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72章 謀朝篡位 文 / 傾顏
而宮鈺塵，琉璃色的眼眸裡儘是暖暖的笑意。
顏兮把三千髮絲隨意用一根絲綢條子紮起，不光卻也不會讓人覺得邋遢，倒是有一分英氣跟乾淨利落、幹練的感覺。
如今臉上有些氣鼓鼓的，更顯可愛了。
「宮鈺塵，都說你博學天下，不如我考考你吧！」顏兮看向宮鈺塵，想著老頭子那肯定是不能去問了，如今怕是也只能看看這個博學天下的宮鈺塵會不會知道什麼了。
「你說吧，我知無不盡！」顏兮會回來，宮鈺塵自然是知曉的，顏兮為何要躲著顏老王爺，顏老王爺又是如何要找顏兮，他又是如何拿顏老王爺算計了顏兮，他自然都是清楚的。
顏兮如今需要他，他是該覺得好在自己博學多才，否則顏兮不可能回來了。
「宮鈺塵，天下武學，你知多少？」顏兮不喜歡轉彎抹角，直接問到點子上。
「天下武學何其之多，若我說我知曉天下武學你怕是不信，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上層的那些武學我都是有所瞭解的！」宮鈺塵看著顏兮，臉上沒有半絲開玩笑的意思。
顯然，宮鈺塵的回答讓顏兮很滿意，老頭子說的玄女真經肯定是上層的武學，這般是最好的了。
顏兮興奮，卻是不動聲色道：「玄女真經，你可知？」
「玄女真經倒是沒看過，不過其中多多少少的奧還是知曉的！」宮鈺塵話語中沒有半絲虛假，若說都知曉，那就是太假了。
「說與我聽聽！」顏兮相信宮鈺塵不會騙自己，想著知道了玄女真經的奧，再加上自己的摸索，應該不成問題了。
只不過這次宮鈺塵沒有開口，而是看向顏兮，就這樣盯著顏兮看。
顏兮想著宮鈺塵跟原本的顏兮定是相識的，那日的話，還有，還有，總之顏兮不知道該跟宮鈺塵如何說她不是他認識的顏兮了，更不知道如何向所有人說，她不是想瞞，只是說不清楚，既然說不清楚又麻煩，顏兮自然是想要息事寧人的。
而在這個朝代，沒有自保能力會死的很慘，顏兮想好好活著，那自然是要把武功練好，玄女真經她找不到了，如今只希望宮鈺塵口中得到什麼重要的信息。
宮鈺塵就這麼看著顏兮，沒人知曉宮鈺塵心中想的是什麼，而顏兮也這麼看著宮鈺塵，眼神坦蕩，並無躲閃，四目相交，並無言語。
良久，宮鈺塵才開口，話語中雖然沒有咄咄逼人，卻也帶著懷疑了：「顏兒，玄女真經如今應當是傳到你的手上了，怎麼，你看不明白？」
『怎麼，你看不明白？』，這幾個字不用顏兮多想什麼都知曉宮鈺塵已經懷疑，懷疑她在騙他嗎？也是，這具身子裡的內力不簡單、筋骨也是極好，怕是打小就習武，可若是如此，說是看不明白玄女真經，豈不是漏洞百出，而且還是不打自招的那一種。
打小修煉玄女真經，若是真看不懂，幾年前就該問了，何故至今。
顏兮不說話，只是看著宮鈺塵，宮鈺塵不說話，也就這麼看著顏兮。
半響，顏兮二話不說，起身便要離去，她不喜歡被人審視，不喜歡別人看她的眼神像是已經把她都扒光了看，看個透透徹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樣的感覺她很不喜歡。
顏兮起身就走，卻聽到了宮鈺塵的話語：「我修煉的是九轉真經，你的玄女真經需要吸收月亮的光輝，而我需要吸收的是太陽的光輝，我們用的同是日月光輝，或許千百年前就是一家呢！」
宮鈺塵的話讓顏兮眉頭輕輕蹙起，這是什麼意思？千百年前是一家？一個姓顏一個姓宮，開什麼玩笑。
顏兮懶得理會宮鈺塵，抬腳就要繼續走，宮鈺塵卻不再帶著開玩笑的口吻，而是認真道：「所謂心靜方能成，所學之物必定只能心領神會不得言傳，雖然我不知道如今你修煉到何種程度，不過我只想告訴你，莫要心急，一切都是命定之劫，能不能大成，一來是你自身的修為、功力，二來是時機！」
聽著宮鈺塵的話，顏兮沒有轉身，卻也已經停下腳步：「你可大成了？」
「在我心中，是否大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不能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想要保護之人，若是大成卻沒辦法保護自己想要保護之人，就算已是大成卻也可以說是空成！」宮鈺塵的話語中帶著淡淡的憂傷，讓人察覺不出，卻讓人覺得有些壓抑。
顏兮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聽著，宮鈺塵這是要告訴她什麼，成與不成，一念之間、一念之差。
身後的宮鈺塵已經起身，走到顏兮身邊，拉上顏兮的手往外走去，顏兮想要掙扎，卻因為宮鈺塵的話放棄掙扎：「我讓你去看一看這四周！」
對於宮鈺塵的話，看一看四周，顏兮並不覺得自己需要看什麼，不過還是跟著宮鈺塵去了。
她們直接上了屋頂，站在最高處：「現在你看看！」
顏兮沒說什麼，而是順著宮鈺塵的視線看去，看到了什麼，自然是看到了整座宮王府，更是看到了附近的府邸還有……
「看看遠處的山峰吧，把你的視線放高、放遠，而不是拘泥於小小的宮王府，小小的京城！」宮鈺塵淡然的聲音響起，這聲音裡卻像是帶著魔力，讓顏兮不由自主的看高、看遠。
山峰，看著遠在千里的山峰，雖然遠，但顏兮卻還是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從這邊看到那邊，看著一座座山峰連為一體，宛如一條蜿蜒盤旋的巨龍，環繞著整個大統的帝京，成了一座天然的「擋風屏障」，只是這樣的擋風屏障是有利還是有害，如今還不得而知呢。
在看看那些山峰，看看那些碎弱、嬌小的山峰，比不上那幾座大山峰，卻別有一番風味，那些山峰變化成各種有趣的姿態：有時像飄灑的仙女，有時像持杖的老翁，有時像獻桃的猿猴，有時像脫韁的野馬。
什麼姿態都有，小山峰雖然比不上大山峰，卻可以更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大山峰跟小山峰如今就代表著兩種人，一種是高高在上、手握重權之人，一種是在中層之人，既不需要為手中的權利拚死拚活，也無需因為衣食而煩惱，相比高高在上、手握重權之人還是中層之人過的更加的舒服。
高高在上、手握重權之人日日夜夜只有一個字，那便是『謀』。
多累，多辛苦，上位者卻甘之如飴、永不放棄呢。
想著這些，顏兮嘴角露出了不屑之色，玫瑰色的眼底儘是嘲諷之色。
宮鈺塵看到了，自然知曉顏兮懂得他的用心。
「顏兒，你需要明白的不止是單單字面上的意思，你的身份不允許你只懂得自保！」宮鈺塵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席話來，這麼一席話讓顏兮不得不深思。
顏兮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四面的景色，不再只看山峰，也看著一池的湖水，是的，是湖水而不是池水。
看著宮鈺塵居住在水中央的院落，看著宮王府佔據的地理，顏兮想起了當初在書上看到的那些話語，說的是『王者始作圓池似璧形，實水其中，以環壅之，名曰辟雍。言上承天地，以班教令，流轉王道，週而復始』。
顏兮想到了書上的那段話，那段話說的意思大致上就是只有有權力之人才能住在四面壞水之處，只要想成為王者之人才……
想著這麼一段話，水中央，王者始作圓池似璧形，實水其中，以環壅之，是這樣嗎？王者居住之地才在水中央，如今的宮鈺塵便是居住在水中央，難道說的是宮鈺塵是王者？
一想到這樣的想法，顏兮第一時間便轉向宮鈺塵，眼底儘是探究，一句話便不經思考就這麼出來了：「你想當……」
一陣風吹過，正好掩蓋了顏兮說的話，只是宮鈺塵卻在這個時候看向顏兮，四目相交。
顏兮不知道宮鈺塵有沒有聽到，她不確定，看著宮鈺塵的眼眸，見他的眼眸裡沒有過多的思緒，顏兮不打算說下去，不打算說剛剛那句話。
只是宮鈺塵是王者或者想當王者這樣的想法讓顏兮覺得非常的不想接受，真的不想，畢竟如今是蕭氏的江山，若宮鈺塵是王者，那不就是要改朝換代？要不就是謀朝篡位？要不就是能者居之？只是這樣的路都是用鮮血鋪成的。
沉默，兩人都不再說話，都想要用沉默緩解尷尬？
而此刻的大街上，流傳了一些流言蜚語。
「你聽說了嗎，顏王府一年的收支比皇上的金庫還多呢！」
「對對對，你沒發現嗎，顏王府在帝京還有別的地方都有好多住宅呢！」
「顏王府這是要富可敵國了嗎？」
「顏王府本就功高蓋主，如今又要富可敵國，這都可以自立為王了啊！」
「那顏王府豈不是要造反了？」
「天哪，真的嗎？真的嗎？顏王府要造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