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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1保不住了 文 / 闌珊行

    在正殿露過面後宋微君就離開了,獨自在假山群中找了個地方躺著曬太陽。

    聽說這次跟隨北戎肅王一起來的是他很不樂意見的那個人,晉王大婚他必定也跟來了,如無必要他不想見他,是以一個人跑到這裡。

    秋後的陽光明媚燦爛,金色光輝照的人暖洋洋的,他又忍不住想睡覺了,但現在不是時候。

    為了讓意識保持清明,他睜開眼與天空熾烈的艷陽一眨不眨的對視,眼睛灼痛酸澀的想要流淚,太過溫暖,也會傷人的呀窠。

    耳邊傳來不急不緩的腳步聲,鞋底踏進枯草落葉中發出沙沙的聲音,可見對方並未刻意隱藏,然而他還是繃緊了身體,他隱約能猜到來人是誰。

    腳步聲在他所躺的假山下停住,男子一身黑衣,身形高大,容貌俊美卻不粗獷,鳳眸凜凜威儀,墨發用金屬髮箍扣住,負手站在那裡,有著不容侵犯的威嚴與鐵血,如一桿煞氣凜然的烏木長槍。

    前段時間北戎大皇子意圖逼宮篡位,二十萬大軍從邊境調往帝都黎城的時候便是被此人以半數兵力成功攔截,而已經秘密調到黎城的軍隊與大皇子本人,則被一直清閒無為的北戎王幼弟肅王鎮.壓,兩人聯手以雷霆之速平定了一場叛亂,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現在他已經是北戎第一大將光耀大將軍。

    「微君。」黑衣男子清冽的聲音叫出這個名字,冷酷肅然的眸中泛出一絲笑意。

    宋微君一隻手覆在眼睛上,沒有回應。

    「我知道你在上面。」男子輕笑:「小時候你便常常如此,一個人偷偷躲到一個地方,讓人一通好找。」

    「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跟我一起追憶往昔?」宋微君出聲,語氣中有著濃濃的嘲諷。

    「不可以嗎?」男子仰著頭,陽光為他古銅色的皮膚鍍上一層淺淡的金光。

    宋微君坐起身,臉色是與黑衣男子截然相反的病態蒼白,居高臨下看著他,唇角掛著冰冷譏諷的笑:「原來光耀大將軍竟是這般喜歡揭人瘡疤的秉性,真讓人大開眼界啊。」

    「你在嫉妒我。」光耀大將軍盯著他看了片刻,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嫉妒你?」宋微君不屑的嗤笑一聲,復又躺回石頭上,百無聊賴的說道:「滾吧,我還不想把北戎第一武將打的鼻青臉腫不成人樣。」

    「你從不給我回信,我只是想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光耀大將軍聲音低緩沉魅,有著成熟男子的穩重與溫柔。

    宋微君再次坐起身,神情已恢復平靜,冷淡道:「過的好不好?你一定要這麼嘲諷我嗎?關於皇陵寶藏,我們另找時間再談,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嗎?」

    這個男人的存在時刻提醒著他,他只是一個被推在風口浪尖的替代品而已,這樣的身份,讓驕傲的他怎麼能容忍,武王?對於別人來說尊貴風光的爵位,帶給他的只有束縛與屈辱。

    知道他不想見到自己,光耀大將軍無奈輕歎一聲,點頭道:「好吧,找個時間我們好好聊聊,你……」

    接下來的話在他嘲諷的目光下再也說不出,無往不利的光耀大將軍有些狼狽的移開對視的目光,不可否認,他會來梁國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為了皇陵之事,也有肅王的命令,想見他,只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一點罷了。

    宋微君正要重新躺下,卻聽破空聲傳來,青衣身影被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宋天玄攔住,見到是慕含喬,兩人一齊走了過來。

    「王爺,王妃出事了。」慕含喬的聲音即使說著再焦急的話,依舊冷冷淡淡沒有起伏。

    宋微君半躺的身體猛然挺直,劍眉皺起,沉聲道:「說清楚。」

    慕含喬一直在暗處跟著秦悠,雖然沒聽清秦悠與秦嫣的對話,但從兩人的神態舉止能猜出幾分,當下把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包括最後秦嫣設計不成反被秦悠利用的事實。

    知道秦悠暫時沒什麼事,宋微君鬆了口氣。

    賢王妃出了事,必然會驚動前院中的男人們,他這個武王也不好缺席,打發了慕含喬先回去,他起身躍下假山,帶著宋天玄消失在假山群中,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留給牢牢盯著他的光耀大將軍一個。

    望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光耀大將軍挑了挑英武的眉,武王大婚的消息他也聽說了,不知王妃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他似乎很在意呢。

    此時晉王府的後院已經亂成了一團,先是廣寧郡王家的小女兒不慎落水,接著兩個王妃先後落水,其中一個懷有身孕,另一個則身份尊貴的僅次於太后與皇后,真真是天大的禍患啊。

    離湖泊最近的碧水閣成了比新房更熱鬧的存在,包括玉太妃所在的所有女眷全都聚集在此,廳堂中擠滿了人,焦急的等待著太醫的診斷結果。

    晉王府也有大夫,但到底不如太醫讓人放心,今日來的客人多是身份尊貴的,就怕出個什麼意外,因此早先便從宮裡借來兩個太醫坐鎮,沒想到真用上了。

    廣寧郡王家的小女兒營救不及時,到現在還昏迷著,人事不知。

    賢王妃身體嬌弱,也還處在昏迷中,又是驚嚇又是嗆水的,抱過來的時候下.身的裙間隱有血跡,情況很是不妙。

    武王妃的情況是最好的,就是有些脫力,還受了寒,需要好好休息。

    秦悠被安排在西偏殿休息,晉王府的大夫剛被送走,診斷的結果與明惠一樣,需要保暖和休息,玉太妃領著一眾女眷進來慰問了兩句,見她臉色蒼白懨懨的躺在床上,說了兩句讓她好生休息之類

    的話便都出去了。

    殿內只剩花夏和凌笑白還沒走,明惠端來一碗薑糖水,試過毒之後端到秦悠面前:「王妃,喝點薑糖水暖暖身子吧,也好出出汗,省得著涼。」

    很多人不喜歡生薑的味道,秦悠恰恰相反,聞言撐身坐起,細心的凌笑白忙拿過一個軟枕墊在她背後。

    見周圍沒有外人,花夏便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和你那才女二姐姐一起走的嗎?怎麼又碰上賢王妃了?她落水跟你沒關係吧?」

    誰都曉得那個孩子的重要性,這個時候誰也不想跟這事扯上關係。

    秦悠捧著碗慢慢喝著熱氣騰騰的薑糖水,對擔憂的二人搖了搖頭:「我跟秦嫣一路走在湖邊,正遇上偷閒賞景的賢王妃,秦嫣跟葉雲音關係不和你們應該知道吧,她想趁機陷害我,結果弄巧成拙,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把賢王妃推到湖裡了。」

    高門大院多得是這種陰私事,花夏與凌笑白一聽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一石二鳥啊。」花夏瞅了瞅秦悠:「還是兩隻不得了的金貴鳥,不過我怎麼聽著那個弄巧成拙沒那麼簡單呢?」

    「……」

    秦悠差點被薑糖水嗆到,金貴鳥,她還不如說貴人鳥呢,呸呸呸,她才是鳥,她全家都是鳥!

    等喝完了薑糖水花夏二人就出去了,囑咐她好好睡一覺,外面有什麼事有她們照看著。

    秦悠知道她們說的是萬一賢王妃的孩子沒能保住,怕賢王會發飆遷怒到她身上,遂感激的笑了笑。

    「慕含光!」二人離開後秦悠沒有立即躺下,目光在光潔的房梁掃了一圈,沒有感受到慕含光與慕含喬的氣息,想來是在殿外,不知能不能聽到。

    明錦明惠卻是慕名奇妙,王爺派了暗衛她們倒是知道,只是沒見過,哪裡會知道這是暗衛的名字,二人只是武王府培養出來的丫鬟,根本接觸不到核心的事情,因此也並不清楚這個名字代表的可怕含義。

    正要詢問,就聽見窗子一聲輕響,青色人影伴隨蕭瑟秋風一齊飄了進來:「王妃。」

    甫一進來慕含光就給了秦悠一個大大的笑臉,比外面的陽光還要明媚,卻把明錦明惠嚇了一跳,不過看到王妃並無異色之後才沒出聲。

    「在殿外你都聽得到?」秦悠抽了抽鼻子笑問,愛笑的人總能輕易讓接觸他的人放鬆心情。

    慕含光驕傲的揚起下巴:「當然,只要是王妃的呼喚,再遠我都聽得到。」

    明錦明惠鄙視的瞪著他,馬屁拍的也太明顯了吧。

    秦悠笑了笑,想到正事又斂起神色問道:「方纔在湖邊的事你都看到了吧?」

    慕含光點點頭:「王妃放心,即使秦二小姐想誣陷您暗中推她也不能,我和含喬已經給您找好了證人,他的話,沒人會懷疑。」

    「這麼有份量?這個證人總不能是趙鹹銘吧,可是趙鹹銘今天沒有來,而且男子似乎並不能隨意出入女眷居住的後院。」秦悠好奇的想著,要說權威到無人敢質疑,排在第一位的便是九五之尊的帝王。

    慕含光聳拉下腦袋;「王妃這麼說好像我跟含喬是跑進後院偷看小媳婦的色.狼似的……」

    「呵呵,你想多了,我沒有那個意思。」秦悠再次吸了吸有點難受的鼻子,心中對兩個暗衛的自覺頗為滿意。

    不用她吩咐便能明白她心中所想,提前給她找好了證人,想來剛才他躲在外面,應是為了避免看到一些不該看的,她進來後可是換過衣服的。

    「其實以後遇上這種事王妃不用出手,有我和含喬解決就行了,我們兩個的存在,就是為了能給您掃除一切障礙,您千萬不要跟我們客氣。」慕含光揮揮手,豪情萬丈的說。

    秦悠看的好笑,點頭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可要藏好了,省得被人當成偷窺的色.狼抓起來。」

    慕含光得意洋洋的一笑:「那些個沒用的暗衛想要發現我們還早得很,王妃要對我們有信心呀,也要好好休息,生了病王爺會心疼的,哈,我先走了。」

    說完一閃身又飄出去了,卻沒有意識到這話等於變相的承認了他們就是來偷.窺的色.狼。

    明錦明惠被慕含光的開朗熱情驚得目瞪口呆,暗衛不是應該陰沉可怕,暗搓搓的藏在角落裡裝不存在的嗎?這慕含光也太特立獨行了吧。

    前院正與人談笑風生的賢王一聽說自己的王妃出事了,立即匆匆趕來了,這是他的第一個子嗣,他怎能不上心。

    作為男主人的晉王也被驚動了,事情太過嚴重,他不得不撇下賓客親自過來查看一番,與他一同過來的還有幾位王爺,至於這幾人安的什麼心就只有他們清楚了。

    碧水閣的正廳內,不相干的人都被請出去了,只留下玉太妃、幾位王妃以及皇室中頗有份量的幾位宗親,當然也少不了前來觀禮的丞相夫人、大夫人和罪魁禍首的秦嫣。

    三人只有上了年紀的丞相夫人坐在最末端的位置,秦嫣垂頭跪在地上,大夫人杜氏跟著跪在女兒身邊,抽噎個不停。

    「閉嘴!別哭了!秦二小姐,你自己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為何要把賢王妃推到湖裡?」玉太妃被杜氏的抽噎聲哭的心煩意亂,一巴掌拍在扶手上冷喝一聲。

    自家兒子成親新婦不給面子也就罷了,還有這麼多小人跳出來攪局,玉太妃簡直氣炸了肺,若是鬧出人命,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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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杜氏嚇得連忙閉嘴不敢再出聲,秦嫣倒是沒哭,一直暗暗想著該如何將事情推到秦悠頭上,聽到玉太妃問話,正要回答,門外傳來下人的通傳聲。

    賢王晉王以及其他幾位王爺同時趕到了,還有慢了幾步的武王宋微君。

    趙咸寧向來儒的臉上此時陰雲密佈,匆忙邁進殿內,對上首的玉太妃躬身一揖:「咸寧見過玉太妃,兒臣聽聞王妃出事了,不知兒臣的王妃現在何處?情況如何了?」

    晉王等人也紛紛上前見禮,玉太妃沒顧得上讓他們免禮,歎了口氣對趙咸寧道:「就在東偏殿,太醫還在裡面為賢王妃診治,哀家等人不好去打擾,結果如何尚未可知。」

    趙咸寧點頭拜謝之後往東偏殿走去,在門口與一個驚慌失措的小丫頭撞在一起,這丫頭是賢王府的人,一看到自家王爺頓時眼淚落下來,哀戚道:「王爺,您快去看看王妃吧,太醫說這個子嗣恐怕要保不住了……」

    正廳裡的人全都大驚失色,趙咸寧一把揮開擋路的丫頭,推開門就要進去。

    房間內傳來痛苦壓抑的低吟,太醫正在床邊為葉雲音施針,賢王妃一眾下人緊張的在旁邊伺候著,臉上都是絕望悲慼之色。

    「音兒。」趙咸寧焦急的低喚一聲,走到床邊,想靠近卻又怕打擾太醫救人:「太醫,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這個時候太醫不敢再分心給賢王行禮,轉著手下的銀針仔細觀察著賢王妃的情況,口中道:「回王爺,孕期前三個月本來就易小產,王妃受了驚嚇,加之嗆水昏厥,子嗣恐怕……」

    說著,就見一直閉著眼睛的葉雲音忽然睜大了眼睛,臉上剎那血色褪盡,雙手捂著腹部痛苦的驚叫一聲,空氣中淡淡飄蕩的血腥味明顯加重了許多。

    「天、天啊,好多血……」一個近前伺候的嬤嬤失聲低呼。

    「快去準備乾淨的清水,無關的人請先暫時出去……」太醫臉色凝重的下達著一條條指示,最後看向趙鹹銘道:「王爺,血腥太重,您也先出去吧。」

    趙咸寧搖頭,走上前雙手攬住葉雲音因疼痛而顫抖蜷縮的身體,含著滿腔沉痛輕輕安撫,小聲的在她耳邊說著安慰的話。

    丫鬟嬤嬤開始忙碌起來,眾人不好堵在門口,重新退回正廳,一時間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夫人……」

    「祖母……」

    驚呼聲再次響起,丞相夫人沒能經受住這一連串的變故打擊,終於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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