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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61章 病好 文 / 陳阿嬌

    夜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紅繡磨了半天,總算是給兩個孩子餵下了半碗麵。劉曦站在一邊很是無措,處在一邊,不知道他自己能夠做些什麼。

    紅繡空出手來,把他拉到一邊的桌子上,「小寶,明兒你還要早早的進學去呢,現下先把夫子交代的作業做了,弟弟妹妹這邊有娘和外祖母在呢。」

    劉曦拉著紅繡的衣擺,「娘,你還沒吃飯呢。你先去吃,我替你守在弟弟妹妹一邊,今兒作業不多,很快就能做完了,娘……」

    歎了一口氣,也不好一直拂了孩子的心意,摸摸他的腦袋,「好,好,娘的小寶真乖。娘這就去,這就去。」說著和李母交代了一聲,便去廚房把溫著的飯菜拿了出來,就著灶台就開始吃了,再拿來拿去的,本就不算熱的飯菜也早就涼了。

    還沒有吃幾口飯,院子有了響動,「娘,小妹,大夫來了,大夫來了。」李仲拉著長鬍子的老大夫趕了過來,已是這般冷的天氣了,李仲的腦門上也是沁著汗,紅繡立刻把飯又重新溫回去,趕到了屋子中。

    大夫不顧李仲的連聲催促,直到喘勻了氣,這才開始診斷。自己氣都喘不勻,呼哧呼哧跟個拉風箱似的,怎麼好好診脈。要不是看在生病的是兩個孩子的份上,大夫都想揍李仲幾拳,他這個看診大夫都是要回家的時候了,火急火燎的就把自己往外拉,好不容易把藥箱巴拉上,這一路顛簸,差點沒把他這把老骨頭給顛散咯。先是診了診脈,心中有些譜了,捏著孩子們的下巴,瞧了瞧舌苔,又握了握孩子的手心,沉吟了一番,眉頭微皺。

    孩子還這麼小,沒養到成人的孩子這時候夭折的比比皆是,一場風寒熱症就能要了孩子的命!李母看著大夫皺起的眉頭,整顆心都揪起來了,這兩個孩子可是象徵著福氣的龍鳳胎啊,女婿這時候還不見人影,要是回來了,孩子少了兩個,她閨女可咋過,可咋過?

    「大夫啊,我外孫子,外孫女可沒事吧?他們平常精力都好的很吶,以前小病小痛的都少見吶,你可得好好看看,要開啥藥開啥藥,大夫啊……」李母喋喋不休,看著大夫越皺越深的眉頭,話更是淒厲,更多了。

    李仲見大夫略有不耐的神色,忙拉住了李母,「娘,你別說話,讓大夫好好瞧瞧。」

    「哎——哎——」李母連聲應了,直愣愣的看著劉旭劉萱兩個,生怕出了什麼閃失。

    劉曦這時候也是緊緊抓著紅繡的手,他也是嚇得很了,幾年前他落水那次,也是這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那時候的滋味可不好受吶。

    許久,大夫終於開口說話了,「汗出未竭,遽出冒風,才成溫病。你們做的不錯,還知曉不把孩子包的緊緊的,要不然熱氣不出,快速高熱,這才不好辦了。」

    李母臉色一變,她可沒忘記之前她責備她閨女把孩子衣服敞開些的事情,幸好後來她閨女繡兒堅持,要不然,外孫子,外孫女可不是被她給害了啊,她顫聲說,「大夫啊,這下孩子該怎麼治啊」

    大夫面色有些不虞,這個老婆子在他診斷的時候喋喋不休,老是干擾他診斷,但一想到這婦人也不過是擔心則亂,也就不和她計較了,緩聲道,「這兩個孩子年紀還小,藥量還是只能下的輕微,溫補為主,我現下擬了一溫湯藥方,法取五味異功散,健脾培土,加薏苡仁、木通利濕,加天花粉、石膏清熱生津,金銀花、連翹清熱解毒,與異功散共湊淡滲利濕,有清熱解毒培土之效……」

    「哎,哎——」劉曦從旁邊桌子上拿出自己的紙筆,遞給大夫,大夫要翻手從藥箱中拿紙筆的動作頓住了,「真是個好孩子,好孩子。」

    大夫提筆寫下藥方,這才抬頭朝李仲說道,「此番來的及,藥箱中獨缺了一味人參,其餘的白朮、甘草等物,恰有剩餘,你們這是要去鎮中買取,還是……」

    「不用,不用了,家中有一隻小參,以前挖到的,幸好沒有拿出去賣咯。」紅繡忙接話道,「婦人我這就拿給您看,看看藥效還在不在。」說著,就往隔壁屋子走去,把空間中以前挖出來的最小的小參,揪掉兩三根須,拿了出來,忙往大夫那裡走。

    老大夫起先還有些不以為然,這山野村婦的就算挖到了人參如何能懂的保存,沒得藥性沒存多少了,從紅繡手中接過人參時,不覺的驚歎了幾聲,「哎呦,這可是好幾十年的人參了,嘖嘖,真是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這麼好的參,居然挖不清楚,掉了幾根須,嘖嘖……」老大夫不覺的搖頭。

    「那,大夫,這個能用嗎?能不能用啊?」李仲也不管暴不暴殄天物了,能用就行唄,這老大夫說話就是墨跡,乾脆些都不行吶。

    老大夫摸摸人參,疊聲道:「能用,能用。」

    說著,教著李仲如何熬製藥物,該熬幾貼等,因著大頭人參時劉家自己有的,因此,付了大夫三兩銀子的診金與藥錢,李仲這才送大夫回鎮去。

    紅繡在邊上聽了一嘴兒,李母在邊上看著孩子,她照的方子熬藥去了。

    半夜,紅繡把藥裝好兩碗送到屋子的時候,李母坐在床邊打起了盹兒,也是,李母年紀也大了,都已經到大半夜了,可不身心俱疲了麼。劉曦則是縮在床腳,睡了過去。

    紅繡走了過去,給劉曦拿了一床被子,給他蓋上,輕輕拍了拍李母的肩,「娘,去旁邊屋子睡吧,這裡我看著。」

    李母驚醒,撫了撫額角,「娘真是老了,不中用了。」但還是一起幫著紅繡給兩個孩子餵好了藥。

    喝了藥,孩子的漸漸的睡了過去,李母被紅繡哄到隔壁去睡了,紅繡則是坐在孩子們身邊,屋裡的油燈點到天明。

    天漸漸露出了魚肚白,紅繡給劉萱和劉旭用手初步量了量額上的溫度,比之昨兒好了不少,不由的舒了一口氣。見劉曦還睡得香,瞅著時間還早,也就讓他多睡會兒,自己則是去廚房準備些白粥之類,給大夥兒吃了。

    劉曦揉揉眼角,卻發現天都快亮了,昨兒夫子佈置的作業還未寫,劉曦一下子竄了起來,也顧不得冷,只著著中衣,披了件外衣,就坐在桌上開始寫起字來。

    紅繡進屋裡準備叫他起來的時候就看見劉曦小腳不停的摩擦著,手上寫字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來的。

    見著這章也只有幾個大字未寫,紅繡輕歎一聲,也不吵他,免得手一動就寫廢了一張,又要重頭再來。瞅著一張要結束了,紅繡這才拿了剛剛放在炭盆那兒烘熱的棉衣給他披上,也不管他羞不羞,用手給他腳捂捂熱,才給他套上了襪子,「這麼冷的天兒,就是一天沒把作業寫完,和夫子說聲,下次補上就是了。萱兒旭兒才好些,你要是也病了,娘可怎麼辦?」未說出口的是劉曦曾經落水,被大夫用上了過猛的藥物,身上又落了寒,別看劉曦一個大壯伙子,那是紅繡好不容易用慢慢用空間裡的東西好好調理才養出來的。空間的東西並不是萬能的,給他人用總是不能太多隨意,紅繡時時刻刻都沒有忘記被她帶進空間,一下子灰飛煙滅的小雞。

    沒有責怪的意思,卻讓劉曦心裡酸酸的,許是也想到了那事,悶聲道:「娘,我知道了,下次不會這樣了。」

    「那就好了,穿好了衣服,快出來吃飯吧。」紅繡把他的腳放下,「動作快些,免得要遲到挨罰了。」

    「哎……」劉曦的動作很快,三下五除二的便把事情都整理好了,帶上小布包,最後還似模似樣的摸了摸劉萱和劉旭的額頭,滿意的點點頭,火速的跑到廳裡吃飯。只吃了一碗白粥,劉曦就要跑,紅繡忙把準備好的熱乎乎的兩個紅薯和一個玉米以及雞蛋給他帶上,「記得先把雞蛋吃了,要是雞蛋涼了,就別吃,免得鬧了肚子,明白嗎?」

    「知道了,知道了。」劉曦抓起了紅繡準備的小包包,拔腿就跑。

    李母從屋裡走了出來,「剛剛瞧了萱兒旭兒,總算是好多了。」揉了揉額角,「以後還是把汗巾給他們帶上,囑咐他們玩好了,把汗巾抽出來,再發熱可不是好玩的了。」

    「哎,我記得了。娘,你先吃飯,熱乎著呢,吃了肚子舒服的多。」紅繡從石鍋裡給她成了一碗白粥,「昨兒大哥送大夫出門,回村了嗎?」

    「該是沒有,要不然,也該來這邊瞧兩眼。」李母歎了口氣,「你一個媳婦兒帶著三個孩子還是不對頭,小寶是長大了,用不著多操心,可是兩個孩子要是生了點啥病,要是急了點,娘這是跑都跑不贏哦,要是小雲沒有那麼早嫁出去,倒是還是幫個手。」

    「孩子們身體都還好的,很少生病的。」紅繡扒了一口白粥,「娘不要太擔心了,況且,小雲那邊都等了快三年了呢,再把小雲留著,那還像什麼話。再說了,阿璟總是要回來了,再辛苦也就這一陣子了,娘,不用擔心我的。」

    李母白了紅繡一眼,「哪裡是擔心你,我是擔心我那三個外孫勒。你個沒心沒肺的,娘都不知道該咋說你。娘等下先回去把家裡的事情做好了,再過來給你搭把手。一堆事放在你大嫂身上,娘也不落忍。」

    紅繡抿嘴笑了笑,「我家娘本就是個體貼的好婆婆,娘你就先去唄,我這邊,孩子們熱也退了,待會兒再服下一帖藥,捂捂汗,可能也就差不多了。沒得你來回跑,累得慌。」

    李母擺擺手,也沒說什麼,「到時候再看,到時候再看。」

    李母走後,紅繡給劉萱和劉旭各自餵了一碗白粥,兩人今兒有精氣神多了,不像昨日那樣總是有氣無力的閉著眼睛睡覺,而是在被窩裡嘰嘰喳喳的聊著天兒。等到紅繡拿著兩碗藥進來,這兩娃子臉上的笑那垮的叫一個徹底。中藥嘛,哪有不苦的,昨天大夫開的藥還有一味甘草呢,甜甜的混著,還算是好多了呢。

    活力的孩子吃藥總是比昨兒蔫蔫的孩子難餵藥,簽下一堆喪病的條約,終於把藥喝了下去。紅繡不讓他們到處跑,免得又反覆了,就讓他們待在床上玩戴慕送來的木製玩具,他們倒也沒有反對,外面也冷,又沒有雪,有啥好玩的。

    辰時末,劉瑞居然跟著李仲一起回來了,他們手裡提了好些吃的玩的,後面還跟著一個大夫,「大嫂,萱兒,旭兒現下怎麼樣了,燒都退了沒有?」

    「該是差不多了,藥剛喝下去一貼,現在正在床上玩呢。你咋回來了,我大哥叫你回來的?」紅繡瞅了眼李仲。

    「昨晚送貨的時候瞧見了李大哥送大夫回鎮,才知道侄子侄女發熱了,鎮門都關了,我們只好今兒才回來。」劉瑞把吃的玩的都放到一邊,「孩子發熱最易反覆,正好,對面的回春堂門開了,把大夫再請回來一次,再檢查檢查。」

    「原是這樣,那大夫進來瞧瞧,早晨我摸著孩子們的額頭,已經沒有多燙,給他們餵了白粥,又喝了藥……」巴拉巴拉,紅繡把孩子的情況都說了一遍,大夫給兩個孩子檢查一遍,「還是要好好養著,這幾日吃點清淡的,別以為為著孩子好,吃些雞肉鴨肉的,倒是吃點魚好……」

    劉瑞趁著這會子功夫好好安慰了一番劉萱和劉旭,許諾著等他們好了,帶他們去哪兒哪兒玩,把孩子們的興致搞的很高,和劉瑞可是親密。

    因著要送大夫,劉瑞也就不多待了,和紅繡說了聲,這個月下旬便和鄭芳娘回來住兩天,正好送著大夫一起回了鎮上。

    劉瑞能回來看看孩子,紅繡心中還是很高興的,怎麼說呢,大伙雖然少有住在一起的,但是情分都在啊,這樣就很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唔,天氣好冷,學校還要限電,燒個熱水洗澡都累,太不要臉吶……爺親戚又來了,哼哼,要是落下寒症,有本事負責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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