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127 文 / 盜幕筆

    小瑩望著他，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凝視他，他的眉毛很濃很黑，他的眼睛是杏仁狀的，有點兒風情又充滿剛毅的力量，眨眼的時候最迷人。他的鼻樑又直又挺，嘴唇唇形輪廓分明，泛著健康的色澤，吻她的時候，就像會曲捲的蛇，纏住她，就讓她無路可逃。

    巫言見她呆怔地望著自己不出聲音，便柔寵地笑了笑，說：「小祖宗，你這是突然覺得不認識我了麼？」

    小瑩望著他，手摸索到自己的背後，握住他的手，牽到自己的胸前，放在心臟上，聲線柔軟說：「哥哥。我這裡再對你說話，你聽。」

    手心的溫暖綿軟之下，是她略微急促的心跳聲，噗通，噗通，噗通。巫言凝視著她的雙眼，突然一陣鼻酸，滿懷動容，「她說的太快，我沒有聽清楚。寶貝，你能替她告訴我，她說了什麼麼？」

    「她說……」小瑩淡淡地笑著，將自己的手，蓋在他的心臟上，定定望著他，「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個男人開始在裡面土匪一樣不講道理的擴張著領地。現在，她那裡大部分的領土都被他佔領了。眼看著，左心房，右心室，右心房，左心室，馬上就要全部淪陷了呀！情勢十分危急，你說，她需要找救兵來打跑他麼？」

    巫言聽完，眉頭顫動了幾下，呼吸以及表情一下急促激動起來，「不！永遠不需要！他佔領了那些領地，那那些領地就應該永遠歸他所有，任何人都休想再來將它們搶走！」

    小瑩輕輕笑起來，「那好吧，就讓她全部淪陷。」

    因為感動而愛，也是一種愛，因為熟悉了彼此的身體，陪伴，生活習慣而愛，也是一種愛。她不騙自己，米司良的刻骨她無法忘記，現在也發現更無力阻止，巫言的強勢侵入。

    她可以嘴上因為習慣而繼續叫他哥哥。但是，心理上現在卻已經不在把他當做哥哥，而是自己的夫君。

    夫君，夫君。因為有了愛的存在，所以，君為我夫。不冷漠不涼薄，有情有愛。

    「瑩兒。」巫言將她擁入懷中，嘴唇貼著她的頭頂，嗓音低沉切充滿蠻橫的意味，「你是我的，永遠是。你別想再逃走了！」

    「當然。」她笑，他現在的樣子像個小孩子，「不是你的，我還能是誰的呢？我哪兒也逃不了了呀！」

    這是重生的開始。她原本以為要很久很久。這都要歸罪於，敵人的炮火太猛烈呀，以她的防守能力，本來就只有投降的份兒！她一直都知道的。

    ……

    在將要離開這裡的這天早上，葉樺拿出了一份拆遷同意書。

    「那一片的老樓今年春天要集體拆了。」葉樺說，「瑩兒。你看一下，把字簽了吧。」

    葉瑩看著爸爸遞過來的關於米司良留給自己的那棟房屋的拆遷同意書，有些怔。當初自己毫不猶豫接受了米司良的這份饋贈，是帶著賭氣憤恨的心情的，但也也同時是為了緬懷懷念那段再也回不去的感情。這兩年，她雖然極少去那裡看，但還是請了人每月按時打掃。她想要以後什麼時候想去那裡看看時，能夠看到一個和從前一模一樣的乾淨整潔的米司良的家。

    那棟屋子裡，保存著她這輩子最刻骨深愛的那個陽光少年的一切。

    葉瑩將自己的手放進巫言的手中，坐在副駕位上，看著車窗外經過的街景。這是她唯一記得的那條路。

    天空晦暗不明，像是要醞釀一場大雪下來的樣子。

    車子在米司良家門口停下。她看著巫言，說：「哥哥，我一會兒就下來。」

    巫言嘴角漾出一抹溫柔，幫她把安全帶解開，說：「沒事兒。想多待會兒就多待會兒，我會一直在這兒等你。」

    「嗯。」葉瑩推開車門下了車，向那棟樓的樓梯走去。

    巫言一直望著她纖柔的背影消失，才收回視線。從車上的儲物櫃中拿出一盒口香糖，倒出兩粒扔進嘴裡。這是他現在情緒煩悶時候的「煙」。

    嘴上說不在乎，心裡終究還是有那麼點兒放不開。小瑩是漸漸屬於她。但是也經不得和米司良有關的東西總時不時出來刺激小瑩的心啊。

    並且他何嘗不知道，米司良並沒有放棄他的寶貝妻？在意大利的蜜月，米司良的每日尾隨，真以為他沒發現麼？不過是為了不破壞這場他和妻的完滿甜蜜之旅，所以，裝作不知道罷了。

    我在等你，小祖宗。所以你千萬不要在裡面待太久了。因為我會等的很難過，很難過。

    唉唉唉！愛愛愛！愛是個折磨人的東西！

    巫言在外邊一副小男人的幽怨樣子。小瑩卻在打開門後，呆立在了門口。

    「我能說，你的到來使我受寵若驚麼？」米司良站在客廳中央，雙手插在褲袋中，看著門口的小瑩，唇角邪肆上揚。

    春節對米司良來說已經不具備任何意義。所以這個假日，他像個無家可歸的lang子一樣，從北城到意大利，又從意大利返回，回到故鄉。

    這是他在媽媽米玉死後，第一次回到這裡，卻沒想到，就碰到了讓他魂牽夢縈的女子。

    「你找了人經常打掃這裡吧。」他見她站在門口不進來，便自顧自地轉身，繞著客廳轉了一圈，再站回原地看著門口的葉瑩，心情大好，「我進來的第一時間就發現，這裡還保持著我離開那天的樣子。」

    「那是因為，這是我喜歡的那個米司良留給我的紀念。與你無關。」葉瑩慢慢走進來，緩慢環視這裡面的陳設，聲音淡然清冷，「這裡馬上要拆了。所以我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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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哪個，都是我。」米司良微微一笑，「瑩兒。何必分得這麼清？現在的我，不值得你喜歡了是不是？」

    「我現在只能對一個人說喜歡，那就是巫言。他是我的丈夫。」

    「你愛他麼？」

    「當然。」

    「他比我好在哪兒？」米司良知道這麼問很蠢，但是，愛情本來就是一件蠢事。

    「他給我安全感。」葉瑩淡然微笑，「如果沒有他這些年陪著我，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呢？」米司良苦澀一笑，「我給不了你安全感？」

    「你讓我越來越害怕。司良。」葉瑩面容平靜，彷彿終於找到機會跟他平心靜氣地交談，然後結束，永遠不再有交集，「從你離開那一天，你給我的安全感就消失了。你說，讓我等你回來，可是我知道，等回來的你肯定和以前不一樣了。仇恨會把你變成另外一個人。雖然，我知道我依然可以跟你在一起，但是，你已經不是從前的你，那跟你在一起的我，也將不再是從前的我。你背負的仇恨，使你無法給我安定。而我懦弱膽怯，沒出息，我只想跟一個簡簡單單的人，過簡簡單單的日子。而你，顯然給不了我這些了。」

    米司良怔忪了幾秒鐘，低沉地笑出聲來，無可否認，這樣的笑聲還是讓葉瑩有些迷戀。

    「瑩兒，你想要的任何東西，我從來都給得起。」米司良說，「只不過是需要些時間，在意大利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了，你現在可以安安心心做巫家少奶奶，等我來接你的那天。我說到做到。」

    「你還是要這麼執迷不悟？」葉瑩詫異難解，「米司良，我不愛你了，你這麼做一點意義都沒有！」

    「我是執迷不悟，因為我覺得你值得我這麼做。至於你愛不愛我了……不重要。」

    葉瑩無奈地苦笑，「好吧。我覺得我今天來這兒是個錯誤。我先走了，他還在樓下等我。再見吧，米先生！」

    「卻是我在這個春節裡過的最好的一天。」米司良愉悅地揚眉，「瑩兒，我不喜歡你這麼客氣的跟我說話。」

    葉瑩才欲抬起的腳步，在他的愉悅表情中似乎看到了三年前的那個陽光少年的影子，微微遲疑了兩秒鐘，然後轉身走向門口，握住門把手的時候，她看著手中的鑰匙，又轉回了身，「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我想這個還是還給你比較好！畢竟是米阿姨留給你的遺產。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了，我還接受這些，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瑩兒。我一直不知道，原來你也可以這麼狠。」米司良看著她遞過來的那串鑰匙。雙目變得陰冷。她這是來真的，要跟他從此劃清界限，毫無瓜葛了麼？

    「人都是會變的呀！」葉瑩笑，眼神無辜並且茫然，「我現在都已經結婚了，難道思想還會停留在十七八歲的時候麼？」

    葉瑩見米司良不接，便將鑰匙放在他身旁的茶几上。卻不料，正要轉身，被米司良一下從身後抱住，「瑩兒……瑩兒……你可不可以……」他隱忍著心臟上排山倒海般襲來的痛楚，將臉深深埋在她的頸間，在她的熟悉香清香中，痛苦呢喃，」別這麼……對我，我只有你了……你知不知道？」

    小瑩僵硬著被他抱住的身體，是是是！無可否認，他的懷抱依然是熟悉的，溫暖的，有力的。但是，卻不再容許她貪戀，「我老公還在下面等著我，米先生。我該走了。」她閉上眼睛，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