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4.204深夜援兵 文 / 闌珊行
夜色如墨,幽暗無邊,曠野中幾道身影在策馬狂奔,身後無數人騎馬緊追不捨,馬蹄聲沉悶如繚亂的鼓點,敲擊在幾人心頭。
諸王的人為防止趙鹹銘順利回京主持大局,在京城周圍布下天羅地網攔截,他們一行人喬裝改扮躲過了一層搜查,卻不知何時被這群人盯上了,一路緊追不捨播。
眼看著追兵分成扇形包圍過來,秦翎說道:「爹,我們一路走了這麼遠,恐怕前面還有其他王爺的伏兵,再這麼跑下去即使不被人追上也會落到其他王爺手裡。」
秦遷沉默了一瞬也說道:「京城現在戒嚴,任何人不能出城,夜兒昨夜才找到機會帶人潛伏出來,今晚肯定趕不及接應我們。」
他沒說的是,即使秦夜能趕過來,憑他們的人手也無法與諸王的人抗衡,不過是多一些人來送死罷了。
秦懷年沉吟著,下意識看向趙鹹銘,趙鹹銘也在看他,如果把他交出去,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他們一家便能順利脫險,秦家也不必面臨被抄家滅族的境地,然而把他交出去,也意味著江山易主,天下大亂跫。
歎了一聲,秦懷年拿出了秦翎交給他的信號焰火,精巧的焰火拿在手中,點燃引線,一束灼亮的白光衝向夜空。
幾個人全都仰頭望著,試試吧,也不知秦悠給了他們什麼樣的救兵,這個時候能否趕得過來?
趙鹹銘眼神閃了閃,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手中卻握緊了匕首刀柄,也跟著一同抬頭望去,似乎,她總能給他帶來希望。
白光剎那衝上高空,砰然炸開,星星點點的血紅色光芒組成了一朵盛開的曼陀羅。
看到的人皆不由倒抽一口涼氣,紅色本是焰火中最常見的顏色,可這朵曼陀羅卻妖紅似血,莫名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煞氣,讓人心底發毛,似看到了極為不祥的東西。
秦懷年幾人對視一眼,臉上皆是深深的憂慮,小悠究竟認識了什麼人?就憑這詭異的焰火,說它能招來鬼兵恐怕都會有人相信。
血色曼陀羅直鋪天際,久久不散,後面的追兵自然也看到了,心中也跟著一陣緊縮,後背生出一層毛汗,不少人都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總感覺背後會突然跳出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就在天空焰火散去恢復寧靜的那一刻,所有人的馬兒步子驀地一滯,不安的嘶鳴出聲,任騎手如何控制也安撫不下來。
不知不覺中夜色似乎更濃稠了幾分,曠野中看不到任何光亮。
「老爹,該……該不會真把鬼招來了吧?」秦翎策馬走到秦懷年身邊,不安的看向四周,總覺得四周忽然安靜了許多。
趙鹹銘幾人也都策馬聚在一起,有沒有招來鬼他們不知道,但後面的追兵突然沒動靜了,說不定真的是救兵趕來了。
這速度可很夠快的。
不等眾人感慨完,就聽身後有個陌生而冷硬的聲音問道:「你們是誰?」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眾人嚇了一跳,他們武功都不弱,卻沒一個人聽到有人接近,這個聲音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幸好都是死人堆裡歷練過的,心中雖有不安,倒也沒有驚慌失措,秦懷年出聲應道:「你又是誰?是看到信號趕來的嗎?」
黑暗中慢慢走出一人,身形纖瘦高挑,黑衣短髮,一張臉在夜色下更顯蒼白,看不清五官容貌:「是,信號,哪裡來的?」
「是我妹妹給我的,說是關鍵時候能救我們一命。」信號最初是交給秦翎的,秦翎便開口說道,這人看起來有些詭異,但她相信秦悠不會害他們。
「這樣……」遮月歎息似的吐出一口氣,聲音輕不可聞,掩飾了他心底的失望,當初把這東西交給秦舞的時候是讓她用來跟他聯繫的,既然她能把這東西當成保命符,說明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及能力,他該為她的信任高興的,至少她沒有因為上次的事怨怪他,但卻失去了見她一面的機會。
面前的人說完那兩個字就頓住了,並且沒有繼續說什麼的打算,秦懷年幾人不明所以,也不知那些追兵怎麼樣了,便出言試探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後面追兵甚多,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裡……」
秦懷年話還沒說完,就驚異的發現眼前的人竟然一瞬間就不見了。
知道遮月不會傷害他們,秦翎膽子大了起來,指著遮月剛才站立的方向結結巴巴道:「老爹……你看到沒有,他竟然……竟然消失了?是消失啊天!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現在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幫忙?」秦遷問道,雖然不知道為何追兵的馬蹄聲消失了,但從焰火升空到少年出現在他們面前,片刻時間都不到,這麼短的時間肯定處理不完那些追兵,也不知這少年帶了多少人來。
「我們還是趁機趕緊離開這裡吧,動靜這麼大,前方埋伏的人肯定會過來查探。」趙鹹銘最擔心的還是他的小命,好不容易躲過一劫,萬一陷入包圍就糟了,既然有人拖住了追兵,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秦家幾人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忠君護主,為了保護主上完成任務,犧牲自己那是榮幸,聽趙鹹銘這麼說也沒覺得哪裡不對,但救兵是秦悠的人,他們不好不管別人死活,就這麼走掉,正在猶豫,就聽身後單騎馬蹄聲漸漸接近。
遮月騎在馬上,目不斜視從他們身邊走過,口中淡淡說道:「走。」
既然是她的願望,護送一程也無妨,據說普通人都很重視親情,她應該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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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是很久沒出場的分界線***
自從上次中了失心散,秦悠對入口的東西便有了防備心理,絕不吃任何來歷不明的東西,這就導致她昏睡的兩天任何藥食都喂不進去,叫又叫不醒,不得已宋微君犧牲自己想出那麼猥瑣狗血的餵藥方式,誰知秦悠一醒來就吐了他一身……
對此秦悠表示很無辜,那藥汁味道有多恐怖簡直難以想像,她忍不住吐了純屬自然反應,根本控制不住的好吧。
宋微君被氣的奪門而去,好幾天沒出現在她面前,秦悠巴不得不用面對他呢,很坦然的過著吃了睡睡了吃的養傷生活,悠閒的緊。
午後秋陽燦爛,秦悠在院子裡散步消食,順便想瞧瞧這陌生的別莊佈局,明錦明惠也說不清這處別莊具體在什麼位置,身處陌生的環境讓她心中頗為不安。
「沒想到你還敢回來。」
秦悠剛在涼亭裡坐定,打發了明錦明惠去拿些茶水過來,就聽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
一名女子自名貴的秋菊從中分花拂柳而來,體態婀娜,一身白衣清冷無塵,面容精緻清麗,腰間懸一把長劍,烏木嵌金絲的劍鞘精緻華美,為冷美人平添幾分肅殺之氣。
「我為何不敢回來?」秦悠淡淡笑著,一聽這開場白就知道是來找茬的,暗中戒備的同時也在心中腹誹,為毛宋微君身邊的女人都有一身彪悍的武功,死了一個瑤貴妃,又來一個雨側妃,沒完沒了了是吧。
澹台雨在涼亭外站定,揚起下巴冷冷看著她,目光中的厭惡與鄙視絲毫不加掩飾:「你是皇帝的人,留在他身邊能有什麼好事?如今害得他身受重傷還不夠嗎?他對你百般縱容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非得要了他的命才肯罷休?」
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秦悠懶得理會,滿不在乎的道:「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說完了嗎?完了趕緊滾,別在我面前礙眼,看到你們我眼疼。」
如果女人一旦陷入愛情都會變得這麼腦殘,她寧願這輩子都不要愛上誰,太可怕了。
澹台雨被她無所謂的態度氣的不知說什麼好,良久才冷聲問:「你究竟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兵權?如果是這樣,我勸你還是別指望了,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女人,身份都揭穿了還纏著他不放,你有什麼資格心安理得坐在這裡,享用著他的一切,卻踐踏著他的感情……」
「喂喂喂,越說越不靠譜了哈,什麼踐踏他的感情,你眼睛瞎了嗎?小心我告你譭謗!」秦悠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卻抑制不住心底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