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8.126特異功能 文 / 闌珊行
釣具是宋微君以前放在這裡的,心煩想要安靜的時候就來這裡坐一坐,釣魚不過是為自己找點事做,小池塘裡有沒有魚他還真不知道,反正那麼多次他都沒釣上來過,沒想到今晚坐了這一會兒魚兒就上鉤了。
樹後的秦悠半響沒動靜,他只好重新把沒有魚餌的魚鉤甩進池塘裡——不要問他沒有魚餌怎麼把魚釣上來的,天知道那條傻魚半夜三更不睡覺出來瞎溜躂個啥——然後把魚竿用石頭支起來,繼續等不睡覺的傻魚上鉤…燔…
藉著夜明珠的光,他直接用內力震斷了魚兒的生機,並且很好心的等那可憐的小傢伙死透了才磨刀霍霍,刮魚鱗開膛破肚洗涮乾淨一氣呵成,那雙看起來如美玉一般纖秀瑩白的雙手做起這些來竟十分熟練。
秦悠懶得理他,雖然知道在他眼皮底下逃出去的希望幾乎為零,但如果不試一試就放棄那就不是她了。
可就在她準備藉著樹幹的遮擋爬上牆頭的時候,身後傳來毫不掩飾的沙沙腳步聲,時緊時慢。
秦悠一回頭,就見宋微君正以不規則的曲線往這邊移動中,彎腰低著頭,東瞅瞅,西看看,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窠。
靠,他絕對是故意的。
反正已經被發現了,秦悠不再遮掩,提氣躍上牆頭,可還沒站穩,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擋了一下,衝勁太猛,巨大的反彈力使她來不及抓住任何東西,倒仰著重新跌回牆內。
武王府高牆大院,這一下要真摔在地上,絕對夠她喝一壺的。
下落的過程中她還在納悶,牆頭明明什麼都沒有,她到底撞上什麼東西了?難不成是鬼打牆?
半空中調整身形就要來個拉風帥氣的落地方式,結果翻到一半準確的落入一個人的懷裡,那雙手臂穩穩托住她,並附贈了一句讓她想吃人的話——
「想不到悠悠投懷送抱的方式這麼特別,不過下次可不可以挑個稍微矮一點的地方?砸死本王可就弄巧成拙……」
握!了!棵!草!
不等他把話說完秦悠一拳砸向那張笑意盈盈的俊臉上。
本來已經做好了身體被扔出去的準備,誰知他竟然硬拚著生生挨了她一拳也沒放手。
秦悠愣愣的看著那兩道鮮艷的鼻血就這麼歡快的奔了出來,越過性感粉潤的唇,沿著線條優美的下顎,一滴一滴落在她胸前……
秦悠連忙跳下來,嫌棄的扯著衣服氣急敗壞道:「宋微君,你是故意的吧,太陰險了,你以為弄髒了小爺的衣服小爺就逃不掉了嗎?」
弄髒衣服跟逃不逃得掉有什麼關係?宋微君心中失笑,卻幽幽歎了口氣,神情沮喪:「抱一抱自己的媳婦都要挨揍,天下還有比我更倒霉的男人麼?」
「去,你媳婦一個在明心苑一個在沁心閣,愛抱哪個抱哪個,別在小爺面前唧唧歪歪!」秦悠怒目而視。
眼見她甩手就要走,宋微君連忙道:「好好好,我不說了還不行嗎?你別生氣,我承認我是故意的,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不能原諒我,我自己也不能原諒我自己,所以只要你肯留下,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還手。」
聽聽,多麼感人至深的肺腑之言,不知情的人早聽的熱淚盈眶綿延不絕滔滔大江東逝水了,可是秦悠的回應是直接揮手,再給他一拳。
嘁,以為這樣說她就會感動心軟,就不好意思對他下手了嗎?早看透他無恥又愛裝腔作勢的本質了,有本事真不閃不躲的任她打一頓!
事實是,秦悠一招接一招的攻來,宋微君身形靈巧如狐,總能在中招的前一瞬避開她的攻擊,讓她覺得只要下一次再努力一點點就能成功,卻總落個失敗的結局,特麼的還有比這更讓人抓狂的嗎?
有嗎有嗎!!
「不是說打死都不還手嗎?現在躲什麼躲!」秦悠冷笑。
宋微君嚴肅認真的辯解:「我沒有還手。」
「你有本事站那別動,讓我打死你!」秦悠氣結。
宋微君神色有些糾結猶豫,片刻後又變得堅定不移:「不行,謀殺親夫可是大罪,為夫怎麼能讓你背負這樣的罪名,為夫會心疼……」
「疼你大爺!」這貨總是有本事輕易挑起她的怒火,而她明知道他故意的,卻又總是管不住自己,每每被他的無恥氣到吐血。
兩人你來我往的在小院裡打了半天,結局是宋微君說他餓了,要求中場
休息,於是點了她的穴道,把她擺成坐姿丟到乾草地上,自己滿院子跑著撿來一堆柴火,興沖沖地準備烤了那尾巴掌長的小魚。
紅紅的火苗映在兩個人臉上,驅散了夜的寒冷,帶出幾分暖意。
秦悠被迫坐在地上面對他認真的側臉,一動不動的姿勢自然舒服不到哪裡去,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你想吃宵夜隨便去哪裡吃,幹嘛非得拉著小爺作陪!」
「一個人吃的不香。」宋微君淡定回答。
「多得是人想陪你一起吃,雨側妃,雲橫,季青竹,宋天玄,隨便你找哪個,幹嘛非得選我!」
「天玄,你想陪我一起吃宵夜呢?」宋微君揚聲問。
躺槍的宋天玄默默從陰影裡現身含淚冒泡:「王爺,屬下沒那個福分……」
這要他如何回答?想?主子明顯不想好嗎?回頭肯定會被收拾的很慘,不想?那就是嫌棄主子,後果比慘絕人寰還要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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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嗷嗷,主子,你不能為了討好王妃就坑屬下啊,屬下大半夜陪你在這裡裝石頭喝風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好嗎?
「你看,他不願意。」宋微君委屈的說。
宋天玄:「……」
秦悠同情的用眼角餘光瞥著虎軀一震默默消失的宋天玄,唉,攤上這樣的主子,這孩子上輩子肯定壞事做絕了。
一雙微涼的大手捧住她的臉,強行扭轉她的腦袋,直到眼角的餘光脫離宋天玄消失的方位。
「為夫還沒死呢,不准看別的男人。」
「我不介意你去死一死,或者把我身邊的所有男人都閹掉。」
「好主意,把武王府變成第二個皇宮……」
還沒走遠的宋天以及附近所有聽到的暗衛全都下意識加緊了雙腿,對於這位時不時就要坑屬下的主子,他們真沒信心他能為他們著想一下。
「你有病!」鑒定完畢。
「嗯,而且病的不清。」宋微君順溜的回答。
「……」
「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宋微君翻著手裡的烤魚,苦惱的蹙著眉,火光在他俊臉上鍍了一層暖暖的緋紅,長睫毛溫順的垂下,看起來安靜又無害。
秦悠無語的看著他,烤肉不放調料怎麼吃?但是我就是不告訴你,看你一會兒吃不吃的進去。
片刻後肉香傳來的時候秦悠後悔了,沒想到宋微君還有這一手,即使不加任何調料拷出來的東西也香的讓人直流口水,她也餓了……
並且肚子很配合的發出一聲羞澀的提醒。
當初揚言不想陪他吃夜宵的是她,現在餓得肚子咕咕叫的也是她,天哪,來個天雷了結了她吧。
巴掌長的小魚根本不夠兩人吃,而且沒加調料也就是聞著香,吃起來到底少了些滋味,於是宋微君把烤魚插在她面前一尺遠的距離讓她看的著吃不著饞的直流口水之後,優哉游哉的跑去自家廚房偷食材去了。
我x,長這麼大她就沒見過這麼惡劣無恥的人,秦悠與面前色澤金黃的小魚兩兩相望,這是對她上輩子做盡了壞事的懲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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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的秦二小姐因嫉妒賢王妃將其推入湖中導致小產的事,隨著後來的刺殺以及大火在第二天就傳遍了京城,引得滿城嘩然。
那可是京都第一才女,十八歲仍待字閨中並非因為嫁不出去,而是求娶的人太多,但因有傳言其有可能成為賢王妃,婚事一直沒定下來,現在這樁醜聞一傳出來,原本還打著賢王已大婚準備再次去丞相府提親的貴胄世婦便有些猶豫了。
而緊接著有一條爆炸性的消息傳出,想提親的人便都歇了心思。
婚禮上幾位王爺一齊遇刺,賢王也受了重傷,無法處理賢王妃一事,便將此事交予了大理寺全權處理。
也就是說,這已經從一件*的內宅家事上升到了謀害皇族子嗣的刑事案件。
曾經風光無限的第一才女一夕淪為階下囚,不可謂不讓人唏噓。
「嘖嘖,這中原人的京城還真是熱鬧呢,先是在皇陵發現寶藏,現在一個個高高在上的王爺接連遇刺,皇后失寵,第一才女入獄,一件接著一件,這一次真是沒有白來。」熙熙攘攘的繁華街道上,一個身著異域服飾的少女對身邊的同伴感歎。
清脆的嗓音中看好戲的意味甚濃,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艷麗的紅色衣裙,胡袖束腰長裙擺,渾身上下綴滿了閃閃發光的金飾,讓人眼花繚亂卻不覺得庸俗,隨著她輕盈的步伐發出悅耳的聲音,再加上一張紅撲撲的蘋果臉以及看似純真的大眼睛,模樣說不出的嬌俏動人,讓一群有著民族情結的人瞬間閉了嘴。
可愛的小姑娘即使犯了錯,也是可以被原諒的吧。
少女身後跟著幾個護衛模樣的高大男子,雖然穿著漢服,仍能從他們略顯深邃的臉部輪廓中分辨出並非中原人。
不過,被幾個護衛護在中間的並非少女,而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黑衣少年,他的長相與中原人無異,只是臉色過於蒼白,與他純黑沒有一絲雜色的長袍形成鮮明對比,右眼的眼角處繪有一朵小小的黑色曼陀羅,透著幾分詭異與邪惡。
「月月,你說是不是?」少女跳到少年身邊俏皮的問。
少年雙眸盯著前方,大大的眼中空洞沒有焦距,過於黝黑的瞳孔看起來有些嚇人,聞言只冷淡的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去。
一路上已經習慣了他的態度,少女不以為忤的抬步跟上他,笑道:「聽說……那個人就住在這座城裡喲,你不是一直想與他比試一場嗎?不如我們晚上去看看他,好不好?」
聞言,一直面無表情的少年終於給出了些反應,冷冷說道:「現在的他,不是對手。」
少女笑得更加俏皮靈動,眨了眨眼睛道:「你都沒去過,怎麼會知道,曾經被譽為歷代最強的人啊,你真不想見一見?」
少年腳步一頓,回答卻驢唇不對馬嘴:「很香。」
「嗯?」少女呆滯了一秒,然後抽動鼻翼四下轉頭看去,就見路旁是一家名為留雲閣的酒樓,正是午飯時間,裡面客似雲來,酒菜的香味引得人食慾大動。
「餓了就直說嘛,我們進去吃點東西吧,」少女領著眾人邊往留雲閣走邊又
使勁兒嗅了嗅:「裡面有你最喜歡吃的那種甜甜軟軟的糕點。」
少年沒有說話,腳步不知不覺加快少許。
冷颯的秋風吹散了雲朵,晚上是一個月明星稀的好天氣,秦悠站在窗邊眺望著天邊一輪弦月出神,今晚她沒有再試圖逃走,太過刻意的做戲反而會引人懷疑,在宋微君那樣成了精的狐狸面前更加不能掉以輕心。
「什麼人!」
慕含喬突然的一聲冷喝打斷她的思緒,反應過來後心中一凜,難道有外人闖進層層防衛的武王府?若真如此,來人定然強的可怕。
「咦?被發現了?」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響起,聽起來聲音的主人似乎年齡不大,猶帶著幾分孩子氣的俏皮。
秦悠悄然後退兩步,隱於窗後的黑暗中。
並非害怕捲進危險中,而是多年來習慣了隱藏在黑暗中,先觀察清楚情況再動手,敵明我暗,伺機而動,多掌握一份主動性就多一分保險。
少女聲落的下一刻,原本空無一物的大樹頂端突兀的多出一道身影,彷彿憑空出現的,又彷彿她原本就站在那裡,只是別人沒發現而已。
慕含喬也現出身形,背對著秦悠所在的窗口,雖然依舊抱劍而立,但從他沒有立即衝過去制服擅闖之人就可看出他的忌憚。
「擅闖武王府者,死。」冷漠的聲音不見起伏,緩緩拔出長劍。
明亮的月光下,少女背對著月光而立,只能看出一個玲瓏有致的輪廓,她就那麼輕輕鬆鬆站在一根極細的枝頭上,居高臨下望著慕含喬,語氣中有著一絲淡淡嘲諷:「殺我,憑你?」
話已至此,無需再多說,慕含喬倏地拔出長劍衝了過去。
少女又是輕蔑的一聲嗤笑,也不見她有何動作,抬手一劃,竟憑空生出一道颶風,呼嘯著迎上慕含喬。
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遠,慕含喬來不及吃驚便與那道颶風迎面撞上,看似無形的風好似其中藏了無數把細小的刀子,將慕含喬的身形刮得不穩的同時,也在他身上割裂出無數細小的傷口。
「喬。」
慕含光快速衝出來,一把接住下落的慕含喬,落地後卻被慕含喬不客氣的一把推開,並且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只是始料不及,那少女的力量太過詭異,還不能真正傷到他,有渾厚的內力護體,風刃只是割裂了他的衣衫,沒能傷及皮膚。
眼睜睜看到這一幕的秦悠微微蹙起秀眉,難道這個世界居然有人擁有特異功能?不過利用內力脫離地球引力她都見識過了,此時也不算太驚訝,而且利用內力也並非不可戰勝。
相較於三人第一次見識到這種詭異莫測的能力,少女似乎更加驚訝:「你居然能擋下來?中原果然高人輩出,不過你能擋住一次,那麼下一次呢?」
說著抬起一臂,比剛才更強勁的旋風突然凝成,呼嘯的漩渦將她身前的樹枝生生折斷不少,卡嚓卡嚓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聽起來格外清晰。
隨著少女抬手一指,小型的龍捲風如有靈性一般飛快衝向衣袍亂舞的慕含光兩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