安泰的腿上,一隻孔武有力的手掌忽地襲至,穩穩地捏在巴魯的右手大戟上,任憑巴魯全力回奪,卻是絲毫撼之不得。

    正是張翠山到了,他在靜室中參悟了大半日飛龍槍法,可是對創出下一式槍法卻是毫無頭緒,卻聽得外面一陣躁亂,隱約還聽到一陣兵刃交擊之聲,眉頭一皺,飛掠而至,救下安泰。

    「怎麼回事?「既然安泰無事,張翠山也就鬆開了巴魯的大戟,後者的臉上憋得青筋暴起,卻是奈何不得張翠山半分,這才醒悟過來此人確實實力不凡,當得察罕將軍的強勁對手。

    「大哥,這小子地端誹謗於你,小弟看不過去想教訓他一頓,誰知「安泰被巴魯搞得氣憤難平,憑自己的實力又出不了這口氣,這才告起了狀。

    「巴魯將軍,你本是察罕大帥的部將,按說不歸本帥管,請回吧!「張翠山不想和察罕再起爭執,要是教訓了這個巴魯,難免有傷二人的面子。

    「怎麼?安魯將軍的手下功夫不及,莫不是怕了末將不成?「巴魯存心鬧事,自然不給張翠山面子。

    「軍中禁止私鬥,不過本帥今天給你個面子,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農民軍剛退,新河城還是處於戒嚴階段,張翠山也不想把事搞大。

    「哼!安魯將軍確實夠威風,不過你的手下就差那麼一點了。「巴魯對張翠山本就敵視,哪裡肯聽他的話回去,站在原地對安泰冷嘲熱諷起來。

    「誰說我敵不過你,剛才只是大意了,咱們再來打過!「安泰說著挺槍就要再鬥。

    「我義弟尚年幼,今年不過十八歲,血氣未定,功夫不及將軍也算不了什麼。「張翠山見安泰怒氣難平,一把將其拉住,出言安慰。

    「也罷,看在你年幼無知,本將也懶得跟你計較,二路軍儘是一些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哈「巴魯大放厥次,狂妄無比。

    「將軍這話卻是不對了,二路軍雖然大多並未上過戰場,卻也不能證明他們不能打,如果將軍不介意的話,本帥倒是可以陪你玩幾手!「張翠山臉頓時寒了下來,不過他的身份與巴魯天差地遠,自然也沒必要跟這個莽漢一般見識,話說得凌厲,卻是並未動氣。

    「本將功夫不濟,遠不是我家大帥之敵,卻也知安魯將軍的厲害,新河城外以一敵五,赤手接槍接矛,這個咱可做不來,不過還是想請教一下!「巴魯的真實目標正是張翠山,聞聽這話心下大喜,雙戟一揚,就要出手。

    平日裡他和察罕也曾動過幾次招,可是每當察罕全力出手,連十合都堅持不下來,這次出言邀戰張翠山,也存了一試其功夫的念頭。

    「出手吧!」張翠山雙手背負,根本不用兵刃,這一舉動顯然是激怒了巴魯,心道察罕大帥也不敢空手接我的雙戟,你張翠山算什麼東西?提戟便刺。

    眼見大戟攻到眼前,張翠山攸出一指,將左手戟盪開,使的正是方才槍譜之中學來的飛龍指法。

    巴魯一招無功,又撥出右手戟,這隻大戟比左戟重了二十餘斤,配上他的一身巨力,聲勢更大,這一回是朝著張翠山的腦門拍了下去。

    張翠山呵呵一笑,依然是原地不動,屏指成槍直取戟尖,他的般若功早就練到了極為高深的境界,除了頂級的神兵利刃之外,誰也不懼。

    一陣金鐵交擊之聲響起,張翠山穩立當場,巴魯卻連退數步,不過他也是凶悍,雙戟一揚,再次攻出,張翠山一聲長嘯,左指右掌迎了上去,以攻對攻,和巴魯鬥了個難分難解。

    巴魯自知功夫遠不及張翠山,本想著以命換傷,給張翠山製造點麻煩,等到和察罕決鬥的時候發揮不出全部的實力就成,哪知這一交上了手才發現,這個傢伙厲害得令人髮指,以指代槍能抵得自己的大戟還不算什麼,最厲害的是他此時用的正是伯顏所創的飛龍槍法,沒聽說他還會這套功夫啊!

    張翠山也是拿巴魯練練手,待得將一百零八路飛龍槍法打了一遍之後,再使第二次時已是熟極而流,不禁心情大暢,愈戰愈勇。

    巴魯卻是越戰心下越苦,人家用剛學的半吊子槍法就能達到如此之境,這場架還怎麼打?一咬牙,拼了!

    想到這裡,巴魯對張翠山攻過來的一記槍指視而不見,一對大鐵戟左右開弓,朝著張翠山的腦門無情劈去,如果這招使將出來,就算是被張翠山一指戳穿胸膛,百十斤的大戟也能在張翠山的腦門上開兩個口子。

    「一場普通的切磋罷了,將軍何必如此拚命?「張翠山一聲長歎,指尖在巴魯的胸前輕輕一指,隨後腳下一晃,收招而退,竟是在間不容髮之際避開巴魯的雙戟絕殺一擊。

    巴魯出招之際身上散發出一陣悲壯之意,可是他跟張翠山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以命換傷也做不到,長歎一聲:「安魯元帥神勇,末將不及!」

    他本來一直有意稱呼張翠山是安魯將軍,此時蒙張翠山手下留情,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打下去了。

    「巴魯將軍請吧!「張翠山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毫不動怒,還陪他打了幾百合,臊了他一個大紅臉,以命換傷的目標沒有達成,沮喪地回歸本部。

    「三哥,你怎麼不狠狠揍他一頓給兄弟出氣?「安泰見張翠山就這麼放了巴魯,覺得不過癮、

    張翠山冷聲道:「軍中比武切磋雖屬尋常,卻是嚴禁私鬥,我一槍挑了他不難,須知大哥的顏面不好看,到時候兩路軍馬離心離德,有勁不再往一處使,一旦有戰事爆發,軍心非大亂不可!」

    其實他心下還有另一個疑問:此事是巴魯任性所為,還是察罕唆使?在沒有得到確切情報之前,只得以軍紀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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