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3. V143 文 / 盜幕筆
「我信!」巫言見她沮喪,忙抱緊了她,大手揉了揉他的後腦,「瑩兒,我信你。這世界上,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多著呢。你說他像神仙或者有超能力的人,也未必沒這個可能。」
「他還說我總有一天,會想起他是誰。」葉瑩鬆了一口氣,繼續悶聲說。
「那你確定,你以前沒有忘記過什麼人?小的時候的鄰居哥哥什麼的。」巫言輕輕笑。
葉瑩又抬起頭,「沒有。哥哥你幹嘛笑?」
「沒什麼。」巫言柔寵地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在想,我是不是有情敵了。」
葉瑩翹翹嘴巴,「那你怕麼?」
「怕什麼?」
「怕他把我搶走。」
「你會走麼?」
「不會。」
「那不就結了,你是我老婆。」
「但是,他會法術啊妖術什麼的呢。」
「只要你的心不走。你就永遠是我的人。」巫言輕輕地歎息。
沉默了一會兒,葉瑩說:「不走。哪兒也不去,就在你這兒安家了。」
……
第二天,做完了檢查,葉瑩健康活潑的出院了。正如她自己所說,她根本沒有得什麼勞什子的抑鬱症。咳!雖說就像喝醉酒的人從不承認自己醉了,病了的人也基本不承認自己有病,但葉瑩確實沒病。她只是沒從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走出來罷了。經過昨天那一場瘋狂。她現在算把心結解開了。
原諒了唐琪琪,解脫了自己。如果不是她經歷了這一場自殺未遂,興許她就真的會因為心結難解而抑鬱了。
她這邊開開心心。唐琪琪那邊卻烏雲蓋頂。
唐琪琪第二天,抱著那個虛幻的寶寶在她媽媽的唉聲歎氣中也出院了。
巫言和米司良兩個人,默契地,沒有讓她們兩個碰到一起。
在葉瑩離開醫院後,米司良才差遣手下人,為唐琪琪辦了出院手續。
這件事似乎就這麼過去了。
不久之後,葉瑩聽說,米司良把唐琪琪接進了自己的住所。因為唐琪琪瘋的只認得他,只有他在,她才會安靜。
聽說,方氏突然破了產,方氏董事長方廣為的父親,一時無法接受這個打擊,一夜之間便撒手西去。而方廣為,因為組織黑社會性質的團體,並且參與境外販毒和軍火交易而被警察通緝,下落不明。方家在北城的勢力,樹倒猢猻散,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聽說,這一切都是米司良和唐霖暗中操作的結果。為此,米司良深得唐霖的喜歡。唐霖已經把唐氏的部分管理權交到了他的手中。唐琪琪爸爸和哥哥唐謙對此分外不滿。
這注定是一個動盪不安的冬季。
巫言的辦公室裡。唐越坐在辦公室的沙發裡,上臂展翅搭在靠背上,一副逍遙閒人的姿態。
「我真沒想到,我家老爺子下了這麼大一盤棋。」唐越說,「四年前就和碧姬謀劃好了這一切。」
巫言將泡好的茶放到他面前。「就是碧姬第一次在北城露面,接米司良走那次?爺爺和她就聯繫上了?」
「是在那之前就聯繫上了,然後制定了這個吞掉方氏的計劃。」唐越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喲,不錯嘛。有那麼點兒專業茶藝師的意思啊?」他說巫言泡的茶。
「閒暇時間,泡著玩唄。」巫言一副坦然接受他的稱讚的表情。
「我看你不是泡著玩,是葉瑩喜歡這個了吧?」唐越揶揄說,「她放個臭屁在這你都是香奈兒五號的味兒。你當誰不知道啊?」
「我就當你在羨慕我。」巫言俯視著茶具的眼中藏著一抹溫柔。唐越說的沒錯,最近他小祖宗確實迷上研究各種茶了。他能不立刻重視起來?於是,工作不忙的時候,他就研究上了怎麼泡茶……
「切!老子會羨慕你給女人當奴才?」唐越不屑地撇嘴,「把男人的臉都快丟乾淨了。」
巫言笑而不語。給自己老婆當奴才,那不是丟人,那是愛!咳!這話真夠讓人起雞皮疙瘩的。
唐越見他不答話了,也就不繼續拿他說笑,因為他知道巫言已經是個滾刀肉了。你說他奴才,他就給你露個奴才式的笑臉。你說他沒出息,他就沒出息的呲牙給你看。沒勁,忒沒勁這個人現在!
「琪琪現在怎麼樣了?」巫言轉了話題。對於唐琪琪,因為和唐越的交情,巫言還是有些心生愧疚的。畢竟他在這件事上撒了謊——雖然他並沒有親口說,是默認米司良的說法。
「老樣子。」唐越歎了口氣,「還是除了米司良誰都不認識。整天幻想著抱著個孩子。」
「米司良對她好就行。」巫言沉聲說。
「不管他對琪琪多好,我都覺得他這個人,不踏實還有野心。」唐越皺眉,語氣疑惑,「他把自己藏的太
太深,我總覺得他來我們家有什麼目的。就像他之前和方廣為走那麼近,其實是為了吞掉他們家一樣,來唐家是不是也是抱著這樣的目的?」
巫言聽完,怔了怔,笑出聲,「你多慮了吧,小越?」
「但願。」唐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點頭,「不想這麼多了,反正家裡不缺我一個盯著他。他要想把我們家跟搞掉方家一樣搞垮的話,我想沒那麼容易。唐家,只有爺爺一個人信他而已。」
……
「司良,你怎麼還不過來睡覺呢?我怕。」穿著厚厚的家居服的唐琪琪手扶著門,問正在書房處理件的米司良。
夜已經很深了,他卻無心睡眠。只能靠工作來打發時間。終於把唐琪琪招起來了。
「你先去睡,我待會兒就來。」他語氣淡然。對這個現在整天抱著一個虛幻的孩子,神神叨叨嚇人的女人,他在盡力忍耐。在復仇計劃成功前,他必須忍耐。
「不行!司良,你必須馬上過來,我和寶寶會一直等你的,你聽,寶寶都覺得你不喜歡他了,在哭呢!你快過來和我一塊兒去哄他呀!」唐琪琪著急的踢踢踏踏著跑進來,奪走米司良手中的件扔到地上,拉起米司良的手臂,「別看這些了,快走啊司良!」
米司良看著被扔的四散在腳下的件紙張,眼神瞬間聚起怒火,他努力克制著發火的衝動,暗暗深呼吸,「好,走吧。」他咬著牙,柔聲說。
跟隨著唐琪琪把「寶寶」抱起來,就像真的有個孩子在他懷裡似的,哄著。他都快覺得自己也成瘋子了。
手裡有個真是的玩具娃娃也行啊!偏偏唐琪琪就認準了這個不存在的孩子。往她懷裡塞一個真正的布娃娃,她卻能用剪刀把娃娃剪的支離破碎。
好不容易把「寶寶」哄睡著。唐琪琪也趴他身上睡著了。
他卻夜夜睡不著。因為,厭惡。對她這樣抱著自己的身體親密接觸的厭惡。
每天都是煎熬。每天都是忍耐。他知道儘管唐霖現在交給他了一部分唐氏產業的管理權,但是,並沒有完全信任他。
他還得繼續表現。這個表現自然包括是不是真的不嫌棄唐琪琪的瘋病。
所以,他只能表現出對她的疼愛。比如把她接來和自己同住。
夜已經很深很深。他始終睜著眼。唐琪琪還摟著他,只要他一動,她就要醒來。
但是……
「司良,你幹什麼去?」果然,他才把她的手從身上拿開,她便醒了。在黑暗中驚慌問他。
「乖。我去洗手間。」他溫柔地說。
「哦。那你要快點回來。」
「好。」
「為什麼不開燈?」
「噓……,會把寶寶吵醒的。」
出了臥室的門,他覺得自己終於能夠順暢呼吸了。
「阿力。」他對著只有一盞壁燈照明的昏暗客廳低沉出聲。
不久,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一個高大的粗獷身影佇立在他面前。
打火機清脆的一聲響,照亮了他淡淡蹙著的眉,點燃手中的煙,紅色的火頭在昏暗中閃了閃,指向了他身後的那扇門,「進去。」他說。
阿力點了下頭,沒有出聲,逕直走進了那間臥室。
聽到身後傳來門被輕輕關上的聲音。米司良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安靜的客廳中,傳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嗤笑。
阿力進來後,摸著黑上了床。唐琪琪綿軟的身體立刻貼了上來,摟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口,慵懶地撒嬌說:「司良,怎麼去那麼久啊?」
他身體僵硬著,並不出聲,甚至呼吸都是屏著的。緊靠在他的胸膛的唐琪琪傳遞到他身上的熱度,讓他有些暈眩,甚至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
感覺到她在抬頭看他,他立刻抬起僵硬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輕輕放在了她的後背上,笨拙輕撫。
他只是一個機器。一個殺人機器,不久之前才被碧姬從意大利調來接替喬辛辛保護米司良。他不會說話,他是個只能聽,卻不能說的啞巴。
唐琪琪沒有得到他的回應,也沒有再說什麼,很快趴在他的胸口睡著了。
他在夜色中,睜著眼,努力克制著從他身體裡躥生出來的某種怪異的感覺。因為這種感覺在他的認知裡,是不應該的,是要被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