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2.142告黑狀 文 / 闌珊行
「王妃,接下來我們要回雲客來接了周小公子回府嗎?」慕含光眼睛亮亮的問,對於幹壞事,他是無比的熱衷。
秦悠想了想,搖頭道:「聽說最近太后身子不好,我也有些時日沒有進宮了,不如去瞧瞧太后?」
既然決定了要收拾人,那就把所有得罪過她的小人都收拾一遍好了,難得她有這個心情燔。
「進宮?」慕氏兄弟皆表示不能理解,剛剛「遇刺」就跑到宮裡,是相向太后或者皇帝告狀嗎?
京都地處梁國北方地區,天氣冷的極快,入秋之後沒多久樹上的葉子便如黃蝴蝶悄悄告別了枝頭,一場北風之後氣溫驟降,太后到底上了年紀,一不小心寒氣入體,感染了風寒窠。
這會兒剛喝過藥,正要在在貼身嬤嬤的伺候下躺下小憩,卻見守在殿外的大宮女匆匆走入內殿,低聲在耿嬤嬤耳邊嘀咕了兩句。
耿嬤嬤點了點頭,打發她出去後低聲對躺下的太后道:「太后,聖上來寧德宮看您來了。」
太后剛閉上的眼睛又睜開,鬆弛的眼袋下有著明顯的疲憊之色,以手撫了撫額頭說道:「扶哀家起來吧。」
門外傳來太監尖利的唱喏,趙鹹銘被直接帶到了太后的寢殿,進門免去眾人的禮節後,幾步走到太后床邊想扶著她躺下:「聽說母后打算休息了?兒子來的不是時候,打攪母后了。」
太后頭上珠翠盡去,只額頭帶著一方寶藍色抹額,點頭溫和的笑了笑:「皇兒日理萬機來看哀家,哀家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打擾,不過是剛喝完藥,想藉此出身汗而已。」
「那母后還是快快躺下吧,天氣越發冷了,您定要好好注意身體,否則兒子做什麼都不能安心。」趙鹹銘走到床邊,親自為太后拉開被子扶她躺下。
耿嬤嬤在旁邊幫襯著,欣慰笑道:「聖上打小就是個孝順的,如今日理萬機也不忘每天都要抽個時間來看看太后,真真有心了,如此恭孝,朝野上下誰不誇讚,太后有福氣了。」
太后順著趙鹹銘的手重新躺下,聞言笑道:「就你會說話,不過哀家的身體自己知道,不是什麼大病,皇兒還是應以社稷為重,莫因為哀家耽誤了朝政。」
趙鹹銘坐在床邊耿嬤嬤搬來的凳子上,一手體貼的為太后掖了掖被角,溫然一笑:「母后教訓的是,可是朕是兩國的帝王,卻也是您的兒子,您身體不好,朕又豈能不聞不問,母后放心便是,朕心裡有數。」
母子兩人在床前說了會兒話,趙鹹銘見太后眉宇間倦色漸濃,便要起身告辭:「母后好好休息吧,看到母后日漸好轉,朕也便放心了。」
太后點了點頭:「皇兒不必記掛哀家,哀家身邊多得是人伺候,都是盡心周到的,你且放心便是,耿嬤嬤,幫哀家送送陛下。」
「是,」耿嬤嬤躬身一福,轉頭對趙鹹銘道:「陛下無須憂心,您的心意老奴都省得,老奴伺候了太后一輩子,最是明白太后的需要,陛下且安心處理朝政罷。」
趙鹹銘點點頭,對著太后恭敬道:「母后休息罷,兒子告辭了,明天再來看您。」
「你這孩子……」太后無奈看了他一眼,卻是眼角眉梢都蘊著笑意,擺擺手道:「去吧,這兩天天氣漸冷,皇兒也要注意身子。」
趙鹹銘笑著應了才跟隨耿嬤嬤往外殿走,還沒走到門口便又看見先前來傳話的大宮女再次小碎步的匆匆走來,見到他連忙福身行禮。
趙鹹銘淡淡應了,說道:「出什麼事了?母后才剛躺下,若是繁雜小事便不要去打擾他老人家了。」
大宮女連忙答道:「回陛下,是武王妃聽說太后身子不好,進宮來看望太后了,現在正在側殿候著呢。」
「如此……」趙鹹銘沉吟一聲,回頭看向床上的太后。
太后點點頭:「讓武王妃直接到內殿來吧,哀家老身子骨了,便不再起身了,平白折騰身邊的人。」
大宮女應聲退下,去側殿請武王妃去了。
「皇兒,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太后擔憂的問道,她是知道秦悠的身份的,武王府是重中之重,好不容易埋進去人,輕易不會動她,現在進宮,想必是有什麼要事。
趙鹹銘邊走到屏風後邊道:「不是,是她求見的兒子,兒子也不知是有什麼事,母親不必管這些,安心養病才是。」
太后點點頭,兩人都不再說話。
片刻後秦
悠被帶進內殿,見太后疲憊的躺在床上,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況且她來的目的也非見太后,意思性的詢問關心了幾句太后的身體,太后便道:「你們都退下,哀家有話要單獨與武王妃說。」
跟隨進來的明錦明惠對視一眼,紛紛看向秦悠,見秦悠點頭後方才福身直接被耿嬤嬤帶出了外殿。
「許久不見,武王妃可好?」人都退下後,趙鹹銘不緊不慢的走出屏風,對著秦悠露出一個興味的笑。
上次那件事後他們便沒再單獨見過了,他以為秦悠至少有很長一段時間嚇得不敢見他,沒想到今天竟主動送上門來了。
秦悠起身給他見禮:「屬下見過陛下,多謝陛下關心,屬下很好。」
「行了,你們有事去外殿說吧,哀家這次可真的要睡一會子了。」太后開口趕人了,雖然皇帝偶爾也會跟她說一些朝堂上的事,但她已經多年不參與政事,上了年紀也沒有那麼多精力了,如今還病著,實在有些困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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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趙鹹銘與秦悠齊齊對太后行禮之後退到了外殿。
外面早有耿嬤嬤命人送進來的茶水與點心,趙鹹銘坐下後隨手拿了塊桂花糖藕糕放進嘴裡,揮手讓她也坐:「什麼事急著要見朕?」
秦悠臉色凝重的直接道:「屬下從大理寺回府的路上又遇上了晉王的刺殺,這一次屬下總算弄清楚了晉王為何非要致屬下於死地。」
「哦?」趙鹹銘臉色凝了凝,眼底迅速湧上一抹深沉,問道:「為何?」
「因為晉王知道了屬下風羽衛的身份,屬下不知他是如何得知的,但今天的刺殺動用了晉王府最隱秘的死士,還有上次晉王大婚時的刺殺也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落水的賢王妃、廣寧郡王的小郡主以及一眾女眷都在碧水閣,而最後沒有一個女眷受傷,惟獨屬下被人下了迷香留在了碧水閣,九死一生。」秦悠面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趙鹹銘沒有立即說話,目光銳利的盯著她,眼底的一絲陰戾之色卻緩緩退去,隨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晉王已經得知了你的身份?還有,那天朕的幾個好皇弟可都遇刺受傷了,其中還屬晉王傷的最重,若刺殺是晉王安排的,這又如何解釋?」
秦悠從容答道:「陛下真以為幾位王爺是真心結盟的嗎?」
「這個朕自然知曉。」趙鹹銘冷哼一聲,想到他那幾個不讓人省心的弟弟,便恨得咬牙切齒,瞇起眼睛又道:「你懷疑他們六個人中有人想趁機除掉其他對手?」
當時看護觀景樓的侍衛全部斃命,只有幾位王爺活了下來,期間發生了什麼事那幾個默契的絕口不提,天冊司本事再大也差不到任何東西,他倒是忘了還有秦悠親身參與了,說不定看出了些端倪。
秦悠搖頭:「若是想一網打盡,最後活下來的那個豈不會被懷疑?還有,他們結盟的目的便是為了……」說著看了眼趙鹹銘身下的椅子,又繼續道:「若還沒有達到目的便先起了內訌,那麼結盟便沒有意義了,屬下倒是覺得他們是在清理陛下埋在他們身邊的眼線,因此寧可錯殺,晉王之所以受傷最重……難道這樣不更能洗清嫌疑嗎?畢竟刺殺是在晉王府發生的,還有賢王妃小產,所以晉王將計就計,如今晉王受了重傷短時間下不了床,幕後想做些什麼會方便許多,比如今天刺殺屬下,聽說晉王此時還在昏迷,隨時會有生命危險,若非知道真相誰會將刺客聯繫到他頭上?」
這種可能趙鹹銘自己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不能確定罷了,沒想到她竟與自己想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